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孟西洲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渣爹和孟蘭州今晚就要動手,那她豈不是要完?
她憂心忡忡低頭一看,發現白貓已經把她剛剛從廚房裏偷出來的食物吃了個一幹二淨,此時正蹲在她腳邊意猶未盡地舔着爪子!
……又不給她留點!
孟西洲一指頭把白貓戳得原地打了個滾:“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一點都不給我留!”
在地上滾了一圈的白貓爬起來,兇巴巴地瞪了孟西洲一眼,又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仍然是扁扁的,一點都不見鼓。
孟西洲納悶了:“你這肚子裏是不是有個儲物空間?”
不等孟西洲伸手去摸,白貓立刻兇巴巴地瞪着她往後退。
“小沒良心的!喂你吃了那麽多東西,摸一下都不行!”孟西洲忍不住吐槽了起來,“……不過算了,看在你給了我這麽重要的情報的面子上,不摸就不摸。”
白貓一臉高冷:“喵!”
孟西洲知道她不能繼續待在孟府了,今天晚上孟瀚舟和孟蘭州就準備動手了,她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就在她眯着眼睛考慮逃跑計劃的時候,白貓忽然一扭屁股跑了。
孟西洲明白她不該繼續被這白貓牽着鼻子走了,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她一開始還擔心會不會被孟府護衛發現,但也不知道這白貓是不是有什麽神奇的本領,一路上她們居然都沒有被人發現,一路暢通無阻。
這一次白貓把她領到了一個圈養了許多珍禽異獸的大院子裏,院子裏擺放了許多鐵籠子,裏面關着的靈獸大部分都是築基期修為,它們被鐵籠子關着,身上有不少血淋淋的傷口。
孟西洲有些驚訝,但随即她便想起來,原著裏曾經提過孟瀚舟在築基期圓滿徘徊了一百多年,始終無法進階,而築基期總共也不過二百壽元,孟瀚舟為了結丹,想方設法弄來了許多靈獸,奪取它們的內丹。
想必這些靈獸就是孟瀚舟圈養來掏內丹的。
孟西洲正皺眉,卻見白貓跑到了院子中央的池塘邊,朝着池塘中央喵喵狂叫了起來。
“噓!小聲點!”孟西洲吓了一跳,正要将白貓拉回來,下一刻,原本空蕩蕩的池塘底忽然出現了一大片陰影,很快,一個巨大的金色魚頭冒了出來!
那魚頭足有一人寬兩人高,光一雙魚眼就差不多有人腦袋大小!
孟西洲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魚!好大的魚!為什麽魚可以這麽大!
她總算明白為什麽這個院子這麽大了,因為院子裏的池塘很大,為什麽池塘很大,因為池塘裏養了一只超大的魚!
這是一條金色的巨魚,光露出一個腦袋就已經氣勢驚人了,更可怕的是,它足足有金丹期修為!
孟西洲簡直驚呆了,而更令她震驚的是,那只貪吃小貓咪竟然激動地朝那條巨魚撲了過去。
“喵!”魚!
“喵喵!”大魚!
“……給我回來!那條魚不能吃!”孟西洲連忙一把拽住了白貓的尾巴,将白貓拽回懷中。
白貓怒了:“喵喵喵!”
“不能吃!你吃它還是它吃你?”孟西洲哭笑不得,她連忙将白貓緊緊摟入懷中,不讓白貓繼續撲魚,好在那金丹巨魚顯然是被人用結界關在了池塘裏,無法上岸也無法攻擊人。
巨魚冒了個頭後,又緩緩沉了下去。
就在此時,孟西洲忽然計上心頭,連忙沖到最近的鐵籠子前,将門打開,然後迅速退開。
籠子裏的靈獸出來後,看了孟西洲一眼,轉身跑了。
孟西洲松了一口氣,一一打開了所有籠子的門,這些靈獸雖然遭到了人類修士的折磨,但并沒有對孟西洲施加報複,它們多半開了靈智,知道冤有頭債有主。
孟西洲放走了所有靈獸後,她滿意地看到進度條不斷飛漲,雖然系統說衆生平等,但她現在隐隐約約察覺到,幫助修為越高的對象,她自己的修為也會漲得越多。
與此同時,孟府也亂了,那些逃跑的靈獸四處亂竄,雖然有的靈獸只想逃命,但有的靈獸受到諸多折磨後只想報複發洩。
孟西洲則只想渾水摸魚,她一把撈起白貓,不顧白貓看着池塘戀戀不舍的小眼神,轉身就往那些靈獸逃跑的反方向跑。
孟西洲要趁孟府護衛都去逮靈獸的時候逃出孟府,一路上,那些護衛果然都被四處亂竄的靈獸順利引開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成功逃出孟府之時,背後忽然響起的聲音卻瞬間令她如墜冰窖。
“孟西洲!”
那三個字咬牙切齒,含着恨意與冷意。
孟西洲後背一涼,轉身一看,卻見孟瀚舟和孟蘭州追了上來!
雖然兩人沒有帶護衛,但孟瀚舟可是引氣期圓滿,對付孟西洲可是綽綽有餘。
“孟西洲!你竟敢!”孟瀚舟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我孟家待你不薄!你竟敢這麽做!”
孟蘭州則冷笑了一聲:“孟家将你養得這麽大,你就是這麽報答孟家的?好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見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孟西洲便也不和他們虛與委蛇了,她呵呵一笑:“我怎麽了?我只不過不想把我的靈根拱手相讓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孟瀚舟頓時一愣,孟蘭州卻仍然笑盈盈的:“姐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麽讓不讓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卻祭出了她的本命法寶——一把通體紅色的劍,此劍名曰焚焰,火系中品法寶。
孟西洲呵呵一笑:“那不如你把你的法寶讓給我?”她現在還沒有本命法寶呢!
孟蘭州神色一僵:“本命法寶豈能讓人?”
“那我的靈根豈能讓人?”孟西洲冷笑了一聲,“你娘沒教過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娘的确沒教過我,”孟蘭州很快又笑了起來,“姐姐,你注定進宮,豈不是可惜了你的靈根?不如讓給妹妹,日後妹妹進了蓬萊宗,說不定還能照拂照拂姐姐!姐姐放心,我只是借一下而已,只不過……我不會還。”
孟西洲被孟蘭州的無恥嘴臉氣笑了:“我借你妹!”
見孟蘭州持劍攻了上來,她咬咬牙,将白貓往旁邊一丢:“快跑!”
白貓一邊在半空中翻滾,一邊兇巴巴地喵喵叫,似乎在譴責孟西洲拿它當炸.藥包丢。
孟西洲自身難保,只能無奈苦笑。
孟蘭州已然攻了上來,見孟西洲如此關心白貓,竟忽然攻勢一轉,一劍指向了白貓。
孟西洲阻擋不及,眼看白貓就要被劈成兩半,就在此時,孟蘭州的劍卻像被半空中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孟蘭州的劍不僅沒有落下,反而還被反彈了出去,那巨大的反彈力道讓劍脫手而出,孟蘭州也整個人飛出了一丈遠。
孟西洲瞬間瞪大了眼睛,與此同時,原本在一旁觀戰的孟瀚舟頓時臉色大變,厲聲道:“不知哪位前輩,可否現身一見?”
似有清風吹過,孟西洲只一眨眼,一個白衣修士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哪怕當初在網上見慣了帥哥,孟西洲也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這白衣修士挪不動眼睛,卧槽!這種顏值是真實存在的嗎?
一襲白衣不染凡塵,氣質清冷宛如谪仙,好一朵高嶺之花!一看就是高冷男神!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條白色帶子蒙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無法得見他的雙目。
然而瑕不掩瑜,從他的其餘五官就足以證明他的盛世美顏了。
孟瀚舟顯然就沒有孟西洲這種欣賞帥哥的閑情逸致了,他一臉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修士:“不知閣下是哪位前輩?來孟府有何貴幹?”
白衣修士淡淡道:“蓬萊宗,雲中池。”
孟西洲和孟瀚舟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卧槽!雲中池!
孟西洲瞬間反應過來,雲中池何人也?蓬萊宗雲清老祖,整個蓬萊宗修為最高的大佬!他已是渡劫期修為,離飛升不過一步之遙,如今的蓬萊宗掌門也要叫他一聲老祖!
而最重要的是,原著裏雲中池就是女主他娘孟西洲的師尊,也是孟西洲的舊情人之一……
孟西洲忍不住在內心連連卧槽,原著裏孟西洲大費周章才拜入蓬萊宗,因此雲中池也很晚才出場……她現在還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啊啊啊!
她才剛剛穿來沒多久,怎麽能一上來就遇到雲中池這種巨佬?!
一旁的孟瀚舟則瞬間吓得臉色蒼白,整個人抖如篩糠:“雲……雲……雲清老祖!”
而原本準備持劍反擊的孟蘭州聞言,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劍再次脫手而出。
雲中池卻沒理會孟瀚舟和孟蘭州,反而朝孟西洲淡淡地“看”了一眼,還朝孟西洲勾了勾手指:“過來。”
孟西洲:“???”大佬叫我過去,我是過去呢還是過去呢?
她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下一刻,某只白貓卻動作更加迅速地朝雲中池撲了過去。
雲中池神色淡淡地将白貓摟入懷中。
孟西洲腳步一頓,連忙假裝四下看風景掩飾尴尬。
雲中池平靜地逗了會兒貓,淡淡道:“我家徒兒餓了,借你府上的魚一用。”
話音剛落,他一揮衣袖,狂風乍起。
只見一條金色巨魚從遠處飛來,還一邊飛一邊變小,來到幾人跟前時,竟已經變成了正常鯉魚大小。
那金色巨魚“啪嗒”一聲落到了地面,宛如一條再普通不過的鯉魚般垂死掙紮。
雲中池懷中的白貓見狀,立刻掙紮着跳了下去,興奮地一口咬了上去:“喵!”
一只金丹期的靈獸,竟轉眼間便死在了雲中池手中!
孟瀚舟瞬間面如死灰。
就在此時,雲中池又“看”向了孟西洲,語氣平靜:“我觀你與我有緣,欲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孟西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這種時候哪容得她多想,連忙瘋狂點頭:“我願意!”
說着,她毫不猶豫地叫了一聲:“師尊!”
“你既拜我為師,我便送你一份禮。”
雲中池淡然道,他擡手一揮衣袖,孟蘭州掉落在地的焚焰便自動飛來,落到了孟西洲手上。
孟西洲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師尊他老人家早就在一旁看戲了!
“多謝師尊!”孟西洲拿起焚焰,朝孟蘭州露出了狐假虎威的笑容,“妹妹,借你的本命法寶一用……哦,不會還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