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超出預期

21、秘密

“顏九。”榮盛又來了，“陪我睡一晚。”

他自然不是真心喜歡顏九，只不過圈內不少人都知道他踢到了硬板，榮盛咽不下這口氣。

吳言想把酒瓶砸到他腦袋上。

只不過榮盛的一句話，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的秘密，不想讓我說出去，就陪我睡一覺。”

秘密？吳言皺了皺眉頭。

顏九究竟有什麽秘密能讓榮盛覺得足以讓顏九陪他睡一晚？

22、吃醋

顏九恨恨地看着手機屏幕。

都說吳言是行走的荷爾蒙。

呸，就是個招蜂引蝶的老男人。

他指頭快把屏幕戳碎了。

讓你撩啊，讓你撩啊。

——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喜歡的人醋勁很大，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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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位？

顏九回複了不同人的短信。

回複完才感到心虛，他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聽完顏九忏悔的吳言沉默了，“小九，我留給你的手機是酒吧的電話，那個電話上的信息一向不用回的。”

聽着那邊嘟——電話瞬間被挂斷的聲音，吳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說的也沒錯，可不就是醋壇子嗎？

23、短信

——“我們約一個時間見面吧，我沒想過會惹出這樣的麻煩，他讓我來給你們道歉。”

短信來自林輕。

顏九想，大概他們要換回來了。

換回來之後呢？

24、

“顏九呢？”

安迪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了，“吳哥，九哥跟榮少走了，沒跟您說嗎？”

“榮盛？”顏九拔高了聲音，那個登徒子想對吳言做什麽？

“榮少出手闊綽，換成我，要不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也心動。”安迪眼波流轉，眼尾還勾了一下顏九。

顏九：“……”真抱歉，他一個純零欣賞不來。

只是吳言為什麽會跟榮盛走呢？他應該有一百種方法拒絕的。

顏九抿唇，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周圍的員工只當老板生氣了，順便為膽大包天的顏九祈個福，老板都已經在你身上貼标簽了，你就不能收斂點嗎？

24、喜歡

“顏九……”

他頓了頓覺得太變扭，換了一個稱呼，“小九，我喜歡你。”

顏九從鏡子裏看見了吳言的臉。

按了下播放鍵，聽着吳言的聲音。

可是還是不一樣的。

畫皮容易描骨難。

“小九，我喜歡你。”

吳言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響。

顏九第一次感謝吳言的面癱臉以及高度自制的淚腺系統。

如果換成他的身體，恐怕早就把枕頭給淹濕了。

25、赴約

“小九。”

“啞巴，我找到林輕了，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們快點換回來吧，我在身體裏都憋死了，你又不讓我跟人約會，悶死我了……”顏九沖着電話那頭抱怨。

“小九。”吳言打斷他，“林輕的事，晚點再說，你先幫我赴個約。”

“什麽約？等換回來再自己去呗？”

“急。”吳言嘴角微微上揚。

“好吧好吧，地址發給我，注意事項也告訴我。”

“行，那幾個人你都認識的……”

26、不行

顏九有點緊張，這幾個人他都知道，吳言的好友。

都是1號，也都是顏九不願意招惹類型。

換言之，顏九只敢招惹那些繡花枕頭，這種男人他是從來不敢碰的。

索性今天他并不是話題的重點，只是酒過三巡後，經理領來了幾個少爺，在他們面前站成了一排。

顏九已經沒工夫吃醋了，他在想該怎麽把這事推拒掉。

總不能說今天他不行吧？吳言要是知道了能把他恁死。

27、原來

那幾個也都是會玩的，這種事情講究個你情我願。

幾輪游戲做下來，有個粉面含羞的男孩指了指顏九。

顏九瞬間寒毛豎了起來，剛想擺出架子表示在場的他都沒看上時，結果就看到一個好友笑道：“你可真會挑，可惜你吳哥守身如玉，你是沒指望了。”

守？身？如？玉？！

顏九看了他一眼，吳言這都什麽朋友，有這麽編排人的嗎？

誰知道另外一個看起來挺穩重的男人也道：“聽話，換一個吧，他可從來不跟人過夜的。”

那個男孩一臉失望，另一個性子跳脫的看着吳言一直沒吭聲，也忍不住打趣他，“你這麽拖着也不是事兒吧？你要真喜歡你那個童養媳，是男人就上啊。我瞅着他對你也挺有意思的，嗳，記得不，那回我們去月光喝酒，你那個童養媳可是正眼都沒有瞅過我們哥幾個。”

“你再這麽拖着，說出去我們都替你丢臉，三十好幾還是個老處男，你當你練童子功呢？”

……

顏九渾渾噩噩地離開了包廂，腦子幾乎都要炸裂成煙花了，開什麽玩笑，吳言一直都沒有過情人？

而且，那個童養媳……指的是自己嗎？

28、表白

顏九回到月光時，推開他的房間門，吳言正坐在他的床上。

“啞巴。”

顏九的聲音因為酒精顯得格外的暗啞。

滿腦子的亂麻，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處問起。

其實，也未必是因為他，有可能吳言只是不願意，潔癖又嚴重了而已。

不不不，真的不是因為他嗎？

顏九的心髒咚咚直跳，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到吳言的面前。

“你……”

吳言擡頭，“小九，榮盛說他知道我的一個秘密。”

“不，應該說，他知道你的一個秘密。”

顏九怔愣地眨眨眼。

突然因為沖擊踉跄地後退了幾步，吳言手抵在櫃門上，堵上了他的唇瓣。

一個動作戳破了所有的謊言與僞裝。

顏九聽見了吳言帶笑的聲音，哪怕是用自己的聲音說出來的，也顯得格外地讓人心動。

“榮盛說，如果我不陪他睡，他就要告訴所有人，我其實根本就沒跟那些人上過床，月光之花不過是我利用了他們虛榮的心思捏造出來的罷了。”

“他說，如果他這樣說了，還會不會有人為我趨之若鹜？”

“小九。”吳言撬開了他的齒間，聲音顯得含糊不清，“你…是因為我對不對？”

顏九嘴唇抖了抖，心中的話語萬千，卻齊齊梗在了喉頭。

最後只能擠出一個“……嗯。”

之後就被拉進纏綿至極的親吻中。

若論技術有多好也不大可能，只不過混雜了太多的感情，已經無人在意這件事情了。

也許旁人看起來莫名其妙的行為，但是吳言懂，而顏九也明白。

29、傻子

顏九覺得自己的想法講給一百個人，估計一百個人都會罵他傻。

喜歡就去說，何必這樣磨磨唧唧地消耗光陰。

可是就像吳言說的那句話一般，他是他的家人。

吳言之于顏九，也絕對不僅僅是心上人而已。

于是，把喜歡收起來收進心底的匣子裏，裝作游戲人間，不介意刻意為之下越來越盛的豔名，哪怕顏九自己聽了都忍不住厭惡自己。

或許哪一天他狠狠心就離開了。

又或許哪一天吳言心定了帶回來一個人。

他可能也就心死了，不用再刻意裝出和吳言拈酸吃醋的模樣，非得把吳言的追求者給攪黃。

可吳言是個攻，想當然他的追求者也不喜歡顏九這一類型的，但架不住虛榮心，也有不少被顏九撩到手的，後來卻發現人家對他根本沒那意思，連個炮都不想約，被氣走的也不在少數。之所以不宣之于口，無非就是面子二字。

想到以前的事。顏九突然笑出了聲，“啞巴，那些沒被我撩走的情敵後來都怎麽樣了？”

“拒絕了。”吳言咬了咬他的唇，懲罰他的走神。

30、致命

“硬了。”

顏九推了推吳言。

吳言的手從善如流地順着他的腹部滑了下去。

“床頭有潤滑劑。”顏九目光迷離，終于把性幻想對象搬到現實的感覺讓他每個毛孔都在散發着對□□的渴求。

吳言聽到這話時，腦子也清明了不少，瞬間僵住了。

顏九擡頭好奇他怎麽突然就不動了，面面相觑間，兩人終于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他們的身體還沒換回來。

31、不後悔

“要不……”還沒等顏九說完，自己就拼命地搖頭否定了這個選項。

拎了個抱枕擋在兩個人下|體之間，義正言辭道：“我不當攻的。”

吳言：“……”他也對自己的菊花半點性趣都沒有。

兩個人就這麽并肩平躺，傻看着天花板。

折騰了半宿卻沒有一個人有睡意。

顏九扭頭看着吳言，抛了個媚眼，“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吳言僵硬地捂住顏九的臉，“別用我的臉做那種表情，醜拒。”

顏九：“……”有人這麽嫌棄自己的嗎？

隔了很久，吳言把他摟在懷中，“很久了，只不過我以為你當初已經不喜歡我了。”語氣平淡，卻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惆悵。

他的未盡之意顏九卻懂了，閉上眼睛在他胸前蹭了蹭，雖然沒有什麽胸肌但是勉強可以接受，“啞巴，我喜歡你。”

沒有早知道，那是他們的選擇，他想他不後悔，吳言應該也并不後悔。

也許時光倒流，他們能更早的在一起，可誰又知道那會是什麽樣的光景呢？

吳言嘴角微揚，低頭在他額上烙下一個輕吻，“睡吧，明天我們去找祝鼎一。”

32、祝鼎一

林輕約他們的地方就是祝鼎一的工作室。

這地方顏九很少來，每次來都忍不住瘆得慌，覺得祝鼎一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神棍。

可是經過這次的事情，顏九跟在吳言的旁邊，乖巧得不得了。

祝鼎一忍不住笑道：“你們這是被對方傳染了？顏九你這臉板的比吳言還吓人。”

吳言：“……”

顏九：“……”

看着兩人露出怪異的表情，祝鼎一也驚訝了，“你們…該不會還沒變回來吧？”

吳言皺皺眉頭，“沒有，林輕說他已經把剩下的巧克力帶給你了，你想到法子沒？”

祝鼎一清了清嗓子，“咳，我看過巧克力了，是我賣的。”

“但是……”他忍不住圍着兩人轉了好幾圈，“我說，你們倆要不要考慮去民政局領個證？”

看着吳言一臉看白癡的表情，他擺擺手，“巧克力吃一塊換過去，吃兩塊換回來。但是就算不吃第二塊，按理來說，時間一到也能換回來。”

“所以，我們這就是不按常理了？”顏九忍不住嘲諷道：“祝神棍你別不是學藝不精吧？”

祝鼎一沒生氣，按說這事兒他得負大半責任。

只是神色古怪地打量他們，“交換的時長最長就是五天，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

“這個情趣巧克力最開始就是做給情侶吃的，只不過裏面涉及靈魂的兼容度問題，也就是說……”祝鼎一撐着下颚，眼神在他倆之間游移，嘴角噙着慵懶的笑意，“時間越久就證明兩個人感情越深厚，我測試過的最長的一對也不過是互換了四天。所以……我勸你們去民政局領個證。”

聽到這話吳言點點頭，拉着顏九就要離開，臨走前還扔下一句話，“你記得準備份子錢。”

“他們倆個人竟然已經在一起了？”看着兩人相偕的背影，祝鼎一忍不住感慨道：“我當要磨到天荒地老呢。”

“你說呢？”祝鼎一摸了摸懷裏的貓，只有尾巴尖一點雪白的黑貓很給面子地附和的“喵”了一句。

“算是你做了一件好事。”他彈了彈黑貓的額頭，“不過，阿輕，該罰的還得罰啊。”

屋內接下來只聽見蔫了吧唧的貓叫聲。

33、夕顏

祝鼎一沒有騙他們，零點一過，他們就換了回來。

顏九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物件，嘆了一口氣。

“淺色的，很可愛。”吳言咬着他的耳朵，把人圈在自己懷裏。

“滾蛋。”顏九哼道：“趁你不在的時候，我可沒有溫柔的對他。”他的眼神瞄着吳言的臍下三寸。

吳言挑了挑眉，“是嗎？沒關系，我可以報複回來。”

至于怎麽報複？

“啞巴…你輕點……”

“輕點…疼。”

“你那個太大了，能不能等會兒？”

“要不我攻你吧……我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當真。”

“嗷！！！”

“我還是個小雛菊啊，你能不能溫柔一點？”顏九都要把這段時間憋着眼淚全部哭出來了。

這天月光歇業了，門口挂着東家有喜的木牌。

員工春心萌動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終于相信榮盛說的話大概都是真的。

明天有個機會還是跟老板說一下，樓上的隔音并不是太好。

聽着樓上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旖旎情話，紅霓笑着打理着月光酒吧內随處可見的月光花。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四年前老板突然改掉了酒吧的名字。

就像誰也不知道為什麽顏九衣櫃裏會有一件躺了四年的襯衫一樣。

僅僅只是因為那是顏九對吳言第一次表白時穿的。

月光花亦稱作夕顏花。

夕顏，惜顏。

——正文END——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