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是乖寶
沒大沒小的蘇若言被他媽拍了腦袋, 卻不敢和他媽直截了當地捅破二人的關系, 不然以林女士火爆的脾氣,肯定直接抓他回家,然後把他關在家裏面不準見秦承宇,他為了見大秦就絕食相逼……
這個劇情就苦情了,不符合他的性格, 要是真被她發現了之後關在家裏面,他肯定跳窗逃家, 反正房子最高才二樓,難不倒把他關在最上面的閣樓?
“想什麽呢,表情這麽詭異?”
“哎呦,媽, 再打就要笨了。”
“沒事兒, 要是傻了媽媽養你一輩子。”嘴上這麽說,林月明還是在蘇若言的腦袋上揉了揉。
現在休息室裏面就剩下他們兩個, 母子兩也很久沒有見面了,見到後有說不完的話想說, 蘇若言想說自己的桃園如何、桃子如何、自己花了多少工夫, 還想說外公外婆舅舅們對自己怎麽樣等等,千言萬語到嘴邊, 化成一句話,“媽,你和他離婚吧,跟我回故城, 我們好好過,外公外婆他們都特別想你。”
林月明嘴角的笑愣了一下,再扯出的笑容就不是發自內心的笑了,“你大舅來找過我,我和他都說了,他也讓我離婚回家。”聽到她說自己婚姻不幸、還隐瞞了他們這麽多年,大哥直接就撸袖子要去湊人,要不是她攔着,能夠直接打去老宅。雖然阻止了,但聽說蘇晉升那玩意兒在外宅的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打斷一條腿,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多月,現在走路都有些跛。
“對啊,我們都贊成你離婚,以前發下的豪言壯志有啥了不起的,你就算是離婚了,外公外婆也照樣要你這個女兒的。”
“我也想通了,會和他離婚的。”林月明長嘆了一聲,她不久前收到了一份快遞,是有人匿名寄過來的親子鑒定書和照片,鑒定書是蘇晉升和他那個小三生的兒子的鑒定報告,照片拍下了蘇晉升親自去做鑒定的過程。他知曉了那個兒子不是他的,小三給他戴了綠帽子,那又如何,悶聲不響繼續過着日子,她倒是希望他鬧起來,也好讓她看看蘇家的笑話。
這麽多年了,蘇家就是個大籠子,困住了她的身體也困住了她的靈魂,讓她無法從失敗中站出來,對,就是失敗,而不是失敗的婚姻。自從知道當年海誓山盟的丈夫出軌之後,她就對婚姻厭倦了,卻無法面對自己的失敗,父母當時反對的那麽厲害她也扛了過來,到最後卻敗在了想要攜手一生的人的手裏面,太悲哀了。
還有蘇家對她的兒子,小言怎麽從假山上摔下去的,假話說一百遍一千遍也無法在她這裏成真,這個仇怎麽可以不報!
倦了厭了,林月明疲憊地笑着,摸着兒子俊俏的臉龐,“你換了發型就別回老宅,也不要見任何蘇家的人,等媽媽把手上的事情處理了就離婚,然後就回家。”
“媽,你要做什麽?”蘇若言抓住媽媽的手,一臉的凝重,不會幹傻事兒吧,他媽對蘇家的恨意經年累月中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可測的數字,不會到時候玉石俱焚……蘇若言腦海中裏頓時浮現出許多社會新聞,每一條都聳人聽聞,自己吓自己臉都白了。
林月明翻了翻眼皮,“想什麽呢傻兒子,以前我想要離婚,蘇老頭不準我帶走你;現在我想離婚,他讓我淨身出戶。憑什麽,這麽多年二房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不然憑蘇晉升一個老師能夠給二奶買豪車、住高級住宅,用我賺的錢養小三很惡心對不對,我故意的,我就是想看他到時候一無所有的樣子。蘇家欠我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夠少,蘇家該我兒子得的半毛錢都不能夠讓。兒子,你瞧好了,媽媽給你掙一份家産,讓你以後就算是天天躺在床上也吃喝不愁。”
這麽有鬥志的樣子才是他的媽媽嘛,“媽,需要我做什麽嗎?”
“有,就是看好你自己,別讓我分心。”
“好,那我就做你堅強的後盾,讓你後顧無憂。”
媽媽背後堅強的後盾在展臺後面站了三天,腿都站細了終于等到了最後一天的評選,“最美水果”花落誰家就要公布了。
論壇的投票方式挺落後原始,就是讓過來玩的游客在走的時候填一張紙條子,紙條子上寫了自己最喜歡的水果對應的展臺號碼,最後一天的時候進行統計,得到票數最多的展臺就是當之無愧的“最美水果”,畢竟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種投票方式早就讓人诟病,現在都什麽時代了,還用這麽落後的方式。但組委會一群“原始人”就是喜歡這種扔紙條的小游戲,認為和游客能夠有更多的互動,怎麽投訴和建議都沒有用。
撤了部分展臺搭建出來的主席臺上,主委會正在唱票,秉着公正公平公開的方式,計票、唱票、統計等等人都是臨時抽出來的,號稱絕對不會有暗箱操作。
上面正在熱鬧的搞活動,下面蘇若言啃着桃子正在看收到的名片,都是對蘇若言家桃子感興趣的水果經銷商,有些人當場就想和蘇若言把生意談了,可惜蘇家仙桃現在才三十畝,滿足不了太大的市場。但是這些名片留着還是可以開拓一下人脈關系的,說不定就潛在着以後的合夥人。
對于“最美水果”的評選,蘇若言已經不抱太大的興趣,各色水平的品評很難有一個相同的标準,看大小,葡萄和哈密瓜就不不能夠比;看甜度,游客又不會用個标準的測量儀來檢測,全都是看個人的口感。有人喜歡吃甜的,有人喜歡吃酸的,甚至有人喜歡吃苦的,苦橘可是也有一定的市場的,衆口難調,這個“最美水果”的含金量并不高。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真正參加過才知道,省城的“夏季水果論壇”含金量最高的不是最後評選出來的“最美水果”,而是來自于五湖四海的水果種植者和經銷商,前者是交流經驗、後者是吸引市場。
“現在宣布,今年的‘最美水果’是18號的仙桃水蜜桃。”計票結果出來了,主席臺上喊着,“請18號展臺的參加者上來領獎。”
蘇若言的胳臂被狠狠地怼了一下,握在手上的手機都差點兒掉了,“幹嘛?”
李思神情激動地指着前面,“老,老板,我們、我們……”
“怎麽了,你結巴了啊。”
“老板,我們贏了。”
“啥?”
“前面前面。”
“18號的參加者,請上臺領獎。”
咕咚一聲,蘇若言用力地吞咽着口水,雖然說“最美水果”的含金量不高,但得到這個頭銜也是很美好的,一塊燦晶晶的獎牌有着行業認證的标簽,挂上去之後多漂亮啊。
說白了,蘇若言對自己這個新興品牌沒有信心,于是産生了“酸葡萄”的心态。
展臺主席臺上,蘇若言看着臺下烏壓壓的腦袋,耳邊是主持人聲嘶力竭地喊聲,心跳“撲通撲通”,不真實的感覺被驅散,哈哈,他頭一年來參加,竟然獲獎啦!
“感謝媽媽,感謝大秦,感謝所有的員工,仙桃是一個新鮮品牌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我真的非常高興。它還有更遠的路要走,我也有很多要向在座的所有人學習,謝謝大家。”蘇若言憋着內心的狂喜沒有張揚地笑出聲來,抱着獎牌說着獲獎感言。
“很質樸也很新穎的獲獎感言,大家鼓掌,祝賀蘇先生獲得本屆的‘最美水果’稱號。”主持人主持這個活動四五年了,頭一次聽到這樣的感謝詞,他差點兒以為身邊的小夥子要說感謝CCTV、JJTV了。“接下來,就是最受人矚目的時刻啦。‘最美水果’吸收着日月精華長成受到大家喜愛的水果,獨到之處就要親自品嘗才行。接下來,‘最美水果’的拍賣開始。”
所有參加者在将水果送入冷庫的當天就會從自己帶來的水果中挑選出果形最好看、重量最重的一顆果子作為看家水果,有幸獲得“最美水果”稱號之後,這顆果子就将進入拍賣程序。
這個程序其實有還是沒有在蘇若言看來并沒有多大意義,那些溢美之詞更多的是組委會炒作出來的,就是讓人來掏錢。當然,換成了自家水果成為“最美水果”之後,蘇若言希望這顆果子能夠拍出高價。
主席臺上,蘇若言精心挑出來的桃子被展示給衆人,最最讓人驚訝的是這顆桃子的大叫,簡直跟一個小西瓜差不多,讓人驚嘆連連。稱重結果,635G,一顆桃子而已,竟然有一斤多重,太不可思議。
大型水果并不是沒有人培育,像是本次論壇就有人帶來了一個瓜王,比一個小孩兒還要大,這種水果培育得當,很容易出現巨大型。
但是桃子,誰相信,桃樹枝可以承受住這麽大的分量。
無論是抱着獵奇心态的,還是想要一探究竟的,種種心思将這顆本來售賣14.5一斤的桃子變成了天價,最後以五萬三千元由一個S省來的水果商給拍賣了回去。
雖然沒有創論壇最高拍賣紀錄,但也讓蘇若言小賺了一筆,收拾回去之後立馬給了李思兩千塊錢紅包,讓秦承宇派來的助理帶他在省城玩玩,然後把自己拾掇幹淨去赴朋友的邀約了。
……
秦承宇今日去了位于G省省城的分公司,晚上還要和一位海外歸來的水文專家吃飯,沒有秦大叔在身邊,蘇若言一個人無聊得在沙發上畫圈圈。這兒是他長大的地方,沒啥好逛的,正好發小打電話過來讓他出來浪。
蘇若言一個挺身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換了一身輕便休閑的衣服就出門了。
酒店門口停了一輛騷包的熒光綠跑車,跑車上染着一頭綠毛的殺家扛把子朝蘇若言揮手,小青年非常時尚,帶鉚釘的皮坎肩套在破洞t恤上,黑色的唇彩像是中了毒,滿身的雞零狗碎随動作叮當作響,閑得發慌盡折騰自己的富二代是也。
蘇若言挑眉,“你這是向綠毛龜學習的新潮流?”
綠毛男撫摸着自己最起碼上了兩瓶發膠變得直挺挺的頭發,“小美人,哥哥這可是最潮的發型,你不懂。來,寶貝上車,哥哥帶你兜兩圈。”
“喲,李貝貝你長本事了啊,竟敢當街調戲良家美少年。”
李貝寧擰眉,“你是誰?竟然敢這麽叫我,老子擰下你的腦袋!”
“怎麽了,才幾個月沒有見面就不認識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了啊,還擰下我的腦袋,小時候誰掉水缸裏頭出不來,是誰抓着他的脖子不讓他沉下去的啊。”
李貝寧狐疑,“言言?!”
蘇若言點點頭,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新形象是不是很贊?”
“靠,小時候被你掐着脖子沒有淹死,差點兒掐死啊!”
“我屮艸芔茻……”李貝寧撐着車門縱身一躍,直接從車上跳了出來,幾步走到蘇若言的身旁,抓着蘇若言的肩膀仔細打量,“神了嗨,剪了頭發、換了眼鏡,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讓我瞧瞧,裏面芯子換了沒。”
蘇若言把他的打臉推開,“你這身裝扮要讓李姨見到了,肯定氣得胸口疼。幾個月沒有見,你審美都變了啊,綠頭發、血紅色美瞳、黑色唇彩,吸血鬼附身啊。”
李貝寧大咧咧地攬住蘇若言的肩膀,帶着他上車,“對頭,今天帶你參加一個吸血鬼主題的轟趴,喬四寶的離婚大爬梯,哈哈,恭賀他脫離了母老虎的掌控,哈哈哈。”
“哦,那些人我也不是熟耶。”
“你不熟,他們熟你啊,蘇家乖寶寶竟然成了妖媚男,要閃瞎他們的臉。就是……”李貝寧啧啧地搖着頭,對蘇若言乖孩子的打扮大搖頭,“你這身啥打扮,跟高中生要去上自習似的。太別扭了,讓我帶你去有一種負罪感。”
蘇若言系安全帶的手一頓,嘴唇一勾,他先是伸出手抓了抓頭發,乖順的發絲瞬間淩亂,扒亂了頭發之後手往下放到領口,拉着領口往下扯,純棉質地的T恤受不了強力的拉扯頓時變形,松垮垮地垂蕩在胸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小片的胸膛。衣領晃動,一個紅痕若隐若現。
然後,他抓過李貝寧的大爪子,盯着手指上各種造型的戒指搖搖頭,真是不符合自己的審美啊,随便撸了下來三個戒指,誇張粗狂的骷髅頭造型的戒指往自己手指上一套,“怎麽樣貝貝?”
乖寶寶瞬間變身夜場歡客的浪摸樣,饒是久經沙場、見多識廣的李貝寧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厲害了我的言。”
雖說都是富家子,單因為性格和愛好不同,大家的圈子也不同,李貝寧所在的這個圈子,就是标準的纨绔子弟。不屬于任何一個圈子,又因為李貝寧和“敗家子兒”圈子若即若離的蘇若言就是他們其中的奇葩,不說他那個奇奇怪怪的臉盲症,就是從小認認真真上課、乖乖巧巧放學的姿态就異于“常人”,那真的是作業從來不抄、考試從不作弊,一路以學霸之姿從小學到中學,最後更是憑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大學。
試問他們這群富二代、富三代,又有幾個是正兒八經上學考試的,就李貝寧自己,不也是花錢買的文聘,國外啥野雞大學一送,回來就是海龜啊。
蘇若言就像是一張幹幹淨淨的白紙,讓他們這群不沾黃(賭)毒,其他都玩的家夥好生稀罕,也達成了共識,小心呵護這份純淨的珍寶。
蘇若言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當他是乖寶寶,自己缺啥就特別呵護啥的人将他的純淨乖巧視為珍寶,現在這塊珍寶……
李貝寧無力地捂着腦袋,“你這樣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啊?”
“嗯?”蘇若言從後視鏡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新奇和隐隐的興奮,循規蹈矩多年,從來沒有嘗試過瘋狂的滋味,好期待轟趴是什麽樣子啊,是像海天那啥還是有着一水兒的天上人間?他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就看看= =
“沒啥,走了,哥哥帶你去嘗鮮。”
“gogogo,勞資要放縱。”家養的貓兒一下子亮出了獠牙,這是一只想要放縱的豹貓啊。
熒光綠的跑車一個趔趄,在路上甩出了個“S”的造型,在過路司機、行人罵罵咧咧的聲中絕塵而去。
路遇紅燈,再高端的跑車也只能夠低下叫嚣沖刺的頭顱,李貝寧無聊地敲擊着方向盤,扭頭想和變得陌生卻又覺得更加意趣相投的發小說話,眼尖地看到蘇若言領口遮掩下小半個紅痕,以他過來人的豐富經歷怎麽可能看不出那是個吻痕,這個位置,多烈的姑娘啃得出來啊!
“我們言言長大了啊!”李貝寧頗為感嘆的口氣說着,扭曲着臉想要做出個世事滄桑、時間多有變化的神情,可惜濃烈的眼妝、深沉的唇色只讓他表現出了猙獰。
蘇若言撐着頭,懶懶地應了一聲,帶着尾氣的風拂過面頰、撩起耳邊幾縷發絲,不适地皺了皺眉頭,在山上待的久了反而不适應大城市的繁華和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車輛太多,空氣駁雜,呼吸慣山間清爽氣息的他,簡直是無法忍受這種明顯的變化。
“我怎麽聽李姨說把你拘在國外上學的啊!”
李貝寧縮了縮腦袋,“別告訴我媽,也別和你媽說我回來了啊,我是偷偷跑回來的。外面無聊死了,我不喜歡洋鬼子,還是咱祖國的風水好,什麽樣的姑娘都有。”
光怪陸離的燈光下,蘇若言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顯得高深莫測,恁得讓人害怕。李貝寧選擇閉嘴,後勁涼飕飕的。
紅燈過,綠燈跳了出來,路遇晚間的下班高峰,性能良好的跑車也只能夠慢慢吞吞。李貝寧的目光不時瞟向坐在一側的蘇若言,以前一直聽林阿姨誇自家兒子長得好、長得像她,以前還不以為意,現在看真是越看越像。
林月明是出了名的明豔型美女,四十多歲的年紀沒有了年輕時的嬌媚、純真,卻多了歲月沉澱下來的風韻,禦姐範兒十足,他對他媽都是随便頂嘴,但面對蘇若言的媽媽卻乖得像只兔子、不敢造次,就怕林阿姨從背後拿出條鞭子狠狠地抽在身上。
他媽和蘇若言媽媽是好閨蜜,他也知道一些蘇家秘辛。
他見多了丈夫出軌之後哭天搶地、怨天尤人的女人,唯獨林月明不同,不哭不鬧、徹底死心,抓緊了家中的財政大權,蘇晉升還以為有了個賢內助,殊不知自己的賢內助架空了他、等着看他怎麽死呢。
處事雷厲風行的女人,兒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就說這個長相吧,張揚明豔,同出一脈。
“言言,知道你去鄉下種桃子了,啥時候我們一幫人去給你捧場,你的果園我們包了。”
“下個星期我家大秦的度假村要開了,你倒是可以來玩玩,就在故城的大青山裏頭,也讓你感受一下我們故城的山清水秀,給你洗滌心靈。”
“大秦?”李貝寧琢磨着這個稱呼,總覺得不是能給妹紙按上的。
地方到了,也容不得他再多問,他要帶着蘇若言直接殺進去,亮瞎他們的眼睛。
渠水路,故城的酒吧一條街,各種形形□□的酒吧應有盡有,想要瘋狂重金屬的、想要文藝小清新的、亦或是鄉村田園風的,這兒總有一款适合你。今兒被蘇若言他們同一輩的喬四寶包圓的場子叫做倉庫,店如其名,就是個倉庫,外面鏽跡斑駁的鐵皮覆蓋着整面牆壁,進出的大門在差不多二樓的高度,要踩着吱嘎作響的樓梯上去,蘇若言伸手推了一下旁邊的扶手,松松垮垮。
門口有兩個暗黑吸血鬼打扮的男人,黑紅的美瞳、血色的唇、蒼白的肌膚,還戴了尖牙和尖耳,長相還都不錯,可以直接拉到片場客串一把。
驗明了李貝寧手裏面的邀請函,其中一個“吸血鬼”指着旁邊盒子裏面的面具問,“客人們需要嗎?”
盒子裏面是各式各樣的面具,李貝寧搖頭,戴了面具怎麽體現出他的絕世風華。蘇若言挑了一個,銀色的半面面具上繁複的巴洛克花紋,眉心鑲嵌着一枚紅色的石頭,相似的石頭右眼下也有一個,做成了滴淚狀。
帶上之後,遮住了蘇若言小半張臉,露出的下巴和雙唇顯得更加精致,皮膚在燈下熒熒發光。
擡擡下巴,“哥們,進去吧。”
李貝寧拖住自己的下巴,他們家言言真是适合往妖媚這一挂靠啊。
推開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耳邊轟鳴,內裏裝潢布置和倉庫形似,直通的空間讓人一目了然,居高臨下,可以看到酒吧裏面群魔亂舞,穿成什麽樣子的都有,“吸血鬼”、“狼人”、“獵魔隊”在此把手言歡。頭一次參加這種大爬梯的蘇若言還以為能夠看到啥瘋狂景象,現在看看也就是個癫狂性質的化裝舞會嘛。
“走,小言,我們進去浪。”李貝寧拉住蘇若言的胳臂,帶着他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