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星河剛說完“求你了趕緊吃我”, 抓着顧老師的手準備往自個兒已經滾燙的小腹上蹭,結果扔在地上的手機響了。空氣有一秒鐘的凝滞, 随後顧傾野笑出聲, 拇指往嘴角抹了一下, 就起開身子下床,穿衣服。

“特麽的誰啊!”秦星河煩躁地在床上滾了一圈, 抄手把床下手機的撈上來一看, 才坐直了身子,盤着腿呼出一口氣接電話:“爸。”

顧傾野聽秦星河喊“爸”,知道是那個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見過的秦連。于是放緩了紐扣子的動作認真聽。

“我在……做……做作業。”秦星河舉着電話, 轉頭尴尬地看顧傾野, 顧傾野把目光錯開。

那頭秦連只頓了兩秒,抽了一口煙道:“那個老師, 你和他怎麽回事?”

秦連的嗓音低,自帶氣場,秦星河沒開揚聲器顧傾野都能聽見。秦星河啧了一聲,道:“爸,就是這麽個事, 本來打算找個機會跟您坦白的,但您最近不是在走任務麽。”

“嗯。”秦連坐在越野的引擎蓋上歇腳, 他的車橫在美國公路,又是夜晚,黑暗中恍若龐然大物,路燈照着整條西海岸線都是闌珊的, “我明天回國,聽說那老師也是安市人,你帶過來我見一面。”

秦連的話,顧傾野當然聽見了。秦星河回頭征詢他的意見,顧傾野沒出聲,只是伸出手,朝他心口上做了個槍斃的手勢。

秦星河樂得不行,抓住老師的手往胸口上按,又不敢讓他爸聽見動靜,只能繼續說:“明天什麽時候?您定個地方,到了我就和顧老師一起過去。”

“不另找地方了,不然封鏡肯定安排在酒吧裏。就直接到家裏來吧。二環西南獨棟,那老師應該認得。他開車?”

秦星河自打顧傾野來桃園就沒見過他開車,于是就直接說了:“顧老師不開車的。”

“哦。那你們晚上過來。我讓彭偉去車站接你們。”秦連擡頭,迎面走來幾個大胡子,像是玩機械搖滾的,一款敞篷越野大晚上停在石子路邊聲音還開得炸響。他跟他們擊掌打招呼,其中一個看了他的車,有點驚訝:“Unimog?Cool.”

秦星河聽他爸那頭有點吵,只能挑重點問:“小爸呢?”

以往春節,秦星河都是待在桃園過,偶爾封鏡會悄悄把他接到安市待一天,剛好和秦連一起吃個飯什麽的。這次他要是和顧老師一起來安市,封鏡沒理由不來接他們啊。

“他的車被我沒收了。”遠處的車紅燈一閃,秦連用手遮住刺眼的光。從引擎蓋上跳下來,簡單道,“先這麽說吧。”

自家親爸向來高冷慣了,話不多說,這秦星河是知道的。秦連挂電話之後,秦星河又打了個電話到他小爸那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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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鏡正在家裏睡覺,聽到電話響睡眼惺忪也沒細看就接:“秦總,今天回家嗎?”

秦星河愣了一會兒還是笑出驢叫:“不是吧,小爸,你喊我爸喊秦總?那我是不是小秦總啊?”

“草,是你。”封鏡疲倦的揉着太陽穴,翻了個身子,“說吧,捅什麽簍子了?”

“沒,就問候你一下。你犯了什麽錯誤我爸沒收你車啊?”

“管得還挺寬。”封鏡道,“秦連跟你通過電話了?他說什麽時候回來?”

“您上輩子是塊望夫石吧?怎麽不自己問?”秦星河聽出些什麽來了,試探道,“是不是你開車路上跟美女要微信剛好被我爸底下的人撞見了?”

“放屁。”封鏡罵,“我有那麽閑麽?”

秦星河見顧傾野穿好衣服開門下樓了,也從床上下來套衣服:“先不說這個。我爸讓我明天把顧老師帶到安市跟他見個面。”

“什麽?你爸明天回來都不打電話給我?!”封鏡不可置信,“我只是晚上跟杭孟他們飚個車,他竟然這麽懲罰我…”

秦星河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問:“你拿你的那輛918去飚了?”

“要是918就好了。”封鏡越想越不好意思,認命地嘆了口氣,“我拿的是給家裏請的阿姨平時買菜代步用的小別克。”

秦星河:“……”

打完電話,秦星河就到樓下去找顧傾野。顧老師已經洗完澡,正在廚房燒水,見他下來,問:“打完了?”

“嗯”。秦星河抓了一把顧老師還濕漉漉的頭發放鼻尖聞,一股很淡的香氣,“小爸說他車殘志堅,明天問底下人借一輛開去車站接我們。”

顧傾野都懶得擡眼看他,水燒開了就往壺裏灌:“其實不用麻煩的。你剛說我不會開車?”

“不是沒見你開過麽。”秦星河道,“今年暑假我就去把駕照考了。以後你要是回安市了我天天晚上開車去看你。”

“你性子跟你小爸一樣,要是開車肯定一個勁地橫沖直撞,我不放心。”顧傾野嘆了口氣,“明天到了安市,陪我先去取車。”

秦星河聽了,從顧老師胳膊底下鑽到顧老師面前,跟他面對面貼着:“啧啧啧,顧老師要亮座駕了?”

嫌他鬧騰,顧傾野拿眼睛瞪他:“你就不怕我拿開水澆你?”

“顧老師三思,澆完你就沒我這麽帥的對象了。”秦星河朝他眨眼,“話說你當初來桃園怎麽不自個兒開車來呢?”

“想知道麽?”顧傾野沒回答,而是反問他。

“想。”秦星河忙不疊點頭。

“等你以後老實了我再告訴你。”顧傾野道。

“我已經老實了!”秦星河舉雙手,“你看我現在離你這麽近都沒湊上去親你。”

顧傾野挑眉道:“挺好的。繼續保持,保持到明年。”

“顧老師過分了啊。你還是別告訴我了。“秦星河道,他掰過顧傾野的臉就吧唧親了一口,“我最多只能保持三分鐘。”

顧傾野被他親得想笑又笑不出來,幹脆拎着秦星河的衣領将他扔出廚房,把門關上了。

秦星河章魚似的趴在廚房的玻璃門上,呵了一口熱氣,在上面畫了一個特別醜的愛心将顧老師的臉圈起來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兩人訂的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四十去安市的車票,結果秦星河六點不到,天還黑着就溜到對面顧傾野家,往顧老師的被窩裏一鑽。

顧傾野睡得沉,隐約感覺被窩裏有什麽一動,沒多想,翻身繼續睡。秦星河沒吵他老師,臉埋在老師頭發裏,也安穩地閉着眼。

他喜歡顧傾野頭上的洗發水兒味,一股子談戀愛的味道,特別香。

顧傾野莫名其妙做了一個多小時被狗舔了的夢。不知為何盡管睡得很沉,卻總感覺身後躺着一只巨大的狗,時不時對他嗅鼻子。

那狗頗有幾分秦星河的神韻。

顧傾野意識有些回轉,身子動了一下。他透過窗簾隐約覺得天有些微亮。一絲光線從窗簾縫裏透出來,照在床的一角,形成一個缥缈的光斑。

顧傾野借着那束光突然看見,秦星河就側躺在他的身邊,睡得格外香甜。

☆、與你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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