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禾急中生智補救了一句:“我爸的錢還不能夠滿足你?跑回來做什麽?”

完美。

她都忍不住誇自己的機智聰明,完全符合人物設定,在內心雀躍地原地旋轉給自己噼裏啪啦鼓掌歡呼。

大美人呼吸一窒,似乎許久不曾聽到有人這麽直白地嘲諷指責自己,有些手足無措,表情也有些僵硬,就這麽生生攥着秦禾的手腕,愣在了原地。

趁着大美人發呆的空隙,秦禾把自己的手扯了回來,手腕一圈被抓出了觸目驚心的五個手指印。她揉了揉被抓痛的地方,從嚴晖為她留的門縫中走了進去。

留下大美人一個人在原地和嚴晖大眼瞪小眼。

秦禾不敢久留,拎着自己的包包大步朝前走去,生怕再多說幾句就暴露了,那她可能就要被送去未知生物研究院了。

她可不想被插上各種管子躺在床上被一堆穿着白大褂帶着手套、口罩的人研究。

嚴晖冷着臉,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高鵑,“別再來煩她。”

高鵑眯着眼面色不善地瞅着他,表情譏諷:“別以為當了個副總裁就能管得了秦家的家事。”

嚴晖也不惱,聲音依舊冷冷的,當着她的面重重地将鐵門重新關上了:“從秦家戶口本除名的人,似乎更沒資格管秦家的事。”

“你!”高鵑氣得雙目圓瞪,卻被堵得無話可說。

嚴晖沒再理她,轉身回家。

高鵑狠狠地瞪着他離去的背影,好看的五官因為氣憤而有些扭曲,指甲都嵌進了肉裏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如果不是這個嚴晖……如果沒有他……

高鵑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笑得滲人又可怕,讓那張美豔的臉龐添了一絲陰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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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禾“咚咚咚”跑上了樓,才剛把東西放下,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瞬間烏雲密布,沒一會兒就啪嗒啪嗒下起了大雨。

她想起晾曬在天臺的衣服,又急匆匆跑了上去。天臺的門已經打開,門外的男人手裏抱着個盆,将衣服全數收了起來,正往門口走來。

見到她也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進屋後把身後的門關上落了鎖,“我煮好飯了,你去樓下等一會兒,我把衣服疊好就下去。”

居、居家好男人,賢夫良父。

看着眼前家務萬能的男人,她在內心狠狠地譴責着自己,她是個廢人吧,她真的是個廢人吧。

這樣的男人最後竟然入了獄,不行,不可以,她不同意。

嚴晖看着眼神逐漸變得熱切的秦禾,內心油然而生一股不安的感覺,他開口催促着秦禾:“不走嗎?”

秦禾的神情萬分嚴肅:“類似上次綁架那種違法的事,你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再做了。”

嚴晖:“……”如果不是某個人他一直是個守法好公民來着。

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抵着她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坐電梯下去,在飯廳等我。”

兩人一起搭乘電梯下樓,他在三樓出了電梯,電梯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觸碰到秦禾的手,這是記憶中,他第一次和秦禾有肢體上的接觸。

他慢慢垂下了手,收了心思,往房間走去。

大概是因為秦禾請假不上班,最近一段時間嚴晖特別忙,每天早出晚歸,秦禾每天早起下樓,只能看到放在桌上還溫熱的早餐,卻看不到那個男人。

也好,省得兩個人相處久了又被發現什麽小破綻,這樣的相處方式正好。

安安穩穩過了二十幾天,在高強度的學習下,老師跟她說現在和外國人的日常交流基本上沒有問題,就是詞彙量欠缺了些,需要多積累詞彙。至于語法這種,如果她不需要寫書面報告,可以慢慢來,畢竟與外國人的口語交流并不怎麽看重語法,只要聽得懂就不是問題。

被表揚了一番的秦禾,晚上開開心心選了個俄式餐館,決定好好犒勞一番。

選了個偏僻少人的位置,她翻開了服務員遞給她的菜單,決定選幾個特色美食嘗試一下。

誰料到翻開菜單看到了各式各樣的菜名,她愣住了。

每一張圖片都配有相應的中文名稱及俄語名稱,讓秦禾感到驚訝的是,上面寫的俄文,她全都看得懂。

她确定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而原主從來沒有學習過俄語,那她能看得懂俄語,一定是屬于她自己的記憶。

即使忘記了所有的人和事,卻沒忘記所學的知識。

唔……突然之間心情難以形容。

可即便知道了自己會俄語,卻也絲毫沒能想起屬于自己的半分記憶。她随便挑了幾個好看的下了單,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地翻着筆記。

老師讓她多看多背誦,她只能抽空閑的時間多學習,畢竟除了英語,還有法語和西班牙語在等她。

這兩個……可就真的一點基礎都沒有了。

不慌,穩住,她現在可是會俄語的人。

在等餐的時候,秦禾随意打量着周圍,餐廳很大,空間比較寬闊,在這裏吃飯的人沒有大聲喧嘩的,都在小聲交流。

因而就顯得稍微拔高音量的女聲特別突兀。

秦禾順着聲音看過去,定睛看了會兒,發現是兩個自己算是比較熟悉的人。

女主柳依依和女配王栗。

……她這麽努力地遠離劇情,劇情還要跑來找她,可以說真的人生艱難了。

随随便便找到一個俄式餐廳,沒想到就是女主女二撕逼的地方。

幸好這兩個人都沒發現她。

王栗坐在位置上嚣張跋扈地看着一個勁道歉的柳依依,臉上帶着怒意及嘲諷道:“你怎麽做事的?倒水都不會嗎?幸好這不是滾燙的開水,把我燙傷了賠不死你。”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柳依依把水不小心倒到王栗手上的時候就慌了,手足無措都忘了拿毛巾給她擦幹,就一個勁地鞠躬道歉。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按照本文瑪麗蘇劇情走向,是個男人都要淪陷。

其實打從第一眼看到柳依依,秦禾莫名就有種厭惡的情緒,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說不清道不明,就是不喜歡柳依依。

也不知是原主對柳依依的憎惡情緒太過明顯而将她感染了,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而且這種說好聽點叫呆萌,說難聽點叫蠢笨的性格,真讓人喜歡不起來。倒杯水都能把客人給燙着,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小腦不平衡了,可能真的是智障吧。

王栗沒有起身給她一耳刮子,她都覺得神奇。

她記得這個情節,王栗把柳依依諷刺了一番,柳依依被罵得哭了出來,可就算哭也哭得梨花帶雨,三百六十度找不到死角的漂亮。這時候男二梁司出現了,護着柳依依把王栗怼了一通,把王栗怼得整張臉五顏六色的,坐在位置上氣得渾身發抖卻無話可說。

最慘不僅如此,和王栗一起吃飯的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男三廖凱,不僅不幫着自己的青梅竹馬說話,還幫着梁司不輕不重說了王栗幾句,既然不是特別燙的水沒有燙傷自己,就不要計較了。

不管男一、男二還是男三,全都喜歡柳依依。

做錯的明明是柳依依,最後被罵的卻是被燙傷了手什麽都沒做的王栗,有點慘,也難怪王栗越來越讨厭柳依依,讨厭得恨不得痛下殺手。

不說其他事,至少在這件事上,她站在王栗這邊。

王栗諷刺了沒幾句,廖凱就開口讓她別說了,大概是她自己也覺得這樣有點難看,不甘不願地打算再說兩句就閉嘴。

這才剛給自己的結束語開個頭,迎面走來一個英俊挺拔的男人,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摟住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柳依依,眼神淩厲地看着王栗,斯文的面龐帶了點不屑,扯了一抹笑涼涼地開口:“我以為是誰,這不是王家那個纨绔敗家女嘛。”

王栗一見這人氣就不打一處來,梁家和王家一直是競争對手,兩家一直在搶占市場份額,為了搶市場雙方關系一直都不太融洽。家族企業結下的梁子加上梁司對柳依依的維護,新仇舊恨讓王栗将矛頭從柳依依身上轉到梁司身上:“服務員把水倒我手上燙着我了,我說幾句怎麽了?還得勞駕梁少爺主持公道?”

廖凱不贊同地看着王栗,卻也沒說話,他們家和梁家在商業上有來往,不能把關系鬧僵,也就沒幫着王栗出氣。

梁司罵人從來就不帶髒字的:“服務員也不是故意的,還誠懇地道歉了。而且那也不是開水,也沒把你細皮嫩肉的手燙紅,值得為這種小事,在這種公共場所下,像個潑婦一樣罵街?”

“你!”這人罵她潑婦!還說她罵街!

王栗氣得渾身發抖,就在她想着用什麽詞回怼回去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身邊站了個人,柔柔的嗓音帶着微不可見的嘲諷自腦門上方響起:“梁少爺說別人像潑婦可不好吧?這麽自然地摟着名花有主的姑娘,耍流氓嗎?”

女生笑了笑,笑容似有些天真,卻又有令人不可忽視的淩厲:“還是說,人就是比較犯賤,喜歡有夫之婦呢?”

作者有話要說:  秦禾不是原文的秦禾,她的記憶會恢複的,至于男主……

大體上就是“就算你遺忘了全世界,我也會陪在你身邊”的俗氣老梗劇情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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