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惡霸生氣,下地

“欸!你個病秧子,”楚廣闊直接踢了鞋上了床,逶身坐下,直接就湊到了林六生的跟前,上手就朝着林六生正扣着死皮的手的手腕給拍了過去。

被打擾摳腳的的林六生對他更是不耐煩了。

“你給我一邊兒去!”

楚廣闊舌頭抵着自己的上槽牙,他斧砍的五官讓他不怒的時候都帶着一點兒的煞氣,如今又明顯的被激怒了,更是顯得陰恻。

可甭管他煞氣再重,再是一臉陰恻恻地盯着人,都不耽誤林六生扭着自己的身子,一臉不樂意搭理人地揭腳上的死皮。

“你個病秧子,老子到底哪惹着你了!”

林六生這才松了自己的腳,眼裏厭煩地說:“你剛才當着外人的面嚷嚷啥呢!”

楚廣闊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哪錯了,“老子嚷嚷……”

“有事兒回家不能說?”林六生見他一點兒都不知道錯,連句話都不想聽他說,“非得在外頭鬧,讓人圍着看笑話是吧?”

楚廣闊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在外頭說咋……”

“非得在外頭說,”林六生再次直接打斷了他,說話的聲音帶着急促的氣音,又快又清楚,“你沒臉,我也沒臉!”

楚廣闊好像是理解了點兒,但他又覺得不服氣,挪着屁股一邊朝着他又要湊近一點兒,一邊說。

“老子咋了,老子剛才那是……”

林六生直接拿手指着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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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廣闊又是深吸了一口氣 “艹”了一聲。

“老子剛才不就是教訓……”

“閉嘴!”

“老子也沒咋……”

“閉嘴!”

“老子……”

“閉嘴!”

“老……”

“閉嘴!”

楚廣闊歪着頭,就這樣看着他。

“你丫的就不能聽一句!老子是……”

“你再說!”

“是那寡婦想在老子被窩裏偷……”

“再說!”

“是她偷……”

“再說!”

“是……”

“再說!”

楚廣闊被他怼的一句話到頭都沒有說出來,半點争辯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盯着林六生,肚子裏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

“我……”

“閉嘴!”

“我……”楚廣闊徹底放棄了,一口氣悶着嗓子,一點一點地被他給放出來,咬着牙,“我日……”

林六生一聽他的髒話,直接揮起自己的拳頭就要朝着他揍過去。

楚廣闊被吓了一大跳,一條腿直接就從床上蹬到了地上,踉跄了一下,才在地上站穩了。

楚廣闊站穩後叉腰站在那裏,一個長相威猛,身材健碩的男人,往那一杵就讓整個屋子顯得有些窄小、逼仄。

剛才他下意識的就躲了,站穩當了,楚廣闊才反應過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怕這病秧子啥。

到最後一個字都沒有再說,楚廣闊一頭紮出了屋子,氣的叉着腰,仰着頭順着氣兒,在院子裏頭晃悠。

剛才回來的時候,本來就是黃昏了,他轉悠了一會兒之後,天就黑了下來。

那病秧子氣啥?

因為今天讓村裏人圍着看笑話了?

楚廣闊為林六生想了之後,又開始為自己想。

那能咽下那一口氣?

種地!種地!薅個草,跟個寡婦靠一塊兒去了!

日!

楚廣闊叉着腰,隔着窗戶往裏頭瞅了一眼,屋裏烏漆抹黑的,他啥也瞅不清楚,“你薅草跟寡婦薅到一塊兒……”

“閉嘴!”

“要不是你丫的非要種地薅草,能……”

“閉嘴!”

……

楚廣闊暴躁的跟一個困在院子裏的獅子似得,恨不得将四面圍着的牆給扒了,好讓自己出點兒氣,能舒坦一點兒。

楚廣闊面部抖動着,恨不得将裏頭的人給撕碎了。

林六生許久沒有再聽到動靜。

突然,院門發出了“哐咚——”一聲,這摔門聲實在是大的不行,恨不得将黑黢黢的天際給震的炸開一個縫隙。

林六生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隔着窗戶朝着外頭看了一眼,月色并不算好的小院兒頭,已經沒有了人影。

走了?

走了拉倒!

林六生當楚廣闊又去鎮上混去了,說不定一晚上又是窩在賭坊裏頭耍着玩兒,再來一個十天半個月的不回來。

林六生扯着被褥直接倒頭就睡,氣到半夜都沒有睡着。

一晚上,也忒長了。

還是在天雖然還沒有亮,村裏的第一只大公雞開始叫的時候,林六生才睡了過去。

但也沒有睡多久,天徹底亮的時候他就醒了。

一大早的天氣十分的好,有太陽,但也算不上熱,還帶着一點兒的風,吹的有點舒服。

家裏有米飯,但是沒有什麽菜,林六生打算再去地裏頭薅一會兒草,再撿一點兒野菜出來,回家炒着吃。

起得早的可不止他一個,沿着莊稼地中間的一個羊腸小土路,不少人家已經在地裏幹農活了,一瞅見他都露出一點兒揶揄的表情來。

再往裏走一點兒,莊稼地裏頭的村民看他都帶着一點兒的異樣了,又跟之前的感覺有點不同,總覺得是有什麽事兒。

林六生沿路走,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幾句話。

“那惡霸在地裏頭薅草嘞!”

“……他薅草?”

“可不是!俺天沒亮都來了,俺來的時候那個惡霸就在地裏頭幹着嘞!”

“啥,比恁來嘞還早?”

“咋可能啊!”

“真嘞!”

“……”

林六生腦子已經不知道該咋想了,直到他站在地頭兒,發現一夜之間,地裏的草全都被薅幹淨了。

黃土地徹底袒露了出來,站在地頭兒,能夠聞到土地的味道,夾雜着新鮮的草腥味兒。

楚廣闊剛好薅完最後一撮,站起來直接用手往自己的臉上撸了一把汗,撸到下巴上後擰了一下,将一臉的汗水給擰了下來,甩在了土地上。

林六生站在地頭,看着。

楚廣闊一回頭就看到了林六生,一愣,然後直接将唇形冷硬的嘴給抿直了,明明是有些尬,偏偏叉着腰,仰着下巴看人。

他能咋說。

說因為這個病秧子薅草,讓村裏的寡婦給他喂水喝,他氣的不行,一氣之下,将地裏的草全給薅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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