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秘

蘇憫抹了把臉上的水, 重新沉進水裏, 看到的只是無盡的海水, 連條魚都沒有。

耳邊安靜了下來,連帶着昏昏沉沉的腦袋都清醒了不少,他才重新浮出水面,

陳星洲在外面吓了一跳,“蘇憫, 你沒事吧?”

蘇憫搖搖頭道:“沒事。”

他甩了甩耳朵裏的水, 感覺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臉上的海水,抹了後還有殘餘。

陳星洲說:“這海裏不安全, 咱們趕緊回去吧。”

之前就有人突然抓住他的腳,而且那時候只有他和蔣雲火是在水裏的, 蔣雲火在他前面, 根本不可能是他。

這樣一排除,幾乎就只有不是人才能做的了。

陳星洲也後悔這麽直接下水,應該早點提高警惕才行, 竟然還害得蘇憫差點出事。

蘇憫說:“回去吧。”

他們小心向前游了會兒,終于觸到了濕膩的沙子, 一步一步上了海灘。

一旦踩在實地,就有點安全感了。

蘇憫一邊思考一邊說:“蔣雲火那事不對勁,近海灘這裏不應該有水草的。”

陳星洲沒進水裏, 也不知道原來是因為水草的緣故, “水草?我在他之前被一只手抓過腳腕。”

他将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蘇憫臉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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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沈宿抓的吧, 他應該不是這個性格才對,而且他一向不對其他人出手。

陳星洲說:“會不會是水鬼?”

蘇憫愣了下,“有可能,我倒是覺得可能是屍體,但是下水沒看到屍體。”

畢竟這個小島屍體都能敲擊牆壁了,多一個會在水裏抓人的也不奇怪。

水鬼這個東西其實并不少見,幾乎每個農村長大的孩子都聽過。

嚴格意義上說,水鬼就是人在水裏死了後成的鬼,往往這些水鬼都死得非常不情願,所以才想着害人。

被水鬼拉下去的人是會成為對方的替死鬼,這樣他們就可以脫離水鬼的形态,變得自由。

而替死鬼會成為新的水鬼,無限循環,所以一個湖裏會不停地淹死人。

水鬼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水猴。

陳星洲想到自己被屍體抓住的畫面,惡寒了一下,“算了,不想了,再想我今晚會睡不着的。”

遠離海邊,不管是水鬼還是屍體都抓不到他。

蘇憫“嗯”了聲,和他繼續往回走,腦海裏想的卻是沈宿的事情。

他确實沒想到沈宿在這部恐怖片也出現了。

蘇憫一時間不由得懷疑。

自己是一個人全息觀影的,新世紀電影院不可能再塞另外一個人進來,對方應該不是和自己一樣的觀衆。

還是說《奪命小島》和《驚悚高校》都選了同一個人去當鬼,最後沒在演員表上寫?

那沈宿這個身份的作用是什麽?

上一部《驚悚高校》裏他壓根就是打醬油的,也就在他邊上晃晃,劇情裏根本沒起到一丁點的作用。

這次應該也是。

不管怎麽說,沈宿救了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有還是沒有上部的記憶,對他都沒有危險。

蘇憫從沒懷疑過自己的直覺。

海灘上蔣雲火已經恢複了。

陳怡馨和趙明雅過來關心道:“沒事吧?剛剛看你們一直沒回來。”

陳星洲道:“沒事了。”

蘇憫看了眼天色,提醒道:“天快黑了,我們得快點回去,不然要走夜路。”

夜路就代表着不安全。

尤其是這個神秘的小島,那就更不安全了,更何況他們還必須要上山才能到住的地方。

小島分山上和山下,昨天一路走來看到的山下都是一些種着東西的田,而房子都在山上。

這個小島并不大,房子認真數都能數的過來,就和一個普通的小村子一樣。

蔣雲火站了起來,“剛才蘇憫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我今天恐怕就栽水裏了。”

他是真的感謝,那一刻陳星洲拉着他都沒用,自己還在往水裏沉,是真的絕望。

蘇憫說:“沒什麽。”

對他而言,這部恐怖片就算體驗失敗也不過是離開而已,但是眼睜睜地看着人死,他做不到。

不是聖母,只是做不到這樣。

蘇憫身上的衣服都濕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得回去洗個澡換衣服才行。

趙明雅道:“先回去換衣服吧。”

“對啊,你們這樣會生病的。”陳怡馨也開口道:“我帶了手機,剛好可以照明。”

幸好帶了,不然就得摸黑回去了。

好在蘇憫還認識路,五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回走,将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放在了最心底。

畢竟走夜路還讨論恐怖的事情,會更恐怖。

回住的地方要上山,上山比下山累。

走到半山坡的時候,幾個人休息了會兒,蘇憫身上的衣服都快給風吹幹了。

陳怡馨突然問:“那個人在幹什麽?”

趙明雅疑惑:“什麽?”

陳怡馨指了指前方,那邊有一個人站在那,身上的衣服都飄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裙子。

蔣雲火說:“來這裏都沒看見過女孩子,今天總算是見到一個島上的了。”

說完他就被陳怡馨擰了一下,也不敢再說了。

蘇憫盯着看了十幾秒,突然發現了什麽,道:“她向我們這邊來了。”

幾個人一看,對方果然是往他們這邊走的。

而且那個女孩子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就飄得很大,像穿了一件特大號的燈籠裙一樣。

陳怡馨忍不住将手機對準了那邊。

手機光有限,并不能照出多遠,反而更将那個女孩子照得朦朦胧胧,走路就像是踮着腳跑的。

蘇憫心裏直覺不好,說:“別擋着她的路。”

他伸手抓了一把身邊的陳星洲,往後退了一大步,退到了這條路的邊緣處。

趙明雅反應慢了點,對方跑過來的時候堪堪到路邊,手臂碰到了那件裙子。

一陣冷氣穿着而過。

她怎麽也看不清那個女孩子的五官,完全像是裹着一層紗,就這麽當面了都沒有看到。

明明是跑過來的,但是那個燈籠裙女孩就這麽突然消失在了路上,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蘇憫心跳得有點快,“別看了,快回去。”

這條路旁邊都是灌木叢,再遠就是樹林,那個燈籠裙女孩就算是再快也不可能消失了。

除非她壓根就不是人。

但是具體是什麽東西,蘇憫是完全分不清,只能說對方幸好沒對他們出手。

趙明雅還沒從驚吓裏回過神來。

陳星洲連忙過去扶住她,說:“你沒事吧?剛剛是不是碰到了?”

趙明雅說:“碰到了,很冰很冰……”

她咽了咽唾沫,幾乎能感覺到當時的驚悚,胳膊處現在還有冰涼的感覺。

那個燈籠裙到底是不是裙子,已經無從得知了。

蘇憫說:“別說了,先回去。”

越耽擱越容易出事,這個小島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最好晚上就不要出門。

接下來五個人一路沒停,就這麽回了住的地方。

看到熟悉的院門,幾個人都松了口氣。

但是很快又想到了牆壁裏的事,轉念一想,這可比外面那些東西安全多了。

就在這時,陳怡馨又看了一個影子。

她拽住蔣雲火的胳膊,小聲道:“你們看,院子裏是不是有個人在那?”

蔣雲火才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陳星洲也心跳如鼓,往院子裏看,他眼睛尖,瞅了瞅發現是何叔,松了口氣。

他小聲道:“是何叔。”

這接二連三的遇事簡直太考驗一個人的心髒承受能力了。

陳星洲又揚高了聲音:“何叔,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是有什麽事嗎?”

何叔轉過身,看到五個人都在。

他說:“我看你們一直沒回來,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你們身上這麽濕,這是下海了?”

陳星洲自覺隐瞞了路上遇到的事,點頭道:“來海邊當然是要游泳的,不然多浪費資源。”

何叔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你們這些大城市的孩子,這海邊可沒有安全措施,沒遇見什麽危險吧。”

蘇憫碰了碰陳星洲,自己主動說:“沒,挺正常的,這裏的海水很幹淨。”

他和何叔接觸過幾次,黑暗中何叔的臉有些看不清楚,只能感覺到他似乎在笑。

蘇憫想知道他為什麽不開燈,要黑漆漆的一個人在院子裏,真的是等他們?

當然這無從得知,他不會問出口。

何叔道:“沒遇到危險就行,我們這一直沒外人過來旅游,都是島上原有的人,所以海水幹淨。”

他着重強調了幹淨兩個字。

趙明雅和陳怡馨兩個女生不是特別喜歡何叔,他的長相太像電影裏的黑社會了,雖然這個何叔經常笑。

陳星洲說:“何叔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何叔擺擺手,說:“你們這麽晚回來,肯定沒做飯,今晚到我家裏去吃吧?”

他一提到吃,幾個人就下意識地想拒絕。

之前他給了那桶魚,魚肚裏殘留的斷指可是讓他們都記憶深刻。

蔣雲火都想到了下面可能發展的內容。

——何叔把他們都拐到他家裏去,然後再把他們全部都給殺了,最後剁了喂魚……

蔣雲火抖了抖身體,有點發冷。

蘇憫皺眉道:“何叔你看我們這身上都是海水和沙子,都沒洗,過去不太好。”

何叔擺手道:“沒事,你們正好先沖個澡,我回去多炒幾個菜,待會過來叫你們。”

沒等他們回答,他就自個轉身上了坡。

蘇憫臉色不太好,今天遇到了好幾件事,晚上還必須去何叔家裏,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事。

他擡頭看了眼何叔離開的方向,恰好是昨晚那幾個神秘男人盯着他們的方向。

島民住的地方是在他們上面一點,從那裏就能過去。

蘇憫他們這次住的據說是何叔弟弟以前想結婚蓋的房子,但是後來沒娶到老婆。

事實上蘇憫到現在就只看到瞎眼阿婆一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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