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拯救師姐第22步

“字跡不一樣是?因為手?傷了。阿娘說她摔下去時被許願池的石頭刮出了不少傷, 且大部分都會留疤,怕是?會影響以後?的婚嫁,祖母那邊都急死了。”

林青禾說着不由起?了身雞皮疙瘩, “阿绫你說奇不奇怪?矮峰山的殊清觀我們也去過, 那個許願池的石頭看着都磨得?挺圓滑的,怎麽能把人傷成這?副模樣?”

“是?啊, ”俞傾夭幽幽應道, “就?像專門往她身上劃的。”

林青禾驚愕地瞅向她, 半晌後?搖頭:“算了,我們不說這?些?。成表姐的性情,我知道的也都是?聽家裏人說的。什麽溫良賢淑、冰雪聰明, 套在你我身上不都一樣,反正閨中女子要有個好名?聲, 總得?靠家人多吹捧再宣揚出去, 最後?說得?自?己都信了。我娘罵我懶,對外卻誇我宜家宜室, 然後?為了能好看一直不讓我多吃。”

俞傾夭倒是?聽樂了,捏起?一塊糕點?塞她嘴裏:“趕緊趁芳姨收繳前再多吃點?。”

“可?見外面都是?瞎傳。”林青禾自?顧自?點?頭,當真把自?己給說服了,越發理直氣壯, “我那成表姐可?是?個苦命人, 小小年紀就?沒了娘, 爹也不管, 好不容易被祖母接到膝下教養,沒兩日又因病得?去殊清觀靜養。”

方還生?疏得?緊, 現在又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了,林青禾的喜好變化極快, 得?虧俞傾夭沒在她面前提借屍還魂、奪舍之類的話,否則以後?來林家都得?被趕出去。

“好吧,現在誤會也解開?了,但我之前對成姑娘多有誤解,能否請阿禾幫忙引薦一下,我親自?去跟她道歉。”俞傾夭趁機提出見面請求。

但林青禾沒多想便?拒絕了:“我想見都不成,她還在養傷,阿娘送東西都只能擡到院子裏,再往裏就?只有祖母能進了。”

俞傾夭沉吟幾息:“她身邊不是?有個從?小照顧的嬷嬷嗎?難道也一起?發賣了?”

“幾個月前病死了。”林青禾嘆了口氣,“是?個靠譜的人,據說還是?名?門之後?。阿娘和祖母都唠叨過若有她在,表姐定不會失足落水。”

兩人再聊了一會兒,俞傾夭見得?不出更多線索,提出讓林青禾帶她去一趟香蘭苑:“見或不見,也得?成姑娘拿主意,我是?真的誠心想跟她道歉。”

林青禾雖然疑惑,但也挑不出她的錯處,經不住慫恿且自?己也好奇心起?,便?真的把她帶了去。

香蘭苑在林府東側,院落不大,但采光極好且靠近林老夫人的福延堂,可?見老夫人真的疼愛這?個外孫女。

俞傾夭方走近就?頓住,她對陣法頗有研究,能察覺到香蘭苑有結界的氣息。既會布陣,幕後?之人定然有修為。林家無修道之人,唯一可?能的便?是?殊清觀。

他們之前根據季月山的游記做出的推測有偏,顧明霁那邊很可?能有麻煩。

俞傾夭遷思回慮之時,林青禾已經折返回來:“表姐剛喝完藥,已經歇息了。”

這?是?不見。

香蘭苑的大門敞開?了一條縫便?合上了,俞傾夭根本沒來得?及看清裏頭的布設。

接下來像是?明心霧故意折騰她,本用不着見的林家一大家子,都要招她過去說話,似乎就?要看她何時裝不下去。

俞傾夭迎難而上,虛以委蛇中也套了不少話,只一想到在香蘭苑避而不見的成姑娘,眸色便?沉了下來。

反觀顧明霁那邊一路拾級而上,到達殊清觀之前都未遇到任何意外。季月山的配劍收在了儲物袋裏,他只做尋常打扮,眉目畫了些?許遮掩,看起?來就?像一個尋山訪水的年輕公?子。

道觀占據山頂,大門敞開?,前院左中右立着三座高大古樸的廟宇,兩側各種了一棵巨大的榕樹,紮根百年,繁茂的枝葉上挂滿了紅色的祈福帶,中央擺放了一個青銅大鼎,四角的石籠裏皆是?引火的燭臺,霧白的煙氣彌漫不散。比之人煙寥寥,也不知這?香火之旺盛,有幾分是?林家的功勞。

顧明霁方進門便?被喊住,一個三十出頭面目青白的幹瘦道士在門後?搭了張桌子,一邊放着蓋紅布的功德箱,朝他兜售香燭。顧明霁看了“心誠則靈”幾個大字下貼出的價目表,十兩一根的香燭、二十兩一條的紅絲帶跟搶錢一樣,他也不眨随意便?掏出一張銀票。季月山不愛錢,但他當真從?未缺過錢。

見他出手?大方,又相貌不俗、打扮清貴,氣質更是?上乘,道士的态度立刻熱切了幾分,把對應的香燭點?給他,試探道:“公?子心誠,是?否願意在我觀點?上一盞長明燈供奉?”

顧明霁看了他一眼,又掏出兩張銀票:“有勞了。”

“公?子請随我來。”道士立刻躬身為他引路,顧明霁瞥了眼院中寥寥幾個參拜的人,跟随他到了清淨處。

道士取出冊子供他挑選長明燈的款式,顧明霁走神了一會兒,才在道士的提醒下,在第一頁随意指了一個。

态度敷衍得?讓人想忽略都不成,道士眼裏閃過狐疑,臉上仍是?谄笑?:“小道跟随觀主習得?些?面相,觀公?子定是?出身大富大貴之家。來我觀中都是?有所求之人,敢問公?子最近是?有何煩惱?”

季月山看起?來就?不是?會缺什麽,需要求神拜佛的人。最近殊清觀因為林家的事風頭大盛,觀主怕有人來生?事,叮囑他們要盯緊些?,此時便?是?懷疑上了顧明霁了。

青年垂目端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快笑?不出了,才見他挪開?,輕聲道:“姻緣。”

方說完,青年面上還是?聲色不動,玉白的耳垂卻偷偷染上了薄粉,讓道士信了幾分。

“聽聞殊清觀的觀主神通廣大,識陰陽,可?逆生?死。我所求沒那麽困難,希望觀主能渡我。”說罷了,他從?袖中掏出了一疊銀票拍在桌上,“這?是?定金。”

道士眼都看直了,這?沓錢可?比功德箱裏加起?來都多,還只是?定金,眼前真的是?好大一只肥羊。

他很想都搶到懷裏,但尚且理智更勝一壽,咽了口唾沫,遲疑道:“可?我們觀主前段時間為救人而元氣大傷,正在閉關,不知何時能出。”

顧明霁再加了一沓銀票,聲音清淡:“我年紀不小了,姻緣途上一直不順,家中長輩催促得?厲害,只能到觀中求助。”

“算姻緣,觀中也有別的道長擅長……”他尚未說完,顧明霁又加了一沓:“我只信觀主。”

道士貪婪的目光幾乎掩蓋不住,但似乎想到了什麽還是?搖頭:“我知公?子誠心,可?觀主真的在閉關……或我先去請示,若觀主中途清醒,說不得?會回應。”

“好。”顧明霁抽出了幾張銀票放入他手?中,“我還會在睢陽多住五日,若期間觀主出關,麻煩往雲來客棧送信,某姓季。”

“可?是?睢陽季家的季?”道士警覺道。

“正是?,我與他們同宗。”顧明霁沒遮掩,族叔來找他沒避人,更何況季瑜绫還住在他對側,倒不如坦蕩些?。

季安瀾的名?字牽涉本家不能提,季月山又恐太出名?,他依照客棧中的落款在在長明燈上的吊頁寫下季月山的字“季風清”。

“有勞道長了。”

道士自?是?歡喜地答應,并殷勤的陪着顧明霁上香,與他介紹觀中的風景。到寫祈福帶時,觀他姿态極為端正地一筆一劃寫下“願得?一心人”,并抛擲樹上,道士終于卸下疑心。

“我還想再去許願池一觀。”顧明霁察覺到在祈福帶挂上樹後?,一縷猩紅的血氣從?絲帶末端延伸,無形中把他和那棵許願樹聯系到了一起?。他裝作沒發現,只把血氣阻隔在了指尖。

“之前出過事故,許願池正在加固圍欄。”道士站在原地,笑?着解釋。

顧明霁長睫輕顫,擡手?像是?随意指了個方向:“原是?在那邊嗎?”

道士驚訝地點?頭:“公?子是?如何知曉的?”

許願池建在前院與後?院之間,被廟宇擋着,需要從?主殿與右殿之間的廊道往裏走才能看到。

“因為這?裏沒有。”顧明霁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實則是?血氣纏上他後?,入目的鐘靈毓秀都變得?扭曲陰森,神相雙目淌血,面目猙獰,許願樹腐朽埋骨,殿後?更是?冒起?了沖天紅光。

道士青白的臉上掉落了一塊腐肉,無臉花在他識海中嘎嘎發笑?。

幻覺越來越嚴重,顧明霁咬破舌尖,不動聲色的強迫自?己把看過的一切都記下,才向道士請辭:“有消息請務必通知我。”

“公?子不随我去參觀許願池嗎?”一只黃白的蛆蟲頂開?了眼球鑽出,道士的笑?咧到了嘴角。

“公?子真不随我去參觀許願池嗎?”

“公?子快随我參觀許願池!!!!”

顧明霁舔了下傷口,當做沒聽見,轉身離開?,聲音繼續從?背後?傳來像貼在他耳畔絮語,且随着他離門越近越發激亢高昂詭谲。

砰地一聲,道觀的大門在身後?合上,牌匾上的“殊清觀”三個大字開?始淌血。污血沖刷到了顧明霁鞋後?根,他步伐不變,依舊有條不紊地下山。很快血河淹沒到他的腰間,再一眨眼覆蓋了鼻翼,顧明霁眼前只剩下濃厚的血色,看不到路了。

他依舊忍住了沒有動用修為化解,只是?解除了識海的禁锢,讓無臉花出來聊天:[好紮眼!你是?不是?很害怕?快點?把身體交給我,我立刻帶你出去!]

顧明霁不為所動,任憑他嚷嚷,回想上山時數過的石階數量,控制好呼吸和步伐。不知過了多久,他眼前終于恢複了正常。

青年輕噓了一口氣,回首看向山頂。隔着一千三百個臺階,那個傳聞在閉關的觀主撫着長須從?殿後?走出,三角眼吊着向侯在一旁的道士詢問:“你覺得?他是?否可?疑?”

惦記着口袋中沉甸甸的銀票,道士沉思了片刻回複:“是?只肥羊,大肥羊。”

話畢,他震驚地瞪大了眼。

顧明霁回到客棧時,天色已暮,他只身一人趟過熱鬧的街市,到櫃臺交代?了兩句,往樓上走去。

從?拐角出來,發現房間裏竟然亮了燈,青年眼底的深潭像是?飄落了一盞盞花燈逐漸染上暖色,不覺加快了步伐,到近前才停下,擡手?輕輕叩門。

[明明是?你的房間,那小白兔子鸠占鵲巢,你還敲什麽門?]識海裏的心魔不滿地嚷嚷。

一句話三種動物。

顧明霁才想起?先前在下山時把他放出了,連忙頂着“卸磨殺驢”的控訴重新用靈氣封住。明心霧這?一遭到讓他對心魔的控制上了一層級,任憑對方無能狂怒。

屋內傳來輕微的響聲,俞傾夭把門拉開?見顧明霁全須全尾回到,暗松了一口氣,讓出身位先讓他進來。

兩人落座後?開?始交流消息。俞傾夭回來得?早,還去了一趟季家,便?先開?口說起?自?己了解到的:“成姑娘的父族不詳。林家人說是?外嫁,季家也僅了解到當年林家三小姐是?嫁到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之後?林家派人把成姑娘接回,十年間未有成家人上過門。”

要麽是?林家當年把人接回時與成家有過什麽協議,要麽就?是?成家人放棄了成姑娘。但這?些?只能充當背景,對他們要解決的事件無多大助益。

俞傾夭說起?在林家所遇:“成姑娘所住的香蘭苑設有陣法,她龜縮在內不見外人,只有林老夫人能進去說兩句體己話。”

多數人只在成姑娘被接回那天,草草見過她一面。

想到成姑娘身上的傷,她問起?顧明霁:“你去殊清觀可?有去看許願池?那裏的山石是?渾圓,還是?嶙峋?”

輪到顧明霁說自?己的經歷,他隐去了下山時兇險的遭遇,只說殊清觀有異,并着重介紹了異常的地方:“我被以許願池修繕為由攔在了前院,無法靠近。觀內道士和香客不多,香燭福帶定價頗高且攔在了門口,似是?想讓人知難而退。”

他們從?游記得?知殊清觀靠游道裝神弄鬼入戶斂財,證明這?些?人定然缺錢。

俞傾夭轉念道:“他們是?在挑選香客,只接待冤大頭。”她指尖在桌上敲了下,“或者說他們不希望觀內香客太多。”

無論是?圖名?還是?圖財,都不應該啊。

“殊清觀內定然有異。”顧明霁想到自?己抛上祈福帶後?看到的幻覺,現在琢磨起?來未嘗不是?警示,若萬物有靈,那兩棵被迫淪為祭祀之物的山林之精是?在警告他趕緊遠離,“我懷疑殊清觀的人是?邪修。”

有仙門正統,自?然就?有異統。不通過正當修煉方法納入靈氣增加修為的,就?是?邪修。

“如此便?對上了。”俞傾夭點?頭,“成姑娘身上的怪事還有院中的陣法,便?是?殊清觀的邪修所為,目的尚且不明。”

顧明霁猶豫了下:“我在觀中看到了不少林家的供奉,想必林家為了感謝殊清觀對成姑娘的照看和救命之恩,交了不少‘功德’錢。”

“原是?綁了張長期飯票。”俞傾夭脫口而出,發現顧明霁笑?了,納悶道,“你笑?什麽?”

她能用季瑜绫嬌俏可?愛的相貌說出刻薄厭世的話,一雙眼睛偏又憤憤不平,就?像最堅硬和最柔軟的心腸同時長在了一個人身上。

顧明霁抿直了嘴角搖頭:“你說得?對。”

見她瞪向自?己,他輕咳了一聲,繼續道:“反推過去,當時殊清觀給成姑娘的批命也有問題。”

算命這?是?俞傾夭無法探明的領域,她倒知道一人極為擅長,但現在幻境裏也不可?能聯系得?上他。

“殊清觀有問題,敢把成姑娘養在後?院裏,即便?是?為了錢也有很大風險,除非成姑娘對他們還有別的用處。”

若真是?奪舍,成姑娘便?是?他們培養起?來的容器。奪舍的條件苛刻,且逆人倫,天理不容,成功率極低,奪舍之人的神魂必須強大或是?有外物支持補足缺陷,且一旦奪舍成功,不管前世修為如何,都只能繼承被奪舍之人的身體素質。

成姑娘是?個凡人,便?只會是?凡人。所以才需要陣法保護?

俞傾夭已基本理清了思路,“無論如何我們都得?見到成姑娘。”

她如今是?肉體凡胎,即便?還想堅持,但已經困頓不堪。壓下打哈欠的沖動,她勉力支撐說完明天的計劃:“我們去季家,讓他們往林家投拜帖。季家的小孫子是?成姑娘的未婚夫,出了這?樣的事,上門拜訪也合情合理。林老夫人着急成姑娘的婚事,必然不想讓季家發現不妥,會讓她出來一見。到時我跟着上門,你随他們去了解發賣的仆人去向。”

顧明霁點?頭。

第二日,兩人一起?來到季府。

族叔身後?跟了一位年輕的公?子,引薦給顧明霁,正是?那位定下婚約的小季公?子。憑心而論,這?位年輕人相貌不差,脾氣溫和,有功名?在身,說明季家曾經對這?樁婚事頗為看中,也希望香蘭苑裏的成姑娘能夠心動。

說起?去林家,族叔尚有疑慮:“先生?,此行當真能無事嗎?”

顧明霁福至心靈,詢問:“林家人對這?位……堂侄可?曾熟悉?”

俞傾夭立刻警覺地看向他:“你是?指?”

“若林家對堂侄不熟,”再說一遍時,顧明霁已經能流利,“不妨我代?替他上門。”

族叔大喜:“先生?願意,自?是?再好不過。晏良十歲後?便?在外求學?,之前兩家交換津貼時他還在回來的路上,尚未見過林家人。”

季月山和季晏良同宗,會有少許相似,加之十多年來未見跟小時候長得?不同也是?正常。

一場下來唯有俞傾夭未見喜色,待移步客院時,她等顧明霁慢了兩步,沉聲追問:“你是?什麽時候計劃好的?”

顧明霁默了幾息,說實話:“我不放心你與成姑娘單獨相處。”

“怕我發現出口不告訴你?”盡管她有前科,但俞傾夭還是?莫名?來氣。

顧明霁停下腳步,認真地看向她:“我擔心你。”

俞傾夭想扼住他的喉嚨讓他知道誰更可?怕,但形勢比人強,哼了一聲提起?裙擺追上已領先他們一大截的族叔幾人。

等林家回複期間,俞傾夭和顧明霁分看了兩沓對發賣仆從?的調查信箋,半晌後?再看向一臉尬笑?的族叔:“人都不見了?一個都沒找着?”

林家找的是?相熟的牙行,把人和契全領走了。可?偏生?牙行裏沒有這?筆交易的記錄,這?些?人在清晨天未亮時被一輛馬車從?林家小門拉走後?便?下落不明。

對仆從?的調查陷入瓶頸,現在熟悉成姑娘在殊清觀內生?活的人,除了那些?道士外全沒了,她必然有大問題。

幾人面面相觑,還是?顧明霁擺手?先讓族叔回去。兩人留下,拿出當時季林兩家交換的庚帖研究。

“成姑娘的八字顯示她是?純陰命,陰年陰月陰時陰刻出生?,命格确實特殊,她自?小體弱,親緣不順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這?也解釋了為何林老婦人心疼孫女,最後?仍把她送進道觀。

顧明霁和俞傾夭同時頓了下,他們印象裏好似也有另一人是?同樣的生?辰,但未來得?及琢磨,林家的回複到了。

他們先把庚帖放回,在顧明霁稍作僞裝後?,與族叔三人一起?攜禮上門。

這?次拜帖投的急,但兩家一直交好不會有難堪的場面。族叔縱有心結,對林公?等人也能揚起?笑?臉,加上顧明霁生?得?一表人才是?極大的加分項,俞傾夭負責插科打诨,場面一度和融,直到成姑娘被請出——

弱柳扶風的身姿攏在煙霞色的裙衫下,像随時會被吹散的輕煙,膚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在她擡頭看來之際,俞傾夭和顧明霁的眸色同時凝深,那是?與無憂村裏的成姑娘幾乎一模一樣的面目。

好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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