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病
單棋烨此話一出,車內頓時陷入詭異般的寂靜,沒有人說話,就連司機師傅都安安靜靜的開車,整個車內滿是車輛發動機的聲音。
很輕微,但也是唯一的聲音。
單棋烨突然感覺有些小尴尬,同桌跟高嶺之花似的人,肯定不會做飯,這要是換了別人,只怕尴尬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不過單棋烨肯定不是個普通人。
這種小事,随随便便糊弄過去。
“要不……”
“好。”
原以為不會有回應,在聽見對方那一聲寂到仿佛氣音的回應以後。
單棋烨先是一怔,旋即笑了笑重複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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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棋烨找了一個自助燒烤的店,肉串是店家準備好,他們直接烤就可以,最後按照烤串的簽子算錢。
就是把串好的肉串放在爐子上,時不時的翻個面就好,也用不上什麽做飯技巧。
單棋烨挑了一根熟了的肉串,分了一半給秦以牧,然後将另一半放到自己碗裏,蘸了點調料,一口咬下,油香油香的。
單棋烨嚼了幾下就囫囵咽下,看向秦以牧,嬉笑着問道:“味道怎麽樣?”
秦以牧吃的很慢,只稍咬了一小口,“很好。”
單棋烨翻了兩圈烤肉,“你是喜歡這種店,還是之前那個燒烤攤?”
“一樣。”
對他而言沒有差別。
夜晚的燒烤是最受歡迎的夜宵之一,此刻的燒烤店早已人滿為患,多一張桌子都騰不出來,單棋烨和秦以牧來得早,提前要了個單間。
聽着外面難以掩蓋的嘈雜聲,單棋烨咬了口金針菇,‘咯吱咯吱’的嚼着。
吃過晚飯,兩人并肩走出燒烤店。
這個時間,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只是這條街滿滿挂着燈籠,還有各種霓虹彩帶,半點也看不出來天黑。
周末晚上這個時間其實尴尬的很,要出去玩耽誤晚上休息,第二天上課就會比較慘。
但是不去的話……
單棋烨眼睛轉了轉,總感覺這個晚上缺點什麽。
想了想,單棋烨小聲說:“同桌同桌。”
“嗯。”
“你今天晚上有什麽活動嗎?”
“看書。”
“……啊?”單棋烨拉長了尾音喊道:“這樣好無聊啊。”
“不會。”
“那同桌,你想不想趁着晚上……”
“不想。”
“我還沒說呢。”單棋烨抿起嘴角,不滿的戳他後背。
“都不想。”秦以牧反手将後背上作亂的那只手抓過來,将作業扣在他手上,“回去。”
“這才幾點啊。”這個時間回去也睡不着,還不如在外面玩呢。
不過……以秦以牧的性格,晚上能跟他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想清楚這其中的問題,單棋烨嘆了口氣,放棄了把同桌騙出來跟自己出去玩的念頭,“那好吧。”
單棋烨朝他揮了揮手,奶裏奶氣的說:“同桌再見,路上小心。”
秦以牧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将對方這種傻裏傻氣的模樣記下,“一起。”
單棋烨都準備走了,聞言猝然頓住,一瞬間竟然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想說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最後一個符合時宜的話都沒能吐露,幹脆利落的化為一個字:“啊?”
他的疑惑。
秦以牧沒有要過多解釋的意思,而是直接轉過身去,往前走,淡淡道:“跟上。”
單棋烨摸了摸鼻子,臉上浮現出掩飾不下的笑意,大喊着“來啦!”同時往前猛沖了幾步,直接撞在了秦以牧的後背上。
輕輕一躍,動作敏捷矯健的挂了上去,雙腿緊緊的箍着他的腰身,側臉趴在肩上說:“背我回去吧。”
秦以牧靜靜地瞥了他一眼,穩妥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對于單棋烨這種樹袋熊抱法也沒有做出過于抗拒的舉動,但是,僅僅是一個眼神。
單棋烨莫名感覺心跳空了一拍,像是被眼神震懾住的那種恐懼,但是仔細想想,卻又不太像那種感覺,心,砰砰直跳。
甚至對着對視的時間越長,心跳的速度隐約有加快的感覺。
單棋烨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垂下眼簾,像是在逃避什麽似的,手上和腿上也紛紛松了力道,“不抱就不抱……”
瞪我幹什麽呢。
臭同桌。
然而,還沒等他雙腳落地,秦以牧已經先一步托住了他,“抱好。”
瞬間的愣神過後,單棋烨眼睛亮了幾分,又往前竄了竄,緊緊地抱着對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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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有些冷了。
九月份開學,算算時間已經十一月了。
日常的溫度也從正三十度緩緩下降到負數。
這樣的溫度,讓單棋烨在上課的時候,都能完美地保持着清醒。
“好了,這節課就到這裏,作業晚自習的時候會讓課代表寫在黑板上,同學們記得按時交作業。”
随着老師話音一落,單棋烨當即‘阿嚏、阿嚏、阿嚏‘連打三個噴嚏。
他吸了吸鼻子,腦袋裏面暈暈的,感覺把自己打懵了一樣。
他……這是感冒了嗎?
多年沒有生過病的單棋烨陷入沉思,雖然Omega的身體素質沒有Alpha好,但是憑借他這麽多年的鍛煉,也不至于一降溫就生病啊。
這也太脆弱了吧。
他還在懵着,額頭上驀地覆上手上,幹燥冰冷的掌心貼着他的額頭,單棋烨眨了眨眼睛,看着旁邊站着的秦以牧嘿嘿一笑,“同桌你來了,你遲到了啊——”
今天上早自習的時候秦以牧就沒來,他以為是遲到了,結果一直等到早自習結束,也依舊沒有看見人影,眼看着第一節 正課都結束了,這才看見秦以牧的人影。
單棋烨在他掌心蹭蹭,秦以牧似乎是剛從外面進來,從手心到手指都是一片冰涼,這樣的溫度觸碰起來很舒服。
然而,就在他蹭的起勁的時候,耳邊傳來同桌一派冷淡的聲音:“發燒了。”
“發燒?誰啊……誰發燒了?”單棋烨小聲嘀咕,聲音越來越低,逐漸變成自己自言自語的呢喃。
好像都燒懵了的感覺。
秦以牧伸手扣在他腰上,掌心用力想将人拉起來,結果沒了蹭蹭的目标,單棋烨變得格外不好掌控,躲來躲去就要碰手。
茅俊宇剛從辦公室挨批回來,迎面就看見這倆人湊的特別近,單棋烨都快貼在人家懷裏蹭了,還以為是自己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結果走過去仔細一看,單棋烨臉紅的出奇,明顯就不對勁,“秦哥,七爺這是咋了?”
秦以牧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快刀斬亂麻,一手按下單棋烨所有掙紮,直接将人打橫抱起,匆匆留下一句:“幫忙請假。”随後便走出了教室。
“好嘞哥。”回座位的時候他還在犯嘀咕,七爺那樣好像是發燒了。
生病這麽嚴重嗎?
啧……不管了,先找老師請假去。
單棋烨窩在秦以牧的懷裏,左摸摸右碰碰的,感覺到他領口的毛茸茸又湊上去Rua了兩把,“嘿嘿,軟軟的。”
被他摸小動物似的一頓摸,秦以牧也渾然不在意,求近就先帶人去了學校的醫務室。
醫務室內,只有一個值班的老師在。
“怎麽回事啊?”
“發燒。”
老師點了點頭,指着旁邊的病床說:“先放下,我看看。”
秦以牧走過去俯身,正想松手,懷裏的人就好像預知到他要做什麽一樣,連忙環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說:“不、頭疼……嗚……我頭好疼。”聲音帶着點醉酒的啞意,像是小奶貓的爪子一樣,輕輕刮弄着你。
感覺不明顯。
但也無法忽視。
老師拿體溫表回來一看,樂了,“呦?這怎麽回事?”
單棋烨現在已經暈乎到有些神志不清了。
聽到聲音,他艱難的擡眸看過去。
用為數不多的理智分析。
這個人剛才讓秦以牧把他放下來。
他要分開他們倆。
他……
這樣想着,單棋烨的眼神驟然變得鋒利且帶有攻擊性。
老師舉着體溫計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剛才還軟的跟個貓似的,怎麽突然就亮爪子了呢?
老師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體溫計地給秦以牧,“同學,這個給你,你在他腋下貼一下,拿出來就行。”
除卻一個另一個溫度檢測的方法,腋下的溫度是最準确的,星際時代對原始的體溫計也有了升級,不用再夾着,點一下的事。
秦以牧接過體溫計,伸手便要解開他領口的扣子。
在溫度直逼負數的初冬,單棋烨堅持自己青少年的活躍與青春——撐死不穿保暖褲、秋褲、毛衣等能夠保暖的衣服。
單棋烨親口說的,除了特別冷的時候會穿羽絨服,其他時間都是簡簡單單一件。
青春凍人。
秦以牧勸過幾次沒用,也只有碰面的時候給他套一件厚衣服他不會拒絕。
剛解開沒幾個扣子,再加上單棋烨的不配合,進度很慢。
突然,單棋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領口半敞,微微眯起雙眸打量:“你想幹什麽?”
秦以牧毀揮了揮手中的體溫計,就見單棋烨突然愣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是誰了。
不用秦以牧多說,他自己一把扯開餘下幾顆可憐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