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封神榜現世

盡管帝辛不允許,奶黃包還是不可救藥地迷上了姜侍衛, 每天挖空心思制造偶遇。

比如侍衛隊巡視宮禁, 奶黃包小尾巴似的綴在姜侍衛身後, 時不時扯一下他的袖子,姜侍衛回頭看他,對他笑。輪到姜侍衛站門崗,奶黃包就規規矩矩站在他旁邊陪崗,站累了坐在宮人搬來的椅子上休息, 等姜侍衛換崗會将他豎着抱起來去禦花園打鳥。

自以為找到哄娃神器,蘇暖成日窩在壽仙宮吃吃喝喝睡睡,日子不要過得太舒服。

當然除了晚上。

那男人嘗過甜頭之後,每晚都在身體力行“春秋正盛”四個字, 可每到情動不能自已就抛下蘇暖去淨室“自力更生”。

合攏衣襟, 蘇暖揉了揉酸軟的腰, 特別想說一句。

——陛下,有病治病, 千萬別諱疾忌醫。

可每次都等不到男人回來就睡着了, 今天卻是個例外。

因為下午奶黃包不知從哪兒撿回來一本破破爛爛的小冊子,蘇暖打開只看了一眼就心如擂鼓。

扉頁上赫然三個大字——封神榜。

“還沒睡?”

沉啞男聲将蘇暖從封神榜的支配中拉回現實,擡眼見男人站在榻前好像被點了穴一動不動, 高大的身軀投下暗影弄得眼前黑沉沉的。

蘇暖眨眨眼,故意逗他,“陛下,是我不好麽?”

床榻之上, 她早已習慣用我而非臣妾。

“你……很好,是孤的問題。”男人笑笑,彎腰坐在榻上,卻并沒有要躺上來的意思。

就知道你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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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暖心中有事,并不想糾纏這些。

只是看他頭發還濕着就穿了薄薄一層寝衣坐在那兒怪冷的,于是裹着被子坐起身,展開一側被角遞給他,“外頭冷,陛下仔細凍着。”

帝辛接過被角,僵硬地鑽了進去。

又香又暖。

腦海中開始自動回放她扭動細腰求放過的風騷模樣,再配上媚入骨髓的聲音,試問這偌大後宮誰敢叫這麽大聲?

思路有點跑偏,帝辛垂眸低笑。

蘇暖從枕頭底下拿出小冊子,一轉身瞧見男人坐在那兒傻笑,有點好奇,“陛下在笑什麽?”

收住笑,帝辛擺擺手,“沒什麽。剛才在淨室,聽見貓兒叫.春。”

“叫.春?”

窗外大雪紛紛揚揚異常嚣張,蘇暖立刻明白他在說誰了。

一言不合就動手。

兩人在龍榻上又折騰了一陣,直到精疲力盡,蘇暖翻身趴在枕頭上,忽然問:“陛下,兇手找到了麽?”

“差不多吧。”

帝辛仰面躺着,轉頭看她,伸手把一绺兒汗濕的發別在少女耳後。

“是誰?”

脖子酸了,就着手蘇暖偏頭枕在他掌心上。

帝辛淡笑,“說了你也不信。”

“你說的我都信。”蘇暖定定看他。

“姜尚。”

男人簡短道,然後眯起眼等着蘇暖跳起來反駁。

可她看起來很平靜,似乎早就知道,只是那雙讓他怎麽也看不夠的杏眼有點發紅。

“證據呢?”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蘇暖的聲音還是顫了顫。

帝辛搖頭。

“還沒有。中宮所有宮人都審問過了,沒有任何纰漏,也就是說并非人力所能為,所以可能的兇手就剩下那麽幾個。你和孤在一起,基本可以排除。祖魔受了重傷,養傷還來不及,應該不至于跑出去殺人。四靈沒有孤的吩咐不會輕易踏出林苑大門。排除到最後,只剩姜尚。他那日因你跟姜後她們起了沖突,人又住在宮裏,有時間有動機,現在只差證據。”

“陛下看看這個。”蘇暖将小冊子放在兩人之間的鴛枕上。

小冊子表面破破爛爛,動手翻開,“封神榜”三個大字提神醒腦。翻過第一頁,後面每頁都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而姜柔的名字最醒目,因為被墨線劃掉了。

“這是……”帝辛一怔。

蘇暖指着姜柔的名字,“死亡筆記。”

封神榜在她看來跟死亡筆記差不多,只不過應該由她來完成,而非姜尚。

帝辛好像也挺感興趣,仔細翻閱從頭看到尾,有時皺眉,有時搖頭,有時苦笑,表情精彩,最後他總結,“沒有你和她。”又翻到一頁,指了指他自己的名字,“還挺敢想的。”

“你覺得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

帝辛淡笑,“同時說。”

“商容。”

“伯邑考。”

居然不一樣!

言情劇這樣的橋段爛大街,通常異口同聲收場,以彰顯兩人心有靈犀。

蘇暖不服,“為什麽是伯邑考?沒有其他線索的話,不應該從頭來麽?”

對面男人眸光閃了閃,似笑非笑,“因為孤也想殺了他。”

蘇暖:“……”

陛下,這陳年老梗還能不能過去了。

第二天,蘇暖把奶黃包扣在主殿,任憑哭鬧就是不放他出去。

基本确定姜尚是殺人兇手,雖然知道奶黃包不在死亡名單上,可她還是不放心。

誰知奶黃包不去,姜尚卻自己找了來。

公子如玉,世無其雙。

蘇暖看見姜尚第一眼就給他貼上了這個标簽,可現在卻要親手揭下。

手髒了!他不配!

按照劇情,他現在應該在司天監任職,因不被重用辭官改在朝歌城裏擺攤算卦,然後去河邊釣魚坐等西伯侯上鈎成就輝煌傳奇的一生。而不該躲在後宮最陰暗的角落裏,幹那些令人不齒的勾當,之後為求心安去接近被害人的孩子。

心也髒了。

姜尚是來找那本小冊子的,蘇暖屏退宮人将小冊子啪地摔在他面前,“姜柔是你殺的?”

姜尚點點頭。

“為什麽!為什麽要留下來?為什麽要幹這些?”蘇暖痛心疾首。

姜尚擡頭看她,唇角動了動,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不想你做。”

不想你做……

知道她不願意做,可又不得不做,所以他來做。

惡人他做,所有罪孽業障自然都由他一人承受,那樣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們是這樣跟你說的?”眼睛被水霧籠罩,蘇暖聽見自己問。

對面許久沒有聲音。

心痛如絞,連呼吸都是折磨。

他們居然利用他!

利用這塵世間最幹淨的少年去做那些最肮髒的事!

好!好!好!

心中籌謀已久,卻不敢付諸實施的念頭毫無征兆地蹦了出來。

蘇暖,既然躲不掉,那就幹吧!

他們做初一,你就做十五。

不知何時門開了,一道颀長修偉的身影走進來,輕飄飄問:“姜子牙,下一個你想殺誰啊?”

這回姜尚一瞬也沒有猶豫,“伯邑考。”

蘇暖:“……”

好吧,老梗逢春又長出新梗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帝辛:看吧,英雄所見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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