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

“熒光閃爍！”哈利低聲說。

哈利在打人柳亂晃的枝條中艱難地行進着。克魯克山向前沖過來，把前爪搭在樹幹的一個節疤上，打人柳停止了動作。哈利走到樹幹旁邊，爬進洞裏，盡己所能的加快速度，過了一會兒，地道開始上升，再前進一段路，哈利可以看見一縷模糊的光線了。

哈利停了下來，深深地喘了口氣。他告訴自己，‘冷靜，哈利！冷靜下來！你跟德拉科已經做出了最好的計劃，很快你就可以和西裏斯生活在一起了。哦，梅林！德拉科？’哈利舉起魔杖在身旁尋找着，直至感覺到有人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才放松下來。他還以為德拉科沒有跟上呢！哈利用自己現在僅存的理智分析道，看來萊姆斯已經跟上來了。想到這兒，哈利松了一口氣，自從他發現活點地圖不見了之後，就在和萊姆斯學習守護神咒的時候不時地提到斑斑，他能看出萊姆斯已經開始懷疑斑斑了。幸好是這樣，哈利想，根據他和德拉科讨論，由他帶着西裏斯去找鄧布利多校長對他們就太不利了。

哈利定定神，舉着魔杖，走進尖叫屋棚。哈利聽到‘啪’的一聲響，迅速回過身，陰影裏的那個人關上了他身後的門。他頭發髒亂，整個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哈利滿懷心酸的看着他，終于見面了，西裏斯！

“除你武器！”西裏斯嘶啞着聲音說。哈利順勢讓魔杖脫手而去，被西裏斯接在手裏。然後西裏斯向前跨了一步，他盯着哈利，啞着嗓子說：“我沒想到你會來。你真勇敢，為了朋友的寵物願意做這麽多！”

‘不，我是為了您！’哈利在心中反駁着，順便督促自己，‘問啊，哈利。快問啊！你必須問出那句話，哪怕西裏斯會傷心也一樣。’可無論怎樣他都張不開口，他不想去扒開西裏斯心裏的的傷疤，他不該承受那些。

然後，哈利感覺到有人狠狠戳了自己的腰一下，“啊！”

“怎麽了？”西裏斯警惕道，“你怎麽了？”

現在他不能不開口了，哈利咬咬牙，“你是西裏斯布萊克？是你殺了我的父母？”

西裏斯用他那雙深陷的眼睛瞪視着哈利，平靜道：“我不否認這一點，但是如果你知道全部內情……”

“告訴我！”哈利急切地說道。然後感覺到他的腰又被戳了一下，不過他現在無暇顧忌。

“是的，說出來。”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盧平走進房間，臉上毫無血色，魔杖舉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西裏斯？”

西裏斯臉上沒有表情。他很慢地舉起手，指着克魯克山爪子下的斑斑。

盧平仔細看了看斑斑，他眼神複雜，聲音卻很平靜，“真的是你，彼得。”

哈利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着，直到西裏斯和盧平兩個人平靜下來。

盧平轉過來，“抱歉，哈利。讓你久等了。”

“不……”哈利剛開口就感覺到又被戳了，立刻改口道，“盧平教授，你跟他……？”

“是的，我要解釋。”盧平道，“我剛才看見你了，哈利。在海格的屋門口。”

“是的。”哈利愣了愣，随後他的臉色白了白，問了一個大家都沒想到的問題，“盧平教授，你今天喝過藥了嗎？”

盧平的臉也白了，“你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哈利想了想，無奈的借用了赫敏的說法，“斯內普教授布置了論文。”

“是的，哈利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就像你父親。”盧平有些懷念的說，“是的，我喝過藥，從窗戶裏看見你從海格的小屋裏出來。天快黑了，我有些擔心，就出來找你，正好看到你鑽進打人柳底下的洞裏。”

“所以，”哈利只好硬着頭皮往下說，“尖叫屋棚裏的鬼……”

“尖叫屋棚裏沒有鬼。”盧平平靜道，“一直都是我。”

哈利的表情複雜起來，他看着他們兩個，“那我爸爸……到底是怎麽死的？”德拉科你這個混蛋，竟然一直照着一個地方戳！

西裏斯的表情扭曲了，他猛地向斑斑猛沖過去，克魯克山用爪子緊緊地按着斑斑，不讓它逃跑。

“西裏斯！”盧平阻攔道，“我們得先向哈利解釋這一切！”

西裏斯停止了掙紮，但他那雙凹陷的眼睛仍舊盯着斑斑，“那好吧，不過要快。人們曾經以謀殺罪名把我囚禁了起來的，現在我就來犯這個謀殺罪。”

盧平開始了漫長的講述，哈利再一次聽到了真相。不過這一次，他的心中不再有懷疑和憤怒，他甚至一邊聽，一邊在設想他和西裏斯以後的生活。

盧平的講述告一段落，哈利回過神來，“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這跟大家說的都不一樣。”

“那麽現在正是我們向你們提供一些證據的時候，”西裏斯走近盧平和那只掙紮不已的耗子，“一起嗎？”

西裏斯和盧平擡起魔杖，一起向斑斑施了反阿尼瑪格斯咒。小矮星彼得出現在衆人面前。

哈利裝作震驚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他告訴自己，這次彼得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他開口道：“所以，是他出賣了我的父母？”

“是的，”西裏斯嘶啞着嗓子說，“相信我。我從來沒有背叛過詹姆和莉莉。我寧可死掉，也不會背叛他們。”

哈利的眼睛濕潤了，他想撲過去抱住西裏斯，但他不能。他的喉頭哽咽着，不能說話，只能用力的點着頭。

“不！”小矮星彼得在繩索間掙紮着哀嚎。

哈利看着他，想起七年級流浪時的那個一念之仁卻被銀手掐死的人。他開口阻攔道：“你們不能殺他！”

“為什麽不能？！我們當然可以！”西裏斯吼道，“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

“把他送到阿茲卡班去。”哈利冷冷道，“那才是他該待的地方，那才是他該受的懲罰！”

西裏斯冷笑道：“何必那麽麻煩呢？！我現在就可以讓他受到懲罰！”

“那你呢？”哈利終于忍不住吼了起來，“殺了他之後，你會怎麽樣？永遠以阿尼瑪格斯的形态生活嗎？還是一個人躲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出個門也要偷偷摸摸的？！你就從來沒想過洗刷自己的冤屈嗎？”哈利想起西裏斯輕描淡寫的說，“我幾乎靠吃老鼠過日子”；他想起西裏斯堅定的看着他說，“履行我教父的責任”；他想起西裏斯問他，想不想有一個家？還有……還有最後的帷幕……他嗓音顫抖着道：“我希望你能光明正大的生活！”

西裏斯愣住了，他似乎從來沒想過這些，只好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求救一般的看着盧平。

接收到求救眼神的盧平張了張嘴，“是的，我們沒想到這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們沒想到這些！哈利你說的沒錯，我們應該把他送到阿茲卡班去。”

哈利緊緊的盯着他們，生怕錯過他的某一句話。

西裏斯張了張嘴，他煩躁的抓了抓頭，妥協道：“好吧，好吧！我們把他送進阿茲卡班！”

盧平松了一口氣，他看了看哈利，“你看，哈利，我們達成一致了。”他似乎有些尴尬的開口道，“你能不哭了嗎？”

哭？

他什麽時候哭了？

哈利愣住了，他伸手摸了摸臉頰，濕濕的。

原來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三個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氣氛尴尬的讓他們不知該如何開口。

哈利用手胡亂抹幹眼淚，臉頰微微泛紅，‘真是的，這麽大了還哭什麽的……’

就在這時，哈利忍着想揉腰的沖動，感受着德拉科在自己後背上寫的字，“盧平教授你……你是不是？你什麽時候會？嗯……你知道的。”

盧平愣了愣，“你提醒我了，哈利。應該快了！”

“那我們可以等明天，”哈利連忙把德拉科交代的話說出來，“我們可以等明天你好了之後，帶着彼得和西裏斯去找鄧布利多校長，他們可以用阿尼瑪格斯的形态進去。”

“為什麽要等明天！”西裏斯不滿道，“我可以現在就把他送過去。”

“可盧平教授現在不能出去。”哈利解釋道，“而我沒有辦法去找鄧布利多教授，我找不到他。”

“哈利是對的，西裏斯。”盧平冷靜的說，“哈利沒辦法立刻找到校長，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他還太小了。何況，哈利今天晚上應該一直呆在城堡裏才對。”

“好吧，好吧，你們是對的。”西裏斯點點頭，咧了咧嘴，“來吧，月亮臉。我們有多久沒一起過過滿月了？”

盧平笑道：“那恐怕是很久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哈利道，“我明天會乖乖呆在宿舍裏的。”

“哦！”西裏斯伸出手，“你的魔杖，哈利！”

“不。”哈利退了一步，“西裏斯你拿着用吧！我們已經考完試了，你可以明天再還給我。”

“不，哈利。聽西裏斯的，把魔杖帶走，現在外面并不安全。小心些！”盧平囑咐道。

“沒事的，我帶着隐身衣。”哈利接過魔杖，“不會有人發現的。”

哈利沉默地走在黑暗的通道裏，終于忍不住輕輕開口，“德拉科？”

“……我在。”

哈利松了一口氣，問道：“這樣真的行嗎？我是說，要知道福吉可不會願意承認的。”

“那要看你怎麽說了。”德拉科冷靜道，“我記得你說過布萊克是克勞奇審判入獄的。”

“是的。”哈利伸手摸索了一下，躲進了隐身衣裏，“西裏斯親口對我說的，沒有審判，直接入獄的。”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爬出洞口，往城堡走去。

“那我肯定這個計劃會成功的。”德拉科道，“巴蒂·克勞奇現在依舊很有威望，一件出自他的冤案，這是福吉很願意看到的。”

哈利迷茫道：“可上次……？”

“上次他恐怕根本沒有想到這個，不過有人提醒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德拉科露出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容。

“也對。”哈利聳聳肩，“他上次恐怕淨想着怎麽防備鄧布利多教授了。嘿！幹嘛這麽看着我？我又不傻。”

“的确。”德拉科慢悠悠道，“不過，很難想象你會注意這個方面。”

‘的确’是什麽意思？哈利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我也是在六年級的時候注意到的，當時斯克林傑邀請我為魔法部做個宣傳什麽的。”

“哦。”德拉科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不會主動想這種事。”

哈利想要說些什麽，不過看看近在眼前的大門，只能聳了聳肩，表示不得不接觸這種事的無奈。他先把德拉科送回了地窖，随後披着隐身衣回了塔樓。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結束了，11月我會更努力的！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