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酒後

這可如何是好。

姜黎黎無奈地看着趴在一起的男女主, 講真,這個畫面委實十分和諧。

碧波搖晃,微風輕拂, 水生藤的白色花瓣随風而起,落在兩人身上, 餘晖斜照,晚霞布滿了整片天空。

姜黎黎無言望天,“你還挺高興的嘛。”

這是什麽磕到cp糖的少女反應?這天道也太不正經了點吧?

自從姜黎黎發現天道有意識之後,她就有點難以直視這些自然現象了。

小黑蛇從水裏彈了出來, 吧唧一聲拍在白滿川側臉上,意識到自己的着陸點有誤後,它整個蛇身都僵硬了, 直挺挺地從白滿川臉上滾下來, 躺在桌上裝死。

白滿川眉頭微微皺起,睫毛顫了兩顫,睜開眼睛。

啊,醒了!

白滿川坐起身,擡手拭去臉頰上的水。

姜黎黎試探地出聲道, “白滿川,你還好麽?”

對方尋聲望來, 他的表情還是那般淡然,臉頰上有一道淺紅的壓痕,除了眼眸裏有些霧氣外,似乎沒什麽異常。

白滿川指尖輕叩桌面, 說道:“過來。”

姜黎黎條件反射地聽從指令,反應過來之後,不禁萬分郁卒。

怎麽回事, 憑什麽他說過去就過去?玄巳都沒有她這麽聽話!

桌上裝死的小黑蛇觑見她過來,飛快躲進她袖子裏,圈住她的手腕,只探出個黑色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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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滿川對她攤開手,玄巳見狀,以為白滿川是找它算賬呢,連忙嗖地一下,連腦袋也縮回去了,還飛快地爬到了姜黎黎的手膀子上。

姜黎黎被它的一連串操作,弄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很想把袖子裏的熊孩子掏出來扔回水裏去。

然而她一點也不敢動,白滿川還一臉認真地盯着她呢。

對方見她不動,再次開啓尊口,說道:“手。”

尼瑪,大佬,您訓犬呢?

姜黎黎面上笑眯眯,心裏mmp,看了看他比手模還要好看上百倍的修長手指,乖乖把手搭在了他的手指尖上。

最後一道天光消失在天際,暮色初升,晚霞也隐沒進了夜幕中。

姜黎黎将将一觸及他,白滿川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左手從桌上拿起那壺果酒,喂到她嘴邊,說道:“喝。”

姜黎黎:“??”

“夫君,你醉了麽?”姜黎黎戰術後仰,那壺口也随着她移動,始終抵在她下唇上,大有她不喝,便要硬往她嘴裏灌。

這都不是勸人喝酒了,這是灌人酒。好好的一個男神,為什麽酒品如此之差?

原著裏有講過男主的酒品嗎?好像沒寫這麽細。

白滿川一言不發,擡手就往她嘴裏灌。

姜黎黎被連灌了好幾大口,幾乎将小酒壺喝空,酒味随着靈氣沖入她經脈裏,她以往每日都習慣小酌一杯,已養成習慣。

但是這麽勇猛地被灌,還是第一次。

含着酒氣的靈氣在經脈裏奔騰,有一股微微的灼燒之感,她的身體也漸漸開始發熱,頭有些暈了。

姜黎黎無語,這下好了,大家要躺一起躺,今夜就只有在這裏風餐露宿了。

內府裏的本命靈植抖抖葉片,精神抖擻得仰起三朵花蕾,将經脈裏湧動的靈氣毫不客氣地全部接收,完全都等不及她将靈氣淬煉成木靈力。

蒲公英歡快地搖起了葉片,随着靈氣被它吸收消化,本命靈植最後一朵花苞漸漸膨脹舒展開,三朵小花搖頭晃腦,那模樣活像喝醉了走不穩的人。

它醉了,姜黎黎只暈了一會兒,卻清醒了。

她看着自己的靈植,有一種真相了的感覺,難怪她以往後喝不醉,這尼瑪酒氣和靈氣都被蒲公英吞了。

白滿川始終抓着她的手,眼眸因為夜色黯淡而顯得深不見底,半是醉意半是清醒,叫人辨不分明,低聲呢喃道:“原來如此。”

姜黎黎張了張嘴,很想問他,大哥,你到底要我怎樣啊?

她還未說出口,只覺一股灼燒的熱度順着指尖湧入她的脈息裏,這股灼燒和果酒裏的酒辣全然不同,燙得她忍不住一抖,下意識掙脫了白滿川的手心。

“這是什麽?”她驚恐道,握住手指,心裏不由生出一股要從內部被燒為灰燼的懼意。

“火靈。”白滿川按了把眉心,努力維持着清明,言簡意赅地說道。

白滿川的靈力比果酒所含的靈氣還要霸道,一息間,就流遍了她全身經脈。

火靈一觸及木靈根,便被吸入其中,方才餍足的靈植再次精神抖擻,毫不挑食地将這團靈力一口吞下。

這縷靈力全然不同于天地間游離的靈氣,也不同于果酒靈氣,這是洞虛境大能經過靈根淬煉後的靈力,其中含着足以焚毀一切的業火,雖然只是游絲般的一縷,也足以使得姜黎黎內府燃起熊熊大火。

很快,她身體裏的熱度便燒得讓她感到不适,被燒得難受,渾身出了一層汗,就連玄巳都受不了,從她袖子裏鑽出來,順着花臺的縫隙,悄悄溜進了水裏。

姜黎黎擡手抓住白滿川衣襟,白皙的臉頰上燒出一片紅暈:“什麽火靈,你的靈力?你給我你的靈氣做什麽?不行,我好難受。”

白滿川單手扣着她的腰,手指掐住她的脈門。

兩人靠得極近,說話間,姜黎黎都能聞到他吐息之間的濃濃酒味。

白滿川低垂着眼眸,深邃的眼瞳被睫毛掩住,說道:“如果你消化不了這縷火靈,就會被業火化為灰燼。”

姜黎黎:???等等?這中間是不是跳過了很多劇情?

她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白滿川,簡直要哭了。

你到底醉沒醉啊?這是什麽神仙酒品?你好酒後殺人你怎麽不早說?!

“你可以消化的……”白滿川又用力按了按眉心,眼睑半阖,他似乎還有些話沒說完,但是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

姜黎黎感覺內府都要被燒穿了,蒲公英都被燙焉了,兩株煉化靈植更是被燙得縮去了角落裏。

我覺得我消化不了!

姜黎黎哪裏還等得及他組織語言,扯下一片蒲公英花瓣,按到白滿川頭上,想直接讀取他的神識意念。

自從發現蒲公英的功能後,姜黎黎在花花草草上使用得比較多,偶爾教玄巳學習的時候,用在靈蛇身上,她還從沒有對人使用過蒲公英的能力。

白滿川眯起眼睛,意念傳遞過來一些困惑之意。他是真的醉了,腦子裏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即便如此,他的識海依然牢不可破,姜黎黎只能在他迷糊之際,捕捉到一點點零星的念頭。

簡直就像蹲在牆根底下聽牆角,還是聽不懂的那種。

火靈将她的本命靈植燒得透紅,葉脈經絡都清晰可見,姜黎黎就算不斷引入的靈力,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她真的要被燒穿了。

火化也不過如此,看來她今天就能被白滿川揚了骨灰了。

他媽的,為什麽?又是劇情搞的鬼嗎?

白滿川手背上落了一滴水,他眼神清明了片刻,垂眸看向縮在他懷裏邊哭邊罵罵咧咧的人。

他好像做了件很莽撞的事,即便是想弄清楚她的本命靈植是不是有吞噬的能力,也不該直接送入一縷火靈。

他的本命靈火是業火,可焚毀世間一切的業火。

白滿川揉了下額頭,酒勁令他思維一團混亂,識海裏也刮起了暴風雪,混混沌沌地仿佛回到了築基之前。

他并不太會喝酒,但一般的酒,即便是極其烈性的酒,都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他完全可以将酒氣排出體外。

但是赫連九羽釀制的這種酒氣直接和靈氣相融的酒卻不行。

洞虛境界,已達道法自然之境,他身體內部已自成宇宙,行止之間,一呼一吸,身體經脈與天地相呼應,自成循環。

酒與靈氣相融,都被他給吸收了。

姜黎黎從白滿川那裏沒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只能自己硬扛,蒲公英像是被燒透的琉璃盞,眼看着快要融化了。

她難受得死去活來之際,忽而一陣冰冷的氣息撲到面上,姜黎黎睜開眼睛,看到白滿川近在遲尺的臉,蒲公英的黃色花瓣融進他眉心裏。

姜黎黎恍惚一腳踏進了南極,滿目皆是雪白,她陷入厚厚的積雪裏,漫天的飛雪打在她臉上,風暴中隐約可見一座大型的陣法,陣心懸着一柄劍。

這是白滿川的識海?她被放進來了?

“嗯。”

意識裏傳來對方的回應,姜黎黎很快發現,大佬的識海不是那麽好進的,冷氣侵入,她識海裏的湖面肉眼可見地結了一層冰。

就連她識海湖心那一小座新生的島嶼都瞬間結滿了冰,島上遍地的花草凝上了白白一層寒霜。

內府的灼燒随之緩解一二,姜黎黎趕緊振作精神。

靈氣雲湧,在暗夜裏形成了風,卷得林間林木成浪,嗚嗚作響,寒潭波濤洶湧,靈蛇在浪裏晃了晃,埋頭紮進寒潭深處。

舒清淺被浪潮撲到身上,幽幽轉醒,果酒靈液的澎湃靈氣在身體裏洶湧,她來不及多想,坐起身來,随之入定。

白滿川單手支在桌上,眼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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