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言語威脅

鐘橘夏跟陶顯交換了一個眼色。

瓜沒有,她一個眼神示意,讓丈夫奪走了兒子剝的橘子給她,正想朝着柏頌和問什麽,陶顯卻制止了她。

“哥的……韌帶?傷了,現在不能說話。”

“……韌帶?”

柏頌和一個眼神過去,陶顯就意識到這話似乎不能說,直接閉了嘴。

柏頌和不太能受不了這裏的消毒水味兒,也不想留在這裏太久,陶顯見狀,連忙跟鐘橘夏說了一聲,就要送柏頌和回去。

“不用!”柏頌和直接将一家子給抛下了。

鐘橘夏坐在病床上,吐着橘子籽兒,看着自己的丈夫眼裏那種不被需要而可憐巴巴的眼神,嘆了口氣。

“過來給我捏腿!”

陶顯走過去,鐘橘夏卻把手裏的橘子塞他嘴裏了,然後眼皮子一垂,對着自己的兒子說:“兔崽子,再給你媽剝一個!”

陶顯剛笑了一下,就想到柏頌和沒有拿藥,然後就看向鐘橘夏。

“老婆……”

剛說明情況,柏頌揚就又打了過來。

鐘橘夏看着陶顯吓得神經都繃緊的樣兒,直接将電話給奪了過去。

“你找柏頌和打我老公的電話幹什麽!我是他老婆……你看我?我跟你不熟吧……你要過來也行,正好把藥給柏頌和送過去!”

“橘,橘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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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橘夏把電話給挂了。

柏頌揚十五歲就開始混了,看着就像是個混黑社會的。

脾氣暴躁,喜歡喝酒。

聽說還當過打手,打起來能讓人去半條命。

鐘橘夏一次都沒有見過他,只是聽陶顯講過他幾句

聯想到的也是一些電視劇裏的形象。

可真等看到“一身匪氣”是什麽樣子的時候……還真有些發怵。

他殺過人……

柏頌揚打量着床上的女人,覺得她膽子也就比一般女人大了一些,比她大膽潑辣的不是沒有。

但她竟然敢扇柏頌和一巴掌。

陶顯雖然發怵,但還是擋了上去,但柏頌揚個子一米八五還要多,他隔斷不了柏頌揚的視線。

“二少爺,藥我去送就好,剛才打電話……你沒接。”

“藥呢?”柏頌揚依舊是盯着鐘橘夏。

鐘橘夏感覺壓迫感十足,頭皮發麻,低頭嘀咕着咒罵了一句。

陶顯猶豫了一下,還是将藥遞了過去,柏頌揚的視線這才落到他的身上,冷嘲地“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在嘲笑誰。

在他走後,鐘橘夏這才松了口氣,嘀咕出聲:“全靠兄弟襯托啊!柏頌和可比他好多了!要我是你,我也在柏頌和身後邊的躲着!”

——

柏頌和去了公司,一整天都沒說一個字,時不時地拿手機照着,看一下自己的舌頭,整個人都在爆發的邊緣徘徊着。

秘書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柏頌和剛又拿起手機照自己的舌頭,一個微信消息就過來了。

到底是肖擁随第一次發消息過來,柏頌和還是壓抑着心裏的不爽,将電話給接了。

一張賣包子的照片,還有一句話。

肖擁随:給我轉三塊錢,我想買三個肉包子吃。

不是給他留了500嗎?

柏頌和:那500塊錢呢,花幹淨了?

肖擁随:我見一個乞讨的老大爺挺可憐,就掃了他的二維碼,把500轉給他了。

……

柏頌和平息了一口氣,問:你家助理沒有阻止你嗎?

肖擁随:他勸我了,我沒聽,他沒有同情心。

……

柏頌和不想跟他掰扯太多,轉了十塊錢過去。

然而……

肖擁随:不用給我轉這麽多,三塊錢就夠了,他們包子一塊錢一個。

柏頌和:……

直接不再回他的消息。

然後……

肖擁随:在嗎?

肖擁随:在嗎?

肖擁随:在嗎?

……

然後……

柏頌和收到了六塊錢的轉賬。

肖擁随:那我再喝一杯豆漿好了,他們豆漿一塊錢一杯,三個包子我能吃飽。

……

柏頌和:嗯。

唐文就這麽站在那裏,耷拉着眼,斜視着肖擁随。

又過了半分鐘。

柏頌和又收到了一塊錢的轉賬。

肖擁随:老板娘又送了我一個豆沙餡的包子,省下來了一塊錢。

柏頌和手機屏幕又失靈了,不然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自己一時失控,發出什麽話給他,直到助理——梁昂拿着文件過來,他才終于放棄了跟自己的手機做鬥争。

“去找個人幫我……”舌下疼。

梁昂一時疑惑,湊近問:“柏總,您怎麽了?”

柏頌和一個字都沒有說,手指在自己的手機上敲了兩下,好在梁昂領悟深,親自拿了手機給了去修了。

秘書接了個電話,可能因為不太相信,就多問了幾句,但到底是進了辦公室,請示了一下柏頌和。

“總裁,前臺說有一個自稱是您的弟弟的人來找。”

柏頌和“刷刷”簽了一個文件,連眼皮子都沒擡,問:“有說是來幹什麽的嗎?”

秘書心想,柏總什麽時候有一個弟弟啊?

“說是來給您送藥的。”

柏頌和手下一頓。

他給自己送藥?

“就說我在忙,”柏頌和一個字都不想開口,“讓他把東西放下就好,我現在沒空見他。”

可是他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混亂聲。

幾個保安連拉扯都不敢拉扯柏頌揚,就這麽讓他直接闖了進去。

柏頌揚手裏提着一個醫院的塑料袋,他個子高,步伐大,氣勢逼人,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圍上前來。

柏頌和松了筆,背靠在辦公椅上,淡聲命令秘書:“把門關上。”

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柏頌揚像是更加确定了什麽事兒,雙眼發寒,臉上卻笑了起來,直接坐過去,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秘書關門前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到底是誰呀?

太嚣張了吧!

“哥,”柏頌揚将手裏的藥丢到桌子上,從裏面露出來一個診斷單子,“我那天把你抛在那兒,你該不會又差點兒被別人給強了吧?”

他說着,上手就要捏他的下巴,柏頌和伸手去擋,卻被他暴力鎮壓。

柏頌揚硬是掰着他的下巴,把他的下巴卸了下來。

殷紅的舌頭懸在口腔裏,無處安放,也讓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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