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惡魔的利爪

那是一棟我不認識的房子,和李清風的別墅一樣又不太一樣。她把我抱起,走到這棟樓房面前。

這裏是哪兒?我不知道。郊外,夜晚,無人的泥濘小路。旁邊到處都是雜草、低矮建築,唯獨這一座別墅那麽顯眼。或許天太黑,我看不見更加廣闊的視野,難道這個地帶,又是李清風的房産?

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麽?我後悔我沒有查清。她身上的雪星味,晚上給我吃的安/眠/藥,她每天晚上都去做了什麽?報力,強勢,手镯……

不會的張靜語,她不會是犯醉的人,她願意去自/首,那難道也是假象嗎?一定是有人逼迫她,她也無可奈何。

她走進了這個房子。沒有灰塵,整潔幹淨,清新讓人舒服。看來她早就規劃好了吧?規劃好讓我和她住進這個地方。

“看來你,煮人已經想好和我在這裏生活了?”我又笑着對她說。雖然這些話我倒希望咽在肚子裏。

“嗯,很想和靜語一起生活在這裏。不過,已經實現了。靜語以後就在這裏,哪兒也不用去,也不需要考慮開支,不需要考慮其他人,你只需要依賴我就好。”李清風把我放在沙發上,松開一段鏈,讓我能行走。但可笑的是,我竟然走不動。

“我能問煮人問題嗎?”我把雙腳放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秋天過去了大半,寒冷吹噓了幾個月才終于表現出它的危險。李清風穿得那麽單薄,她不會冷嗎?

李清風冷眼看着我,随後轉身在桌子上拆開一袋面包。我才注意到這裏的食物很多,水果、零食、還有各種飲料、牛奶,她準備了很多。

“不能。你沒有資格問我,靜語。”李清風蹲了下去,把面包撕成很小一塊放在地板上,“餓了嗎小狗?餓了的話,就爬到我身邊。”

我點頭,按照她的指示,爬到她面前。我咬住面包,擡起頭看她。她很滿意,親了我的額頭。

“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洗澡吧。身上的傷,我會處理一下的。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靜語要告訴我哦,我不希望你瞞着我,任何事。”她起身,把最後那三個字說得很重。

我爬到浴室,浴池很大,占據了紫紅色房間的三分之二。鏡子環繞在浴池四周,仿佛無時不刻都在觀察着我。明明沒有水珠,我卻聽到水滴在地板上咚咚響。可能是我的心,還在亂跳。

我看着鏡子,鏡子裏的我已經不是我。她沒有曾經驕傲的容貌,失去了翩翩風度,全身上下都是屈辱的痕跡,她不再昂首挺胸,淪為一只跪下來求饒的敗犬。她甚至不敢擡頭,不敢發問,所有的憤怒與悲痛都被快樂的面具所掩蓋。

我失去了臉紅的資格,這一切早就被這個人看得一清二楚。

我坐在浴池裏,水不斷上升。李清風就坐在我身後,用沐浴球擦拭我的身體。水很溫和,也很溫暖,它終于浸透了我的皮膚,我的血管。疼痛随着浴池多餘的水蔓延出去,眼睛的疲憊也要從此進來。

水一遍又一遍灑出浴池,泡沫在周邊滅了又起。李清風很安靜,也很溫柔,她不再折騰,我也沒有反抗。

等我從這溫度裏走出,朦胧的水汽散去,我才發現,這池子裏的水變得腥味厭惡。一陣惡心從我胸口出來,但我只是捂住嘴,強/忍/住。

“怎麽了靜語,你不舒服嗎?”李清風問我。我搖頭。

“差不多了,你去房間等我,我一會兒就來。”她踏出浴室,将浴袍蓋在身上。李清風,這個時候你怎麽不擔心我逃走呢?

我關上水,光着腳踩到地板上。禁锢拖着地板,手镯在手上作響。我扶着牆,慢慢走了出去。

二樓是浴室和一個大廳。那三樓呢?看上去陰森恐怖,上面的結構和二樓不太一樣,似乎只有一個房間,而房間上了鎖。我來到大廳,大廳沒有門,只是由一個厚厚的透明擋風簾蓋着。我把簾子拉開,發現一張床映入視野。牆壁上挂着的都是曼珠沙華的壁畫,還有一張正對着床頭的月亮挂畫。夜晚,這個大廳在燈光的籠罩下卻顯得比郊外還暗淡。

李清風,你早就在做這些了啊。原來禁/锢我,讓我做你的蟲//物,早就是你規劃好的事情。

我扶住額頭,突然笑了出來。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等我回過神來,李清風已經拿着小圈、繃帶和藥膏來了。她沒有和我多說話,直接從我後面套上我的脖子。

此刻我是什麽表情呢?我在抗拒還是無可奈何,我會做出無所謂的模樣嗎?即便李清風就坐在我眼前,她看上去就像一個畢業兩年後有錢的女生。

李清風,為什麽會這樣?

“靜語,今晚表現很好,看來你确實很聰明。”她說,“只不過教了你一天,你就學乖了,我很高興。”

“我愛你,煮人。”

這句話,我說了多少遍了?可惜我對她無話可說,只能這樣重複說這些話了吧。

“靜語,以後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陪着我就夠了。雖然平時我不在家,但沒關系,我每天都會回來看你的。但是,你要記住,如果你不聽話,”李清風對我說,“三樓,就會是你住的地方。不要讓我失望,我的小狗。聽明白了的話,回答我。”

我點頭,她很快拉住小圈,把我拽在她的下巴旁。“回答我!”

“我明白,煮人。”李清風松開,我咳嗽了幾聲。

“這才乖嘛,靜語。”

第二天,李清風已經不在了。環顧四周,那也是她故意打造的嗎?可真細致啊,李清風。

于是我繼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伸出雙手,除了那個不變的手镯以外,只有泛青的手掌和被燙傷的手臂能動一動了。

我要一直這麽消極下去嗎張靜語?工作辭退了,父母也和我斷了聯系。朋友啊朋友,真正關心我的朋友林雨,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嗎?

出去旅游的事情也沒有和她說,她也沒有在朋友群裏出現艾特我,私聊也不再有過。那林凡呢,他肯定對我失望了吧?我竟然喜歡女生,還是一個曾經,不,現在強報我的女人。這麽看來,我的交際圈也不過如此。

要靠我自己嗎?

昨晚看了一樓和二樓。現在這個地方沒有門,一樓也只有簡單的廚房、餐廳和大廳。三樓是什麽地方?昨晚李清風警告我的,看來那個地方不能靠近。但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個城市,哪個地方。郊區,唯一我能确認的是這個別墅在郊區。郊區的別墅群,相隔每一戶應該不太遠。昨晚太晚,所以只是看見荒地。要是我能逃出去,說不定可以求助鄰居。

但現在不行,李清風還不信任我。我也得和她保持親密,把傷養好,讓她不再鎖着我就好。但李清風那樣謹慎的人,可能會一直把我鎖在這個大廳裏。

找鑰匙或者拿重物把這個牆面上的鐵環砸了?鑰匙一定還在李清風身上,我只能看看有沒有東西可以把牆面砸爛了。但萬一牆太堅固,沒砸開,李清風回來就會發現了。所以一次嘗試,就必須是最後一次嘗試。

我想了很多,甚至連如何跟警察闡述都想好了。可是,我這個樣子,真的能出去嗎?養好傷,會什麽時候?說不定我忍不過去,又被她暴打一頓——

想到這裏,我沒有感到害怕,只是想要快點結束痛苦,幹脆把我鯊了吧李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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