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要讓你哥知道
柏頌和暴躁的就像是一頭被困住的獅子,急喘着氣,怒吼着:“你他媽的是死的嗎——”
趕過來的沈姨吓了一跳,幾乎沒能站穩,看着還在房間裏的肖擁随,不管不顧地就要請着人出去。
“肖先生,您先出去吧!”
肖擁随眼一凜,“你在讓誰出去呢?”
其中的壓迫感讓沈姨一時間經不住,手都有些顫了。
肖擁随周身的氣壓極低,“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
陶顯連自己的額頭都沒捂,被沈姨扯着,看着柏頌和,最後狠了狠心才又出去了。
肖擁随俯下身子,靠近柏頌和,被粗喘着的柏頌和又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他卻感受不到疼似得,籠罩着柏頌和的身體,聲音被溫柔包裹着,每一個字都帶着小心翼翼。
“怎麽了,發這麽大的火,是剛才吓到了嗎?”
坐在床頭的柏頌和目光逐漸有了焦距 看清了眼前的人。
意識一時回了籠,他開始努力控制自己恢複本來的樣子。
肖擁随用手碰他的臉,而柏頌和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等柏頌和死死閉眸,又睜開,他直接攥住肖擁随的手腕,将他給推開。
柏頌和清醒了。
肖擁随甚至覺得,剛才的那一幕只是錯覺。
柏頌和眸子變成以往的淡漠,看着他,用冷靜的聲音說:“藥箱裏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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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擁随沒有動,就只是看着他。
柏頌和腰起身,聲音帶着一絲的嘶啞,“我去給你拿。”
肖擁随攥住了他的手腕。
柏頌和看向他。
被子被扯起,将他給裹住,肖擁随帶着一絲收斂的強勢,讓他躺在了床上,然後說:“我一會兒自己去塗藥,你先睡一會兒吧。”
柏頌和卻拉住了他,讓他在自己的一側躺下。
一時間兩人鼻息糾纏在了一起。
柏頌和聲音磁性溫和,目光疏離,卻也柔軟,還有一點不知是真是假的心疼,“我打你了?”
肖擁随委屈勁兒上來,“唔~”
柏頌和大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對不起。”
肖擁随不忍心他心疼,眼神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我沒事兒的。”
柏頌和:“嗯,你別跟你大哥說。”
肖擁随:“……”
——
柏頌和一覺醒來,看到的就是肖擁随完全腫起來的一張臉。
愧疚有沒有不好說,但覺得頭疼是真的。
肖擁随抱,他也由着他抱,然後問他:“你昨天沒自己塗藥嗎?”
肖擁随眼眸微垂,“忘了。”
柏頌和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将人給推來,柏頌和下了床,然後拿了藥箱,聲音帶着一點兒沙啞,語氣帶着一絲地氣悶與命令。
“過來!”
肖擁随剛睡醒的大型貓科動物似得,挪着自己的腦袋,枕到了他的大腿上,在他為自己擦藥的時候,手探進他的衣擺裏,揉捏着他腰上帶着韌軟的皮肉。
肖擁随的臉着實慘,柏頌和也就由着他了,一邊給他擦藥,一邊調整着自己被他撩撥的平穩不下來的呼吸。
擦完藥之後,柏頌和腰身一緊,一巴掌拍到他的臉上。
“好了!”
肖擁随被這一巴掌扇的一臉懵逼,而柏頌和卻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腦袋推開,自己則是去衛生間洗了一下手。
沈姨在外頭,敲門敲的小心翼翼,說是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柏頌和帶着肖擁随下了樓。
陶顯剛從廚房出來,身上圍着圍裙額頭上包紮着傷口。
柏頌和看着,更是頭疼。
畢竟現在陶顯不光有個老婆會心疼他了,還有一個兒子,可不是能讓自己随便拿來出氣的。
陶顯:“哥……”
柏頌和直接坐下,不想看他一眼。
陶顯也習慣了似得,摘下圍裙,下意識地想在一個位置上坐下,卻想起了現在還有一個肖擁随。
柏頌和從小接受的是最為正統的國學教育,對餐桌禮儀是極其有講究的。
雖然從柏家老宅出來之後,一直都是柏頌和一個人住,他跟妻子偶爾過來吃飯,妻子也不講究這個,柏頌和也沒有說過什麽。
但是現在……
柏頌和開了口,“左邊!”
陶顯一時間有些慚愧。
肖擁随頂着一張腫的有些可笑的臉,在右側落座,目光審視着陶顯,問:“老婆,他不是你的親兄弟吧?”
柏頌和額筋抽動了一下。
陶顯……不敢吭聲。
老婆?
“我不是,”陶顯解釋道,“我是小時候被柏家收養的,算是哥的一個玩伴,就是……我也沒在柏家老宅待多久,一些禮儀不太懂。”
肖擁随大度,卻半點不客氣地道:“沒關系,以後記得就好,我不喜歡別人坐我的位置。”
柏頌和心想:腫着一張臉,說話不疼啊?
陶顯是個沒脾氣的,點了下頭。
飯吃到一半,鐘橘夏帶着陶園園過來了。
鐘橘夏一看到陶顯額頭上的傷,眼裏直接竄了火,瞪向柏頌和,“你他媽的該不會又發瘋了吧!”
陶園園也問:“爸爸怎麽了?”
陶顯連忙攔住鐘橘夏。
柏頌和手裏的筷子敲在餐盤上,“我下次不叫他了,別擱我這兒撒潑!要心疼回家心疼去!”
時隔多年,再一次聽到這句話,陶顯一時間有些慌了神:“哥……”
鐘橘夏心情也平複了下來,有點好聲好氣的意思,“你就不能不喝……”
“橘夏!”陶顯攥住了她的手腕。
鐘橘夏氣的跺腳,然後就注意到了坐在那裏的肖擁随,看着他腫着的一張臉……
“你、你是肖擁随?!”
肖擁随坐在那裏,慵懶随性,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臉而覺得有什麽的意思。
“昨天的事兒,我代頌和向你們道歉。”
柏頌和擡了一下薄薄的眼皮子。
鐘橘夏看着他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柏頌和這算是家暴吧……
“不過……”肖擁随調整了一下姿勢,一條胳膊放在餐桌上,一條胳膊架在椅子的靠背上“你管好你老公就好,至于頌和以後喝不喝酒,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兒了。”
鐘橘夏一時語塞,也有一絲的難堪。
陶顯接過孩子,拉住了鐘橘夏,“哥,還有……嫂子,我們就先走了。”
在他們走後,肖擁随眼底立馬露出了栀子花瓣。
“老婆,你以後別喝酒了,你看你把我的臉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