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探
醫療翼重新恢複了寧靜。
薩拉查旁邊床上的床幔被拉開，戈德裏克靠在床頭，神情複雜，“這具身體是個馬爾福？”
“恩。”薩拉查點點頭，謹慎的答道：“應該是，看得出與瑟斐安還有一些相似。”
“呵呵。”戈德裏克望向窗外，“這麽說，我的決定還是有點前瞻性的，對吧？”
薩拉查皺起眉，剛要說些什麽，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沉默。
門開了，龐弗雷夫人氣哼哼地走進來。
她先把要喝的魔藥遞給床上的兩個孩子，然後轉過身，瞪着随後進來的兩個人——阿不思·鄧布利多和西弗勒斯·斯內普，生氣地道：“我不明白你們有什麽事非要現在說！現在這兩個孩子需要的是休息，完全的休息！”
鄧布利多校長十分無奈，“波皮，我只想想看看這兩個孩子。我認為現在他們應該是剛剛睡醒，不是嗎？”
“當然不是！”龐弗雷夫人理直氣壯道，“他們剛剛才接受過一群學生的探視，你們至少應該等到他們午休之後再來。”
“好吧，波皮。”鄧布利多校長點點頭，“我下次會注意的。不過我想現在我們談完之後，他們就可以順便吃午飯，然後休息了。”
龐弗雷夫人不甚信任地看了他一會兒，“記住你的話。”
她轉身去拿兩人的空藥瓶，看到了‘哈利’床上的一堆木頭，愣了愣。
“哦，這是怎麽回事？！”她問，“你需要我幫你把它收拾掉嗎？”
“不，”薩拉查想了想，“您能幫我把它收起來嗎？”
聽到他的回答，龐弗雷夫人眨了眨眼，她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堆木頭，驚訝道：“我的天！這是……”
她充滿歉意的看了‘哈利‘一眼，拿好那堆殘骸，走出了醫療翼。
薩拉查的眼神随着她往外走，覺得他的決定是正确的，那堆殘骸的确對這個叫‘哈利’的孩子很重要。
“我們偉大的救世主閣下，”斯內普冷冷道，“對于讓他受傷的，可以用來嘩衆取寵的玩物是如此的戀戀不舍……”
薩拉查回過頭，看着斯內普夾雜着冷漠、痛恨等等情感的複雜眼神——不過表面上看起來則是完完全全的嫌惡。他皺起了眉，對學生如此明顯的敵視……
“哦！別這樣，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校長笑呵呵得道，“這是個意外！我想哈利以後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對嗎？”
薩拉查點了點頭，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哼！”斯內普一臉的不相信，不過他不再把話題糾結在這件事上面，他轉向‘德拉科’，“馬爾福，你感覺怎麽樣？”
“還好，教授。”戈德裏克低頭答話。
“小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校長有些歉意的看着他，“這次的事情……”
“回去之後抄寫斯萊特林守則五十遍。”斯內普轉向鄧布利多校長，假笑道，“我想我有權利處置我學院裏的學生。”
“是的，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校長點點頭，“你當然有這個權利。”
而這時，戈德裏克和薩拉查正在心中為同一個問題感到困惑，這個教授竟然是斯萊特林的院長！
“馬爾福，”斯內普皺眉看着他，警告道，“我不希望你再有什麽事來打擾我。”
“是的，教授。”戈德裏克語氣恭敬的回應。同時，和薩拉查一起在心中給這位院長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那我們就先走了。”鄧布利多校長看了看他們兩個，“如果我再不走的話，波皮要把我轟出去了。”
他在出門之前回過頭來，叮囑道：“好好休息，我的孩子們。”
醫療翼裏面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可是，他們之間好似已經無話可說。
薩拉查看着戈德裏克，他的心髒抽痛起來。
在他死後，戈德裏克找回了曾經丢失的自信。那麽，他現在好似珍珠蒙塵的樣子果然是因為自己嗎？
薩拉查的唇顫抖着，“戈迪……對不起……”
戈德裏克苦笑了一聲，“薩爾，你就要說這個？”
“不。”薩拉查深吸了一口氣，好像這個舉動能給他帶來一些勇氣似的，“我是想說，如果……如果你後悔了……”
戈德裏克突然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就是要說這個？！你就是要問這個？！薩爾，我以為……我、我們……”
戈德裏克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他被氣得不輕，“薩爾，我們之間……”
“我看見了，我都看見了。”薩拉查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說實在的，我很高興。真的！看到你願意陪我一起死，我真的很高興，戈迪。我很高興……”
“那麽，”戈德裏克嘆了口氣，“你為什麽……”
“可是艾瑪怎麽辦呢？”薩拉查不想聽戈德裏克把話說完，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的疑問。
“還有我們的霍格沃茨……”
“我們不談這個行嗎，薩爾？”戈德裏克苦笑着用手蓋住了雙眼，“我很累！我們不談這個了，好不好？”
“……好。”可我們要說什麽呢？我們還能說些什麽呢，戈迪？
“咳咳。”戈德裏克開了口，“我們現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們應該是穿越了時間。”薩拉查小心翼翼的接上了他的話。
“真的是這樣！穿越了時間啊……”戈德裏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微微迷茫。
薩拉查沒有打擾戈德裏克回憶過去。過了一會兒，戈德裏克的眼神恢複了清明，“所以，我們現在？”
“只要等就可以了。”薩拉查皺眉道，“那個校長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我們只要等就可以了。”
沉默再一次降臨在兩人之間。
“戈迪，”薩拉查有些猶豫，“那時候，我還看到了艾瑪……”
戈德裏克的眼神微微一震， “你說什麽？”
薩拉查與他對視，“我看到了艾瑪。就在……”我們一起赴死的時候。
“梅林啊！”戈德裏克倒回床上，“怎麽會？！”
薩拉查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戈德裏克，在他們死的時候，他看到艾瑪的眼裏，有着無法撲滅的希望之火。但是，也許只是他的錯覺，也說不定呢。
在醫療翼的這幾天，薩拉查發現這個叫‘哈利’的孩子人緣很不錯。
許多人來看他，都一心一意想讓他高興起來。一個半巨人教授送給他一束地蜈蚣花；一個紅頭發的小姑娘來的時候滿臉通紅，給了他一張自制的康複卡，雖然有些吵鬧。上次來的那群格蘭芬多的學生星期天早上又來看了，這次還多了一個，那個孩子嗓音空洞、全無生氣，他對哈利說，他一點兒也不怪哈利。羅恩和赫敏更是到了晚上才離開‘哈利’床邊。
在白天，薩拉查總是要接待着一波波的探視人員，完全沒有時間來想他跟戈德裏克之間的事。可他又感謝這些人，至少他們打破了他和戈德裏克相對無言的局面。在他們走後，他可以跟戈德裏克讨論一下這些學生，而不至于無話可說。
而戈德裏克則給自己的床施了忽略咒，從第一次探視他就看出來了，那群孩子并不喜歡他。
“哈利。”
薩拉查擡起頭看向門口，又是一位教授？
盧平看着他的表情，笑道：“沒關系，我的病已經好了，只是臉色還沒有恢複過來而已。你怎麽樣？”
“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薩拉查遲疑道，“龐弗雷夫人要我在醫院裏待到這周末。”
“我聽說那場比賽的事了，”盧平的眼中滿是關懷，“你的飛天掃帚的事我也很遺憾。還能修嗎？”
“不能了，”薩拉查回憶了一下那堆殘骸的樣子，搖了搖頭，“那棵樹把它打得粉碎。”
盧平嘆了口氣，“我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年，他們種了這棵樹。人們過去時常玩一種游戲。就是試着去碰那棵樹。最後，一個叫做戴維格傑恩的男孩幾乎丢掉了一只眼睛，後來就不讓我們走近那棵樹了。飛天掃帚當然不能幸免啦。”
薩拉查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從他的口氣中聽出一絲歉意來。可這件事明明跟這個教授一點關系都沒有。
“對了，哈利。”盧平看着他，“這些日子以來，那些攝魂怪越來越不安定了，因為不能進入校園怒氣沖沖。我想，我們誰也沒有見過鄧布利多教授那樣發怒。是那群攝魂怪弄得你掉下來的吧？”
薩拉查上次聽到那個叫赫敏的小姑娘說起過這件事，但他并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受傷有沒有關系。他只能垂下頭，含糊的“恩”了一聲。
“別這樣，哈利。這和軟弱沒有關系。”盧平堅定的說，“那些攝魂怪對你的影響比對別人厲害，那是因為別人沒有你以前有過的恐怖感覺。”
“它們為什麽要到比賽場地來呢？”薩拉查問道，他們的霍格沃茨裏竟然會出現這種危險的東西。
“它們餓了。”盧平冷淡地說， “鄧布利多不讓它們進入學校，所以供給它們的人類犧牲品就甩完了，我認為魁地奇比賽場周圍的大批人群對它們是很大的誘惑。所有那些興奮，激情高漲，在它們看來就是一場盛宴。”
薩拉查點點頭，對那位校長也有了一些不滿。這麽危險的生物，為什麽要放它們進學校呢！
“哈利。”盧平說，“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們課上見。”
薩拉查看着這位教授走出醫療翼。恍然到，這就是那位校長的最後一次試探。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這張竟然只有6個點擊，我寫的很差勁嗎？
下一章是對戈德裏克和薩拉查之間的感情的剖析。我同學看完上部告訴我，她不懂兩個人為什麽會發生分歧，所以臨時加一章。明天會雙更哦！【其實只是補今天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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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會認為這章對斯內普教授有些偏頗，這是由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教授不好駕馭，我寫不出他的那種感情，可能會有些OOC。另一方面是因為，這不過這只是薩拉查和戈德裏克對他的第一印象而已，日後會有改變的。我想就算是教授粉也不能否認，教授給人的第一印象……我覺得大家都懂得。
這周之後再也不承諾日更了（有存稿除外），臣妾真心做不到啊！
有一件事昨天忘記說了，有的親認為名字都用中文比較好，我就改過來了。現在看來，大家都适應良好，那我明天就都改成中文了。有意見請在明天中午之前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