第8章 ☆、(5)

,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抛下一句話之後就走出了FMT的基地。本來還以為右碧不會那麽輕易地放我們走的,但是結果卻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的阻攔也沒說任何威脅的話。

醫院永遠是讓人厭惡的地方,沒有之一。濃厚的消毒水氣味撲鼻而來,刺激嗅覺,引起胃酸的強烈反應。冬天的醫院,看上去,更讓人心冷,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冰涼。其實,我是在害怕,這是一個接近死亡最近距離的地方,每天都會有人在這裏死去,然而這裏也是一個創造生命的地方,每天都會有人從這裏出生。這是一個矛盾的地方,這裏有笑得最大聲的人,也有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人。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早已習慣了,對于所有的生老病死都顯得麻木了,所以他們才會對我現在的焦慮難過不屑一顧。

醫生走出來,告訴我葉芝宇身上有很多淤青的地方,照目前的傷勢來看,并沒有生命危險,具體為什麽會出現暈厥的狀況要等到片子拍出來之後才會知道。

我走進葉芝宇的病房,看着他那白熾燈下蒼白的臉,還是那樣的精美無暇,棱角分明,讓人心疼。

此刻,韓依依正在哈皮吧吧參加輪滑社的慶功晚會,慶祝韓依依獲得輪滑比賽的冠軍,此時被勝利包圍的她,并不知道葉芝宇的去向,當我想打電話通知她的時候,她已經醉得一敗塗地。

時間回到三天前的晚上,我離開了秘密基地之後,韓依依便出現在葉芝宇的眼前。

“你怎麽會在這裏?”葉芝宇擡起頭,看着韓依依,很平靜的語氣。

韓依依也看着葉芝宇,雙手很自然地下垂,“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淚水在眼裏打轉,一直努力着不讓它留下來。

“別這樣好嗎?”葉芝宇別過頭,避開韓依依的眼神。

“她有什麽好?為什麽?!我哪一點比不上她?”韓依依委屈又不甘的表情,充滿敵意與仇恨的眼神,仿佛有個黑色的魔鬼籠罩在她體內,慢慢的生根,發芽,瘋狂的成長,直至爆發。

“是我不好。”葉芝宇站了起來,慢慢站在韓依依的面前。

“葉芝宇!我那麽愛你,你憑什麽不愛我?!憑什麽!我恨你,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韓依依沖向葉芝宇,不停的用握緊的拳頭捶打,葉芝宇并沒有要閃躲的意願,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欠韓依依的。

有時候,不愛比喜歡,更痛。

之後,韓依依撥通了我的號碼。“我們還是朋友嗎?”電話那頭傳來了韓依依的抽泣聲。

“嗯,是。”我說。

“那你為什麽還要搶走葉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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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我恨你!”嘟嘟嘟...韓依依挂斷了電話。

我站在陽臺上,看着馬路上車來車往,人來人往,世界的熱鬧是在襯托我有多麽的孤獨。其實,我們的欲望并沒有想象中的大,我們只不過是想活在現實中還可以幻想一切的不現實。所有的愛恨情仇,始終都會敵不過時間的摧殘,你相信嗎?

時間會讓愛變成恨,讓恨變得更恨。

他們分手的消息,我是最後才知道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分手,但是我知道,這肯定和我有關。

後來,葉芝宇的報告出來了,醫生分析了一大堆,重點在于,沒事。只要修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現在站着的地方,除了頭頂上的一絲微光,就只剩下四周空洞的牆,空空蕩蕩,這是右碧約我來的地方。右碧就站在我背後,我看不到她的神情,我猜不透她現在在想些什麽,想做什麽。其實葉芝宇已經告訴了我當晚的情形,那天晚上,葉芝宇為了調查右碧,所以一路跟蹤右碧到基地,後來不幸被逮住,所以才會被打。令我覺得奇怪的是,這怎麽可能會那麽簡單,這應該是右碧設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能夠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傷害葉芝宇,并且能威脅到我。

“不是說要我給你一個交代嗎?”右碧走到我面前,張口對我說,還是那張布滿濃妝的臉,看不出一絲表情,黑色系的套裝更加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樣的她,還是那樣的熟悉。

“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我反問右碧,這個交代在此刻看來,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我想你死,或者是在場上輸的一敗塗地。”右碧猙獰的表情,再濃的妝,也遮掩不了仇恨的心,并在表情上釋放得淋漓盡致。

“是真心話嗎?”我生命的存在,真的讓你那麽的憎恨嗎?!

作者有話要說:

☆、血染紅了白雪

很久以前,我們要的并不是這種以後,我和右碧不應該會變成這樣。我們說好的不會變成這樣,卻終究變成了這樣。我為這段友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可笑,但我依然沒有絲毫抱怨,也不想去怪誰誰誰。

我坐在鋼琴室的臺階上,剛好可以看到窗外的太陽一點一點的躲進我看不到是天空,天的一邊紅成了一片,就像是歡送儀式,雖然很美但還是顯得無比的惆悵憂傷。

陳鳴正在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直到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才發覺原來這裏有人,但是一見到是陳鳴,我反而更安心了。可能是因為陳鳴是一個不會讓我為他擔心的人吧,所以才會特別的安心。

有時候,你越擔心一個人,就越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反過來,他越擔心你,就越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而你卻要隐瞞得更累。

“有心事嗎?”陳鳴問我。

我看着窗外,沉默了一會,說:“有,很多事,我知道我不能去逃避,所以面對是很殘忍的,這些我應該早就料到的,只是我在害怕,我總感覺我越是去面對,發現的東西就越多,越不想承受,越難過。我不知道這盤棋該怎麽走,我一直都很被動,或許,無論怎麽走,輸的人都會是我。”

我看向陳鳴,他也在看着窗外,表情比我想象中要淡然,他就是那麽冷酷的一個人,但我知道,他能聽明白我說的話,我也一直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其實,無論你多麽不想,你也已經成為棋手了,每一步棋,對你來說,都非常重要。你害怕,那是因為你怕走錯後會傷害到你身邊的人,也因為你不知道這盤棋的對手的真面目。放心吧!這盤棋的結果是輸是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輸得明白,這應該也是你心裏所想的。”陳鳴緩慢的說完這段話,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說出了最清晰的局面。或許他還算不上一個旁觀者。

那天晚上,陳鳴對我說出了他不為人知的故事。那是關于他的初戀,談了6年的,經歷了很多次的分分合合,但最終還是分了。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女朋友懷了另一個男生的孩子。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傻,其實他早就發現他的女朋友和那個男的沒那麽簡單,可他還是願意相信他女朋友說的只是普通朋友。無論多少好朋友在他面前說他戴了綠帽子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相信,他也舍不得相信。有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因為舍不得,所以才會一錯再錯,到最後,遍體鱗傷,并且怪不了誰。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會去醫院照顧葉芝宇,買他最愛吃的雙臘煲仔飯,說我覺得最冷的笑話逗他,讓他不會過得太悶,畢竟他是那麽及格的活躍分子,要叫他每天待在病床上還真是非常為難他的,所以我偶爾也會和他去醫院的公園裏走走,有時候還會有其他的同學朋友來看望他,但韓依依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今天要出院。”我坐在葉芝宇病床旁的椅子上,手中正在削着曾娜拿來的蘋果,聽到葉芝宇說這句話的時候,手停了下來。

“你現在還不能出院,醫生說還要再觀察幾天,雖然拍的片子顯示你沒事。但還是聽醫生的話吧,免得留下什麽後遺症。”我看着葉芝宇,用命令的口氣說完後,繼續舞動着手中的水果刀。

“你看我,手腳都沒事,能走能跑能吃的。真的可以出院了啦!”葉芝宇一邊說一邊跳下床,舞動手腳以證明給我看他是很健康的,并不是病號。

“你給我在床上躺着,你那麽急着出院幹嘛?!”我總覺得葉芝宇有事瞞着我,因為我問過他那天晚上去跟蹤右碧的事情,他對有些細節都是簡略帶過,并沒有坦白。或許是因為這是源于女人的第六感,對某些事情的敏感性是天生的。

“我不管啦,反正我就是要出院,我必須要出院!”這是葉芝宇第一次在我面前發小脾氣,我看着他盤腿坐在床上,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我,心裏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好了啦,吃了蘋果就給你辦手續出院。”我把蘋果遞給葉芝宇,葉芝宇沒接過去,說:“喂我,我是病人。”

“你拿不拿,有你這樣的病人嗎?”我一邊說一邊用兇巴巴的眼神盯着葉芝宇,葉芝宇接過蘋果,一口一口的吃起來,“真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要不要吃?”葉芝宇把蘋果伸到我面前,還沒等我開口說話,他自己就自言自語的說:“你不吃那我自己吃好了。”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的吃。我暈!

“你自己先待在這裏,我去辦手續了。”說完我走出葉芝宇的病房,拿出手機撥向麥多俊的號碼,無人接聽。麥多俊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系我了,我也找不到他。

幫葉芝宇辦完手續後,葉芝宇已經換好了衣服,就好像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醫院去奔向某個地方似的。

“小潔,那個,我有個朋友說要過來找我,你先回去吧。”我和葉芝宇走在醫院的走廊裏,相繼和好幾個病人擦肩而過。

“哪個朋友?”我問。

“就那個,易小天,你上次也有見過他的。”葉芝宇邊說邊摸了摸頭,眼睛一直沒看我。

“少來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啊?”我看着葉芝宇一臉不知所措卻還要假裝鎮定的表情,雖然已經展現得很好了,但怎麽可能會瞞得了我呢。

“沒有,是真的。”葉芝宇還是不肯對我說實話,“那,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我可以等他來然後再一起走。”我就不信,你說的是真的!

“喂!好啦,我說實話,我好不容易可以出院去玩玩,你天天粘着我煩不煩的?!”葉芝宇停住了腳步,站在了我的面前,雙手插着口袋。我們互相對視了幾秒,葉芝宇便轉過頭,我不理他,繼續向醫院的門口方向走去,葉芝宇也慢慢地跟着走在我後面。一直走到醫院的門口,我們都沒有說話,葉芝宇心裏一直在糾結,以他對施小潔的了解,施小潔是絕對不會吃激将法這一招的,所以葉芝宇在糾結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訴她,眼看着時間就快到了。

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看了一眼葉芝宇便坐了上去,葉芝宇也坐了上來。

“去哪裏?”司機問我們。

“去哪裏?”我問葉芝宇。

“去新一街999號。”葉芝宇緩慢的說出這個地址,我沒問他。心裏卻在想:新一街999號?這個地址好像在哪裏聽過,葉芝宇要去那裏幹嘛?為什麽會想瞞着我去呢?帶着這些一大堆的疑問,我的思緒變得很淩亂,我不知道我這樣執着有沒有錯,我越來越覺得今晚應該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葉芝宇才會想方設法的想讓我避開。我望向車窗外,天很黑,沒有星星。葉芝宇在一旁不停的看手表,現在的北京時間是晚上7點15分。時間在7點20分的時候,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下了車之後,我一直跟着葉芝宇,我不問他,是因為我知道,葉芝宇既然能帶我來這裏,就肯定會讓我知道是什麽事,所以我不想在這時候東問西問的。走着不到5分鐘,天空突然下起了雪花,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的雪。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第一次看見雪的場景,我一直以為我會開心得跳起來,并且要大叫,但現在的我,出乎意外的淡定。我和葉芝宇一直走到了一個小型的場外游樂場,突然看到一個人影,葉芝宇緊拉着我的手,拖着我躲在牆的後面。我們偷偷的露出一雙眼睛窺探,那個人,是H!他在這裏幹嘛?!好像是在等人。葉芝宇把頭縮了回來,并對我做了一個要我小心一點的手勢,就在那一瞬間,我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我卻不敢相信,但當我再多看一眼的時候,我确定了,就是他,雖然這裏沒有燈光,有的僅是月亮之下微弱的月光,但我知道,我沒看錯,他,就是麥多俊!

“嗨!沒想到會是我吧?!”麥多俊站在H的對面,向H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但是看H的表情,很茫然,好像他們兩個并不認識,好像也不是,應該就像麥多俊所說的,出乎意料。

H笑了一下,說:“是沒想到,你不就是那個施小潔的男朋友嗎?”

只見麥多俊也對H笑了一下,雙手插着口袋,向H走近了幾步,“你認識小潔?!”

“我怎麽不認識,好了,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廢話,直接進入主題。”H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手槍,“這是樣品,你可以先去驗一下貨,只要你把剩下的餘額支付完,我就告訴你藏貨的地址,然後你自己去拿。”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葉芝宇,“不可能!麥多俊要槍幹嘛。”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繼續窺探,也不能讓麥多俊和H發現我們的存在。

麥多俊看着眼前的手槍又看了一眼H,神情比我想象中更淡定,但又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勁,“兄弟,別逗了,你這是幹嘛?我們之前說好的不是這個,非法販賣槍械是違法的。”麥多俊沒有接過手槍,還以為H是在逗他玩。

H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嚴肅,“你他媽的玩我?!我們之前說好的就是這個的!”話音剛落,畫面出現了第三個人,這個人,難道是H的助手?我和葉芝宇在猜測。

H和麥多俊同時看着那個人,“你是誰?!”異口同聲的說。那個人,身着一套黑色休閑裝,是我從來沒見過的面孔,看起來不像是學生。

“不是說好是一個人來的嗎?怎麽是兩個人?!”渾厚有磁性的聲音,從那個人的口中而出。

場面瞬間出現了一點小混亂,難道,那個人才是H約出來的的人?那麥多俊約的是誰?要進行什麽交易?

我和葉芝宇把頭縮了回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細聲問葉芝宇,葉芝宇也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偷聽到H談電話,說了這個地點和時間,感覺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周圍瞬間變得好安靜,安靜得好詭異。我和葉芝宇很有默契的探出了頭。奇怪?人呢?!再細看,那裏,有個人趴在那裏!我着急的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心裏感到莫名的恐懼,葉芝宇緊跟在我身後。

我跑到那裏,麥多俊的臉映入我的眼簾,他就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身旁的白雪被新鮮的血液染紅了一片,我蹲坐下來,眼淚不聽話的洶湧而出,“小宇,怎麽辦?怎麽辦?!”我想要為麥多俊止血,但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怕碰到他的傷口,更怕他就算痛也喊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看着葉芝宇哭。

葉芝宇從來沒見過,這樣手足無措的我。但是還是很理智地打了120,然後我們在雪地裏默默地等待。

救護車來了之後,醫生在車上幫麥多俊做了簡單的止血程序。我緊握着麥多俊冰冷的手,心裏一直在祈禱。直到麥多俊已經被推進手術室,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醫院的走廊裏,不是做夢。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照亮了整個走廊,我蹲在走廊的旁邊,不想說話,時不時地看下那個亮着的“手術中”,忘記了葉芝宇一直在我身邊。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葉芝宇端來杯熱咖啡放在我手上,我看了看葉芝宇,蹲着就腳已經發麻。

葉芝宇緩慢地拉着我坐回到凳子上,“先吃點東西,別把自己餓壞了。”葉芝宇把從肯德基買來的漢堡遞給我,我說,“我不餓。”

我知道,此時的葉芝宇,比我更難受。但是,我沒辦法逼迫自己不難過。滿腦子都是麥多俊,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樣了,現在是麥多俊,應該比我更痛。

剛過不久,醫生突然出來了,敏感的神經使我立刻沖上去,“他怎麽樣了?”

醫生脫下口罩,說,“現在病人的情況暫時已經穩定了下來,但因為傷口太深,而且又失血過多,所以還處于昏迷的階段,還有,病人被刺傷前還曾被人用迷藥迷暈,頭部還受到過撞擊,至于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那得看病人自己了。”

居然,用迷藥?太卑鄙了!我那時候就應該死死盯着的,我怎麽可以讓麥多俊離開我的視線之內,如果當時我死死盯着,那我就可以在第一時間沖過去救他,那麽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看着麥多俊蒼白的臉,烏黑的頭發和整個病房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異常的刺眼,我已經很努力地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因為我知道,麥多俊不會想看到我哭的樣子。

“麥多俊,你別睡了,天都快亮了,你說過的,賴床是很無賴的行為,你說過的,你是不會抛下我一個人的,你說過的,你不會讓我做我讨厭的事情的,你知道嗎?我最讨厭的事情,就是呆在這個我最讨厭的地方,為什麽?你再不醒過來,我會讨厭你一輩子的,我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葉芝宇站在門外,看着這一幕,就這樣看着,無奈,也無能為力,更多的是,難過!或許他真的不應該帶我過去,他也在責怪他自己,我們每個人,都在責怪自己,誰都知道,發生這種事情,是沒有人可以預料得到的,怪誰都于事無補。

作者有話要說:

☆、“洪霸”又怎樣

我說着說着,不知不覺就趴在麥多俊的床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模糊地看見桌子上多了一束百合花,我喜歡的香味。我眨了眨眼睛,拿起蓋在我背後的衣服,是葉芝宇的外套。

“你醒了!”護士推開門進來,跟我打了聲招呼。

“嗯。他怎麽樣了?”麥多俊依然是那張蒼白了臉,靜靜地躺在床上。

“病人大致情況很穩定,求生意志很頑強,放心吧,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醒過來的!”護士給麥多俊量了一□□溫,換了一瓶輸液,随後掀開麥多俊的衣服,幫麥多俊換藥,我看着那雪白的皮膚上那刺眼的紅,傷口上海殘留着醫生縫合傷口的白線。一定很疼吧,我發誓,我一定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護士出去後,葉芝宇剛好走了進來,手裏還提着一個便當盒,看起來一臉憔悴。

“你醒了,我帶了飯過來,你吃一點。”葉芝宇把便當放在桌子上,解開袋子,打開便當蓋子,遞過來給我。

“嗯。”我沒有拒絕,我也不想讓葉芝宇擔心,所以,我吃。

拿着便當在手上,我只管拼命地往嘴裏塞食物,不知是餓壞了,還是餓到已經沒有了知覺,我不知道是什麽菜,菜是什麽味道,我只知道,我必須咽下去。

“我要回學校一趟,你幫我照顧一下麥多俊。”我把吃完了的便當盒遞給葉芝宇,葉芝宇看了看盒底,确認已經吃完。

“我知道你要去找他。”葉芝宇轉過頭,看向麥多俊。

“我必須去。”沒有人可以阻止。

“麥多俊那天想要約的人,不是H,我李輝澤,李輝澤是麥多俊的朋友介紹給他們認識的,麥多俊和他沒見過面,但又聊過天,那天只能說是很巧合,同一時間約到了同一個地點,陰差陽錯。我想,可能是因為覺得麥多俊發現了他們的交易,怕被洩露,所以才會對麥多俊下毒手,沒有一刀致命,算麥多俊幸運,那個黑衣人可不是普通的角色,他是出了名的狠辣猛,圈內人都稱他為洪爺,才23歲。”葉芝宇看着我說完了這一大段話,我不想管他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我知道,葉芝宇不想我去招惹那個黑衣人,他寧願冒着生命危險去調查這些事情,也不願我冒着生命危險為了麥多俊而去找洪爺。

但是,難道要我忍氣吞聲,當沒事發生嗎?!葉芝宇,你應該知道,為了我身邊的人,我可以什麽都無所畏懼,就算我的身份被揭穿,就算明知道會有危險,難道你還會天真的以為只要我不管不理,Everything is will be find?!不!不會的!所以,我必須去!

洪爺的組織比FMT更大,他的組織名稱叫“紅霸”,門下有15個道館,一共有800多人,包括校內學生與社會人士,算是比較複雜的組織,但是在洪爺的帶領下,還是非常的有規矩的。

我從L那裏得來了洪爺公司的電話號碼,打過去是他的秘書接電話。

“你好!我要找洪爺。”

“請問一下你是施小潔施女士嗎?”

“嗯,我是。”這,她怎麽知道?

“洪爺有交代,如果你想見他,今天晚上7點半一個人去哈皮巴巴303包廂,洪爺在那裏等你。”

“哦,謝謝!”

滴滴滴...

葉芝宇不肯讓我一個人去,便找來了金羽幽去照顧麥多俊。我知道後,心裏确實有點不放心。一來是因為她在別人看來的身份,二來是因為她喜歡麥多俊。其實,最不放心的,只是她和麥多俊獨處。不過我不能那麽自私,不能剝奪別人對麥多俊的愛,畢竟,葉芝宇找她來也應該是想到了她身邊永遠都尾随着的兩個大保镖,起碼解決了外在的危險。

晚上,我和葉芝宇來到“哈皮吧吧”的303包廂門口,昏暗閃爍的燈光襯托出沉重的氣氛,我心裏沒底,卻一點也不緊張。雖然我不知道洪爺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我能感覺到,他不會傷害我。

“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好了,你在外面等着,有什麽危險我會打給你的。”跟葉芝宇說完話後,我敲了敲門,就推開門進去了。

包廂內的燈光比走廊更加地昏暗,我調了下燈光并關下門,往前走了幾步,一連串的動作都顯得非常自然淡定。

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就是洪爺。寸頭,雖然還是一套黑色的套裝,卻顯得異常高端時尚,目測183cm的身高,因長年累月的鍛煉,身材健碩,給人一種很man的感覺,怪不得能夠年紀輕輕就已當上了組織頭領,只能說是,實力與偶像兼備。

“施..小..潔!”洪爺坐在沙發上,一字一頓的念出我的名字,我并不意外他認識我,這樣的一個人,肯定不會與網絡脫軌。

“很高興能見到你。”邊說邊把倒好的一杯紅酒端在我手上,用眼神示意要我接過去,我看了看酒又看了看他,便接過杯子,舉高,一飲而盡,再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洪爺的神情瞬間多了另一種色彩,或許我的這個行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畢竟,正常人都會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怎麽可以随便亂喝陌生人給的飲料呢,而且還是一個有心機的陌生人。

“果然,很不一樣!”

“麥多俊的事,你怎麽說?”我看着洪爺繞過前面的桌子,坐回到原來舒适的位置。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怎麽說洪爺也是一個有地位的人,沒有誰可以這樣質問他,我盯着洪爺的眼睛,搖頭不語。

“那是他自作自受,我怎麽知道他會不會是哪裏派來的卧底,你應該慶幸,他還活着。”洪爺冷冷地說出這幾句話,最後的那一聲冷笑,令我覺得憎惡。

“你做了見不得光的事就應該知道後果,就算沒有麥多俊,也會有另一個他,更何況,麥多俊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卧底!”我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以顯示的我的憤怒,但又不會讓自己像個潑婦。

“所有對我構成威脅的人,都不能留。”洪爺兇狠的眼神,讓我看得心裏發麻,這讓我想到了麥多俊,如果他醒過來,那他會不會有危險?!

“你不可以這樣!麥多俊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我只能說,麥多俊那天晚上的出現,是最悲劇的意外。

話音剛落,洪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看到了桌子上那發亮的屏幕是刺眼的兩個字,右碧!

只見洪爺拿起手機,接了電話只嗯了一聲然後就挂斷了。再過3秒不到的時間,門突然開了,就來的就是右碧,同時還有L、H、左道和葉芝宇。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右碧認識洪爺?他們看到我在卻一點也不驚訝,一個一個有序的走到沙發上尋找位置坐了下來。就剩下我和葉芝宇站在一旁。我瞬間弄不明白,今天晚上究竟是我約的洪爺,還是洪爺約的大家?

“不坐下來嗎?我可不喜歡仰視。”洪爺看着我,我扯了一下葉芝宇的衣角,看着沙發上僅剩下分開的兩個空位,便很自覺地走到洪爺和L的中間坐了下來,葉芝宇就走到H和左道的中間坐下。

洪爺會心一笑,移動了一下坐位,“哇!該來的都來了,”說着用眼神環繞了周圍一圈,目光定在了葉芝宇身上,“不該來的也來了。”

“洪爺如果嫌礙眼,我可以讓他出去。”右碧搭上洪爺的話說。

“不用了,今天找你們來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這應該是你們第一次這樣聚在一起吧?!”在說見不到人的時候語氣突然加重了一點。

“嗯,算是吧。”還是右碧接的話,洪爺還是一直盯着我,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我知道你們也想知道為什麽要把你們找來,其它客套話我也就不多說了,目的只有一個,我要合并FMT,以後歸我洪霸管。”話音剛落,房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不對,應該說是一直都處于沉重寂靜的氣氛。

洪霸居然想要合并FMT?!這到底是為什麽呢?單純的野心嗎?這裏只有右碧、H、和左道是FMT的人,要談判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要跟頭領談的嗎?難道是右碧?可是看右碧的神情和行為,明明就已經像是洪霸的手下了,這樣還需要談嗎?明明就是命令,沒有了談的餘地,而我在這裏的意義,或許只不過是想讓我知道,他的能力,不止是傳說,是比我想象中更有地位,我不可能威脅到他,也不可以威脅他。

“這個,你洪爺說了算。”右碧的回答,在我的預料只內,這樣卑微的右碧,我讨厭,但是我無能為力。我清楚的明白,我不應該多管閑事,就是我跟右碧背道而馳,我也會依然支持她那些不害人害己的決定。

洪霸看着右碧,笑了笑,乖順的人永遠都會受到友好的對待。而我,并不期望會受到洪霸的友好對待,也不希望他針對我。

我站起身,“這樣的場面,我真不應該看到,看來我應該走了,不打擾你們,你們繼續。”說完話後,我看了看葉芝宇,用眼神示意一起走,但當我還沒邁出第一個步伐的時候,洪霸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那麽着急着走幹嘛,忘了你來這裏是幹嘛的嗎?其他人都先出去,我還有事跟她談。”

我看向L,L的神情分明透露着些不明顯的擔憂,讓我的心裏懸了一下,看着他們一個一個地走出去,只有葉芝宇不肯走,洪霸看着葉芝宇還沒有要出去的意願,“沒聽見嗎?要跟她,一個人,單獨談!”我看了看洪霸,對葉芝宇說,“你先出去,我會處理好的。”

葉芝宇用不放心的眼神看着我,就算多麽不情願還是走出了包廂,現在,包廂裏就只剩下我和洪霸,回到了一開始來的狀況。

“放過麥多俊,我向你保證他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我看着桌子,對洪霸說。

“你太小看一個人的好奇心了,你以為你很了解麥多俊嗎?”我轉過頭,盯着洪霸的眼睛,不說話。

“要我放過他,可以!那就要看你答不答應了!”洪霸邊說邊話另一個舒适的坐姿。

“我答應!”我想都沒想,只要麥多俊沒事,我什麽都答應。

洪霸冷笑一聲,說,“別人說得沒錯,你這人就那麽一個缺點,也算是優點,更是你的致命點。既然你都答應了,那好像,是...做什麽都可以?”說完之後一手拉我坐到他旁邊,一臉邪惡,我一坐下就甩開他的手,再次站了起來,“你別太過分了!”我大聲地喊道。

“呵,過分?那要你離開麥多俊算不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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