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人領了便當

請問炮灰長什麽樣?

蘇暖手托腮幫,看這裏, 渣渣那種, 不渣不要錢。

這回那幫老狐貍可失算了, 他們聖明的陛下主意正得很,渣她管用麽?

“将人押回後宮由王後處置。”帝辛淡淡道。

蘇暖僵了一瞬,下意識仰起頭朝王座看過去,迎面撞上男人滾燙灼人的目光。

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那雙桃花眼變幻莫測,有時風輕雲淡, 有時寒冰落雪,有時凝定如淵,可是……這一回好像被什麽給都點着了,火浪滔天。

眼尾上挑, 他在朝她笑, 無聲的。

蘇暖一下就慫了, 趕緊垂下眼睑,怎麽也想笑呢。

他這是……又在考她?

好像通過了呢。

帝辛收回目光, 壓下唇角彎起的弧度, 沉着嗓音說:“微子啓交由丞相全權處置,押下去等候發落。”

三位諸侯态度明确,商容傳遞出來的信息也收到了, 他得冷靜下來想想。

昨夜兩位美人死于姜後之手,蘇美人被人勒死懸于梁上,施美人服毒而亡死相凄慘,這些在早朝不久陶嬷嬷就讓惡來通報給他了, 人證物證準備齊全只等傳召。

而且他手上也掌握了一些東伯侯的罪證。

掌控禁軍,處置微子啓,聯姻三鎮諸侯,廢掉姜後,降罪東伯侯,環環相扣,只是最後一個環節稍顯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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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慎重。

飛廉領命拎起微子啓就往外走,這時東伯侯忽然站起身,“陛下……”

“後宮統禦不善,陛下沒有追究姜後的責任已是天大的恩典,姜兄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閑事麽?”北伯侯沉下臉說。

崇溫性子雖莽撞些,到底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這背後唆擺之人不是姜後還能是誰。

想想肺管子都要氣炸了。

南伯侯也是一臉的皮笑肉不笑,“姜兄,與其費心管閑事,倒不如關起門來好好教育教育女兒。若王後賢德,後宮怎麽如此烏煙瘴氣!王室與諸侯聯姻是天大的事,王後卻輕慢至此,是不把我等三人放在眼中麽。”

本來妲己住進壽仙宮他是非常不爽的,誰知讓這麽一鬧,他還得巴巴附議。

這筆賬不算在姜後頭上還能找誰呢。

東伯侯接連被噎,也是心頭火氣,剛要辯解又聽姬昌賤嗖嗖嘟囔了一句,“哪裏是統禦不善,聽說昨夜後宮還死了兩位美人……”

死人了?

東伯侯一下坐了回去,心直往下沉。

柔兒還是動手了!

糊塗啊!

想起帝辛剛才的問話,姜桓楚咬咬牙,将湧到嗓子眼兒的話生生咽下。

既然救不下,微子啓必須得死,萬一他受不住酷刑把武庚的身世給抖摟出來,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東伯侯救我!東伯侯救我!”

看見東伯侯坐回座位,沒有開口替他求情,微子啓終于拼命掙紮起來。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他一把甩開飛廉發瘋似的撲到東伯侯腳邊大聲呼救。

姜桓楚一腳踢開他,正巧飛廉緊跟着追趕到,姜桓楚伸手抽出飛廉腰間的佩劍猛地朝微子啓心窩刺去,同時大喊:“護駕!”

血濺七步!

微子啓睜着眼“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啊!”

這時殿門口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衆人轉過頭,見姜後撒開拉着武庚的手飛奔進議事殿,轉眼間沖到東伯侯面前。

武庚哪裏見過這等血腥場面,哇一下就哭了出來。

小短腿緊捯饬想跑上丹墀找父王庇護,可能是吓壞了,他跑到蘇暖身邊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蘇暖慌忙伸手去扶,武庚就直直撞進了她懷中,然後像個粘豆包一樣擇都擇不下來。

沒辦法,蘇暖抱起武庚走上丹墀來到帝辛身邊,将小豆包交給他。

“父王!庚兒害怕!庚兒、庚兒害怕!”武庚吓得将臉紮進帝辛懷裏,一邊哭一邊不停重複這句話。

帝辛給他順着背,皺起眉,看似不經意朝門口望了一眼。

順着他的目光,蘇暖看見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背影。

是陶嬷嬷!

“把披風穿上。”

低磁男聲拂過耳鼓,有點癢,蘇暖轉身接過惡來遞來的玄色嵌金絲披風将自己裹了個嚴實。

挺暖和。

帝辛看着少女不知是吓的還是冷的發白的側臉,沉聲說:“害怕的話先回去。”

“我留下陪你。”蘇暖眼睛瞄着旁邊的狗血劇随口說。

帝辛莞爾,“好。”

其實蘇暖是真不想錯過眼前這場大戲,可比她之前演過的劇好看太多了。

這時候微子啓的屍體已經被飛廉拖死狗的似的弄出了議事殿,姜後哭着想追過去讓東伯侯一把給扯回來,擡手就是一耳光。

“跪下!”

東伯侯氣得手指發抖,連佩劍都有點拿不穩了,“這裏是前朝,王後跑來做什麽!!”

好像沒看見指着心口的劍尖,姜後眼也不眨盯着殿門,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流,“本宮聽說奴才們對蘇貴妃照顧不周惹惱了陛下……特意……特意過來看看。”

“都已經解決了,王後回吧。”帝辛似笑非笑道。

姜後冷笑着看向帝辛,眼神絕望好似一條毒蛇,“陛下聖明。”

帝辛垂眸去看懷裏的粘豆包,溫聲說:“庚兒,沒事兒了,快随你母後回去吧。”

“父王,母後好兇。庚兒要父王!庚兒不走!”武庚終于止住哭聲,伸出小短胳膊費力地摟住父王的脖子,好像粘上了一樣。

帝辛嘆了口氣,轉頭去看蘇暖。

蘇暖:“……”

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嗎?

小武庚看看帝辛,又看看蘇暖,小嘴一癟哇地哭出聲,“父王想跟新娘娘好!父王不要庚兒了!嗚嗚嗚……”

蘇暖:“??”

帝辛:有這麽明顯麽?

朝歌城門口,士兵攔下一個渾身黑紫衣衫破爛的少年,“幹什麽的?”

少年停住腳步,張了張嘴硬是一個字也沒擠出來。

“好像是個啞巴。”另一個士兵說。

“啞巴不祥!滾出去!”

最開始說話的士兵把少年往城門外推,少年身體似乎很虛弱蹬蹬後退幾步正好撞在一輛獨輪車上。

推車老伯“诶呦”一聲停下,定睛一瞧,這少年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會下雨,早回家。”

沒來由想起這一句,老伯扯了扯少年的胳膊,“阿雨,你怎麽跑城外來了,昨天你家人還滿城找你呢!走,跟我走!”

“哎,老張頭,你認識他?”士兵問。

老張頭滿臉堆笑,從挂在獨輪車一邊的筐裏拿出兩個白面馍馍遞了過去,“軍爺,阿雨不是啞巴,就是腦子……”他指了指自己太陽穴,繼續說:“他家就在朝歌城裏,昨天好像走丢了,家裏人正找他呢。您二位行行好,讓他跟我走吧。”

兩個士兵一人分了一個馍馍,什麽也沒說扭頭往城門外走去。

“公子!”

眼看少年要倒,老張頭趕緊扶住他,感激道:“公子,多虧你讓我早回家。昨天暴雨,我們村子發了大水,晚回去一步我老娘就喂魚了。”

少年僵硬地點點頭,髒兮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公子,來,我推你進城。”

張老漢把獨輪車上的筐子卸下來背在身上,扶少年坐在車上,又問:“公子,你進城幹什麽呀?”

少年低頭想了想,艱難吐出兩個字,“找、人。”

作者有話要說: 微子啓:我死了!終于可以封神!請問我在哪個榜單上?

姜尚:你、輪、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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