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甜鹹

黑夜褪去,白晝到來。

該來的終究要來。

江汛洗了把臉,看向一邊,魏思琪早已穿戴整齊等着她。

臃腫寬松的校服都掩蓋不住的好身材。

“衣服已經幹了,換上吧。”

江汛接過衣服,反手關上衛生間的門。

她拿着校服對着鏡中的自己比劃了下。

飛機場就是飛機場,沒救了。

校服穿不穿差別不大。

江汛仔細想了想早上裝睡用力過猛碰到的柔軟,再比較下自己。

啊啊啊,江汛拿冷水拍拍臉,降低臉上的熱度。

自己就像怪叔叔一樣。

“扣扣扣——”魏思琪敲着門:“汛哥兒你好了嗎?”

“就好了。”江汛一邊應着一邊急忙套上校服。

“咳,不急。我想問你豆漿要甜還是要鹹的?”

江汛正把校服上衣往頭上套,聞言仔細想了想,豆腐腦甜鹹之争都能讓南北人民吵個翻天。現在,豆漿是甜還是鹹的選擇也很重要,這關系到了她和魏思琪的親密度!

雖然是甜黨,但還是要入鄉随俗——江汛對門外說:“我都好。”

門外魏思琪沒有應聲,江汛估摸着魏思琪應該是走了。

她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

江汛:“你不去和阿姨說嗎?”

“我們家也是吃甜的。”

原來是同好,江汛眼睛發光:“我也喜歡吃甜的。”

魏思琪輕聲說:“我猜也是。”

江汛正收拾書包,聽不太清楚,“你剛剛說什麽?”

“快來吧,吃完我們一起去上學。”魏思琪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早餐簡單又有營養,荷包蛋,豆漿,煎餅,每一樣都合江汛的口味。

“阿姨呢?”

“吃完出去了。”

江汛點點頭,低頭開吃。

魏思琪問江汛:“早餐還可以吧?”

“好吃,好吃。”江汛不住點頭,吃得不亦樂乎。

魏思琪長籲一口:“那就好。”

“嗯?”江汛擡頭看向魏思琪。

魏思琪眉眼彎彎:“我做的。”

江汛速度慢了下來,輕咳一聲:“咳,你還挺厲害的。”

“謝謝誇獎。”魏思琪毫不謙虛地收下了,“好吃你就多吃點。”

沒過多久魏思琪就吃飽了,端坐在一旁看着江汛吃。

“你不多吃點?”

“吃飽了。”

江汛眨眨眼,“你不是說要長得比我高嗎?”不多吃怎麽長高?

魏思琪一頓,起身去廚房拿了幾個塑料袋,“等你吃完,剩下的我拿去當點心,課間可以吃。”

江汛:“……”我錯了,大佬。

魏思琪:“其實我還是挺能吃的——所以我必然會比你高。”

這個早上,江汛默默地給自己加了一杯豆漿的飯量。

看江汛一時半會也吃不完,魏思琪問道:“汛哥兒,你保溫杯在哪裏?”

“書包。”江汛咽下一口豆漿起身就要去拿。

魏思琪攔住她:“不用,你吃,我去拿。”

“我昨天洗過了。”

“不是,我昨天晚上炖了點沙參玉竹,給你放保溫杯,課間你可以喝。”

是給她炖的嗎?

江汛安靜地看着魏思琪默默地想。

魏思琪也……太好了吧。

魏思琪拿了江汛的保溫杯過來,一勺一勺地往裏面慢慢加,“這個好像不能多加糖。”

江汛瞪圓了眼睛:“多加一點啦,甜一點好喝。”

“別激動,吃你的。”

魏思琪拿了個小勺子,舀了一勺嘗了嘗,“好像是有點淡。”

“加糖。”

魏思琪瞥了一眼江汛,“不可以吃太甜。”

“我都這麽大了,也不會蛀牙了。”

“是嗎?”

江汛喝完豆漿,咧開嘴展示自己的大白牙:“一顆都沒壞!”

魏思琪湊過來看了看,眼含笑意:“确實是,你小時候沒蛀過牙嗎?”

江汛沒想到魏思琪會突然湊過來,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

“小心。”

餐桌配套的椅子是輕質帶背靠的,江汛向後仰去,椅子也會向後倒去——連人摔在地板上。

魏思琪拉住椅子,長臂一伸攬住了江汛。

又又又被抱住了。

江汛心裏瘋狂刷起這句話。

魏思琪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弧度:“怎麽這麽不小心?”

“嗯嗯……”江汛含糊應着,不着痕跡地和魏思琪來開距離。

身材好好……

江汛鼻頭一熱,只覺得有什麽涼涼的滴下來了。

“汛哥兒——”

“嗯?”江汛直覺不妙,該不會……

她僵硬地擡手,想要摸一摸。

魏思琪注意到江汛的意圖,喝道:“別動!”

江汛不敢動作,擡眼無辜地看着魏思琪。

“手舉起來,我去拿冰塊,不許碰鼻子。”

魏思琪急忙跑到廚房拿冰塊,留下江汛一個人雙手舉起來發愣。

太……太丢人了……

啊啊啊啊!

江汛恨不得狂奔消失,當自己從未來過。

好想掩面QAQ

但是不能動。

嗚嗚嗚……

魏思琪很快就拿了冰塊和毛巾過來敷在江汛前額上。

江汛:“是最近有點上火了。”

“嗯。”魏思琪應了一聲,專注手上的動作,将毛巾擺好,“多喝點沙參玉竹。”

“……好。”

等魏思琪将東西收拾好,江汛也止血了。

她看着魏思琪将保溫杯裝進自己的書包:“這個天氣,喝一點沙參玉竹水确實很好……嗯,你自己有沒有?”

魏思琪眉毛一挑看向江汛,唇角微翹:“我也有,沒你甜。”

“嗯哪……”這話怎麽聽着那麽奇怪,江汛不敢看魏思琪,她轉過頭移開目光:“沒想到你家還剛好有這個哈。”

魏思琪垂眼“嗯”了一聲,“恰好買的。”

早上出了這麽多狀況居然還沒遲到,江汛到教室時班上人還不到一半。

“汛哥兒今天挺早的哈,居然沒有打擦邊球。”

一個相熟的同學調笑。

江汛邊放下書包邊答道:“今天起得早。”

路莫從前邊轉過來:“汛哥兒你好點了吧?”

江汛點頭:“吃了藥了,感覺好多了。”

那頭的陳向陽看到江汛,放了一盒感冒片給她:“平時你可以備些便藥,這個給你。”

江汛:“謝了。”

來到教室的室友也陸陸續續過來問候江汛,唯獨沒有易心。

她轉頭看到易心的座位是空的,頓了頓又站起來往走廊望了望。

嗯?沒人。

“汛哥兒你看什麽呢?擋到我了。”

後面的同學輕推了下江汛。

“沒啥。”江汛匆匆坐下來,拿出作業,随口問道,“昨天晚上夜修有留題嗎?”

江汛學校夜修有時恰逢值班老師是他們任課老師會臨時留幾道題給他們。

“黑板上還有,昨晚值日沒擦。”

“要交嗎?”

“不交,上課要講,汛哥兒你可得快點做完。”

前面的路莫轉過來:“汛哥兒你做完給我對下哈。”

江汛沒搭理他,飛速抄下題目解答起來。

路莫也不介意,徑自拿了自己的習題過來對步驟。

一旁走過的陳向陽敲了敲江汛桌子:“你當心些,都這個點了,別讓老師抓到你抄作業了。”

“我本來就沒抄好嗎?!”路莫揮手推開他,“誰讓你不給我對答案。”

江汛眼角抽搐:這兩人有完沒完。

她說:“你們兩個,要吵到別的地方吵,沒看我趕時間麽?!”

路莫小聲說:“人家只想安靜地對完答案。”

江汛:“……那就保持安靜。”

陳向陽摸了摸鼻子:“汛哥兒你寫完借我下。”

路莫擡頭瞪了他一眼——你還不是也要抄?!

陳向陽回以微笑,開口無聲——我也是對答案。

易心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匆匆趕來教室。

江汛提筆轉了轉,撕下紙條問室友:你們沒叫易心起床?

等了一會室友傳回來:她昨晚夜修完就回去了。

整個宿舍差不多輪了一遍,下面還有其他人寫的:

我總覺得這是她最近幾周唯一的一次回家,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1

不是錯覺+2

不是錯覺+10086

江汛:“……”

她往易心的方向看了看,只見她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一副專心聽講的模樣。

似乎是感覺到了江汛的目光,易心微微偏過頭來望了江汛一眼。

夏季的太陽明亮奪目,即使是早晨陽光也猛烈熾人,易心座位位于前排靠窗的地方,正好有一方陽光射.進來

江汛目光移向別處,剛剛是陽光太晃眼她看錯了還是易心真的被打了?

整個上午江汛都時不時瞥眼去看易心,而易心一個早上也一直端坐在座位上。

不用喝水不用去衛生間嗎?

江汛郁卒地拿指甲撓了撓桌子,指甲在桌面劃過發出一道道難聽的噪音。

路莫受不了轉過來:“汛哥兒,你能注意一下形象嗎?”

江汛:“……抱歉。”

陳向陽:“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請假?”

路莫一看到陳向陽就炸:“怎麽哪兒都有你啊?!”

陳向陽挑眉:“我怎麽不能在這兒了?”

路莫推他:“奏凱奏凱。”

陳向陽一動不動任路莫推。

路莫:“……”氣人!

這時,另一邊的易心站起來走出教室。

江汛餘光掃過教室牆上的時鐘,分針很快就要正點了——即将上課。

她這時候出去上衛生間的話會不會有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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