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輩子

“怎麽辦啊？！”段思源跟着周涵曦一起出來的時候，臉上還一片恍惚：“啊啊啊啊啊！我為什麽要嘴快啊！”

周涵曦走在前面憋笑，忍得很是辛苦。原本他也是被自家小男友吓到了，可是現在想想卻越來越想笑。

剛剛段思源那句話一出來，周爸爸和周涵曦都有點愣，周爸爸倒是先反應過來：“這個小混蛋不會總是去外面跟別的女人亂來吧？！”說着就要敲周涵曦，周涵曦腦袋也沒轉過彎來，條件反射就給躲了。

三個人都有點懵逼，段思源連忙擺手：“不不不，叔叔您誤會了……”

周爸爸坐下來，十分和藹地對他轉移話題：“周涵曦要是亂來，你就告訴我，我教訓他！”

段思源迷迷糊糊之中略微覺得有點別扭，這個語氣……怎麽這麽像囑咐兒媳婦的呢？

段思源這會兒冷靜下來了，想到剛剛自己的表現，簡直想讓時間重新倒流。他，他怎麽能那麽蠢啊！

段思源看着周涵曦一個人在前面悶頭走路，還以為周涵曦生氣了，偷偷湊過去想扯扯他的。沒想到一轉過去就看到一張笑臉。

段思源：“……你還笑！”（╯‵□′）╯︵┴─┴

周涵曦看勢不對，連忙轉過身來哄他：“沒有沒有，我沒笑。”

段思源更生氣了：“你還騙人！明明就在笑！”

周涵曦：“……”哎呦，我的媽，怎麽能這麽萌啊！

段思源這麽多年，難得發一次脾氣，越發的難哄。周涵曦好聲好氣地跟了一路，某人就是不理他。

一路回了家，段思源開門的那個氣勢，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糕都被他吓得往後一縮，自發自動地退避三舍。

段思源氣沖沖地進了門，豎着眉頭四處環顧，周涵曦跟在後面心裏一跳，生怕他真的發起火來。誰知道段思源帶着一種要毀天滅地地氣勢走進了卧室，然後在周涵曦驚訝的眼神裏二話不說地撲上床，飛快地把腦袋蒙進了被子裏。

周涵曦目瞪口呆地看着，差點沒再次笑出來。

為了讨好自家的小男友，周涵曦去廚房忙了好半天，做了好幾個段思源愛吃的菜。等他做完菜出來，段思源居然還在床上趴着，看着像個特別可憐的小鴕鳥。

周涵曦走過去把他的腦袋□□，段思源的眼睛亮亮的，在被子裏悶久了連臉上也帶着一點紅暈。周涵曦笑他：“哎呀，你害羞什麽啊，我爸他沒反應過來，沒事的。”

段思源裝模作樣的兇他：“都怪你，誰叫你昨天晚上非要喝酒的！”

周涵曦從善如流：“嗯嗯，都怪我。反正我爸也挺喜歡你的，別生氣啦！”

段思源小心翼翼地戳了他一下：“叔叔真的很喜歡我？不是因為禮貌嗎？”

周涵曦笑：“那當然啊，你之前有點什麽好的東西就想着要送給他，什麽櫻桃啊，鋼筆啊，我爸跟我說要見你都說了好久了。”

他拍了拍段思源的腦袋：“再說了，你看你那樣，又恭敬又認真的，我爸最喜歡這樣的小男生了。說不定回去還能給我媽洗洗腦。”

段思源把玩着他的手指，心裏也開心起來：“我今天生氣了，我要吃大餐！”

周涵曦笑：“來來來，大餐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老爺您上桌了！”

晚上趁着段思源去洗澡，周涵曦偷摸摸地拿着手機去了陽臺，跟他老爹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他老爹中氣十足的聲音：“小混蛋！幹什麽啊？！”

周涵曦被他語氣裏的火氣吓了一跳：“爸，你這是怎麽了？”

周爸爸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那頭就換了一個聲音：“怎麽？現在見家長都敢瞞着我見了？”

“……”周涵曦心裏一抖，差點沒把手機給扔出去。

那邊的人聽見這邊半天沒動靜，又開始說了起來：“周涵曦，膽子不小啊？現在都跟你哥學了是吧？？”

周涵曦急忙辯解：“媽，那個，是爸說想先看看……”

那邊周爸爸收到了周媽媽的一枚眼刀，周涵曦又聽到他媽開始說：“你還是長點心，那個小男生到底有什麽好的，把你迷成這樣！”

周涵曦：“……”

周媽媽：“你們一個兩個都不願意聽我的話了是不是？周涵旭也是，虞夢那個女生一看就不安分……”

周涵曦忍不可忍地打斷她：“媽！”

周媽媽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好啊，你們現在都不把我當回事了是吧！”說着就摔了電話，氣沖沖地走了。

周爸爸手忙腳亂地拿起電話，對周涵曦說道：“你媽也沒什麽壞心，你體諒一下，她現在更年期，脾氣不太好。”

周涵曦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爸。”

周爸爸：“其實你媽就是嘴上這麽說說，她現在也沒非要你們分手啊。你看當時老大非要去學設計，你媽最後不也沒有阻止嗎？”

“……”周涵曦心想，他大哥也不知道是被誰逼成這個樣子的，天天面癱着一張臉，情商簡直快低到海溝裏去了。至于學設計那件事，也是他大哥當時偷偷自己改了志願，最後周媽媽無可奈何，這才讓他大哥去學了設計。

周涵曦想起之前他填報志願的時候，周媽媽緊張的樣子，生怕他也做出跟他大哥一樣的事情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周涵曦聽到那邊的背景音似乎大了起來，他爹好像也跑到陽臺上接電話了。

周爸爸：“你媽媽應該沒有那麽反感你的那個小男友了，我這幾天探她的口風，雖然嘴上還是沒好話，但是态度明顯要好多了。”

周涵曦不想再跟他談論這個問題，轉而問起了別的：“爸，今天你對段思源的感覺怎麽樣啊？”

周爸爸笑了笑，氣氛重新熱烈起來：“喲呵，小混蛋，這麽快就來探我的口風了？”

周涵曦也笑：“那怎麽辦呢？他擔心得不得了，我自然要來問問了。”

周爸爸：“挺乖的一個小夥子，不過……涵曦，他應該不怎麽跟人交往吧？他平時是做什麽的？”

周涵曦心裏有些沉：“嗯，他是全職作家嘛，跟人交往得少。”

周爸爸：“涵曦，我說個不好聽的話，這個孩子心理可能比較脆弱，你确定以後如果遇到什麽大事，他不會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離開你嗎？”

這時候周涵曦聽到身後的房間裏傳來響聲，他回頭看過去，段思源正擦着頭發滿屋子找他，周涵曦透過窗簾的一角看着他，眼含溫情。

一片靜谧裏，他聽到他自己的聲音：“不會的，爸，他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很多。”

他的小思源，曾經在流言四起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跟他分開。

那時候他剛剛從學校出來，進了他爸的公司，卻倔強地不肯再用家裏給的錢。兩個人靠着段思源那十分不穩定的稿費生活，段思源一邊受着流言，一邊準備期末考試，還要每天更新。

從那個時候開始，周涵曦就決定，他是要跟段思源過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