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擔心誰
肖擁随也是惱了,“柏頌和你到底講不講道理!我今天說的都是他們問的,他們嘴碎說成那樣,我難道……”
柏頌和一個翻身,一副“你講你的,能聽進去一句算我輸”的樣子。
外頭已經天黑不久了,白天熱浪翻滾,如今卻起了不小的風,就跟情緒發作似得。
肖擁随賭氣,直接就走了。
沈姨将一切看在眼裏,怕事兒鬧大了,正想問上一句,柏頌和卻起了身上了樓,然後往床上一趴,直接睡了過去。
然後……
肖擁随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地半夜賭氣出去溜了一圈兒回來了。
柏頌和睡的正香,突然夢到一個藏獒上了自己的床,腦袋一直往自己的懷裏拱。
他暈暈乎乎地醒過來,就發現懷裏多了一個大男人。
肖擁随身上還帶着寒氣,咬他的臉,委屈極了。
“外頭很冷,大街上沒人,凍死我了!”
會撒嬌的男人真的好命。
柏頌和雖然皺着眉宇,但一點兒火氣都沒有,還扯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他的身上蓋,卻依舊裝的惡聲惡氣地道:“我警告你啊,給我老實點!要是再敢把我吵醒試試!”
肖擁随蹭了一下他的嘴,然後就安生了。
柏頌和在公司開會議的時間,是跟肖擁随召開記者會,宣布退出娛樂圈是一塊兒進行的。
柏頌和自然是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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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定在昨天晚上要召開的股東表決大會,被柏頌和拖到了第二天,這在股東之間引起了不小的笑話。
公司的元老——蔣定洪在去會議室的路上碰到柏頌和,滿面春風地勸慰道:“再拖也是這樣,董耀宗就算賣了那15%的股份又能怎樣,這晟元,當家做主的還能換了人不成!”
柏頌和扯了一下唇角,眼裏的情緒沒人給看得明白。
蔣定洪看着率先走進去的柏頌和,臉上的笑逐漸淡了下去。
“一個毛頭小子,幹出點成績出來就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了!”
柏頌和身上沒有好利索,渾身乏力,也不想将這場會議拖得太久,連一眼都沒看坐在那裏的頭發花白大半的董耀宗。
倒是看了一眼坐在那裏周淑言,看着她努力挺直腰板的樣子。
柏頌和嘴角噙出一絲冷酷的笑。
“開始吧!”
二十多個股東,大半都像是沒拿定主意的,一副左右搖擺的态度,直到蔣定洪帶了頭,才陸陸續續地有股東舉起了手。
柏頌和看着差兩人就到半數的局勢,依舊淡定,問:“還有人嗎?”
周淑言給他對面的一個小股東使了一個眼色,那人卻猶猶豫豫的,費了半天的勁才舉起了手來。
畢竟……
柏頌和怎麽可能幹的過他老子呢!
就算父子吵架,幫老子總比幫兒子來的妥當。
剩下的一票,只需要周淑言舉手就好。
可就在周淑言壓抑着眼裏的得意,将手舉了起來的時候,許汀白卻直接闖了進來。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許汀白,一些股東都有些發怵。
“頌……汀白!”周淑言直接就站了起來,“你怎麽過來了!”
許汀白直接走向柏頌和,周身的匪氣讓人不敢吭聲,但股東們卻各個心思各異。
這不是那個殺了人的那個……
他怎麽出來了!
為什麽在這他出獄的這個節骨眼上,一向最忠心于柏澤信的董耀宗要抛出股份?
他是想抛給誰?
許汀白直接坐在了桌子上,看着柏頌和:“我來了,你滿意嗎?哥。”
“頌揚!”周淑言眼睛都氣紅了,“我們昨天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許汀白将手裏的股份轉讓合同丢在柏頌和的面前。
“你要是有閑的話,陪我出去喝點酒吧!”
——
劇組的拍攝還沒有完成,肖擁随居然會到了A市不說,居然還召開了一個發布會,再加上肖擁随之前狀況不斷,一時間還真是衆說紛纭。
不乏說他炒作的。
但肖擁随卻直接在發布會上抛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從今天開始,我肖擁随将正式退出娛樂圈!”
肖擁随出道兩年都不到,一出道便是一路開挂,說實話,誰能有他這樣的運氣。
可是他卻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宣布退出娛樂圈……
這不胡鬧嗎!
他來娛樂圈是來幹嘛來了,來玩兒的嗎?!
記者神色激動地一個勁地發問。
“你為什麽會有退出娛樂圈的想法,你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肖擁随只想趕緊結束。
他站在那裏,高大強健,比起平時多了一分的穩重,仿佛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來玩玩,玩夠了,不可惜。”
九個字。
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一場發布會,從開場到結束連三分鐘都不到,卻引起了一陣驚濤駭浪,肖擁随徹底大火了一次。
最近的娛樂圈到底怎麽了?這麽不招人稀罕的嗎?
此時的柏頌和,說是陪許勁白喝酒,自己卻拿了一杯碳酸飲料,打開,跟他碰了一下,還是一個在車上,一個在車外頭。
“柏頌和,”許汀白被風吹的一張臉繃的像是可以拉直了似得,“你不愛他,難道不是嗎?”
柏頌和不明白,時至今日,許汀白居然還在跟自己談感情的事兒,談一些愛不愛的什麽東西。
“有些事就該是過去的,”柏頌和像是在提醒他,“要是一再提醒的話,只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自在?”許汀白聲音有些顫抖。
柏頌和知道他并沒有聽進去,只能敷衍地道:“你要是還想喜歡人的話,就去喜歡別人吧,別拖着我了,許汀白,我現在過得挺好的。”
許汀白看了他許久,然後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的整個人都要扶着車身才能站穩。
他捏了一下柏頌和的下巴,一張臉殘暴至極,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柏頌和,咱倆還沒完呢!”
“你想怎樣?”柏頌和眼裏的一絲厭煩毫不掩飾,“許汀白,肖擁随的背景不淺,你要是被他知道了,又或者想對他下手什麽的,別怪我沒有警告你。”
“那你是在擔心他,還是擔心你自己啊?”許汀白将胳膊肘抵在車窗上,表情在瘋狂的邊緣徘徊,“又或者是擔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