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惡霸的逗弄
林六生捂着自己的屁股,氣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你剛才是不是!你剛才是不是……打我了!”
牛車在夜間的小路上走的搖搖晃晃,楚廣闊的一個手脖子搭在曲着的腿上,一雙眼看着他,不想承認剛才抓一個男人的屁股這事兒。
“誰打了你?”
林六生直接被氣樂了。
“你當我沒聽到是吧,剛才‘啪~’的一聲!”
楚廣闊別開臉,往自己的鼻子下頭蹭了蹭。
林六生不依不饒。
“不是你打的是誰打的!”
楚廣闊一連點頭,點了幾下又蹭了一下鼻子,做出一副無賴狀,“我打的,怎麽着吧!”
林六生:“……”
牛車一晃一晃,咿咿呀呀的往前走。
楚廣闊見他也沒有什麽意見可說的了,又在路旁揪了一根草吊着,悠閑地趕着牛車,月光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落下一層柔和的輝。
林六生在他後頭盯着他,後槽牙磨出聲響。
這輩子怕是就見這麽一回來了,實在是沒有必要跟這個惡霸計較,不然到時候這個惡霸再怎麽着自己,也是給自己找麻煩。
楚廣闊一雙眼裏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到了後半夜,他也有些乏了,枕着自己的一雙健壯的手臂靠在牛車的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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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的幾根手指搓動着,像是在回想着什麽滋味兒。
男的……
也不錯。
天亮的時候,到了一個天元鎮,再走一個時辰,就能到原主的老家,林家村裏。
一晚上,林六生只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兒,意識一直不大清醒,也是因為鎮上實在是熱鬧,他這才徹底醒了過來。
一醒來,肚子就叫。
楚廣闊眼往後斜了一眼,将嘴裏的草梗咬了一下。
楚廣闊在這一片兒也不算是有名。
但他光着膀子,頂着一張就算是神情舒展時,也有着七分煞氣的臉,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趕牛車,百姓但凡見了,都會下意識地繞道走。
真的是“土匪”上街開路,走的順順暢暢的。
林六生的身上穿的,外頭套的,連着頭發都亂糟糟的,又是臉色蒼白,瘦成了一把骨頭,整個被裝在大麻袋裏似得。
街上的人紛紛側目。
有人認出了什麽,拉扯着身邊的人,說了一句:“那牛車上坐着的,這不是咱們村的林六生嗎!”
“好像……是……”說話的人有些不确定。
一張臉像了十分,但林六生的神态,氣質,卻又生生抹去了五分。
“就是他吧!他不是被他的後娘用牛車拉走了嗎?說是跟人結契兄弟來着!”
“是啊,聽說那家的那個還是一個惡霸來着……”
有人又說。
“這惡霸,看着跟土匪頭子似得!”
“……”
林六生覺得頭皮有點兒癢,往自己的頭上抓了一下,肚子也又叫了一聲,只是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楚廣闊在一個包子鋪前頭停下,他一停,那小攤位上的吃包子的人,包括小攤主都側眼看了過去。
楚廣闊也不下牛車,直接朝着那小攤主說了一句:“拿五個包子過來!”
小攤主的媳婦兒扯了他一下,那小攤主給他媳婦兒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包上五個包子,堆着一臉的褶子送了過來。
楚廣闊一手接了過去,問他:“你這包子一共多少錢?”
林六生就這樣曲着腿,坐在牛車上頭看着。
小攤主:“……不要錢。”
林六生:“……”
多半是這個小攤主剛才聽說了,楚廣闊并不是這地方的人,覺得白吃也就這一次,為了不生事端才來了這麽一句。
坐車上的林六生直接來了一句:“那再來一百個。”
小攤主堆笑的臉上,臉皮直接抖了一下,常年風吹日曬的一張黑紅的臉一臉的尴尬,額上都冒了細密的汗珠子。
楚廣闊拿着包子,直接回頭看了他一眼,林六生撩着眼皮子看他,面色舒展松弛,氣質閑散。
小攤主抹了一把汗,為難地說:“一,一百個……俺這包子兩文錢一個。”
林六生沒什麽情緒地道,“哦,那我不要了。”
楚廣闊看着林六生,斂着一雙深邃的眼看着他,舌頭抵着自己的齒列舔過,似怒似笑,然後就這麽看着他,将手摸到了自己的懷裏。
十個銅子兒,在他的手裏一個個地砸出聲響,弄得路人,連着攤主一陣心驚膽戰。
攤主接銅板的手都是哆嗦的,他媳婦兒見牛車走了,幾步過來,看着她男子手裏的銅子兒,又看着已經走了的牛車。
兩人相視一眼,沒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
出了元貞鎮,就是一片連着一的莊稼地,楚廣闊一個包子都沒吃下去,越想剛才那事兒越是不得勁兒。
終于,他忍不了了,猛的一個回頭。
林六生跟個羚羊似得,幾乎下意識的彈跳而起,但沒來得及逃就被楚廣闊一把撈住了後脖子,被他手臂的力量壓制着,整個倒在了牛車上。
教訓別人,楚廣闊那是用拳頭,如今咬着牙,摁着人家的腦袋,在人家的頭發上狠狠的揉搓了一頓。
林六生硬是扒着他的手,脖子使勁扭着,也是楚廣闊揉搓夠了,他這才将自己的頭解救了出來。
林六生:“你他娘的有病吧!”
楚廣闊看着他,又是氣又是樂,又一把撈過他,一只大手攥住他的脖子抵着他的下巴,一雙眼就像是重刃似的。
林六生不吭聲了,喉結動了一下。
楚廣闊覺得有趣,一雙深眸裏興致橫生,攥着他的脖子的手向下,粗糙感十足的拇指碾過他的喉結兒。
林六生的喉結又動了一下。
楚廣闊的眼裏直接一暗,一個擡眼,跟緊繃着身體,一臉警惕的林六生來了一個四目相對,他就這麽盯着林六生,湊近他的脖子。
猛地一下,楚廣闊張開“血盆大口”,如同一只獅子,作勢就要朝着羚羊的脖子咬上去。
林六生渾身的汗毛直立,猛地一躲,牛車發出咚的一聲巨大的聲響,他自己差點兒從牛車上翻下去。
楚廣闊得逞了似得,坐在那裏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