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修長的手指幫她一顆一顆的系好襯衫扣子

兩個人在何謙的餐廳包廂裏厮磨了快三個小時,加上吃飯時間,似乎也不算太長。

或許,是不好意思太久。

何謙一開始還很單純的以為他們兩個只是吃飯磨蹭,浪費時間,還想着過去問問要不要加菜,但走過去敲門後沒得到回應就算了,卻好死不死的聽到了裏面難耐的低喘聲。

似乎,還伴随了一點點的嗚咽。

……

…………

行吧,何謙整個人都麻了。

他回過神後在心裏怒罵了十八遍這兩個沒羞沒臊的,然後忙不疊的跑到了洗手間拿出‘禁止使用’的牌子放在了包廂門口。

日行一善,誰讓他這麽善良呢。

在何謙敲門的一瞬間,盛晚的确緊張的要死。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撩但膽子又不夠大,每次撩完吃虧的還是自己。

聽到敲門聲時,她指甲都陷進去陸遠詞寬闊的肩膀肉裏了。

盛晚吓的眼淚汪汪。

陸遠詞也不舍得繼續磨她,克制着退了出來,修長的手指幫着她穿衣服。

一顆一顆的系好襯衫扣子。

她今天偏偏穿的是扣子很多的真絲襯衫,人魚姬的綠色,很漂亮,就是麻煩。

脫起來麻煩,穿起來也是。

但還好,陸遠詞有耐心。

盛晚走出包廂時兩條腿軟的直打顫,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剛剛那一下子吓的。

陸遠詞把人抱了起來,一路到車裏。

等把她放在副駕駛上,彎下腰來輕輕按摩她的腳踝。

“好多了。”陸遠詞笑了聲:“剛剛做高難度姿勢……”

“也行。”

“……”盛晚臉紅了一片,小聲罵:“壞胚。”

陸遠詞默默收下了她這句罵,沒反駁。

開車回去的路上,盛晚拿出手機看了眼。

幸虧她剛剛調了靜音,以宋蘇為首的一批人給她打了一堆電話。

盛晚不用撥回去也知道是什麽事情,無非是今晚綜藝播出了之後,節目裏的種種效果罷了。

她點進去微博看了一眼。

正如盛晚所料,已經有了自己名字的幾個熱搜。

既然她決定正式進軍影視圈,那在營銷這方面,公司這邊肯定不會含糊的。

雖然她只不過是一個女三號,但現如今剛出道的新人買熱搜的還少麽?自己是當了好幾年的模特‘轉行’,理所應當也可以買。

盛晚點進去#念奴嬌劇組神仙顏值#這個熱搜看了眼。

幾個流量大的營銷號齊刷刷的發了一水兒精修圖片,既然帶着劇組的tag,那肯定多數都是合照。

而自己在裏面……确實是碾壓級別的,盛晚不想自戀,但這是事實。

在絕對的美貌面前,粉絲控評就顯得很無力。

盛晚随便點開一個評論區看了看,基本都是吹她皮阿亮的——

[卧槽卧槽,這是之前騎馬裝出圈的那個姐姐麽?現代裝更仙女啊啊啊啊啊好特麽清冷美!]

[絕了,這肩頸線條真美,這種版型的裙子穿在我身上肯定難看死了……]

[啊啊啊啊而且姐姐好高,穿着平底鞋呢都比其他人高!]

[真的太漂亮了吧,這個叫盛晚的姐姐真的才第一次演戲麽?這是什麽滄海遺珠嗚嗚嗚嗚]

[這特麽天選小說女主臉啊,我可以代入所有看過的小說女主了……]

[樓上的+1,就清冷理智還是甜美嬌憨的都可以代入啊!]

[樓上吹太過了吧?誰知道有沒有精修。]

[呵,這可是視覺印象出的圖,出了名的死亡角度,難不成就給盛晚一個人修圖了?別太酸好伐。]

[就是,再說也不是沒有對比,旁邊的趙姿苒比起來就很平平無奇……]

亂七八糟的一堆評論裏,當然也不乏趙姿苒和俞清的粉絲控評回罵的。

但這是盛晚第一次高清的正面的出席節目,正式面對觀衆,基本就屬于‘橫空出世’的效果。

就算其他人粉絲再怎麽多,也總不會多過路人。

極致的美貌在哪裏都是稀缺資源,如果有人睜眼說瞎話,那路人一口一句唾沫星子都夠淹死人的。

盛晚有這麽一張臉,目前也沒有任何黑料還是個新人,說實在的,就是對人産生不了什麽威脅,所以暫時也沒人下什麽水軍團隊專門黑她。

因此,她現在正屬于刻意享受路人幫忙說話的福利期。

曝光度少,就屬于是‘神秘’的,不光是臉和身材,甚至身上的衣服,過往的經歷,都可以被人扒的津津樂道。

譬如今晚,盛晚一襲不知名的黃色裙子就豔壓了穿着高定的趙姿苒,那網友自然就會扒她身上穿的是什麽牌子的衣服——

[盛晚身上這裙子真顯身形,有哪位神通廣大的網友知道牌子的麽?]

[求,真的好看,想買同款,剛才拿着圖片去淘寶搜圖找不到差不多的55555]

[各位,你們有想過這裙子穿在你們身上和女明星身上是一種效果麽……]

[靠,那也想知道啊!]

[我就是搞服裝設計的,這款裙子牌子還真不知道,有點v家的風格,剪裁一看就是高級貨。]

[鞋子也很好看啊,但都不知道牌子55555]

[說起鞋子,我想起盛晚之前上過一次熱搜,是她借給秦意鞋子後者不承認那次……據說她的鞋子就是因為扒不出來牌子,才鬧到後來那麽大的。]

盛晚初入觀衆視線,就連過去連着的其他人都被帶出來說道說道。

所以在這個圈子裏不要留下話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總是會被翻出來的,很煩。

“看什麽呢?”陸遠詞見她上了車就一直擺弄手機,随口問了句。

“沒,就是……”盛晚頓了頓,問他:“陸遠詞,你喜歡刷微博麽?”

她先問問,如果他平時也刷的話,那她就痛快的交代自己上熱搜了這件事,如果不刷…那正好沒必要說了。

可陸遠詞的回答讓她失望。

“嗯。”他點了點頭:“偶爾會看看。”

……偶爾會看看,那她總不能讓他這幾天先別看了。

盛晚垂眸看了一眼那始終高居熱搜榜第三位,但她卻沒有點進去的此條#房竟盛晚好甜#這個話題,欲哭無淚。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買的熱搜,是想讓她死麽?

“就,”盛晚硬着頭皮交代:“我前幾天不是錄了一個綜藝麽,今天播出了。”

“嗯。”陸遠詞看了她一眼:“你緊張什麽?”

他對此有點費解。

“我沒緊張。”盛晚立刻反駁,小臉十分正色:“我就是跟你說一聲。”

“那個綜藝需要做游戲,然後…我被劇組男演員公主抱了一下。”

陸遠詞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僵了一下。

随後他就有點想笑。

女人這強撐着嚴肅提前跟他交代的模樣像只戰戰兢兢的小貓,怪可愛的。

“沒事。”即便有些不爽陸遠詞也不想表露出來,只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抱了多久?”

“沒多久啦,就不到一分鐘,做游戲男演員抱着女演員跑到答題版那裏……”盛晚見他沒生氣,稍稍松了口氣:“我保證沒有其餘肢體接觸哦。”

“晚晚。”陸遠詞頓了一下,側頭看她:“你很怕我生氣?”

“那是,我知道你小心眼兒。”盛晚歪了歪頭,嬌俏的哼了聲:“與其讓你一會兒刷微博看到熱搜,還不如我自己先跟你交代一下。”

……

還上了熱搜?

陸遠詞一愣,莫名又有點不爽了。

因為他想起盛晚上次上熱搜的場景——明明就是幾張帥氣的圖片而已,結果一群神經病網友想和她doi。

這次和別的男演員一起上了熱搜,那些網友豈不是又得YY他們是一對兒了?

等回到家,趁着盛晚去洗澡的時候,陸遠詞點開微博看了眼。

果然,熱搜裏的一系列詞彙和他估計的大差不差。

大部分營銷號都精修了圖片甚至還做了視頻剪輯,而視頻的主角無一例外都是盛晚和房竟。

圖片裏,高瘦的男人公主抱着纖細高挑的女人,微微低頭微笑的模樣仿佛‘耳鬓厮磨’。

奔跑時,女人細長的兩條白生生的手臂都挽上了男人的脖頸。

而除了公主抱,盛晚和房竟在抽簽時候的‘互動’也被嗑cp嗑的上頭的網友截取了出來。

男人緊貼着她的後背,視線始終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陸遠詞呼吸微微一滞。

他不知道圖片裏這種是不是‘假象’,有可能只是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被斷章取義的截成了‘一眼萬年’的對視。

有這個可能性,但他依舊對此有些不适。

陸遠詞思索片刻,點開視頻來看。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的效果是無法言表的,更別說盛晚這種剛出現在觀衆視野裏,卻已經漂亮到了極致的大美女。

就算她咖位小的像芝麻不能和房竟相提并論,但也擋不住一堆吃瓜群衆嗑生嗑死,僅僅是一個半小時的綜藝,熱心網友居然能剪出長達八分鐘他們‘互動’的場面。

八分鐘,包含劇組站在一起時房竟偷偷溜到盛晚後面,然後排隊玩游戲時他又插隊排在盛晚身後。

當然占比最多的還是他們的公主抱,以及房竟抱着盛晚奔跑時全然把人摟在懷裏的片段。

剪輯者八成是嗑嗨了,各種角度的重複回放,一遍遍的刺陸遠詞的眼睛。

——他都有種摔手機的沖動了。

天知道這八分鐘陸遠詞是怎麽看過來的。

視頻裏配着甜膩到冒泡的bgm,全然在幻想和編造盛晚和另一個男人的‘暧昧’場景。

陸遠詞知道盛晚不會喜歡這個叫房竟的男主角,因為在視頻中,她的目光從未停留在他身上。

就算是笑,也是很工業糖精似的假笑——他看過盛晚真開心時候的模樣,自然能分辨。

但即便如此,陸遠詞心裏也依舊籠罩着一片散不去的躁郁。

因為他是男人,他能看得出來雖然盛晚不喜歡房竟,但反過來,那男人對盛晚是有意思的。

剛剛那個視頻裏,房竟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了盛晚身上一樣,一直舍不得離開。

陸遠詞懶得去看那些紮眼的評論,因為他知道怕是沒有一條會讓自己爽快。

無論是說他們般配好甜的,還是房竟那些粉絲說盛晚別來沾邊炒作的,都會讓他産生憤怒。

只是一個視頻播完,竟然自動連着下一個。

陸遠詞還沒等回過神,視頻的标題就已經飄到耳朵裏:“論房竟對趙姿苒和對盛晚有多雙标!”

這标題取得號,他下意識被吸引,垂眸看向手機屏幕。

剪輯者把屏幕一分為二,左邊是房竟和趙姿苒合作玩游戲的時候,右邊是和盛晚。

有了對比,房竟的态度也更加鮮明。

和趙姿苒玩游戲合照,他整個人肢體動作都是抗拒着卻又不得不配合的狀态,尬笑又工業。

可和盛晚站在一起,他不但抱的結結實實,等到後來站在一起合照的時候都貼的緊緊的。

這種肢體動作,怎麽可能是偶然。

陸遠詞沉着臉把手機摔在床頭,起身走出卧室,到沙發下面的抽屜裏找藥。

他清晰感覺到了自己在情緒方面的變化,是一點一點的愠怒彙聚在一起不停叫嚣。

如果不吃藥的話,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焦慮。

這并非認為刻意克制,而是腦子裏的神經在不停的跳動。

陸遠詞沒有喝水,生生咽下去苦澀的藥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遷怒到盛晚身上。

不能因為別人喜歡盛晚,就無能狂怒的發火。

早應該有這個認知,他的姑娘向來都是那種十分招人的類型。

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下來。

卧室門沒關,陸遠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輕而易舉就能聽到盛晚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濕漉漉的拖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啪嗒啪嗒’的。

然後她高聲叫:“陸遠詞,幫我吹頭發。”

男人閉了閉眼,把藥瓶重新放在抽屜裏走了進去。

盛晚一天折騰下來特別累,尤其是剛剛在餐廳裏還放肆了一下。

因此洗澡也洗得格外久。

女人從浴室出來就懶的趴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她穿着絲綢的吊帶睡裙,完美的身體線條随着呼吸輕輕起伏,臀部挺翹,裙擺幾乎竄到腰間,大剌剌的露着一雙細細長長的筆直雙腿。

陸遠詞移開視線,拿着吹風機走過去解開盛晚頭上頂着的幹發帽。

女人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垂了下來。

她不燙發染發,頭發比誰養的都好,十分柔順,從來不掉。

陸遠詞幫她吹過不少次頭發,早已熟悉步驟,安安靜靜的伺候着昏昏欲睡的女人。

吹風機的檔位開到最小,他彎着腰,寧可費點時間也想柔和的幫她把頭發吹幹。

這種溫柔和細心,盛晚不是體會不到的。

以前她會刻意的裝作不懂,忽視,但現在……

“陸先生。”盛晚輕笑一聲,又換了個稱呼,聲音糯糯的:“你好溫柔。”

陸遠詞的握着吹風機的手腕一頓。

“謝謝。”盛晚閉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說,不知道是在謝謝擁有他這個人,還是僅僅感謝他吹頭發這個舉動。

但陸遠詞心裏已經覺得足夠了。

他微垂着眼看着女人暈乎乎的臉蛋,皮膚白皙清透,剛洗完澡出來卻全身被蒸的粉紅。

宛若一塊可口的糕點,讓人想咬,想疼愛。

只是陸遠詞腦子裏偶爾浮現的念頭卻是‘摧毀’。

這些年來,但凡他有不安的時刻,腦子裏第一時間出現的就會是這樣的念頭。

最嚴重時就是懷疑盛晚會離開他的時候——譬如得知靳予回國,看到靳予送她花,又或者是她在劇組受委屈和他産生分歧時……陸遠詞心裏總會出現毀滅一切的感覺。

蘇承軒同他說過,他這是‘自毀型人格’,是成長過程中養成的弊端。

在現在的醫療水平下,身體上的疾病反而比心理上的容易治愈。

例如陸遠詞這種因為原生家庭帶來的心病,用什麽藥都只能克制,不能根治。

一旦發作起來不但傷人,更容易傷己。

而離他最近也是他最在乎的人就是盛晚,也只有盛晚。

陸遠詞一直奢求盛晚毫無保留的只愛他一個人,但同時又覺得自己卑劣。

他骨子裏養成的思維就是‘孤僻’,這種情緒讓他無法去信任任何一個人,包括盛晚。

他不信任她會一直愛他這種怪胎,又怕真的會這樣。

所以陸遠詞只能不斷的對她好,很好很好……妄圖用寵溺來堆砌出愛意,讓她永遠陪着自己。

可如果有一天,盛晚厭倦他這種無趣的人了呢?

陸遠詞不敢想。

他只希望到時候他可以痊愈,不要極端之下,把她囚禁起來。

但陸遠詞隐隐又覺得,那樣是會讓他感到痛快的一種方式。

又錯誤,又痛快。

他看着盛晚嬌憨如花瓣一樣的睡顏,低頭輕輕吻了吻女孩兒嫣粉的唇。

“晚晚。”陸遠詞低聲道:“別離開我。”

不管是靳予還是現在的房竟,他的情敵總是很多。

而陸遠詞手裏能依仗的東西看似很多,金錢,地位,權利……但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盛晚的感情罷了。

她喜歡他,他便無所不能。

她厭倦了,他便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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