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姬無憂輕松贏得喂段奚用午膳的任務,知道他臉皮薄,待午膳擺好,把人全部轟了出去,連林德勝都沒有留下。
段奚眼神中略過一絲訝異,很快恢複如常。
姬無憂把段奚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段奚不大适應,掙紮了兩下被控制住,姬無憂緊緊摟着他的腰,語氣像哄又像是威脅:“別亂動。”
“你乖一點。”
姬無憂的腿坐起來并不舒服,段奚卻不敢再掙紮,咬着唇不吭聲。
“想吃什麽?”
也許是見段奚聽話,姬無憂心情好了許多,也願意顧及他的感受。
“都行。”段奚垂着眼,他腰酸的厲害,全靠姬無憂的手撐着,對于飯菜興致不高,盡管裏面大多都是他喜歡吃的,卻沒有什麽胃口。
姬無憂挑了挑眉,夾了一只蝦送到段奚唇邊,段奚張開嘴,蝦球表皮酥脆,香到爆汁,平時肯定能吃個痛快,現下卻味同嚼蠟,他感覺姬無憂把他當成了一只貓或一條狗,就是沒當成人。
也罷,本來他也沒奢求過什麽,老板不把員工當人很正常,有什麽好委屈的?
接下來姬無憂每次喂過來,段奚都乖乖吃下,直到吃撐。
“實在吃不了了。”
姬無憂摸着段奚的肚皮:“嗯,不錯,肚子鼓起來了。”
“吃的也不少,怎麽還是這麽瘦?”
段奚無語,誰天天運動量那麽大還能胖啊!
“只肚子圓滾滾的,倒像是懷孕了。”姬無憂輕笑,許是想到段奚懷孕的模樣,竟差點笑出聲音。
段奚剜了姬無憂一眼,但因為剛吃飽,身上又軟綿綿的,沒什麽威勢,反而蘊含着無限風情。
姬無憂一時看的呆住,喃喃道:“還好你來了秦國。”
還好段奚沒有成親,否則他不介意做一回真正的暴君,把人搶到身邊禁锢起來,誰也不準見。
用完午膳後姬無憂匆匆離開,好像只是為了喂他用膳,弄的段奚很懵,随即抛之腦後,姬無憂的腦回路本來就不正常,他去想姬無憂的用意才真的是有毛病。
晚膳時分,姬無憂精準的站到段奚床前,段奚被他看的心裏直突突,不敢與姬無憂對視,疼痛雖然緩解了很多,但還是很難受,姬無憂應該知道他現在碰不得,還總往後殿跑做什麽?
用膳時跟中午一樣,姬無憂根本不讓他動,段奚只能認命。
“喜歡這面鏡子嗎?”見段奚的眼睛幾次掃過不遠處的水晶軒轅鏡,姬無憂問道。
段奚轉過頭,努力擠出一絲笑意:“畢竟是金國獻給太後娘娘的壽禮,不如搬去頤康宮,擺在這裏實在太過奢華,我受之有愧。”
他恨不得砸了這面破鏡子,談何喜歡!
“母後既然已經發話,那就是送給你的。”姬無憂湊到段奚耳邊:“況且,孤覺得擺在這裏很不錯,下次還能用得上。”
段奚明白姬無憂的意思,唇抿成一條線,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少兒不宜的畫面,臉色緋紅。
姬無憂這個變态!
“昨日滇國送來不少賀禮,已經讓母後挑選,剩下全是你的。”
許是看出段奚的不情願,姬無憂先給了他一塊糖。
對于原主來說,故國的物品,就算是一抔土,那也是極為珍貴的,但對于現在的段奚來說,滇國同樣陌生,而他所思念的故鄉,相隔何止千萬裏,而且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
“多謝皇上。”段奚嘴上說着感謝,臉上沒有多少欣喜。
姬無憂眼皮一跳:“你不喜歡?”
“我很喜歡。”段奚沒想到姬無憂這般敏感,竟然能察覺到他的情緒。
姬無憂擡起段奚的臉:“段奚,孤最讨厭欺騙。”
“這句話孤不想再說第三次。”
段奚睫毛顫了顫,斟酌開口:“皇上把滇國獻上的寶物賞賜與我,我自然是高興的,可是想起遠方的親人,心中難免觸動。”
說實話,以前他從不想家,甚至過年過節都不想回去,一來走親戚煩人,二來是不想被催婚,可是面對着姬無憂,他竟然覺得父母的唠叨是那麽親切,不用擔心老板随時發瘋,更不用害怕說錯哪句話而丢掉性命。
以前的工作費時間,現在的工作費命。
“孤可以下道旨意,讓你親人過來探望,與你團聚。”姬無憂道,滇國願意把段奚送來,可見其誠心,他心中雖有幾分疑慮,不敢完全相信,但邊陲小國,就算有野心又能如何?
段奚搖頭:“不必。”
笑話!被人發現他是假的,別說原主的親人饒不了他,姬無憂更不會讓他活下去,到時候他躲都沒地兒躲。
“你想哪裏去了?”姬無憂點着段奚的額頭:“不會有人比你這個天下第一美人更加出色,盡管那是你親弟弟。”
段奚不明白姬無憂在說什麽,軟軟的喊了聲疼。
姬無憂縮回手:“孤都沒用力。”
“那也疼。”段奚眨着眼睛,他從不在人前叫苦叫累,更別說喊疼,但是他發現示弱對姬無憂很有效果,每次他喊疼,姬無憂總會動作輕些,許是把他弄暈過去幾次,姬無憂有所顧忌。
對于一代帝王來說,害怕是不存在的,估計是不好總讓太醫看笑話,才不得不對他柔和些,皇上也是要臉的。
“皇上剛才提我弟弟做什麽?”段奚問。
姬無憂嗤笑一聲:“放心,孤不會看上你弟弟的,除非他真的比你美。”
段奚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把姬無憂的話想明白,差點沒崩住,臉上的微笑出現一絲裂痕,原主都沒有淪落到犧牲弟弟的份上,他肯定也不能。
姬無憂這般點他,難道是嫌他身子不中用,不能盡興?!
段奚麻了。
他已經足夠努力,老板怎麽還是不滿意!
讓他一個社恐抛卻羞恥心,陪着姬無憂随時随地發瘋是真的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你今天躺了一天?”姬無憂突然問。
段奚點頭,很是不好意思,昨天那麽大動靜,他今天又一直躺着,外面那些侍衛該如何看他,知道這件事的人該如何想他?
“還疼嗎?”
段奚臉紅着繼續點頭:“疼。”
“孤幫你揉揉。”姬無憂一邊說一邊抱着段奚起身,朝着大床走去,段奚倒吸一口涼氣:“不,不用了,我沒事,再過兩天就好了,不用揉。”
姬無憂在開什麽玩笑,那裏怎麽揉?
可無論他怎麽拒絕,最後還是被迫趴在床上,姬無憂一只手按住他的腰:“這裏疼嗎?”
段奚當即疼出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疼。”
姬無憂放輕動作,在段奚腰上緩緩揉按,少年腰身纖細,盈盈不可一握,眼尾紅豔豔的勾出一抹妩媚,似是欲拒還迎,眼角的那顆小痣也随之生動起來,像是在他面前上演一場活色生香。
段奚咬着唇,偶爾發出一聲低吟,并非故意,而是實在忍不住。
姬無憂手一抖,力氣猛地大了些,他略皺了皺眉,覺得不太對勁,以前百步穿楊時手都不會抖,如今不過是給人按個腰而已,有什麽好抖的。
手不聽話就要練,明天多加幾個沙袋。
段奚由一開始的抵觸到後來的配合,最後差點睡過去,直到殿裏響起“啪”的一聲,段奚才清醒過來,捂着腰轉身:“皇上你……”
怎麽又打人!
疼倒是不疼,就是很羞恥,他爸都沒有打過他的屁股!
而且那麽響,脆生生的像是有回音。
姬無憂盯着段奚的臉:“打不得?”
“孤在這裏勤勤懇懇給你按腰,你倒好,竟打起呼來了。”
沒有打在段奚臉上已經是極大的恩德。
段奚将信将疑,心虛占了一大半:“是皇上按的太舒服,所以我才睡着的。”
他從來不打呼,姬無憂肯定在騙他!
“那是自然,當初為了讨父皇歡心,孤特意學的,用在你身上倒也不算委屈。”姬無憂道,就當是段奚聽話的獎勵了,不過他沒有給別人按過,段奚是頭一個,沒辦法,剛學會父皇就駕崩了。
段奚扯開嘴角,露出招牌式假笑:“……呵呵。”
姬無憂看見他這麽笑就煩,像是看見了當初的太後,一掌拍在段奚腦門上:“不許笑!”
“再笑孤殺了你。”
段奚:“……”
有毛病。
老板果然都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