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年齡線

昨晚真是個漫長的夜晚，哈利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格蘭芬多繼承人、小巴蒂克勞奇冒充穆迪的震撼出場，還有三強争霸賽，這次鄧布利多校長居然沒提十七歲以下不能參加的事。

吃早餐的時候，赫敏坐在哈利和羅恩旁邊，小聲道：“你們聽說了嗎？愛瑪黎絲格蘭芬多沒有住在宿舍，她在霍格沃茨城堡裏有自己的房間。”

“什麽？”羅恩一下就清醒了，“什麽自己的房間？”

“不住宿舍？”哈利看着赫敏，“她為什麽不住宿舍？”

“不是她不住宿舍。”赫敏糾正了哈利的說法，“格蘭芬多女生宿舍的名牌上根本就沒有她的名字。”

“這有什麽問題嗎？”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他們對面的愛瑪黎絲問。

哈利三個人齊刷刷的擡起頭，尴尬的答：“沒、沒什麽問題。”

“哦。”愛瑪黎絲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提醒道，“快上課了。”

“哦！”赫敏驚呼一聲，連忙拽着哈利和羅恩向溫室跑去。

格蘭芬多四年級的第一節是草藥課，斯普勞特教授要他們擠出巴波塊莖的膿水。下課後，同學們紛紛散去。赫奇帕奇的學生們走上石階，去上變形課。格蘭芬多的學生去的是另一個方向，他們順着緩緩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邊緣的海格的小木屋。保護神奇生物的課上，哈利在用不同食物引誘炸尾螺的同時，小心的在不引起羅恩和赫敏注意的情況下，跟德拉科交換了幾個眼神。

吃完午餐，羅恩和赫敏去上下午的算數占蔔課，哈利則趁着這個時間去了有求必應室。他在八樓的巨怪跳舞的挂毯前，想着‘哈利和德拉科談話的房間’，來回走了三次。一扇門出現在哈利眼前，他拉開門走了進去。

“真是迫不及待啊，波特！”

哈利關門的聲音和德拉科的諷刺聲幾乎同時響起。

哈利走進有求必應室的房間，這裏面像個小型的客廳，有旺盛的爐火，一個茶桌和一條長沙發。他坐到沙發上，咧嘴一笑，“不過是彼此彼此，德拉科。”

“切！”德拉科眉頭緊皺，“那個格蘭芬多……”

哈利複述了一遍愛瑪黎絲和他的談話，最後總結道：“我覺得她說的是真話。”他聳聳肩，“你知道的，我有過太多從不情願的人嘴裏套取信息的經歷，大概能分辨出一個人說的是不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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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德拉科重複道，“按理說，我應該斥責這毫無道理。但是，不得不說，你的直覺實在過于靈敏了。”他灰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哈利，“那你覺得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我不知道。”哈利鎮定地說，“也許是因為我們，也許不是。”

“我不明白。”德拉科的嗓音顫抖着，“為什麽？！我們幾乎什麽都沒改變？”

哈利嘆了口氣，“蝴蝶效應。”

“什麽？”德拉科疑惑的問。

“麻瓜中的一種說法，一只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在兩周後在美國德克薩斯引起一場龍卷風。”哈利解釋道，“就是說，一件表面上看來毫無關系的小事，可能帶來巨大的改變。”

“那麽……”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我們該怎麽辦？”

“觀察她，對她保持警惕。”哈利平淡的說，“然後繼續做我們該做的事。”

“什麽？！”德拉科不可置信看着哈利，“就這樣？！”

“我們能做什麽呢？”哈利反問，“德拉科，事情也許沒有那麽糟。你也說了，她姓格蘭芬多。”

德拉科抿着唇，他擡起下巴，“你們格蘭芬多總是這麽輕信，波特！你別忘了！黑魔王馬上就會複活，這時候一個姓格蘭芬多的巫師突然出現……哈！她還有一個姓格林沃德的堂姐在德國魔法部擔任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司長，剛好就是要舉行三強争霸賽的時候，她完全能直接讓你死在比賽裏！”

“對了，說起比賽，”哈利看着德拉科，平靜地問，“你知道為什麽這次沒有設置年齡界限嗎？”

德拉科的胸膛起伏着，咬牙切齒的答：“就是德國那邊提出來的，說如果是未成年的小巫師被選上，只能證明他比成年巫師更優秀。年齡限是完全無意義的行為！”

哈利看着德拉科蒼白的臉泛起氣憤的紅暈，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輕柔而堅定地說：“德拉科，我們不能一開始就把愛瑪黎絲格蘭芬多推到對立面！她剛入學，現在判斷她是哪一邊的還太早了！至于在比賽中，”哈利的眼中浸入笑意，“我相信沒什麽比伏地魔本人更危險了。”

德拉科瞪着他，灰藍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好吧！”他冷笑道，“随便你吧！反正參加比賽的是你，又不是我！”

哈利看着德拉科摔門而出，他癱進沙發裏，嘆了口氣。這是第一次，在德拉科加入他們的陣營之後，這是第一次他們真正的争吵！可是，哈利冷靜地想，他沒有錯！他們不能因為這個人不該出現，就提前斷定他們是危險的。

晚餐時，哈利離開有求必應室，去格蘭芬多的長桌上跟羅恩和赫敏彙合。羅恩興高采烈的說：“你知道嗎，哈利，維克多教授太好了！他什麽作業都沒留！”

“哦？”哈利擠出個笑臉，“那可真是太棒了！要是所有的教授都這樣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羅恩嘆了口氣，“要知道我們今年才四年級呢。”

一旁的赫敏難得沒有囑咐他們好好學習，而是在以最快速度吃完飯後，又一次奔向圖書館。

之後的幾天，哈利沒有再和德拉科聯系，他能看出德拉科還在生他的氣，從這幾天的冷漠眼神和無所不在的挑釁之中。

周四的DADA課上，小巴蒂克勞奇依舊講解并示範了三大不可饒恕咒。哈利看着他的表演，漫不經心的想，如果小巴蒂克勞奇不是食死徒，說不定會是個好老師也不一定。

晚上，赫敏再一次搞起了‘嘔吐’。他和羅恩的消極态度絲毫沒有動搖赫敏為家養小精靈追求公正待遇的決心。他們只好付了兩個銀西可購買了S.P.E.W.的徽章，但他們這麽做只是為了使她閉嘴。然而，從那以後，她反而吵的更厲害了。先是要求他們佩戴徽章，接着又要求他們去說明別人這麽做。她還每天晚上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裏喋喋不休、不依不饒地纏着別人，拿着儲錢罐在別人鼻子底下使勁搖晃着。有一些人，無奈地付了錢，只是為了讓赫敏別再惡狠狠地瞪着自己。也有個別人似乎對她說的話略有興趣，但不願意為此奔走游說。許多人都把整個這件事當作一個玩笑。

說實話，就算重來了一次，哈利還是不能理解赫敏這麽做的意義所在，但他挺願意借着這個理由跟德拉科多說兩句話。往好了想，雖然德拉科一直偏向于先把愛瑪黎絲攝神取念一下，但他畢竟沒有這麽做。而且他現在還願意為了勸服赫敏別總想着解放家養小精靈這件事給哈利出出主意，這實在是讓哈利大大松了一口氣。

時間一晃就到了十月三十日，那天早晨，學生們驚奇地發現禮堂在一夜之間被裝飾一新。牆上挂着巨大的絲綢橫幅，每一條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個學院：紅底配一頭金色獅子的是格蘭芬多，藍底配一只古銅色老鷹的是拉文克勞，黃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綠底配一條銀色蟒蛇的是斯萊特林。在教師桌子後面，挂着那條最大的橫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紋章：獅、鷹、獾、蛇聯在一起，環繞着一個大字母H。

下課後，所有學生都跟着教授們去門廳裏迎接另外兩所學校的來賓。

先是一輛巨大的粉藍色馬車帶來了布斯巴頓的人，接着一艘大船從黑湖裏冒了出來，德姆斯特朗的人也來了。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到來引起了轟動。當他們都會到禮堂裏後，羅恩很可惜的看着克魯姆坐在了斯萊特林的桌子上。哈利看着德拉科這些日子難得露出的笑容，不由得在心裏酸溜溜的斥責某人看比賽時的口是心非！他移開視線，不怎麽驚訝的看到費爾奇在鄧布利多的旁邊加了五把椅子。

當一個個金色的盤子又被擦洗一新時，鄧布利多再次站了起來。他依次介紹了巴蒂克勞奇——魔法部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盧多巴格曼——魔法部體育運動司司長，以及莎碧娜格林沃德——德國魔法部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并宣布他們将和三位校長一起作為裁判。随後，他讓費爾奇把裝着火焰杯的盒子拿上教師席。鄧布利多拿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頭高腳杯，杯子裏面卻滿是跳動着的藍白色火焰。

“每一位想要競選勇士的同學，都必須将他的姓名和學校名寫在一片羊皮紙上，扔進這只高腳杯，有志成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時內報名。明天晚上，也就是萬聖節的晚上，高腳杯将選出它認為最能夠代表三個學校的三位同學的姓名。今晚，高腳杯就放在門廳裏，所有願意參加競選的同學都能接觸到它。”鄧布利多微微擡高了聲音，“但是，如果十七周歲以下的學生想要參加，請在把名字投入火焰杯之前，将家長同意書交給你們的院長。沒有得到家長同意的未成年學生将被攔在我設下的年齡界限之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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