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寸了
春天的時候, 故城還下過幾場春雨, 滋潤天地萬物。入夏之後,太陽一天好過一天,故城上的天空一碧如洗,有白雲悠悠、有小風徐徐,撩開了窗簾的一角, 将燦爛的陽光送入室內。
蘇若言在床上翻了個身,趴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潔白的床單、素雅蘭花的被套,襯得他一身白皙細膩的肌膚越加的瑩潤,光滑的背上,有紅痕點點, 那是昨夜晚飯之後再戰的成果。
在秦承宇的背上, 蘇若言留下的印記更多,真是一場激烈的“戰鬥”。
床上本來鋪着的涼席抽走收了起來, 蘇若言又是空調、又是涼席的,讓秦承宇非常不贊同, 貪涼也不能夠不注意身體。
蘇若言打了個哈欠, 手在床單上抓了兩把,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抓到。頂着雞窩頭坐了起來, 睡眼惺忪地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看清楚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徹底醒了過來,“媽呀,來不及了。”
以後要擴大桃園的生産, 不僅僅要種植桃樹,還有其他的作物,比如昨天提到向日葵、水稻等等,人手不夠是萬萬不行的。昨天張強跟蘇若言說了,他們找了一些人、也有一些人通過招工啓事打了電話過來,然後問他什麽時候進行面試。
擇日不如撞日,蘇若言一想,索性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就見見人,合适的留下來,而且他還要根據情況繼續招工,最好是有種植經驗的人。
約好了上了十點在租的房子那兒見人的,現在都九點二十了,他要是繼續睡下去,肯定來不及。
急急忙忙套上衣服、褲子,含着牙刷、含含糊糊地喊着,“大秦秦,大秦?”
探頭往客廳裏面看,沒有人。在大門口也喊了兩聲,也沒有回應。
“難道出去了?”蘇若言撓撓頭,他依稀記得好像早晨的時候秦承宇在他耳邊說什麽要去酒店那裏,還給他留了早飯之類的。
去衛生間把一嘴的牙膏沫給吐了,漱口洗臉,舒服地嘆了一口氣。耳邊聽到小狗“嗚嗚”的叫聲,還有貓兒“喵”的叫喚聲,小狗的叫聲聽起來充滿了讨好,而奶糕的聲音裏滿是威嚴。
推開衛生間的窗戶往外面看,果然,家裏面四條腿的小家夥們都在後院裏頭,奶糕正站在一個花缸上昂首挺胸,毛臉上一本正經的嚴肅認真,喵喵叫着“指點江山”。花缸旁邊,四只小狗仰着頭看貓,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叫聲,有着對老大的讨好和疑惑,小尾巴在身後搖啊搖,動作一致,好玩極了。
但蘇若言眉毛一豎,“蘇奶糕你給我下來!”
“喵!”奶糕被吼,吓了一跳,嗖地從花缸上跳了下去,做錯了事兒,轉眼間就溜進了花叢裏頭,四只小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大一起的頭、還是大四領的隊,也跟在奶糕身後蹿進了花叢裏頭。
蘇若言氣得在樓上跳腳,關了窗戶就飛快地跑下來,速度很快,帶起了一陣風,将書桌上的一份文件給帶出了桌面,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奶糕踩的花缸就是蘇若言用來種蟠桃果核的,好不容易冒出了三個嫩芽芽,小嫩苗長得尤其緩慢,到今天了也只有一個嫩苗長高了一厘米左右,腦袋上的兩片嫩葉也只是稍微舒展了一下。
桃樹喜光,花缸就放在後院有光卻不會遭到直接暴曬的地方,蘇若言踩着拖鞋蹲在前面,一個個仔細地檢查過去,心疼地把其中一根被奶糕的屁股壓得有些彎的幼苗給扶正了。還好蟠桃樹苗不是凡品,就算是遭受到胖貓的屁股襲擊,依然堅定的活着,而且幼苗的莖幹柔嫩,被壓了一下也沒有出現折痕。
松了一口氣,蘇若言伸出手放出靈泉,讓它們吃個飽,陽光下,幼苗好像長得更好了。
回了卧室,蘇若言準備拿了的手機之後去廚房吃個飯就出發去面試,剛一進屋就看到地上的文件,拿起來一看,土地轉讓協議。
文件上寫的很清楚,桃林村西山一千多畝土地轉到蘇若言名下,落款上已經簽字蓋章,只要蘇若言簽上字,這份協議就正式生效。
這份協議原本是秦承宇準備在蘇若言生日的時候拿出來的,但昨天蘇若言提出要為了度假村種向日葵、開梯田的時候,秦承宇就決定将文件提前拿出來。
那一千多畝山地、坡地等,不像之前蘇若言開口要的二百畝,是和度假村合作的形式承包下來的,這一千多畝按照文件上所寫就完全歸于蘇若言,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就算是徹底慌在那兒,度假村也不會有任何質疑。
笑容爬上眼角眉梢,蘇若言的臉上綻放了燦爛的笑容,他夾着文件上的一張便簽紙,上面蒼勁有力的文字讓他的心都插上了翅膀,更加飛揚。秦承宇在上面寫着,讓他簽完字之後就盡快吃早飯,鍋裏面給他熱着蔥花卷和菜包子,熱水壺裏面有熱水,燕麥泡一下就可以吃了。
蘇若言拿起筆,幾筆就在文件上簽了字,鄭重其事地将文件擺放在桌面上,調整了幾個姿勢,弄出最符合心意的摸樣才哼着小曲兒去吃早飯。
這頓早飯相當于午飯了,即食的燕麥泡上水,蔥花卷按着紋路撕開來吃掉,菜包子太熱,撕開包子皮散熱,涼了就一口吃掉。
九點四十的時候蘇若言才從家裏面出發,家裏面的小家夥也不知道縮到哪兒去了,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就在它們的食盆裏面放了水和吃食,他估計要晚上才回來了。
房子是向度假村租的,原本村民搬遷之後留下的房子并沒有全部拆遷掉,一些看起來不錯的都留了下來,這本來就是度假村準備收拾出來開民宿的。
蘇若言就租了其中一幢,帶着小院的三層小樓,院子裏面還有一棵柿子樹,高大的柿子樹上結着青澀的小果,到了九十月份就有柿子吃了。
推開院門,就看到敞開大門的堂屋裏面坐了很多人,一眼望過去,大多是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也有三四個中年女子。
張強眼尖,蘇若言推開院門進來的時候他就立馬看到了。“我們老板來了。”
大家站了起來往外面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看起來暖心又溫柔,和很多人心目中一開始想象的完全不同,很多人以為即将見到的老板會是個中年男人,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年輕的小夥子。而且還這麽好看,比女娃娃還好看。
“大家好。”蘇若言笑着和大家打招呼,讓人覺得綿軟、好欺負。
事實卻是,這并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有人仗着年紀大想要留下、有人自認為種田經驗老道要求高工資、有人示以軟弱博關注……人的品種是有良莠不齊的,這很正常。
最後一屋子來的人就留下了八個,算上之前留下的包括張強、李思和錢尚在內的九個人,現在蘇若言手底下也管着十八人了,其中還有老技術員三爺爺呢。
來的人雖然沒有全部被錄用,蘇若言就都留他們下來吃午飯,張強和三爺爺的媳婦負責在小院中做飯,手藝談不上多好,卻量大實在,吃得人也是滿嘴油光,讓人欲罷不能。
欲罷不能的肯定不包括蘇若言,他吃了一口涼拌黃瓜就打了個嗝,早飯還在肚裏面存着呢,實在是吃不下東西了。
“早晨吃的晚,現在啥都吃不下。”蘇若言摸摸肚子,向大家解釋,不然認為他不想和他們吃一桌就讨厭了,這可不是嫌棄人啊。
張強的老婆從外面端了一盆西紅柿進來,都是桃園那兒種的,桃園菜暫時還沒有打開銷路,成熟了卻賣不掉的就在小院裏面解決了,也省了很多采買的錢。
“老板吃個番茄吧,桃園菜味道真是不錯,番茄、黃瓜的當水果吃完全沒有問題。”
蘇若言拿了一個洗得水靈靈的西紅柿出來,“嬸子你去吃飯,不用管我,我坐在這兒曬曬太陽就行。”
吃完了飯,把人送走了就安排工作,“不妨對大家說,村子西山那兒一千多畝地都是我的,我準備在山上開梯田種水稻,在山下種一季的向日葵,在山溝那邊養雞。擴大桃園菜的種植面積,預備人手在地上挖樹坑、備着在秋天的時候種桃樹。方方面面都要人手,但現在我們滿打滿算還沒有二十人,這肯定不夠。我還會招工,還會有人加入到大家中來,但和在座的各位就不一樣了,你們先來的那就是元老級人物,幹得好,升職加薪完全沒有問題。”
蘇若言看着在場的所有人,将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勾唇笑了笑,“我已經申請了桃源這個品牌,以後仙桃、桃源菜、桃源向日葵等等,都是在這個品牌下面,會經由大家的手種植出來,推廣到市場上。只要我們的貨好,得到消費者的認可,那麽桃源這個品牌就将走得更遠。你們就是和我一起打造這個品牌的人,只要努力工作、踏實肯幹,更好的未來就等着大家。”
蘇若言的一番話,讓人陷入思索,但并不能夠完全調度員工的情緒,畢竟從事農活是體力勞動,聯想到的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想想都不是十分的美好。可是大家都是打工的,颠沛流離不是大家所願,能夠有個穩定的工作才是大家所想,聽老板描繪得如此美好,品牌要是能夠長久的發展下去,生活肯定安定,也讓衆人的心寬松了許多。
蘇若言開的工資是山上的平均水平,兩千五一個月,包中午一頓飯。農忙期間,包吃住,夏天有冷飲費補貼、冬季有防寒補貼,還提供每年一次的體檢。好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根本,只要身體好,就能夠有源源不斷的力氣幹活。
詢問過後,所有人都願意下午直接開工,因為老板說了,今天開工就從今天開始算錢,半天算一天的工資,多劃算。要幹的事情也非常簡單,那就是開地,種向日葵需要整地、開梯田需要開山、養雞就要整理山溝溝,事情多着呢。
不是沒有活兒幹,就是缺少幹活的人,還是要繼續招工啊。
現在,蘇若言直接将張強和錢尚升職為領導,每人手底下管七個人,至于李思,蘇若言聽他說過,家裏面養雞的,他從小就跟着爸媽在雞窩裏面轉,後來出現了禽流感,市場不景氣,他們家的養殖廠倒閉了還欠了外債。
養雞,李思也許不是非常在行,但他有強有力的外援可以求助,蘇若言看中的就是他的外援。
向日葵苗種,蘇若言直接某寶上采購,員工們午休、儲備精力的時候,他就窩在電扇前面刷某寶、啃西紅柿。
吃了一肚子的西紅柿到了十二點的時候肚子餓了,就到廚房裏給自己下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吃着面條繼續刷某寶。
買種子自己來育苗,他就不用在某寶上盡挑細選了,直接去種子市場買就好。他要的是育苗好的苗種,運來了就直接可以種到地裏面某寶上的種子,在蘇若言看來可信度存疑,評論上翻了翻有人買了,有人買了花種子最後種出了韭菜……當然,葵花籽那麽明顯,用其他種子來代替,很顯然不可能。挑來選去,最後确定了一家故城本地的苗圃。
和對方聊了聊,他那兒是大青山另一邊的,家裏面開着苗圃,向日葵的苗有,但是數量不多,如果蘇若言要的話,他可以現在就育苗,長出十公分之後就可以發貨,需要十到十五天的時間。
因為是本地的,店家可以不通過任何快遞物流,直接自己開車過來送貨。店鋪頁面上地址也寫得非常清楚,蘇若言要是不放心,大可以自己去苗圃看看。
苗圃做得大,經驗足,育苗的成功率高,價格也不貴,一棵才一塊八毛六,蘇若言要的多,他還可以進一步打折。
蘇若言直接下單,要了十畝地的向日葵苗,讓苗圃今天就開始育苗,長到六七公分的時候就送貨。因為蘇若言要的苗小,店家在折扣上又打了折,省了一些。
嘩嘩嘩,一筆錢從□□裏頭劃出去了,稍微肉疼了一下,但是想到十月份就有葵花盛開,心裏面也是美美的。
懷揣着發展桃源品牌的美好願望,蘇若言頂着大太陽就往果園那兒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泉來自于蟠桃樹,他并不讨厭陽光,正午灼熱的陽光照射在身上,也只是覺得暖洋洋,耳邊甚至有泉水叮咚作響的歡快聲音。
先是在桃園裏面逗留了一下,趁着大中午沒有人,他一下子往泉眼裏面灌了很多水,邊灌水還邊嘀嘀咕咕,“地下水啊地下水,我這兒有這麽好的靈泉你怎麽都不上來舔上一口,我都灌了這麽長時間了你也應該表示一下啊。你出來了大家還能夠做朋友,你不出來,我就讓人把泉眼給堵上,讓你沒有回家的路了。”
自己對着一個洞吧唧吧唧說了一堆話,蘇若言覺得自己有點兒傻,難不成是被太陽曬得頭暈眼花了?
可是站起來之後,一切都挺好的啊。
偶爾的犯傻可以原諒,蘇若言繼續往西山那兒走,在他身後,幹涸的泉眼發出一串聲響,仿佛老人悠長的嘆息。
蘇若言疑惑地轉身,卻什麽都沒有聽到,于是繼續前行。
桃林村三面環山,西山也就是對西面一片山的模糊稱呼,其中包括了兩個大山頭、三四個小山頭,像是爹媽領着一群小孩子,一大家子在群山之中“安居樂業”。
山之間有溝有谷,蘇若言說要養雞的山溝就在最靠近桃林的地方,也包括秦承宇給蘇若言的一千多畝地中。
山溝內初入幹燥,有低矮的草叢,進入二三十米之後土壤變得濕潤,草叢也變成了蘆葦叢,再往裏就不好走了。蘇若言拿着在地上撿的幹燥樹枝在蘆葦叢裏面一陣亂掃,他就看看裏面有沒有啥。
突然一個黑影從裏面蹿了出來,他頓時臉一白,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奶糕拖着蛇回家的畫面,他怎麽忘記了,山上可是有蛇的。
“咯咯咯……咯咯!”一只羽毛鮮豔的山雞振翅從蘆葦叢裏頭飛了出來,一腦門撞上了山壁上的一塊大石頭,一下子把自己撞暈了過去。
“……”不是蛇就好。
蘇若言用樹枝捅了捅山雞,撞暈的山雞輕微動了一下卻沒有醒。“……這麽好的晚飯,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直接用柔韌的草莖綁了山雞的腿,抓着翅根提起來,還挺沉,三四斤總是要的,晚上殺了紅燒。
在蘇若言手上的山雞哆嗦了一下,腦袋被撞暈短時間醒不來的它再醒來就是面對屠刀了,所謂命運不過如此,要是它不突然飛出來就不會有後面的事兒,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不是嗎。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蘇若言現在算是明白“早知道”是多麽的珍貴,要是他早知道爬上山之後會遇到蛇,他一定不上山或者不是一個人上山。
爬山的時候蘇若言選了一條看起來被人踩出來的路,草叢不是很茂密、還有泥土裸出來,他就打算上山稍微看看,完全沒有親自去丈量土地的想法,到了半山腰,他都轉身準備下山了。
可寸就寸在,他遇到了一條蛇,一條小小的青色的蛇,蛇頭不是三角形,他可以确定不是有毒的蛇類。大青山上物種豐富,毒蛇可也是有的,只是都在深山,還好他還沒有寸到爬上遇到蛇、蛇還是毒蛇的地步。
不是毒蛇,卻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蘇若言面色發白,出于自我保護,他在短暫的哆嗦之後就瘋狂地往上跑,邊跑還邊往後面看,那條蛇竟然還跟着他。
“啊啊,瘋了瘋了,你走開啊,幹嘛跟着我,我身無二兩肉的,特別瘦,不好吃,吃了塞牙。”腳下一空,跑路還牢牢抓着雞的蘇若言摔了下去,一串中氣十足的叫聲響徹山間,驚起了鳥獸無數。
跟着蘇若言的小蛇吐吐信子,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走了。
幸好摔落的距離不高,摔落的地方還有厚厚的腐殖物作為緩沖,從一開始的驚吓中走出來的蘇若言檢查了自己的手腳,只是稍微有點兒蹭破皮,磕碰後的地方有些疼之外,并無大礙。
再來就是手上那只山雞,也很□□的暈着。
大腿上估計是撞到石頭或者樹幹了,稍微按上去就疼,摸上去凸出了一塊,立刻就腫了一個包。蘇若言忍着疼站了起來,剛才檢查自身情況的時候就發現放在褲兜裏面的手機不見了,站起來之後四處尋找,也不見蹤影,打電話求救這條路被堵死了。
摔下來的時候慶幸距離不高,站在地下往上看,卻覺得四五米的距離和登天差不多。近乎垂直的山壁看着讓人眼暈,有棱角的山石包裹着濕潤的青苔,只是對攀岩感興趣卻從來沒有去親自體驗過的蘇若言徒手肯定爬不上去。
皺着眉頭看向別的地方,他只能夠另尋他路。
他斷定這兒是山的背陰處一個山坳,長着不知歲月幾何的樹木,光鮮昏暗、空氣混濁,潮濕跗骨,讓人聯想到驚悚片裏面抛屍埋人的地方。
蘇若言晃晃腦袋,把一切不合時宜的東西都擦掉擦掉,現在可不是給自己制造恐怖氣氛的時候,不然失去了冷靜,情況更加糟糕。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再一次冷靜下來的蘇若言開始進一步觀察四周的情況,這一看就讓他發現,身後高大的樹木竟然都是桑樹,為了争取到更多的陽光,這些生命旺盛的家夥拼命地長高再長高,樹冠看起來遮天蔽日。
有一棵樹樹枝正好勾到上面,但是他不會爬樹啊orz
可見,掌握多項生存技能是必須的!
技能用時方恨少,蘇若言恨恨地踹了一腳樹,扯到大腿上的鼓包,“嘶”,疼得腿上肌肉抽抽。
腳下站不穩,連忙用手去扶樹,手碰到樹上一個凸起來的東西,沒有扶住樹幹,他最後還是摔了。屁股落地,坐在了什麽東西上,聽到脆響……
從屁股底下摸出來一看,欲哭無淚,竟然是他摔出來的手機,被埋在腐殖物裏頭,剛才沒有找到。可是現在找到了也沒有用了,讓他一屁股坐成了殘廢,直板變成了翻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偏偏還是自己造成的,嗚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