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空間銀蛾屬于十階蟲種,戰鬥力為零。
但能被評為十階,顯然不是凡品。
這種罕見的蟲類擁有穿越時空、撕裂空間的能力,時常來無影去無蹤,随随便便穿梭在各個空間裏。
……
一個長滿野草的山溝裏,慢悠悠的爬出一個人形物。
“呸!”摔了個狗啃泥的蘇子言,吐出了嘴裏的草,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景物,問:“毛毛,這哪裏呀?”
“不知道,不過……”
小金毛一臉向往:“咱這運氣也是好絕了,那玩意兒居然被咱們碰上了,咱快點努力,快點加油吧,希望哪一天,我們也可以馴服一只十階蟲種,到時候想去哪就去哪。”
蘇子言艱難的爬出山溝,忍不住道:“毛毛,我覺得咱們還是要腳踏實地比較好,不要想這些不靠譜的,碰到這玩意兒比現實中看到巨龍還要艱難,你還想馴服一只?你覺得一個渣渣,馴服一頭巨龍,有這可能嗎。”
“夢想還是要有的嘛,萬一就實現了呢!”
“比如……”
“比如咱先馴服一億只獸腦寄種虻??”蘇子言瞪大眼睛,指着前方一群快速移動的黑雲,跳起腳就開始跑。
“艹,我就說怎麽會有落單的寄種虻,原來這一大群被那空間銀蛾給帶到這來了,蘇蘇,快!幹活了。”
“不行,我沒力氣了,我得吃點東西再幹,反正它們不會跑很遠,我明天再來。”蘇子言避開黑幽幽的寄種虻群,一路跑下那個陌生的荒山。
沿途找了個村落,尋到一塊還算幹淨的草地坐下,才準備吃點東西休息下。
往懷中一摸,啥也沒摸到,蘇子言驚訝問:“毛毛,我的幹糧呢?”
Advertisement
小金毛:“我發誓我沒有偷吃。”
“廢話!給你吃,你也吃不了。難不成……是剛剛逃跑的時候掉了嗎?”
“有可能。”
“那怎麽辦?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找吃的?”蘇子言嘆了一口氣,哼哼唧唧道:“嗚,我好餓呀。”
從随身包裏掏出一粒丹藥,放到鼻尖聞了聞,那沁鼻的清香越聞越餓。
他不由垂下手,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問:“毛毛,你說這東西當飯吃會死人嗎?”
“不知道,你可以試試看,萬一有問題,我幫你打110。”
蘇子言翻了個白眼,糾正道:“毛毛,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急救是打120,報警才打110。”
“好嘛!那我給你打120。”
“重點也要有啊!鬼知道這是哪?”他的話才落音,一只帶着繭子的小手拿着個大白面饅頭就放在了他眼前。
“你餓了嗎?吶……這個給你吃。”
蘇子言順着聲音擡頭看去,說話的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聲音甜美,長相喜人。
“好美的姑娘。”
她遞饅頭的動作在蘇子言眼裏簡直是天使。
“吃吧。”
“謝謝!”蘇子言接過白面饅頭,想了想把自己手裏的那顆金燦燦的丹藥遞給了她。
“給你糖吃。”
那姑娘沒接,但視線卻一直落在他手上,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盯着那顆像糖果的金色圓球。
“吃吧,很甜的。”蘇子言把丹藥塞到她的手裏,笑眯眯道:“你給我饅頭,我給你糖吃,咱們扯平了。”
聽到他這樣說,那姑娘長睫毛輕輕顫了顫,像剛出生的幼鳥羽翼,可愛的緊。
她頗有些羞澀,但是卻還是接了過去,小聲的道了一聲謝後,歡快的跑了。
蘇子言目送她離開,一時間心情大好。
他低頭吃完饅頭,伸了個懶腰後,才對小金毛說:“毛毛,我吃飽了,咱們再去後山一戰,争取再拿下一只獸腦寄種虻。”
“好。”
……
他們又上了後山,在山上呆了三天,追着寄種虻群一上一下,跑遍整座大山,但啥也沒撈着。
“艹!這破蟲子數量又多,跑的又快,簡直要累死我了。”
無奈之下,蘇子言只能回了村落,沿途打了一只兔子,剝了皮準備去換饅頭吃。
饅頭才塞進嘴裏,這個不大的村子盡頭就響起了吵鬧聲。
“燒死她,燒死她……”
蘇子言咽下口裏的饅頭,将另外半個饅頭小心地收好,才往聲音來源處尋去。
到了人群聚集地,他看到一個大着肚子的姑娘,被綁在十字架上,十字架下邊放滿了幹柴。
一旁的人則舉着火把,準備往幹柴上面點。
不大的村子,人倒是不少,蘇子言想扒開人群一探究竟,可他哪擠得過那些常年幹農活的村民。
只得退而求其次,站上一旁的小土堆,踮着腳遠遠的看了一眼,赫然發現,綁在十字架上的那姑娘,竟然是那天給他送饅頭的那位。
蘇子言的目光往下移,落在她巨大無比的肚子上,頓時眼睛都瞪大了。
天!這才三天不見,怎麽肚子就這麽大了。
“毛毛,我是認錯人了嗎?我記得三天前見她的時候,并沒有懷孩子吧?”
“沒認錯人,是她!”小金毛肯定道:“她的氣息我不會記錯的,但是這肚子是怎麽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蘇子言弄不清狀況,只能準備拉個人問問。
他身旁有一位四五十歲的大嬸,一直罵罵咧咧嘴不停,蘇子言湊過去問:“這位大嬸,這姑娘究竟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她還懷着孕,卻要用火活生生的燒死她?”
“這女人不知廉恥,還沒嫁人,就大了肚子。”
蘇子言皺了皺眉,“那也不用燒死她,孩子是無辜的,找出他父親不就好了嗎?”
“孩子?這孩子是個妖怪!鬼才知道他父親是個什麽東西,或許他父親也是妖怪。”
這大嬸一通唠叨,蘇子言才聽出一二。
原來這姑娘上個月上山撿柴,出去了三天三夜也沒回來,家裏人擔心去找,才發現她掉進了一個黑幽的山洞裏。
找回來并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只是家裏開始多了許多的蛇,住着的房間裏到處都是蛇,房梁上,床下,櫃子裏。
打死了,第二天又有,簡直除之不盡,殺之不絕。
家裏人也沒當回事,可就在大前天,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一夜之間,肚子就大了。
家人問她是不是與人行了茍且之事,她也不說。
無法,只能叫了醫婆去給她打胎,可她那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妖怪。
任醫婆用盡了任何辦法,那胎兒就是打不下,這才三天呢,肚子大到就快臨盆了。
“你說是不是妖怪?”大嬸狠狠啐了一口痰,看向那邊的眼神滿是厭惡。
蘇子言聽得雲裏霧裏,而那邊舉着火把的人已經把幹柴點燃了。
一米多高的曬幹柴遇到火,立馬燒得稀裏嘩啦,那滾燙的熱氣,将空間都扭曲了。
蘇子言二話不說沖了進去,咬牙不要命般奮力推開人群。
“毛毛,準備!”
小金毛:“你要救她?”
“一飯之恩,救!”
……
蘇子言沖到十字架處,手忙腳亂地踢開燃燒着的火焰,反應過來的村民開始阻止他,可下一秒,從草地裏突然冒出一片黑壓壓的蟲子來,那蟲子使勁的往人身上爬,被它爬過的地方又紅又癢。
村民一邊辱罵,一邊跳腳扒拉身上的蟲子。
“不能放着她,她是妖怪!”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她?是不是這不知廉恥的女人的奸夫?”
“哪來這麽多的蟲子……”
“癢啊,好癢,癢死我了……”
“這女人果然懷了妖怪,不燒死她,咱們都會大難臨頭……啊……癢……”
蘇子言懶得管他們,也懶得解釋,只費力地推開堆得半人高的柴火。
火勢蔓延得極快,那姑娘的衣裙已經燒着了,燃燒着的火焰燎上了她雪白的肌膚,在上面留下一個個水泡。
聽着她絕望的慘叫,蘇子言眼眶都紅了,頭一次有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一邊推開碼得緊實的幹柴,一邊發誓:“毛毛,下次咱們一定要馴服一批寒水蝶。”
……
天漸漸陰沉了下來,在蘇子言絕望的時候,一顆冰涼的水落在他臉上,緊接着是第二顆,第三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竟落下了瓢盆大雨。
“下雨了!”蘇子言抹了一把臉,欣喜道:“有救了。”
“又是引蟲子,又是招雨,她真的懷了一個妖怪,一定要燒死她,不能放她走。”村民罵罵咧咧,滿臉驚恐,卻被蟲子咬得無暇他顧。
蘇子言趁機爬上高臺,解開綁在十字架上的繩子,試圖背起那姑娘逃跑。
可那姑娘肚子實在太大了,硬邦邦的,像懷了一塊大石磨在肚子裏,咯在蘇子言的背上,讓他都直不起腰來。
蘇子言試了幾次都沒把她給背起來,無奈只能咬牙給她來了一個公主抱。
他不是大塊頭,身材也屬于纖瘦偏高,這會兒抱着個比他還重的姑娘,踉踉跄跄的往前逃,頓時苦不堪言。
他的精神力也用到了極限,那些蟲子開始不受他的操控,有些擺脫蟲子的村民開始追上了。
雨太大了,遮住了視線,土地又濕滑泥濘,蘇子言咬咬牙道:“毛毛看路,咱們往山上逃。”
懷裏的姑娘卻開始呻/吟起來:“疼……我肚子好疼……啊……”
小金毛:“她這是怎麽了?天!她的肚子在動……流血了,她流血了……蘇蘇,你的衣袍全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張老攻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