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個碩大的電燈泡)(隐身)

——《盟主日記》

方怡曾無意間刷到過一篇帖子, 問:總經理?秘書?的晉升空間是什麽。

下面回答:總經理?夫人。

這?篇帖子是她剛進公司時候看到的,那時候林華玉還沒有離婚。

方怡每周一上班看到老板,都不可避免想到那篇帖子。

只是覺得好笑?, 從沒往別的地方多?想。

一開始方怡只是欣賞她在會議室的冷靜果?決, 喜歡看她筆帽輕敲眉心?思?考的樣子,喜歡跟在她身後很快地走路,尤其在視察工廠車間時, 看她手臂直直地伸出去。

她的手很漂亮,沒有戒指、手镯,不染丹蔻, 指骨很長, 手背有微微隆起的青白經絡, 時常讓人看得呆住。

風送來她發間香味,令人目眩神迷, 她突然駐步, 停下思?考,愣神的小秘書?像電視劇裏的笨蛋女主一不小心?撞在她後背。

她驚詫回頭,笑?笑?,然後伸手揉揉對方發頂, 趁機撥亂人家劉海,“撞疼沒。”

據說她起先是跟哥哥合夥做生意, 也是靠家裏, 結果?哥哥離婚後一蹶不振, 幾批訂單出了問題, 賠得底掉, 只能從頭再來。

她東山再起,前期各種工作?都是親力親為, 跑工廠、談合約,酒局應酬接連不斷,喝壞了胃,也因此忽略了家庭,跟丈夫分居已久,和?女兒關系也十分緊張。

她常常夜不歸宿,丈夫甚至一度懷疑她出軌,幾次找到公司跟她大吵。

她桃花确實很旺,也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點,一擰腰,一轉身,步步是風情,好多?人知?道她跟丈夫關系不好,盼着她離婚,前臺總有收不完的花。

她坐在老板椅上,脫掉高跟鞋,兩條長腿搭在桌面,點上一根女士煙嗤笑?道:“我看起來像是沒錢買花的人嗎?幾朵破花就想泡老娘,早點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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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女生居多?,大家工位上總是插着一兩朵她散下去的玫瑰,作?為老板她很大方,過年過節給員工準備很多?福利,常常組織團建和?生日會,公司上下都很和?睦。

《穿普拉達的女王》裏說:當你衆叛親離時 ,那就意味着你該升職了。

她是個好老板,但這?世上沒有人是完美的,公司越來越好,她的家庭關系卻?變得一團糟,她離婚了,解脫了,也變成孤家寡人,連女兒也不跟她親。

方怡見?過她最脆弱的樣子,她蜷在沙發上,眼眶紅紅大概是剛哭過,抓住她手腕,說話帶着濃濃的鼻音,“謝謝你幫忙。”

不用謝,能為你做事,我求之不得,這?是我的榮幸。方怡當時在心?裏說。

她離婚後消沉了一段時間,主要還是因為女兒,但工作?和?生活還得繼續,那段時間她們接觸變多?,關系突飛猛進,開始滲透進彼此的私生活。

之後一切都順理?成章,眼神相撞時多?了些不明不白的意味,尋常的肢體接觸也讓人臉紅心?跳。

她将一切都盡收眼底,卻?故作?不解,張網等待獵物緩緩靠近,誘其深入,一口?吃盡。

方怡想起她們的初次,就是在這?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在萬家燈火初升時。

後來再想起那篇帖子,方怡不覺得好笑?了,公司裏有人在傳她們的關系,調侃或是嘲諷,都讓她感覺無所适從。

她越界了,不止一次想過離職,她工作?很努力,所以?不想被冠以?帖子裏那個略帶侮辱性的詞組。

門鎖滑動時發出“咔”一聲輕響,林華玉擡頭,神色如常和?她打招呼,“來了。”

方怡點點頭,粥碗端過去放在辦公桌上,“聽秧秧說你還沒吃東西,我給你帶了。”

林華玉伸手摸了一下,“還有點燙,再放放。”方怡已經把碗上蓋子揭開,輕輕推到一邊,她知?道她的習慣。

兩手撐在桌沿輕輕後推,老板椅滑出去半米多?,林華玉手肘撐在座椅扶手,半托着腮看她,“休了快半個月,感覺怎麽樣。”

方怡站得很遠,垂眼睨着落地窗下的車水馬龍,小聲說:“你不批,我還能去哪,人事那關都過不了。”

指尖撩起額角一縷長發百無聊賴地繞圈,林華玉說:“所以?你的顧慮到底是什麽,你跟在我身邊那麽久,我的情況你很了解。”

“那你的顧慮又是什麽?”方怡反問。

她今天穿一件淺駝色雙排扣大衣,內搭白色針織衫,下裝是長裙,短靴和?裙擺處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

太遠看不清裏面穿沒穿襪子,但按照她以?往習慣是不穿的,林華玉還曾調侃說年輕人抗凍,身體好。

想來是這?半個月休假的功勞,她氣色很好,唇是自然的粉紅,一點唇珠晶瑩飽滿,黑發在腦後随意盤起,額角碎發溫柔落在腮畔,低垂的長睫下藏了許多?心?事,淡淡哀緒如煙。

“這?麽久不見?,你難道不想我。”林華玉目光專注,年長者眼尾歲月的恩賜,是她蠱惑人心?的致命武器。

她眼睛很大,瞳仁黑白分明,常給人一種天真的無辜感,因此獵物在被鎖定時,總被外?表迷惑,忽略她其實豐厚的閱歷和?雷霆手段。

椅背撞在牆面,回彈幾寸,林華玉起身反鎖了辦公室門,地毯上行走無聲,她又回到辦公桌後,落坐後随意勾勾手指,“你過來。”

像有一條無形的鎖鏈套在脖頸,或者說是弱者對強者的本能反應,方怡沒有猶豫多?久,邁步向她走去,像往常那樣停在她身側,習慣性微微躬身聽候吩咐。

沒等她站穩,林華玉扯了她手腕将她拉到面前,腳尖踢在她小腿內側,熟練将人打開,再朝前一扯,按住她肩膀,迫使她落座在雙腿,而後稍稍彎腰手指從裙擺探入,沿腿部曲線快速滑至後腰下。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如演練過千百遍。

面面相對,方怡頓時慌亂不已,卻?不敢亂動,眉目溫馴,一如從前。

手指觸及那片纖薄而極有彈性的布料,林華玉笑?了下,想起曾經跟她說過,喜歡漂亮沒錯,但天冷還是把襪子穿上,小心?将來老寒腿。

她膽大包天,“那林總應該是過來人了?”

“對對,我是老寒腿。”

“林總,我是開玩笑?的,你不會生氣了吧。”

“不生氣啊,我确實老寒腿。”

“林總——”

後來在這?張老板椅上,林華玉叼着她耳垂,口?吻戲谑,“原來是為了方便我。”

柔滑溫暖的觸感盈滿手心?,林華玉指腹在她後腰細細地打着圈,又好玩地揪起布料,扯出細小的“砰”聲,“上年紀了,也怕老寒腿啊。”

方怡微微偏過臉,不答,卻?不可避免憶起從前。白日喧鬧退去,這?樣的夜晚她們甚至連辦公室門也大敞,颠簸時刻意發出幾聲高叫,想象外?面打印機旁人頭攢動的場景。

“外?面有人。”方怡小聲,後背繃得很緊,她知?道林華玉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午休時間,她們也有過,她惡劣地翻攪,她下唇幾乎咬出血來,外?面響起“咚咚”兩聲叩門,更是駭得靈魂出竅。

處變不驚的大老板聲色如常應答,“晚些時候再來找我。”門外?的人應一聲,又問:“方秘書?呢,這?份文件很急。”

“方秘書?呢?”大老板在她耳邊低笑?,又高聲,“她去忙了。”

“你還怕有人?”林華玉反問,空的那只手将她鬓邊碎發勾至耳後,“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或者說你就喜歡這?樣。”

方怡兩手撐在她雙肩,不答。确實喜歡,也根本忍不住,誰讓她是自己送上門的,所以?人家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最愛衣冠整潔欣賞她狼狽失控模樣。

鼻尖缭繞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方怡有時覺得她很過分,卻?難以?抵擋她層出不窮的小手段。

“你總是這?樣。”面上騰起不自然的坨紅,方怡低聲控訴,“你又把我騙來。”

“誰騙誰,不是你跟我說你喜歡我的。”林華玉手掌溫柔撫摸她面龐,“你管別人怎麽說,高興不就好了,你想怎麽樣我不都順jsg着你。”

“就是太順着了。”方怡說:“我感覺很奇怪,像被人包養,你給我漲工資,你不知?道財務們怎麽看我的,還有別的同事,他們不敢當着你面說……我說了你不用對我那麽好,買這?買那……”

“對你好還有錯了是吧。”林華玉手指打斷她的話,眉心?微蹙,尾音微微拔高。方怡熟悉她所有細小的神态和?語氣變化,知?曉她心?中已十分不悅。

林華玉攬住她腰肢使她靠得更緊,她忽而咬唇蹙眉,埋首在她肩窩。那薄薄一層布料不足以?抵擋,倒成了阻礙,她起先扭身拒絕,卻?漸漸不滿隔靴搔癢之苦,挺腰配合,背上起了層薄汗,周身如被大雨澆淋。

想起門外?十幾米遠的地方還有人在,方怡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極致的壓抑也帶來極致的愉悅,她抖若篩糠。面前人五指溫柔梳理?她鬓發,唇瓣輕貼,柔聲細語,“你也想我的吧。”

方怡閉上眼睛,身體塌陷至她懷抱,裙擺如花盛開。

緩了有十幾秒,她微微擡起上身,不經意間轉頭時,看見?落地窗裏淩亂交疊的兩個人影,既而看向對面樓幾間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她倒吸一口?涼氣迅速起身面朝牆壁。

林華玉攤開雙手,周身整潔如初,笑?容明燦,“褲子都沒脫,緊張什麽。”

她甚至連指腹都未曾沾濕。至于方怡,那就不好說了。

送粥倒把自己送上門給人吃了,方怡面壁整理?好裙擺,回頭看,林華玉攏了頭發正坐在桌邊小口?喝粥,察覺到她的目光,偏頭來看,微微揚眉,意有所指,“味道很鮮美,溫度也剛剛好。”

“鮮美你個頭。”方怡忍不住罵。

林華玉笑?笑?,并?不惱,繼續喝粥,“養胃啊。”

方怡不理?她了,門鎖輕輕旋開,拉開一條縫往外?看,大廳漆黑,空無一人。她拉開門往外?走,豎條紋地毯上沒有聲響,快走到門口?時看到前臺處透出的白光,探身去看,林翡吃完飯桌面已經收拾好,正躺在沙發上打電話。

手心?揉揉臉蛋,方怡神色如常走到前臺,林翡擡頭喊了聲“方姨”,她手往外?指,“我去下衛生間。”

林翡應該是在跟翠翠打電話,嘴裏“姐姐”喊得甜蜜,點點頭又躺回沙發上。

衛生間,方怡彎腰撩水潑臉,兜裏摸出紙巾擦拭盡水珠,鏡中人面上熱紅未褪,唇卻?慘白,她甩甩頭,進入隔間打理?自己。

回到辦公室,林華玉粥已經喝了大半,聽見?開門的動靜,像什麽也沒發生過擡頭問:“你吃了嗎?”

方怡站在門邊,身後是一整面中空玻璃百葉簾隔斷,她把門留了兩個巴掌寬的縫,走到對面會客沙發上坐下,“吃了。”

“吃的什麽。”林華玉問。

方怡說:“自己做的菜。”

“這?蝦仁弄得很幹淨,裏面還有幹貝,是新口?味嗎?”林華玉不等她回答,又招呼說:“你來嘗嘗。”

猶豫幾秒,方怡還是起身朝她走去,林華玉端起碗舀了一勺舉高喂,“慢點,這?塑料勺子有點割嘴。”

這?家海鮮粥味道很好,就是外?賣包裝不怎麽走心?,方怡記得她以?往都是把自己的吃飯勺拿給林華玉用的。

第 一次給林華玉帶海鮮粥時,她就吐槽過這?質感惡劣的塑料小勺。

“不吃了。”她舔舔唇,順手扯了張紙巾擦嘴,林華玉說行,快速撈幹淨碗裏的蝦仁幹貝,然後收拾起塑料包裝丢進垃圾桶,文件保存關了電腦拿上包就準備走。

林華玉像是故意的,連空調也不關,手往後一揚頭發就扭着屁股出門了,方怡去把窗推開個縫,關了空調又收拾垃圾桶,“你這?樣明早來辦公室全是粥的味道。”

林華玉一拍腦門,“我蠢了。”

“你就是故意的。”方怡說:“我不在你活不下去了?”

林華玉說:“是啊,瘦好幾斤,不信晚上你摸。”

“女流氓。”方怡瞪她一眼。

走到前臺的時候林翡剛挂電話,正站起來穿外?套,方怡經過順便把桌上收拾好的包裝袋拿出去丢,林華玉擡手把電閘關了,林翡出去按電梯,三人配合默契。

電梯裏林翡站在前面,林華玉和?方怡站在後面,轎廂下行期間,林翡幾次回頭看,嘴角有點偷笑?的意味,肩膀一動一動的。

方怡沒注意,偏頭看了眼電梯鍵,林翡按的B1,她伸手過去按了1層鍵,“我在一樓打車就好。”

林翡回頭看了眼,林華玉沖她使眼色,林翡稍稍往旁邊錯了一步,偷偷按了兩下1層鍵,按滅了。

電梯停在B1,林翡說“到了”,然後讓開位置,方怡大步走出去,待擡頭看清是地下停車場,回身時電梯門已經關了,林華玉母女倆堵電梯門口?,臉上表情是又嘚瑟又欠扁。

方怡被她們扯着上了車,坐到副駕,幾次忍不住回頭看。

大半年沒見?,後座的女孩好像長高不少,頭發也變長了,給自己梳個現下很流行的歪馬尾,頭上好多?五彩斑斓的小發卡。

“我都知?道了。”女孩沖她俏皮眨眨眼睛。

方怡一時不知?道怎麽接,她知?道什麽了?

不等人問,女孩又自問自答,“我什麽都知?道。”

辦公室裏的事也知?道了?方怡稀裏糊塗的,繼而看向旁邊的林華玉。

林華玉裝死?,轉着方向盤調頭出去,方怡回頭,“打什麽啞謎呢。”

林翡直言不諱,“我知?道你們在談戀愛,還分手了,你現在要跟我媽回家,是不是就和?好了?”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一直挂着笑?,眉飛色舞的,腦後的馬尾也不住點,方怡發現她長開了一些,臉蛋跟林華玉有六分像,氣質卻?是八分接近。

“你別胡說八道。”方怡弱弱反駁,“小孩子知?道什麽。”

林翡閑閑往椅背一靠,“那我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吧。”

方怡再次回頭,女孩得意洋洋搖頭晃腦,還說:“翠翠也知?道了。”

方怡捂臉。

她有一陣沒去林華玉家了,換了鞋走到客廳,目光大致梭巡一圈,發現半個多?月前她買的一束黃玫瑰還插在客廳花瓶裏。

瓶裏的水已經幹了,花朵被地暖烘幹,豔色褪去,呈現另一種凋零頹廢的美感。

繼而她發現房間內留下的很多?私人物品仍擺放在原處,她離開的這?半個月,這?套房子好像被按下暫停鍵。

消失半個月,雙方都已經默認分手,林華玉也答應說等她回來就批離職報告,那還留着她東西做什麽。

辦公室發生的那一遭,并?沒有讓方怡回心?轉意,她還是想走。

林翡回家就拿上睡衣進浴室洗澡了,方怡聽說她訓練很苦,白天一站就是五六個小時,還得端槍,看見?冰箱裏還有個火龍果?,給她切了端進房間。

林華玉晃着小半杯紅酒跟在屁股後面跑,方怡沒理?,樓下衛生間林翡在用,她只能進林華玉房間裏的衛生間洗手,卻?猝不及防被抵在洗手臺前。

“喝點。”林華玉從後面半圈着她,酒杯舉至她唇邊,迫使她仰頭、張嘴。

喂得太急,酒液順着唇角淌至下巴,方怡微微掙紮了一下,林華玉将酒杯拿遠,順手放置在洗手臺,扳過她臉叼住她嘴唇熱吻。

在洗手臺前,方怡兩手撐在鏡面,以?一種非常屈辱的姿态,又一次被迫承接,她看見?鏡子裏的自己長發搖晃,淚眼迷離,唇邊有未舐盡的紅色酒液。

林華玉在這?方面非常強勢,身體砸向柔軟的大床時,方怡感覺渾身骨骼咯吱作?響,又興奮又恐懼。确實很久沒見?了,她很想她,也夢到過幾次她,醒來後久久不能釋懷。

有時候,方怡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恃寵而驕了,她感覺到她的憤怒,聽見?她在耳畔低語,“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沒有……”方怡小聲哭泣,她還沒來,她冷戰就一個接着一個。

混亂結束後,方怡精疲力盡癱倒,臺燈亮,她皺眉閉上眼睛,随即臉上被扔了個東西蓋住,稍稍遮擋了刺目光亮。

衛生間傳來水聲,她聽見?林華玉的聲音摻雜其中,“要不要洗澡?”

她輕輕搖頭,很快又感覺到濕熱貼在皮膚,是林華玉擰了熱毛巾為她擦拭。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方怡想自己是鬥不過她的,強勢霸道,也細致入微,最擅長給人一巴掌又給顆甜棗,讓人又愛又恨。

“你倒是舒服,還得我這?個大老板來服侍你。”林華玉捏捏她腰側軟肉,“感覺好像瘦了點,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是不是連食欲都沒有了。”

方怡從始至終閉着眼睛不動,“你就是這?張嘴煩人。”

“我嘴煩人?”林華玉傾身湊到她耳邊,“jsg我頭發都被你扯掉好幾根,現在說我嘴煩人,爽的時候怎麽不說。”

看吧看吧,方怡摔了下胳膊,“你就愛這?樣說。”她睜開眼,感覺鼻尖濕濕的,睫毛扇動兩下,發現臉上蓋的是條內褲,飛快扯下揚手扔出去,“你好過分!”

林華玉攥着毛巾笑?倒在床上,“都濕……”

“閉嘴!”方怡撲上去打她,使勁揪她臉,林華玉躲,“幹什麽,以?下犯上啊!”

到底是舍不得用勁,方怡意思?意思?捏兩下,又捶她胳膊,“你好煩!”

“行了行了,小氣包包的。”林華玉翻身起床,走到衛生間門口?沖她勾手指,“來洗澡吧,美美鴛鴦浴。”

方怡又一次被她睡服了,但不得不說,林華玉這?方面确實很有天賦,她記得剛在一起的時候,她好奇問:“你為什麽這?麽懂,這?麽會,你以?前真的沒有交過女朋友嗎?”

“我的事你還不清楚,我交沒交過你不知?道?”林華玉說:“一個離婚美豔寂寞少.婦,漫漫長夜該如何纾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說着還張張手,“真知?來自實踐。”

她煩人起來是真煩人,可也很會哄,睡一覺,早起在人耳畔伏低做小,“娘娘,起來用膳了。”說着還不停拱頭蹭。

方怡有時候是真拿她沒辦法,她還曉得找外?援:“而且秧秧什麽都知?道了,我什麽都沒跟她說,是她自己猜到的,沒辦法,她充分遺傳了媽媽的美貌和?智慧,小腦瓜滴溜溜轉,就是好使。”

方怡起床穿衣,白她一眼,“我不相信你是真的說漏嘴,老狐貍,還能有你說漏嘴的時候?”

“真真假假誰知?道。”林華玉滿不在乎聳肩。

方怡又生氣,撲到她背上咬她耳朵,“你怎麽這?麽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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