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什麽？”俞越還沒反應過來，很快就有人沖進澡堂。
巡邏隊裏來的人很專業，擔架、校醫、抑制劑，全都帶好了。
領頭的人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迅速對現場檢查一番，先把昏迷且需要抑制劑的Omega送走就醫。
幾個alpha被就地檢查，發現只是普通昏迷。
于是，唯一兩個清醒的alpha被帶到審訊室問話。
旁邊還躺着的四個alpha，毫無反應，一個小時後還是沒醒，被送往醫務室。
德育室科長問他們兩個，“為什麽半夜去澡堂？”
俞越撓頭，“還能為什麽，可能是澡堂喝水比較方便。”
科長：“俞越！”
俞越被萬陽澤拽的後退一步，萬陽澤說，“來洗澡。”
“門禁時間是不允許洗澡的，不知道嗎？”
這個問題俞越會，信心十足的敬禮：“報告科長！知道！”
“……知道還違反紀律！”科長又問，“為什麽打架鬥毆？昏迷Omega和你們什麽關系，四名昏迷alpha又是什麽原因昏迷？”
俞越立刻松懈下來，一副關我屁事的樣子，“問題也太多了吧，腦子不好記不住。”
科長一邊往本子上記着東西，一邊擡頭看萬陽澤，“你回答。”
萬陽澤：“Omega抑制劑掉落，為了制止室內騷動，我出手打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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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長去問俞越，“他說的對嗎？”
“肯定不……”
萬陽澤卻搶答：“他剛來，什麽都不知道。”
科長狐疑的盯着萬陽澤，“門外的監控器誰弄的？”
萬陽澤：“我。”
科長：“監控器的內存，七天才會往總部傳一次，再由總部檢測之後返回來，你打破它，這幾天的監控全部毀于一旦，知道嗎？”
俞越心說，就是因為知道才給你扯掉的啊。
萬陽澤不說話。
帝藤軍校很少有醜聞，因為總部要進行篩選，醜聞可以發生但不能流傳。
科長嘆氣，對萬陽澤說：“具體情況要等這四個alpha醒來才能知道，如果你是阻止這場悲劇發生的功臣，學校會給予獎勵，如果不是，加倍懲罰，但是萬陽澤，你破壞學校公用設施，通用分先扣五分。”
俞越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在同一起跑線上，萬陽澤已經領先負五分。
可萬陽澤只是來安慰自己，然後又替他背鍋，五分扣的太冤枉了。
俞越想說什麽，卻被萬陽澤用眼神制止了。
最後，今天晚上的事情，被定性為兩個新生在宵禁時間洗澡，和四個高年級alpha起了沖突打架致使人受傷，均被罰。
Omega進入帝藤被發現的事情，兩個人被迫簽了保密協議，不許告訴任何一個人。
包括之後醒來的幾個alpha，全部都要對此事保密，且接受懲罰。
俞越這才知道，為什麽人人都說帝藤裏根本就不可能有Omega和beta混進來。
因為就算有，帝藤也不會公布。
他們不允許外界對O和B進入帝藤抱有幻想，一旦發現，秘密解決，這樣會打壓更多想偷偷進來的人。
沒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萬事就開頭難。
俞越再三詢問今天的Omega是否會受到懲罰。
科長說，Omega數量是極其稀少的，他會被送往Omega學校嚴加看管，并剝奪選擇配偶的權力。
俞越氣到青筋暴起，“選擇配偶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力，為什麽他只是想上一個好的學校就要接受這種懲罰？這是不公平的！”
科長覺得俞越的憤怒來的莫名其妙，“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Omega又沒有自保的能力，他們怯懦、自私而又十分脆弱，國家給他們最好的權力，分化率高的Omega，無論出身是否貧窮都有機會嫁給高官或者分化率高的alpha，這是多少O夢寐以求的事情？分化成Omega本就可以不勞而獲，大把人等着養他們，還要給社會這樣找麻煩，你認為什麽是公平？”
俞越氣到被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骨子裏的迂腐，“Omega有自己想要的活法，但凡像你們說的那樣不需要自由，必須強行去Omega學習如何育兒，今天就不會在帝藤發現Omega。”
科長：“alpha們都很天真，以為和Omega有真愛，他們也喜歡趨炎附勢，在一起後需要依靠你的信息素而活，俞越，你把Omega想的太好了。”
俞越：“敢投票嗎？敢改革嗎，敢讓國家所有Omega參與評選，看看他們是被強行圈養的，還是主動選擇庇護的嗎？敢放開普通Omega抑制劑的數量，讓所有人都過上正常生活嗎？”
科長輕蔑的看了俞越一眼，“你的分化率這麽高，以後必定能有一個賢惠的Omega願意跟着你，你今天為他們平權，他們明天就敢走上街頭反對alpha遍布各界要位，你還是太小了，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俞越心說，我明白，是你明白個p。
我他媽一定要給Omega一個正常表達心聲的權力。
萬陽澤示意俞越不要再說了。
但俞越最後和科長還是大吵一架，并且沒有控制住自己，毀壞了一張科長的桌子，給科長一分為二，差點毀了科長的坐在桌前的褲子。
毀壞公物，俞越也扣五分。
萬陽澤：“……”他是不是單純為了那五分能追上我的水平。
這場問話和争執，長達四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天都灰蒙蒙的泛起藍色了。
兩個人離開保衛科，俞越強行讓自己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他說，“你看，明明是我英雄救O，最後讓你搶了功。”
萬陽澤：“他們會調查這群alpha昏迷的真相，普通的打架不會毫發無損昏迷這麽久，我的信息素沒有味道，不好查。”
真的沒味道嗎……為什麽感覺自己能聞到。
可俞越知道，萬陽澤就算信息素有味道，他堅稱是他打傷那些alpha，最後還是什麽都查不到。
但是如果自己被徹底調查……
萬陽澤在幫他。
俞越心虛的看了萬陽澤兩眼，“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萬陽澤沒回應他的眼神，“不知道。”
俞越小心翼翼的問，“那你知道我是什麽味道嗎？”
“……不知道。”可能是迷疊香吧。
問完，俞越才發現這是一個很暧昧的問題。
萬陽澤說不知道那就是真不知道，放心了。
萬陽澤也是好樣的，竟然真的沒問他讓那些alpha昏迷的具體原因。
俞越：“你不怕他們幾個醒不過來嗎，什麽鍋都背。”
萬陽澤：“不會，不會醒不來。”
兩個人就這樣蹲在宿舍前面，也沒翻牆回去。
俞越說不困，萬陽澤就守着他，也說自己不困。
俞越躺在宿舍前的草坪上看馬上要消失的月明星稀，“我希望有一天O，mega能光明正大上帝藤。”
萬陽澤：“然後呢。”
“然後擁有決策權，我覺得每個人都有發聲的權力。”
萬陽澤：“嗯。”
俞越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側身托着自己的側臉看他，“你也這樣覺得嗎？”
萬陽澤：“嗯，人生來都是平等的，分化性別從來都不是區分優良的标準。”
俞越沉默半天，“啧，你不愧是我看上的……”
萬陽澤速度有些快的轉頭看他：“？”
俞越心滿意足的說，“不愧是我看上的對手。”
萬陽澤：“……”很榮幸。
俞越可能是累了，躺在那兒睡着了。
萬陽澤一直沒睡着，他隔着俞越的領子看了看對方脖子裏戴個那個藍色小漂流瓶。
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萬陽澤的手越過濕漉漉的草坪，然後摸到俞越的指甲。
俞越懶洋洋的打個哈欠，草地也睡的這麽痛苦，無意識的翻個身背對萬陽澤。
脆弱的後脖頸就這樣顯露在萬陽澤的眼前。
不仔細看，是看不到Omega的紅色腺體痕跡的，但特意去看，也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萬陽澤并不想求證什麽，他擡手把俞越的領子給他往裏掖了掖。
保護好自己。
不可以面對誰，都這麽沒有防備心。
俞越之前說，手帕濕了。
萬陽澤湊過去，拿起俞越的手，輕輕吻在他的手背上。
俞越感覺比以前睡的都好，身心愉快，甚至被警報聲吵醒的時候渾身一哆嗦。
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宿舍前的草地上？
轉身一看旁邊的萬陽澤，已經不見了？
俞越拍拍褲子上的土，正要向宿舍走去，發現萬陽澤已經洗漱完走向操場了。
俞越拔腿就往洗手池的地方跑。
日，萬陽澤這厮一如既往的自私，你醒了好歹喊老子一下啊。
說走就走了。
俞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緊接着萬陽澤來到操場集合。
今天臨時班級要選班長，和俞越有能力競争的，也就和他同一個班的侯榮軒。
但萬陽澤那邊，有馮米帝這個不服輸的家夥，而萬陽澤看起來淡泊如水的樣子，指不定是誰蕩班長呢。
俞越抱着胳膊對離他最近的侯榮軒說，“四班肯定萬陽澤是班長，他看起來不屑争職位嗎，不是的，他可喜歡出風頭了。”
然後就傳來消息，四班班長是馮米帝。
俞越：“……”
日，萬陽澤喜歡争第一是不是只針對我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俞越：他一如既往讓人讨厭
萬陽澤：恩，領子蓋好別着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