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地方的風俗

這樣睡根本就睡不長,也就半個時辰,只是楚廣闊不知道。

楚廣闊濕熱的呼吸貼着林六生的肚子,輕重林六生都知道。

只是一時間沒有注意到,等留意到之後,林六生直接垂目看向楚廣闊,問他:“你丫的早就醒了吧!”

夥計斜眼看了過來,坐堂大夫,看病的百姓也都看了過來。

楚廣闊一副睡得很熟的樣子,摟着林六生的腰,又是拱又是蹭的。

林六生垂目注視着,“起來。”

楚廣闊閉着眼,沒有動靜。

林六生眯了一下眼,兩條胳膊就這麽在兩邊兒耷拉着,一聲不吭,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醫館裏頭跟着連呼吸都不敢了。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

楚廣闊覺得不對勁兒,一只眼死死閉着,因為用力眼周都有了褶子,一只眼悄摸摸地睜開。

直接跟林六生對視上了。

林六生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腦瓜子上。

楚廣闊直接就被扇蒙了,就這還在裝莽,底氣不足還在捂着自己的腦瓜子大聲嚷嚷:“你扇我幹啥!”

楚廣闊這一露臉,來醫館裏看病抓藥的人都是陡然瞪大了一雙眼,一個靠近門的跟兔子似的,嗖的一下一條腿就跨出去了。

幾人踉跄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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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那個大夫也恰好跨了進來,趕巧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剩下的那只腳也不知道該跨進去還是怎麽着。

這個被扇了腦瓜子的人……是楚惡霸吧?

醫館的夥計跟這醫館的其中一個坐堂大夫對視了一眼,撐着一臉的笑對看病抓藥的人進行眼神安撫。

林六生也是佩服了,這都已經被抓現形了,楚廣闊咋把裝說的這麽無辜呢?

林六生直接推攘了他一下,“趕緊給我起來!”

楚廣闊剛叉起了腰,就瞅見門口站着那個“驢臉大夫”,而林六生也意識到這人是誰了,也朝着那個大夫看了過去。

周大夫,周篤清五十來歲的年紀,鬓邊染白,精神氣兒很好,衣着簡樸氣質卻些超脫淡然。

五十而知天命,在他身上着實了痕。

林六生這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電視劇裏少有能演出那種味道的一個古代先生,一個人就只是站在那裏,就能讓他感受到這是一個不同的時代。

林六生為表尊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驢!”楚廣闊直接叫了這麽一句,“趕緊過來看看!”

周篤清面色并無不悅,但也算不上好。

林六生直接朝着楚廣闊的小腿肚踢了一腳,楚廣闊一點兒都不知道是啥意思,被踢過了才又敷衍地躲了一下。

真就,特別敷衍。

醫館的人說不上來是啥感覺,就感覺……這個惡霸,性格可真是好。

林六生一看就知道楚廣闊一點兒都沒有懂自己是什麽意思,嘴抿的啊,臉上無奈的啊。

唉!

楚廣闊一口一聲叫周篤清,那是一口一個“老驢”,周篤清一直也沒搭理他,連個表情都沒有給。

“進去吧,我給他瞧瞧。”

林六生一臉尴尬,作為跟楚廣闊“一夥兒”來的,周篤清一個多餘的字都沒給他,讓人領着他們去了裏間兒——怕楚廣闊影響他們醫館的生意。

周篤清跟他們的掌櫃交流了一個眼神,掌櫃眼斜着,看了一眼楚廣闊,可謂是深惡痛疾。

林六生留意到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一聲沒吭,就是往懷裏摸了一下,然後就被那夥計領着去了內宅。

周篤清有事兒要交代,讓楚廣闊和林六生先進去了。

楚廣闊剛覺得不耐煩,就被林六生抓住了手脖子,這一下子,就像是一條大狗被牽了繩,一點野蠻的氣焰都沒有了,直接腦子一空,跟着林六生進去了。

林六生本來是想從床邊拉一張椅子的,楚廣闊卻直接上去,将他往床上攏,攏得林六生一個踉跄。

林六生:“你幹啥!”

“能幹啥!”楚廣闊一臉坦蕩,“咱就去床上……坐坐!”

林六生直接朝着他的肩膀推了一把,“咣當”一聲,動作粗魯地将一把椅子扯了過來,拉着一張臉,示意他坐下去。

楚廣闊沒個正經地癱在了椅子上坐着,林六生則是叉着腰,就這樣微彎着脊背,說着他。

“你剛才一直叫那個周大夫啥?”

楚廣闊還是一臉的不知所謂。

“老驢啊!”

林六生叉腰歪頭,眉宇都被他擠成了“川”字。

“那你為啥叫人家‘老驢’?聽着好聽啊?”

楚廣闊調整了一下,讓自己的舒服了一點兒。

“他那臉長嘞像驢,叫他老驢咋了。”

“你跟人家又不不熟,”林六生耐心教育着他,“又不是朋友,能開個玩笑啥的,人家有名有姓的,你咋不叫?”

“他,他名還沒‘老驢’好聽吧,叫啥?叫‘豬肚’?”

林六生:“……啥玩意兒?誰說人家叫‘豬肚’了,人家招牌上不寫着嗎,人家姓‘周’,叫“周篤清’!”

楚廣闊大字不識一個,聽音兒,不知道是啥字兒。

“z……豬肚?”

林六生仰頭扶額,原地轉了一圈兒。

“朱!呸!周!周篤清!”

楚廣闊不明白他說這個幹啥,不就是一個名嗎,一臉的無所謂。

“不就一個名兒?”

林六生叉着腰,一副非要他看着自己的架勢訓着他。

“啥叫就一個名?人家不說,不跟你計較,那是因為人家不想惹一身麻煩跟你計較這個事兒,那人家嘴上不說,你知不知道,人家聽你這樣叫心裏是咋想嘞不?”

“……咋想嘞?”

“人家肯定在想,這個男的可以去死了!”

“……”

門外的周篤清:“……”

周篤清扭頭走了。

夥計見了,還覺得奇怪,問:“周大夫,您怎麽還不進去啊?”

周篤清一身素衣地站在那裏,斐然超脫,他看着夥計,抿嘴沉吟片刻才問:“……裏頭的另一位,是誰啊?”

夥計:“那是那個惡霸的契弟……跟媳婦兒差不多吧。”

周篤清眉間皺了一下。

他來到這窮鄉僻壤幾年了,剛來的時候,确實對這裏的契兄弟的風俗十分的看不上,覺得有悖倫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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