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铮就在跟前, 雲笙也不敢再跟秋秋傳音，只悄悄安撫了她一下，跟着王铮進去了店鋪的後面, 那裏有一個很大的院子。
“可否冒昧問一下仙子, 這發釵, 是從哪得來的？”一邊演示，王铮一邊又不經意似的問道。
游星雯心直口快, 直接就說道：“當然是買來的啊。”
王铮笑：“是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 仙子是從哪位道友手上買來的呢？”
雲笙半真半假地說道：“一位散修寄賣在鋪子裏的，他怎麽得來的我們就不清楚了。店主都沒見過他，我們就更加不認識了。”
王铮點頭，略有些遺憾似的：“這樣啊……”
也不知道他在遺憾什麽, 雲笙卻突然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主要是秋秋在她懷裏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雲笙也似是感同身受，直覺這個王铮，不是什麽好人。
王铮再次看了過來，目光在雲笙和游星雯臉上游移, 一臉欲言又止, 寫滿了“我有話說，快來問我”。
雲笙：“……”
就算是惡人NPC, 說不定也掌握着重要的信息，雲笙不得不開口, 試探着問道：“敢問真人, 最近鎮子上可有什麽稀奇事發生？”
王铮頓時松了一口氣似的，語氣也帶了幾分歡快, 回她：“鎮子上倒是還好, 但聽聞, 南邊的密林，似乎還殘存着吃人的妖魔。”
雲笙心下一驚，結合當下的時間點認真思考了一番，才又問道：“發生這樣的事情，附近的宗門，沒有去除魔嗎？”
王铮苦笑：“倒也不是沒去，只不過那妖魔行蹤詭異，行事也讓人摸不着頭腦，不是所有進入密林的都會成為她的食物。最初去的幾位弟子都沒能回來，而過去除魔的幾位長老，每次都恰好避開了她的行動時間，連續半月了，一無所獲。”
說完，王铮還忍不住搖頭嘆息，也不知是在感慨宗門無用，還是在嘆息那些無辜喪命的人。
雲笙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聽到王铮輕聲說了一句：“若是我們秀水門還在……”
雲笙立刻回轉身，還想再問什麽，王铮卻已經穿過櫃臺進入到後面的庭院去了。看來，他不想透露這個消息。
Advertisement
“師妹，接下來去哪？”
雲笙道：“咱們先理順下目前的獲知的信息吧。”
就在兩人蹲在無人的角落裏說話的時候，穆恒舟和宋姝也找到了這家法器鋪子。不過，他們拿到的第一件關鍵物品，并不是什麽發釵，而是，一把斷劍。
見到這樣東西，王铮臉色大變，沉默許久，才将兩人請到了後院，說起斷劍的來歷。
不過小半個時辰，穆恒舟兩人就再次走了出來，神色輕松，料想是得到了什麽重要信息。
“接下來，咱們只要進入密林裏面，殺死鬼修，就能解除前輩的心魔了吧？”宋姝小臉發光，仿佛神器已經近在眼前。
穆恒舟冷冰冰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點頭應和：“應是如此，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好。”
——根據王铮的說法，鎮子上的人因為密林中的鬼修作惡，不堪其擾，從外面找來不少修士幫忙，而且他們這幾個鋪子的老板，也湊了一些靈石，打算贈予願意去除掉鬼修的修士。
王铮還說：“我們幾個，也算是有着自己獨特的本事，若小友不嫌棄，我們還可以幫忙在法器上篆刻符箓和陣法，或是幫忙改善一下法器的效用之類的……”
聽他這麽說，兩人再次确定，在這個秘境中，王铮就是發布任務的人，只要完成他的心願，獎勵的大禮包裏面，必然有他們想要的神器。
兩人匆忙趕往密林的時候，雲笙正帶着秋秋在小吃街上，品嘗這個時代的小零食。
經過秋秋的辨認，雲笙現在已經知曉，這個秘境裏面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帶不出去的，是虛幻出來的，但嘗個味道還是能的。
這也不奇怪，數百年前的子夜鎮，怎麽可能會是真實存在的？
就在雲笙一行人商量着哪個好吃，去偷師一下，回去了自己做着吃的時候，男女主也進入到了密林中，尋找那位自甘堕落的鬼修。
可惜這一路走來，別說鬼修了，他們連半個鬼影都沒見到。密林的這片區域內，除了茂密繁盛的靈植，根本看不到任何活物。
“師兄，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穆恒舟立刻停下了腳步，很有耐心地安慰她：“別急，你慢慢想，我也覺得，我們不能像無頭蒼蠅似的，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了。要是姝姝能感應到鬼修的位置，咱們就能一舉成功了！”
宋姝點了點頭，跟随他走到那棵最大的靈果樹下面，坐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努力感應與衆不同的力量。
而此時，就在距離他們不過幾米的距離處，有一座低矮的小木屋，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木屋的門前，目光沉沉地看着穆恒舟和宋姝。
那是個高挑消瘦的女人，從身材看，應該很年輕，風姿綽約，但她整個人都被一團濃霧包裹着，根本無法看清楚她的面貌，連身上衣裙的顏色，都只能看的到朦胧的大色塊——女人身上穿的是一件淺綠色的長裙。
若是雲笙和游星雯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認得出來，這件裙子，跟法衣鋪子老板娘身上那件，一模一樣。不過這個女人身上的長裙，顯然要破舊的多，仿佛經歷了無數歲月的磋磨。
用雲笙的話說——差不多也是伊拉克戰損級別的了。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女人才恍然回過神，輕巧地轉過身，對着暗處說了一句：“去，幻化成我的樣子，讓他們打敗你。”
話音落下，小木屋再次消失于茫茫濃霧中。
宋姝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語氣中滿是驚喜：“就在那裏！”
穆恒舟立刻站了起來，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他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灰色霧氣纏繞的黑影。
“師兄，快！”宋姝忙不疊地催促他。
穆恒舟沒有絲毫猶豫，拔劍就攻擊了過去。
待走近之後，灰色霧氣裏的人影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淺綠色的長裙，斷裂的長劍，以及，劍柄上面早就已經褪色的同心結劍穗，無一不昭示着，那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自甘堕落的鬼修，也是秘境之主的未結心願。
法器鋪子的主人王真人是這麽說的——戰亂之時，東南第一大宗秀水門，混進來一個闇界妖魔，取代了新入門的師妹。因這位師妹入門不久，與師門衆弟子不甚熟悉，也就無人發覺她是真是假。
卻未曾料到，這位假師妹，不聲不響之間，就瓦解了整個宗門。先是師門內的弟子們陸陸續續失蹤，緊接着修為最高的幾位長老接連受傷，不得不閉關休養，再後來，就是闇界入侵，與魔族一起屠殺人族修士，整個秀水門，也一敗塗地……
“本以為，戰亂結束，魔界和闇界被趕出了人族修士的領地，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王真人再次嘆息一聲，滿面悲苦，聲音哽咽，“她根本沒有死！一直就隐藏在鎮子上，等待着再次攪亂修仙界！”
“我們也當是自己想多了，說不定是別個魔族或是闇界之人，但最近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修士折損在密林裏，手法與當初莫名身亡的秀水門弟子一模一樣！我們這才知曉，她一直都在。如今秀水門已經覆滅，怕也無人能夠制止的了她了，唉……”
聽到此，穆恒舟和宋姝對視一眼，想起來進入秘境之前，他們在古籍中看到的說明：“無主秘境，道君鳳九顏因愧疚于未能救下秀水門，心魔叢生，造此秘境，困之。尋到罪魁禍首，殺之，可破。”
如此，倒也跟那個說明對得上，兩人便絲毫沒有生疑，用斷劍與王真人交換到了一樣法器之後，便來了密林。
如今再看到那個鬼修之影，與王真人的描述幾乎無差別，穆恒舟頓時振奮起來，手中利劍早已出鞘。宋姝也不甘落後，很快追了過來，第一時間喚出了劍靈。
鬼修的修為遠高于兩人，本來如此冒險，穆恒舟還心有餘悸，但，在去過那家法器鋪子之後，他用斷劍換到了一樣法器，清明罩，可幫他們抵禦鬼氣的侵襲，如此一來，兩人的勝算也大大增加。
何況，他們皆有劍靈，在秘境中，劍靈的效用大大增加，完全可以拉開距離戰鬥，這樣，受到鬼氣影響的概率也會大大降低。怎麽看，這都像是為兩人量身定做的秘境一般。
穆恒舟和宋姝心下安定，對戰的時候也絲毫不懼，這份沉穩竟然讓兩人對戰鬼修格外順利，僵持了約莫一個時辰，鬼修的動作就變得遲緩。再加上他們隔絕了鬼氣的侵襲，那柄斷劍也總讓鬼修判斷失誤，兩人幾乎沒有受傷。
看了看天色，穆恒舟又想起來，法器鋪子的主人所說：“當你看到第一縷光的時候，就是中午，這個時辰鬼修會變得極為虛弱，能一擊斬殺，你們便成功了。若是不能，便立刻退出密林，決不可繼續纏鬥下去。”
他再問是何緣故的時候，鋪子主人便不肯多言了。
穆恒舟也沒有強求，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尋根問底，而是從秘境中獲得自己想要的神器，既然獲得神器的前提是打敗鬼修，那他也只需要知曉，如何才能打敗鬼修就行了。
當頭頂的第一縷光線透過蔥蔥郁郁的樹葉降臨的時候，穆恒舟立刻抓住這一刻的機會，喊出了他跟宋姝事先制定好的暗號：“斬！”
宋姝聞言，也不再保留，催動劍靈撲了上去，兩道龐大的靈力瞬間纏繞住了灰色霧影，化作萬千劍氣，猶如一個巨大的繭，包裹住鬼修，不讓她動彈半分，然後劍氣如同奔騰的劍雨，紛紛穿刺進了鬼修的身體中。
劍氣持續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确保她死的透透的，這才停了下來。
随即，灰色霧影化作水墨煙霧，消散在空氣中。只聽得“叮”地一聲輕響，什麽東西掉落了。
宋姝快步走過去，是那柄斷劍。
穆恒舟也走了過來，說道：“帶回去吧，另外一半在那位王真人手裏，将兩半斷劍合二為一，應該就能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了。”
宋姝點頭，頗有幾分激動，白皙的小臉泛着幾分微微的紅暈。
兩人拿着斷劍離開了密林，不多時，小木屋再次閃現，年輕女人站在那裏，依舊看不清形貌，看着離去的兩人，忽地笑了一聲，拍了拍身邊重新凝聚成型的灰色霧影，喃喃道：“你說，要是殺了他們，是不是就解脫了？”
灰色霧影立刻纏繞住了她的雙臂，仿佛在勸阻。
“我就是随便一說，別擔心。那對狗男女不死，我怎麽會死？”
雲笙和秋秋吃的口齒生津，不停打飽嗝，哪怕只嘗個味道，在這個秘境裏面，靈食的飽腹效果并沒有打折扣，吃多了依舊會撐到。
游星雯嘴角微微抽搐，滿腹擔憂早就被食物擠壓的一絲不剩了，僅于的一點危機感讓她猶豫：“師妹，咱們是不是該去尋找秘境的破解之法了？”
雲笙又打了個飽嗝，伸出手指給秋秋揉着小肚子，看她昏昏欲睡的小模樣兒，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說道：“師姐別着急，咱們這不是在打聽嗎？”
游星雯被食物塞滿的大腦稍稍動彈了一下，“啊”了一聲：“秀水門？！”
雲笙點頭：“嗯，鎮子上的人都說，密林最近出現了妖魔，是秀水門當年被闇界蠱惑的小師妹，不知怎麽的一直存活到現在，藏身密林搞事。”說着，她轉向游星雯，“師姐，你還記得，道君鳳九顏，是如何結束戰亂的嗎？”
“強殺。”游星雯自然記得。
——戰亂持續了百十年，生靈塗炭，道君出世，在人族修士的領地上布下誅仙陣，然後給出三日期限，不肯撤離的魔族和闇界，都會被絞殺，無一存活。
“所以，為什麽會有漏網之魚？”
游星雯一愣，也明白過來：“有人在說謊？！我們要不要去秀水門舊址看看？”
“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雲笙就察覺到了異常，周邊的環境正在快速虛化，連忙伸出手拽住了急急忙忙往前跑的游星雯，耐心等待着幻境的延展——她們不可能逃的出去，好歹王铮也是大乘期的修士了，對付兩個築基期，不是輕而易舉？
“師妹，怎麽辦？！”游星雯忍不住心慌，“咱們是不是已經被盯上了？”
雲笙強裝冷靜，抿了抿唇：“師姐先不要着急，我們看看情況再說。”
秋秋探出頭來，迷蒙地半睜着豆豆眼，四下裏看了看，倒是不慌不忙，小翅膀撐在衣兜邊緣，奶聲奶氣地問道：“娘，要秋秋幫忙指路嗎？”
一聽這話，雲笙頓時振奮起來，将她抱出來：“勞煩秋秋了。”
秋秋點頭，腦袋上的小絨毛也跟着一點一點的，十分豪氣地應道：“噢！”
雲笙滿心惶恐頓時消失無蹤，忍不住笑起來，心情也好了一大半。
秋秋又叮囑道：“娘，你把發釵帶上呀，買了就要用，壞了也沒事兒，等回家了秋秋給你買更好的！”
雲笙更是喜不自禁，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崽？還好，這是她家的！
游星雯也忍不住嘆息：“真好，我都想結契生崽了。”
雲笙微妙地沉默了幾秒：“生崽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照顧師姐，但，男人可得好好挑一挑，這年頭，好男人太難得了！”
游星雯深以為然。
秋秋又說道：“爹爹最好！”
雲笙不敢茍同，但看到小崽崽期待的眼神，只好應和了一聲：“……嗯。”
秋秋驕傲地張開了小翅膀，給母親指明了方向之後，就對着神識中的爹爹叭叭叭地說起話來：“爹，秋秋又給你說好話了，但是你自己也得争氣呀，要讓娘覺得你是個好男人才行，光是秋秋說的，不算的啦！”
鳳九顏：“……嗯。”
難為她還不滿周歲的小閨女，為爹娘操碎了心，他都開始懷疑，自己這個丈夫和爹，是不是真的那麽不合格。
算了，這是本體應該操心的事，他不過一縷神識，将消息傳遞過去就行了，輪不到他糾結。
順着秋秋指引的方向，她們一路走過去，避開了不少陷阱。小半個時辰之後，幻境的擴展，就比不上她們前行的速度了，原本被迷霧遮掩的周邊也逐漸顯露出本來面目，兩人這才發現，她們已經走到鎮子邊緣了。
“要進去密林嗎？”
雲笙看向秋秋：“裏面可以進去嗎？”
游星雯也期待地看了過來，她倒是沒想那麽多，以為秋秋跟其他大妖的幼崽一樣，在成年之前具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這個完全不了解情況的秘境裏，依靠本能給她們指出一條明路，也不是不可能。
秋秋來回看了好幾遍，前面有三條岔路，她感覺哪一條都會遇到特定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每條路上都有不同的所得，也都有秋秋想要的，就很讓人頭大。
頭一次看到小家夥兒這麽糾結，雲笙也不忍心她為難，主動幫忙拿主意：“要不，就中間這一條好不好？”
“好~”秋秋快樂地應下。
剛從密林中走出來的宋姝，猛地轉過頭，正看到雲笙消失的身影，臉上滿是訝異，眉頭深深皺起，聲音也忍不住提高了幾個分貝：“她們怎麽會在這裏？！”
“誰？”穆恒舟立刻做出備戰的姿态。
宋姝抿着唇，目光沉沉：“我看到雲笙了。”
穆恒舟也滿眼驚訝：“她怎麽會在此？！”
兩人齊齊沉默下來。
宋姝心思千回百轉，直覺這不是個好消息，忍不住有些焦急，顧不上多想，只說：“咱們快些去找王真人吧。”
早些換到神器，她才能安心。
穆恒舟點了點頭，他也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對雲笙的厭惡也更是濃重，甚至心裏面再次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個可怕的念頭——他想要雲笙死，不然，他會失去更多。
但是眼下，他來不及想這麽多，神器才是最重要的。
兩撥人向着各自認為對的方向而去，不多會兒，分叉口就再次變得安靜如初，鬼氣森森。
王铮也出現在了岔路口，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眸中卻是一片漆黑，瞳孔與眼白融為一體，明明還是那個人，氣質卻變得截然不同，宛若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先是看了一眼穆恒舟和宋姝離開的方向，“啧”了一聲，滿是不屑：“又是兩個蠢貨！”
随即，王铮轉向着雲笙和游星雯離開的方向，笑的滲人：“祭品送過來了，你可要好好吃完，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啊，阿翎。”
雲笙陡然覺得後背發涼，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阿嚏！”
秋秋立刻擡頭看她，豆豆眼裏滿是擔憂，主動将自己的儲物袋拿給她：“娘，包包裏還有點心的，你快吃，多吃點兒就不會生病啦！”
雲笙也沒有拒絕小閨女的關愛，笑眯眯地應下：“好。”
游星雯再次忍不住感慨：“真好，我也想要個小閨女~”
秋秋絕不厚此薄彼，連忙安撫會做好吃點心的姨姨：“一定會有噠！會跟秋秋一樣可愛！”
游星雯樂不可支：“借秋秋吉言。”
雲笙也看向掌心裏的小崽崽，沒想到，小家夥兒還是個端水大師呢。
秋秋擡起頭，對着娘親歪了歪腦袋，黑亮的豆豆眼萌萌噠，讓人不忍苛責。
看到她這副小模樣兒，雲笙就忍不住笑，真可愛！
秋秋又在教育他爹：“爹，你記好了，娘喜歡吃這種甜甜的，酥脆的點心！秋秋喜歡吃軟軟的甜甜的，你都要好好學呀。”
鳳九顏認真應下：“記得了，爹都會，秋秋不必擔憂。”
秋秋就很高興，小奶音可可愛愛：“爹，你距離好男人又前進了一大步！”
鳳九顏：“……謝謝秋秋誇贊。”
作者有話說：
秋秋：每天督促我爹進步一小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