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侍衛貓服

薛義和黎正原本是來喚季朝的,走到門前,似乎聽到幾聲低沉的輕笑,兩人面面相觑,從個門縫中向內窺去,隐約只看到小橘在追着個繩結玩耍。

還沒等看到季朝就一不小心撞開了門。

情急之下,拿了剛到的侍衛貓服做了借口,黎正推推薛義,又朝季朝嘿嘿一笑。

薛義兒應了聲,去外面石桌上拿了個布袋,黎正接過來,從裏面拿出一件精致的小衣來,并上一節短短的精致緞帶。

林嬌好奇的湊上前去看,黎正見她感興趣,心裏也是一喜,忙不朔的主動幫她穿了上去。

林嬌乖順的随着他動作,穿上這件小侍衛裝。

這小衣做的精致極了,兩只短短的袖子,也不會禁锢了小貓的腿上動作,身前一排盤扣,衣長堪堪夠着小貓的後腿,底色大紅,上面繡着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小胖橘,橘貓身上又繡有此類小衣。

黎正又幫她套上了那緞帶,緞帶可調節長短,等林嬌大些也能帶,上面照舊繡着一只只貓兒。中間綴着一小塊精致的玉質令牌,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緊緊的貼着林嬌頸下的毛發,也不用擔心不小心摔了去。

林嬌在原地轉了圈,仿佛向他們展示下這衣裳,黎正立刻扶掌,湊上去撓撓林嬌的下巴肉,笑道:“真可愛,我就知道這肯定适合我家小橘,這可是我親自設計的“飛貓服”,小橘專用!等回去再叫人做上幾套大的,等小橘大些也能穿。”

原來是他設計的,女孩子都愛漂亮衣裳,林嬌也是,還被誇了可愛,心裏開心着,就伸長了脖子任黎正撓着。

薛義心裏也癢癢,只是終究不敢在季朝面前那麽放肆。他忽然眼睛一亮,從袖裏掏出塊小銅鏡來,興沖沖湊到林嬌面前:“小橘看看,這衣裳多可愛。”順手又偷偷摸了摸林嬌的小腦袋。

林嬌和黎正動作一頓,同時看向薛義,看不出來,這熱血錦衣衛還随身帶着塊鏡子。

黎正摸摸下巴,尋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該随身帶着塊。

薛義被看的尴尬,快速瞄一眼季朝似乎沒什麽反應,放下心來,看着林嬌睜地圓溜溜的大眼睛,頓時也不覺尴尬了,心裏大呼好可愛。

林嬌不再管他,轉過頭去看鏡子,雖是個銅鏡,也能看到差不多,林嬌心裏滿意極了。

只是她如今終究是貓形,裸了這幾天,突然穿上衣服還真不習慣,想了想,林嬌還是決定把上衣脫下來,只留個頸帶。

她直起身子來,拿兩只前爪勾着胸前的盤扣,示意黎正給她解開。

只是黎正沒能領會得了她的意思,只摸摸她頭,“真可愛。”

林嬌無奈,心理作用上來,愈發覺得這小衣锢得她有些煩悶,若不是怕暴露,她早就自己解開來了。

她又轉向季朝,跑到他面前做出之前的動作,又擰着身子往後縮,企圖從小衣裏直接縮出來。

季朝垂眸凝視她幾瞬,半響才眼底蘊開點笑意,伸出手來把她把盤扣解開,林嬌見狀,忙仰起小腦袋,讓他解的快些。

黎正恍然:“這小衣怕是做的有些緊了,卑職回頭叫人做得寬松些。”

林嬌聞言忙回頭朝他喵嗚一聲,再寬松她也不要穿了!

季朝擡起她的小爪子,從袖子裏掏出來,道:“她怕是不喜歡穿這些個小衣,不必做了。”

林嬌眨眨眼,又沖着季朝喵嗚一聲,真不愧是她的禦用鏟屎官。

小衣脫了下來,見季朝還想去解開頸帶,林嬌忙往後一縮,伸手護着,這個她還是十分喜歡的。

原本林嬌不喜那小衣,黎正還有些失望,如今見她這樣護着頸帶的模樣,頓時笑了起來,摸摸她立起的兩只軟軟的耳朵,“看來小橘喜歡這個頸帶,也不枉我耗費了那些功夫。”

林嬌看看黎正,又蹭蹭他的手指,以表示自己的感謝。

季朝眼底劃過絲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見,道:“準備好了就去巴府吧,巴老爺子也該等急了。”

黎正笑道:“帶着這新晉侍衛貓一起吧。”

巴府離錦衣衛不算近,需要騎馬去。

林嬌出了錦衣衛就見一行鮮衣怒馬的少年郎齊齊看向她,興奮的尾巴都豎了起來,這群少年郎別看在錦衣衛裏嘻嘻哈哈不着調的樣子,出了錦衣衛辦正事時,一個個正經的不得了。

林嬌興沖沖的圍着個錦衣衛少年郎轉了一圈,那少年郎心裏癢,只想摸摸林嬌,又礙着季朝在,只好正正經經的站着。

轉完一圈,林嬌又興沖沖走到那最英俊壯實的烈馬底下,她要騎這頭最帥的!

這匹馬不愧是頭烈馬,見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腳邊,哼哧哼哧着就擡起了腳,幸好季朝反應極快,一把撈起了林嬌。

林嬌一點也不怕,在季朝懷裏沖那頭馬軟軟的喵嗚一聲,騎定你了!

那馬哼哧哼哧轉過頭去,仿佛在表達抗拒。

黎正也笑道:“這小橘倒是膽子大,這追風性子烈着呢,除了大人,誰都不敢碰。”說着他伸出手去,想将林嬌接過來。

季朝一手托着林嬌,翻身上了馬,淡聲道:“無妨。”

黎正怔楞一下,倒也不尴尬,摸摸腦袋應了聲。

林嬌也覺得沒什麽,她是季朝主子,季朝是追風主子,四舍五入,她就是追風主子呀!

林嬌試探的伏低身子,伸出一只爪子來碰碰追風的鬃毛。

追風喘着粗氣,想要回過頭來,被季朝一勒缰繩,再一夾馬肚子,又直接飛奔出去。

林嬌吓了一跳,忙縮回季朝懷裏。半響,才敢探出頭來看看。

一路上,行人瞧見錦衣衛出行,早早的就往兩邊躲了起來,錦衣衛一行人騎着馬,竟也在京中行的飛快,林嬌心裏澎湃着,忽然聽到旁邊一聲稍顯稚嫩的女音。

“又是錦衣衛——”接下來的話語,被旁邊一個侍女給捂了去,“我的小祖宗,這錦衣衛的話可不敢亂說。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林嬌仰頭看看季朝剛毅的颔線,這才想起,似乎她敢随意鬧騰的錦衣衛,在世人眼裏,是畏大于敬的。

林嬌蹭蹭季朝的手指,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老實窩着。

季朝似有所感,低下頭,将林嬌捂的更嚴實些,夾緊了馬肚子加速。

到了巴府,巴老爺子帶着個弓攏着背的老管家已經等在了門口,見一行人到來,忙迎了上去。

“季大人,兩位千戶大人,茶已備好,大人們先進屋喝點茶?”

季朝沒應聲,只自顧的低頭從懷裏抱出林嬌來,小胖橘縮成一團,已是睡得香甜,乍一接觸到外面涼風,身子微動,移了移小爪子,将小臉蓋得嚴嚴實實的,繼續睡着。

季朝垂眸微微勾起了點笑意,将手裏熱乎乎,軟乎乎的一團遞給黎正,黎正忙伸手接着。

見林嬌在黎正懷裏翻了個身,但依舊睡的安穩,季朝這才淡淡的看了巴老爺子一眼,“不必了,直接去案發地。”

錦衣衛留了兩人在門口,兩人跟着去安置馬匹,其餘人皆跟着進了巴府。

巴府失竊的,是他們府上的鎮店之寶,據說是巴老爺子的巅峰之作。玉質與雕刻皆為上上品,當年一出世,便在這一界引起巨大反響,也算是鼎鼎有名價值連城的了。

這樣的無價之寶,巴府自是舍不得賣出,在府上庫房旁單獨辟出一間房來,就放着這玉雕。

林嬌眼睛微微打開個縫,懶懶的待在黎正懷裏聽巴府管家講這失竊的玉雕。

案發地勘察不宜人多,錦衣衛進來的便只是季朝三人,再加上一個林嬌。

季朝先是環視了一圈屋子,這屋子因着專為玉雕而制,裏面只在正中間有個方方正正的桌子,桌子上倒扣着個木制镂空罩子,那底下原本是放着玉雕的。

潘年挑眉:“這麽小的塊玉雕。”

旁邊管家似乎有些不虞,被巴老爺子一眼瞪去,“你去招待着外面的錦衣衛大人。”又朝幾人讪笑道:“小而精,小而精。”

确是挺小的,估摸着比林嬌還要小上許多。

黎正拿起那罩子,朝林嬌比劃了下,林嬌輕嗅一下,聞到絲清新的木香,估摸這木制罩子也是價值不菲。

屋子只有一門一窗,季朝查看了下門鎖,問道:“這房間平日都是誰能打開?”

巴老爺子忙上前道:“這房間鑰匙統共只有兩把,鄙人一把,管家一把,平日主要是管家每次來查看打掃,鄙人只偶爾來檢查一下。”

“昨日管家酉時打掃完,便鎖上了門,今日一早鄙人帶管家再來時,這玉雕已是不見了。”

季朝又走到窗前,這窗戶用了上好的油紙覆着,且只能由內向外開。

季朝突然俯下身子,仔細查看着窗戶上的木插銷,黎正抱着林嬌也湊了上去。

只見那木插銷上有幾處劃痕,想來應該是賊人從外面用了刀片将其挑開所留下的。

林嬌看看季朝的腰帶處,那日在禦史府,季朝就是用個刀片将窗戶給挑開的,看來這個法子還是個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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