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番外.情人節
【這是番外這是番外√】
查爾斯看着面前仿佛是數十年前才有的古樸而繁忙的街道，聽着周圍往來路人那陌生的語言，陷入沉思。
一分鐘前，他還在紐約的一所公寓內，去拜訪一個能力比較特殊的孩子。
一分鐘後，他就出現在了德國，而且看看旁邊宣傳海報上顯示的時間，還是二戰前的德國。
——是那個孩子的能力導致的吧。
查爾斯有些無奈，擡手輕輕揉了一下眉心，斂下去心中的不安和焦急，沉下心來。
他該試着，相信那個孩子。
如此想着，查爾斯将手放在輪椅的扶手上，而就在手即将觸碰到扶手的時候，他似想到什麽，轉而将手伸向輪子。
為了便利，他的輪椅經過漢克的設計，自然是可以做到随心而動的，但這個技術怎麽看也不該存在于這個時代——所幸，他這次出門帶的輪椅還有個輪子。
家裏收藏了一堆輪椅的查爾斯将手放在輪子上，推着輪椅前進，感慨似的想到。
查爾斯意外來訪這個時代，也沒什麽目的地，就這麽無所事事地在這裏閑逛起來，感受一下難得的清閑，欣賞着戰前德國小鎮的和諧。
陽光為這個小鎮鍍上了一層溫和的金邊，暖洋洋地籠罩着，微風将小鎮人的歡顏笑語送去更遠的地方，伴随着花香悄無聲息地進入人的心中。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美好，僅僅是看着，便讓人心生愉悅。
查爾斯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容，但很快又淡了下去。
只可惜……
查爾斯還沒來得及惆悵，目光就瞥到了一個茫然無措站在街道上，癟着嘴看上去仿佛要哭出來的六七歲小女孩——看模樣應該是和大人走散了。
查爾斯下意識推着輪椅朝她靠近，心裏卻想着這個小女孩的模樣令他感到有點熟悉。但他好像并不太記得在哪兒看到過她——或者說是未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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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查爾斯還是決定先将她安撫下來，為了安全起見，陪着她一起等到有她的大人來接走她為止。
他向小女孩靠近，對上她疑問而又委屈的目光後，微微笑了起來。
“乖，不要哭哦。”
——查爾斯自小便接受高檔教育，德語自然也在他學習的範圍內。
養過無數熊孩子親和能力滿級，重點是顏值一直在線的查爾斯，很輕易便靠一個笑容和一句安慰，安撫了小女孩。
小女孩忍住了眼淚，水汪汪的淺藍色眼睛仿佛雨後陽光下微漾着波紋的湖水般，眨巴着盯着他，帶着點好奇。
查爾斯被一個孩子如此注視着，忍不住內心也軟了下來，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小女孩的柔軟的發絲，語氣溫柔：“你是和家人走散了嗎？那我陪你一起等吧，好嗎？”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鼓着嘴看上去非常的糾結，好半晌後才道：“……不好。”
拐（？）孩子無往不利從未失手的查爾斯：“……？”
“為什麽不願意呢？”
小女孩低下頭捏着裙角：“姐姐說不能和陌生人，尤其是三十歲往上的陌生叔叔距離太近。因為她說，到了那個年紀還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做什麽送小女孩回家的人，多半是社會敗類別有用心。”
查爾斯：“……”
小女孩繼續道：“爸爸媽媽都說，姐姐說的對。”
查爾斯：“……”
查爾斯覺得自己膝蓋有點疼，但他還是得微笑着表示贊同：“你姐姐說的對。”
小女孩擡起頭飛快瞥了她一眼，複又低下，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是姐姐沒告訴遇到非常好看的叔叔要怎麽做。”
“……”
查爾斯失笑。
他想，誰家的孩子這麽可愛。
查爾斯還想說什麽，不過一道聲音自他身後傳來，打斷了他即将脫口的話語——“露思！”
小女孩瞬間扯大笑容，邁開小短腿就朝他身後跑去：“姐姐！”
查爾斯慢慢轉過輪椅，當他的視線接觸到被小女孩抱着的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的時候，他的笑容僵硬了。
他想起來了，他究竟在哪裏看到過那個小女孩——很久很久以前，在艾瑞卡的回憶裏。
也就是說……
查爾斯怔怔看着小姑娘雖然青澀但也依舊可以見到未來模樣的熟悉眉眼，有些失神。
——這個小姑娘便是，小時候的艾瑞卡。
小艾瑞卡在确認自家妹妹安然無恙後，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扯下粘在她身上的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額頭：“下次你再亂跑，我可不會來找你了。”
露思也不敢捂着自己的額頭，就這麽任由艾瑞卡戳着，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艾瑞卡嘆口氣，就在她打算松手的時候，露思突然小聲道了一句：“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姐姐。”
艾瑞卡：“……”
艾瑞卡不戳額頭了，她改捏臉了。
“噗嗤。”查爾斯沒忍住，笑出了聲。
艾瑞卡聽到了他的笑聲，側過頭眯着眼睛看着他。片刻後，她把自家妹妹拽到自己身後，轉身看着他的視線裏，是不加掩飾的防備。
查爾斯露出了一個自認為非常友善的笑容。
然後艾瑞卡的表情更加警惕了。
倒是她身後的露思探出頭來，見到他笑，也送給他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尖尖的虎牙仿佛會反光一樣，可愛極了——然後被察覺到什麽的艾瑞卡按着頭給塞回到她背後了。
露思：“……”嘤。
查爾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活潑的艾瑞卡，就很想知道她這副小大人的模樣背後，都在想些什麽——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艾瑞卡面色不善地上下打量着他，想着：「這人誰啊大夏天的還穿毛衣，一大把年紀了還笑的這麽好看給誰看啊……該不會是想要拐走我的小露思吧？」
“……”
聽到艾瑞卡心聲的查爾斯擡手摸了摸鼻尖，心裏卻想着如果他真要拐孩子，他可能更想拐她一些……嗯，他什麽也沒有想。
但艾瑞卡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叵測用心，在自我腦補了一番自家妹妹被人拐走之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露思是我的妹妹，她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
查爾斯：“……”好像有哪裏不對？
艾瑞卡瞪了一眼查爾斯，然後轉過身半彎下腰，盯着露思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後忽然揚起嘴角，學着剛剛看到的查爾斯的微笑，柔和了眉眼笑的異常溫柔。
她背對着查爾斯，查爾斯也不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這并不妨礙他聽到她「我笑的比他好看多了小露思看我看我」的思維。
查爾斯有些心癢癢，想看艾瑞卡的笑容。
突然看見自家傲嬌又黏人的姐姐露出一個萬分溫和優雅笑容的露思：“……”
“姐姐……”露思的聲音有些抖。
艾瑞卡笑的和善，語氣輕柔：“怎麽了？”
露思憋紅着臉，一口氣道：“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亂跑了這次就放過我吧！”
艾瑞卡：“……？”
艾瑞卡有些懵。
她覺得自己理解不了妹妹的思維了。
默默圍觀一切的查爾斯，若有所感地摸上了自己的嘴角，卻發現不知何時，他那标準的溫和微笑早已破功，嘴角的弧度愈發上揚。
——“馬娅，露思！”
查爾斯擡眸，看向那個小跑着朝他們靠近的成年女性。
露思連忙轉身：“媽媽！”
艾瑞卡：“媽媽。”
艾瑞卡上前一步，牽起露思的手走近那個女人。女人蹲下|身在她們各自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站起身走到了查爾斯的面前。
在簡單從查爾斯這裏了解情況後，對自己女兒十分熟悉的女人有些歉意地朝着他笑了笑：“謝謝你的好心，馬娅并無惡意，她也只是擔心自己的妹妹。”
艾瑞卡撇撇嘴，但是在母親面前也不好發作，只得低下頭不說話。
“沒關系。”查爾斯微笑道，“她很可愛。”
在查爾斯的刻意引導下，作為心靈能力者又擅長交流的他很輕易便将艾瑞卡媽媽——這位名叫伊蒂的猶太女性——好感度刷爆了。
伊蒂很熱情地問他要不要來她家用午餐。
查爾斯也很高興地答應了。
看人基本只看臉的露思也很開心。
唯一不太滿意的，大概就只有現在還只是叫“馬娅.埃森哈特”的艾瑞卡了。
——準确來說，妹控屬性的艾瑞卡排斥一切除父母外吸引她妹妹的人。
……
艾瑞卡的家庭只是中産階級，不算太差但也比不上查爾斯從小生長的環境。不過查爾斯不介意這些。
在用完餐後，艾瑞卡立刻就帶着露思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查爾斯在客廳和她們的父親雅各布聊天。
等艾瑞卡出來去廚房倒水，經過客廳的時候，她有些絕望的發現，那個不就是長得好看點會說話點的男人，把她父親的好感度也刷爆了。
她的父親，作為一個一直以來都很嚴謹自持的德國男人，就像是見到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和一個見面不過一兩個鐘頭的男人，相談甚歡。
艾瑞卡：“……”
艾瑞卡突然就覺得，作為唯一一個尚還清醒也擁有理智的人，她的責任重大。
恰在此時，雅各布向她招了招手：“馬娅，來。”
艾瑞卡慢吞吞地走過去。
“父親。”
雅各布看上去心情不錯，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指着查爾斯對她道：“你今天可是遇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了，他是一個在生物學上頗有建設，成就很高的教授。”
查爾斯十分謙虛地笑了笑：“不敢當。”他的身份雖然是在幾十年後，不過他有這方面的經驗，自然不會讓雅各布發現端倪。
而這個時代的人，對于那些掌握知識擁有學問的人，都非常尊敬。
像查爾斯（瞎編亂造）的這種層次的人物，雅各布平時也不太容易接觸的到，因此也就覺得幸運，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笑意：“他覺得你很有天分。”
從來沒有跟他探讨過生物學的艾瑞卡面無表情內心冷漠：“……哦。”
查爾斯假裝沒有聽到艾瑞卡的心聲，然後狀似無意般伸出手做了一個他早就想做的動作——輕輕揉了揉艾瑞卡的頭頂。
艾瑞卡：“……？！！”
查爾斯收回手，對上艾瑞卡睜大的眼睛，将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稍稍掩蓋自己止不住的笑意。
——真的，非常可愛了。
——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孩子，都要可愛。
只是，後來……
查爾斯微垂下眼眸，不過很快便收拾好心情重新打起精神來。
“我最近在德國調研。”
查爾斯看向雅各布，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戰争爆發的時間：“調研可能有點久，兩年後如果你願意的話，來美國找我吧。”
他報上了他在紐約州西切斯特的地址。
“當然了，我建議你全家都來這裏，就當旅游好了——那邊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查爾斯藏住眼底的悲痛，微微笑了起來。
……
——————————
……
“真的抱歉！我，我不是故意把你送去別的世界的……”
小姑娘紅着眼睛看着他，顯然是着急壞了。
查爾斯看到面前這熟悉的環境，片刻的恍惚過後，回過神來。
“沒關系，你送了我一個很好的見面禮。”查爾斯溫和道。
“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遲疑了一秒。
“卡米拉……”
頓了頓，她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卡米拉。”
“你想去澤維爾天賦少年學校上學嗎？那裏都是一些和你一樣有特殊能力的孩子。當然了，你不用急着回答。”查爾斯将手中X學院的宣傳手冊放在卡米拉的手上。
“我希望，我們能有再見面的時候。”
卡米拉接過手冊，翻了翻，等在擡頭的時候，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已經離開了。
她有些疑惑——總覺得，他走的有些急啊。
查爾斯的确走的比較急。
他只是突然，很想去看看艾瑞卡。
不過在此之前，他先進去了一家花店。
花店裏充滿了濃郁而又甜膩的花香，查爾斯在進去後，有些驚訝地發現花店裏大多都是一些或含苞或綻放的玫瑰——而且，大多都是紅玫瑰。
這些張揚而豔麗的花朵給人以極強的視覺沖擊效果，嬌豔欲滴的顏色更是輕易勾起心底絲絲縷縷的情愫。
“為什麽這麽多玫瑰？”查爾斯問道。
“先生忘記了嗎？”
女店主捧起一束剛剛包紮好的紅玫瑰，視線透過挂下的藤葉看着他，語氣裏有幾分無奈和調侃的笑意：“今天可是情人節啊，就算再忙，忘記這個也不太好吧。”
“唔……”
查爾斯想了想，笑道：“那就麻煩幫我包一束玫瑰吧。”
【NORMAL END】
……
【吃糖的小天使們到此為止了，其餘的跟我走——！】
……
女店主的速度很快，臨行前還問查爾斯需不需要她幫忙寫一張小賀卡什麽的，被查爾斯笑着回絕了。
查爾斯将玫瑰放在腿上，操縱着輪椅來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輕輕彎下腰，将玫瑰放在面前的小臺階上，查爾斯直起身，唇角的笑容慢慢收斂，但最終還是沒有被拉成直線，只是淺淡地笑着，隐約透着些苦澀和懷念。
他安靜地凝視着墓碑的照片上女人冷淡的表情，半晌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今天看到你了，艾瑞卡。”
“小時候的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活潑多了。”
查爾斯獨自對着墓碑，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他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所經歷的，直到太陽一點點沉到地平線下，橘紅色的光輝染上天際的雲層。
暮雲叆叇。
他突然陷入沉默，伸出手似想要觸碰墓碑，卻還是在停在空中，僵硬了一秒後收攏手指握成拳，無力垂下。
“命運對你太過苛刻，艾瑞卡。”
他擡起頭仰望着天邊，眼神有些放空，依稀點綴着些感慨：“但她似乎格外善待我一些，才讓我能夠有幸認識你。”
“……”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麽。”
查爾斯無奈搖搖頭，推動輪椅更向前了一些。
“聽說今天是情人節。”
他微俯下身，溫熱的唇瓣貼在墓碑上，卻沒能夠溫暖那塊冰冷的石頭，反倒是使自己的唇瓣逐漸變冷，最終變成和墓碑一樣的溫度。
也不知過了多久。
只聽見一聲恍若呢喃的低語，悄悄通入傍晚的微風中。
“Happy Valentine's Day.”
【TRUE END】
……
【番外.假如未來查爾斯在和艾瑞卡的鬥争中勝利并且幹掉了艾瑞卡.完結】
【完結……？】
【……正常的小天使們到此為止了，喪心病狂的跟我走——！】
……
查爾斯思念成疾，一日成禿。
翌日，金剛狼看着輪椅上的光頭教授，聽着他道：“我後悔了，羅根。”
“能不能麻煩你回去一趟，阻止過去的我……殺死艾瑞卡？”
羅根：“……”老子不幹了。
【MMP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情人節，提前祝你們情人節快樂！
關于這章，我只說兩句
五年起步最高死刑
五年血賺死刑不虧【閉嘴】
——
其實我覺得，我甜文可以寫的很好啊
你看第一個結局，設置懸念回味無窮，多棒啊是吧是吧哈哈哈哈哈
PS：怕有小天使不知道，科普一下文中的爸爸媽媽妹妹名字都是有來源的也就是漫威設定就這麽叫的，不是作者自己瞎編亂造的，只除了老萬之前是叫“馬克思”，性轉一下改成了“馬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