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仙界也有狗仔隊

這點障眼法對雲中子根本不算什麽,眨眼間就恢複如初了。可朝臣們畢竟是凡人, 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仙師是耗子精。

聽說耗子精闖入林苑, 飛廉率領禁軍火速趕到, 奉命将朝臣們護送出宮。

“都下去吧。”

帝辛淡聲吩咐,“耗子精孤親自料理。”

禁軍應聲退下。

本想替天行道,誰料到頭來讓一只還未成年的狐妖給耍了,這要是傳出去,有辱師門不說, 估計夠十二金仙笑話好幾年的。

士可殺不可辱。

他倒要看看此處藏了多少妖邪之物。

雲中子怒急,從懷中摸出一把古鏡,朝對面晃了晃。

坐等狐妖現出原形。

須臾後,“啪”地一聲, 低頭看去照妖鑒居然裂開一道細口。

怎麽可能?

雲中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照妖鑒是他學成下山時師尊元始天尊賜下的先天靈寶, 由九九八十一塊頂階地藏獸麟甲煉成, 堅硬無比。除了神族,所有妖魔鬼怪都懼怕此物, 一晃之下必然現出原形。

莫非……這裏有神族?

下意識環顧左右, 他終于發現了盤踞在四角的天地靈獸。

伏魔劍靈?

蘇暖眼巴巴盯着那面古鏡,怦然心動。

穿到這個世界好多天,終于找到一面清晰度可以與二十一世紀粉盒相媲美的鏡子了。

“喜歡?”

“嗯嗯。”

蘇暖小雞啄米式點頭, 好久沒動靜的祖魔忽然給她傳音。

“丫頭,別太貪心。雲中子可是三界出了名的愛管閑事和大嘴巴,你若搶了他的寶貝,帝辛的真實身份怕就暴露了。到時候你這小肩膀扛不住啊。”

“拿來。”

蘇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 旁邊帝辛先開口了。

“什麽?”雲中子還停留在震驚當中。

“鏡子。”帝辛簡短道。

雲中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朝歌的,連交出照妖鑒都沒啥感覺,心中八卦之情呼之欲出。

——戰神沒死,就在朝歌,仙子們沖啊。

蘇暖捧着照妖鑒,聽祖魔講完淩天的故事,忽然想打死那個貪心的自己。

“大概有多少?”她問。

祖魔掰手指算了算,盡量委婉回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蘇暖:哥哥好大的魚塘。

而塘主本人發現他的小美人這幾日心不在焉,經常四十五度仰頭望天做愁苦狀,還時不時說些酸溜溜耐人尋味的話。

“有心事?”

吩咐宮人退下,帝辛牽住蘇暖的手,将她拉到禦案後坐在大腿上。

輕輕一掂,人又瘦了。

這些日子忙于政務,還要盯着司獄找死囚,确實很少陪她。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

尾音被男人吞入腹中,唇齒交纏,蘇暖從傷春悲秋中一下就醒了。

男人閉着眼,面容英俊如神祇,恰好有一束光透過窗棂如舞臺上的追光灑滿全身,而被他抱在懷裏的自己則沉浸在陰影裏。

他是神,而她是妖。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彼此相愛卻注定無法在一起。

感覺自己有點矯情,蘇暖也跟着閉上眼。

這一吻初時如狂風暴雨,是他一貫的強制愛風格,帶有十足侵略性,讓蘇暖有些喘不過氣。可能感受到她的窘迫,男人開始放緩節奏,深吻淺啄,氣息交纏,到最後幾乎纏綿成一段呢喃。

她喜歡這樣充滿寵溺,卻又不帶一絲欲望的吻。

喜歡他偶爾的溫柔小意。

等蘇暖完全沉溺,忽然唇上一涼,輕輕被人推開。

目光交接,對視幾秒,蘇暖感覺鼻尖一酸,兩世積累下來的不甘和委屈鋪天蓋地湧上來。

嚎啕大哭,毫無形象,不可抑止的悲傷讓蘇暖徹底放飛自我。

“為什麽要來招惹我?”

她哭得歇斯底裏,“我本來可以走的。好幾次都可以逃開!是你一次又一次破壞我的計劃!現在你贏了!!你帥爆全場!!!帥出天際!!!可以了吧!!!夠了麽!!!”

得到複失去,還不如一無所有。

她早知道的,卻還是貪心。經不住他精心設計的誘惑,一點一點褪下身上堅硬的殼,将脆弱敏感的自己毫無保留交付給他。

可換來的卻是一場露水姻緣。

哭到肝腸寸斷,心碎一地,僅剩的理智也不知跑去了哪裏。三下兩下扯開男人的衣襟,露出心口處那個鮮紅的名字,蘇暖五指一張,纖長鋒利的爪甲瞬間生出,惡狠狠往男人胸前抓去。

鮮血淋漓,帝辛悶哼一聲,仍是端坐不動。

直到那名字變成一個血洞,蘇暖才脫力般停手,癱軟在男人身上,恹恹道:“行了!兩不相欠!其實你對我也沒做什麽……”越說心越酸,“等你回到神界,把我忘了,再改嫁倒也不難。”

回到現實,日子總要過下去。

聽到這裏,帝辛嚯地起身。讓他一帶蘇暖差點摔地上,被對方一把攬住腰才勉強站穩。

“你去做什麽?”理智逐漸回籠。

帝辛大步往外走,“找祖魔算賬!”

蘇暖趕緊扯住他的衣袖,“別去。我都告訴你。”

聽完故事,兩人都平靜下來,帝辛垂眼看她,“想不想知道他是怎麽跟孤說的。”

給帝辛傷口處理完,蘇暖點頭。

“他說你化形不到一年,按青丘的說法,還未成年。要等一年後境界穩定才能侍寝。”帝辛眸光沉了沉。

“我并非化形,而是魂穿到妲己身上,幾乎與凡人無異。”

蘇暖取來幹淨的衣服給帝辛換好,“這話陛下也信。”

半天沒人回應。

蘇暖仰起頭,見男人正似笑非笑看她,臉騰地熱起來。

“原來你在意這個……”

“沒、沒有的事。”

接下來兩三日,帝辛稱病不朝,連禦書房也不去,只窩在壽仙宮說心口疼。

天子龍體欠安,朝臣們一撥一撥過來探病。

丞相商容面帶憂色問:“陛下病了有兩三日,可傳巫醫過來瞧過了?到底何病?”

帝辛撐着蘇暖的手,從龍榻上坐起身,“無礙。就是前兩天讓貓兒撓了。心口疼。”

商容:這貓兒得多厲害呀。

這兩天犯事的貓兒也沒閑着,每天被病人摟着睡到日上三竿,早中晚膳窩在龍榻上吃,你一口我一口,她不吃帝辛也不吃。

三天足足胖了一圈。

期間,奶黃包抽空來看過帝辛一回,沒待夠一刻鐘就坐不住了,說姜少傅在宮裏等他溫書。

送走雲中子,帝辛立刻下旨封姜尚為太子少傅,專門負責教武庚讀書。之後又以養傷為由,讓武庚回太子寝宮居住,姜少傅一同跟去。

“陛下,武庚太黏姜尚了,這才分開多久就鬧着回去。”

蘇暖聽說武庚晚上睡覺都要摸着姜尚的手。

帝辛摟過蘇暖,用手臂量了量她的腰圍,點點頭,“小孩子失了母親,行為難免古怪些。況且姜尚有愧于他,自然想着補償。如此一來,我們也落得清閑。”

垂眸片刻,又說:“暖暖,明日随孤去見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帝辛:媳婦兒,你真是未成年人。

蘇暖:在古代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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