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穆恒舟也走了過來, 與宋姝對視一眼，兩人均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宋姝上前，目光不受控制地往那把劍上瞄了過去, 問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秘境的？”
“這還要問你。我跟師姐不過是去鋪子裏買點零食吃, 一眨眼就被卷進來了。我還想問問你們兩個, 在子夜鎮來往修士最多的地段打開秘境，就沒想過會牽連不相幹的人嗎？”
宋姝臉色一變, 下意識就反駁她：“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 他們還辛辛苦苦尋找什麽線索？直接去蹭別人的秘境不就行了？
這一刻，宋姝腦子轉的特別快，電光火石般閃過數個念頭，再一次确定, 雲笙果然是不同的。但這個認知, 她絕不會告知雲笙，她不能讓雲笙知曉，對方擁有了這樣的機緣，要不然, 以後雲笙想要去哪個秘境, 都可以悄無聲息地蹭過去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宋姝緩和了臉色，又道：“這件事确實是我考慮不周。但是雲師姐, 你跟鬼修為伍，又是幾個意思？”
雲笙反問道：“師妹與師弟來此秘境, 必然是為了什麽機緣吧？就是這把劍？”
宋姝眼皮一跳, 心髒忍不住砰砰跳躍起來，一時之間滿腹心思, 又堪堪壓制了下去, 強硬道：“那不是師姐該操心的事情。我倒是想問一問, 師姐真的決心要阻攔我們除魔衛道嗎？”
只要雲笙走出了這個院子，那把劍他們就能搶到手。宋姝很自信，又迫不及待，但無論如何，她也不想把僞神器的秘密洩露出去。這個消息要是被雲笙知道了，幾乎就相當于僞神器也一并送到了雲笙手裏。
吃過這麽多次虧，宋姝已經能夠勉強平靜地看待雲笙的特殊了。當然，還有她懷裏那只小肥啾。
察覺到壞女人陰森森的目光，秋秋下意識地往娘親懷裏鑽了鑽，随即又想起來，爹爹還在呢，秋秋要表現的勇敢一點，給她的笨蛋爹做個好榜樣，以後才能保護好娘親。
鳳九顏被女兒小腦袋瓜裏的各種奇思妙想刺激的只想嘆息，他必須得盡快抽個時間，問一問秋秋，之前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麽不靠譜的事情，讓小閨女對他誤會這麽大。
雲笙正在奇怪地看着宋姝和穆恒舟，語氣也充滿了嘲諷：“除魔衛道？原來如此……”
她的表情實在太過于明顯，讓宋姝忍不住多想，難道雲笙她們已經找到了更多的關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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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她不能被雲笙繞進去！雲笙覺得保住鬼修是關鍵，與他們所知的，獲取神器的方式截然相反，但他們也做了很多的功課呀，得到了比雲笙更多的信息，而且，就算秘境裏的人會說謊，但秘境之外的古籍，卻不會。
宋姝再次穩住心神，笑了起來：“雲師姐未免太自信，以為不走尋常路就能探得真相嗎？可是師姐也別忘記了，助纣為孽會遭反噬。”
雲笙已經明白他們的打算了，哪怕知道自己的信息來源錯誤，也并不打算更正了，如此，便也沒有繼續交談的必要了。
宋姝又說道：“雲師姐，那把劍，可以給我們嗎？或者，雲師姐可以用那把劍，換這一夜的安穩，我們不會再攻擊你們，拿到劍立刻就走人。——是吧，師兄？”
雲笙這才注意到，在她與宋姝說話的這會兒時間裏，穆恒舟也一直沒有放棄攻擊陣法，此刻更是連小木屋都跟着震顫了幾下。
雲笙也終于明白，在秘境裏面，鬼修前輩的修為，是被打了折扣的，包括她藏身之處的傀儡和陣法。而男女主的修為，卻被加了增強的buff，也難怪他們這麽嚣張！
快點想辦法！只剩三刻鐘的時間了，絕不能功虧一篑！
這把劍當然是不能給的，雲笙不知道這是什麽品階的法器，但只要是男女主想要的，她必然不能讓兩個人得到，要不然，倒黴的還是自己！
秋秋很想發表意見，但被爹爹禁了言，不讓她多嘴。
“娘親有自己的辦法，秋秋已經幫忙很多了，也讓娘親發揮發揮好不好？”
秋秋不情不願地答應了，她明明都準備好，要做娘親的護花使者啦，臨到發揮的時候，卻被爹爹限制了，秋秋好生氣！悶悶不樂地爬進自己的專屬衣兜裏，小腦袋向着娘親的胸口位置埋了進去，恨不能只給她爹留一個圓潤的小屁股。
鳳九顏看着她圓滾滾的小身子，哭笑不得，但是小姑娘這麽可愛，他也舍不得讓她不開心，便耐心解釋道：“有些東西，對秋秋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但是對別人來說，卻是容易引來災禍的。你看，壞人本來就跟娘親關系不好，要是秋秋再說出去，就會給娘親帶來麻煩，是不是？”
秋秋歪着小腦袋很認真想了一會兒，似懂非懂，小奶音也充滿了疑惑：“栽贓嫁禍？”
鳳九顏微愣，沒想到小姑娘比自己想的還要聰明的多，很是歡喜，立刻應道：“秋秋說的對，成語也用的很好。”
秋秋又驕傲起來，頭頂上細細軟軟的絨毛也跟着跳躍起來，眼見的快樂。
但是沒多會兒，秋秋又擔心起來：“娘親很着急呢。”
鳳九顏安撫她：“我們要相信娘親，秋秋這麽聰明，娘親肯定也不會差。”
這一點秋秋很認同：“是噠，聰明的娘親才生出來聰明的秋秋！”
鳳九顏微妙地沉默下來。他這個爹，就沒有一點貢獻的嗎？
雲笙焦慮不已，手心沁出細密的汗珠，緊張的心髒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可是她把手裏所有能用的東西都仔細想了一遍，仍是無解。
眼看着穆恒舟和宋姝就要破陣進入到院子裏來了，雲笙也決定孤注一擲——新學的術法需要配合長兵器使用，眼下只有她手上的劍能用。
就在這時候，斜後方突然一道劍氣向着宋姝兩人攻擊了過去。
“師妹，快閃開！”穆恒舟慌忙閃躲的同時不忘提醒宋姝。
兩人不得不快速後退，遠離了小院。
還沒等他們尋找到敵人的方位，又一團火焰襲來，将兩人困鎖其中。
雲笙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循着火焰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天色太暗了，鬼氣森森，籠罩着整個天幕，哪怕火焰的光亮在這個暗夜中格外顯眼，她也只能看得到，圍困男女主的人，來自西北方。
距離多遠，是什麽人，她一概看不到。
而且此人修為高深，遠超在場的所有人，雲笙更是半點不敢松懈，手裏的劍握的更緊了，一旦察覺不對，她就立刻攻擊過去。
但是，雲笙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那人有下一步的動作。倒是男女主被困在火焰圍成的圈裏，動彈不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距離寅時，只剩不到一刻鐘了。
雲笙終于确認，那人是來幫助自己的。但，會是誰呢？
鳳舞行坐在樹上，無聊地磕着瓜子。別說，還挺好吃的，太叔祖母在吃這一方面，還真說得上出類拔萃，連買來的靈瓜子都比他以往吃的要好吃。
寅時就快要到了，熬過這一夜，秘境就能通關了。按理來說他現在離開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何況太叔祖的一縷神識也在，但就是因為如此，他一定要親眼看着太叔祖母和小姑奶奶安全離開秘境。自進入秘境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派上用場呢。
鳳舞行心不在焉，又看向了被他困在陣法裏的兩人，那是招搖宗的弟子。第一天去第五峰的時候他已經見過一次了，沒什麽特殊的印象，只記得太叔祖母和小姑奶奶都不太喜歡他們。
沒想到這麽快，就又在秘境裏遇見了，稀奇。回去之後得好好查查這兩個人。
鳳舞行神思游移，突然就按捺不住，伸長了脖子往院子裏看了過去，他想念小姑奶奶了。
幼崽多可愛呀，趁着小，還能稍稍欺負一下，以後長大了就沒有機會了。不行不行，他不能這麽想，要是被太叔祖察覺了，一定會被揍的！
鳳舞行悄咪咪收回了探視的苗頭，繼續吃着小零食等待秘境結束。
這團火焰來的及時，極大緩解了雲笙的困境，她長舒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沒動那把劍，她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玩意兒，還是盡早處理掉的好。
又用符箓加固了一下陣法，宋姝兩人還被困在火焰之中，雲笙也松懈下來，耐心靜待。游星雯站在她身邊，目光森然，看向差點讓她的修行之路毀掉的罪魁禍首，眸中明滅不定。
秋秋察覺到了什麽，睜着黑亮的豆豆眼看了過去，突然就覺得很難過。
鳳九顏安撫地觸碰了一下小姑娘的神識，說道：“秋秋會和爹爹一起保護娘親的，對不對？”
秋秋忙不疊點頭，那當然！
“所以，娘親不會遇到那樣的危險，秋秋不要擔心。”
小姑娘歪着腦袋，不知道在瞅什麽，卻是突然安靜了下來。
寅時終于來臨，森森鬼氣猶如海浪退潮，瞬間消彌了大半。
鬼修前輩也從小木屋的裏間走了出來。
雲笙驚喜地轉過頭，喊了一聲：“前輩——”随即她就發現，眼前之人，與初見之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上濃郁陰森的鬼氣消失了一大半，那些鬼化的特征也已經褪去，恢複成了正常人的模樣兒，雲笙這也才終于得以看清她的本來面目。
美貌溫柔，氣質熠然，且修為高深，剛剛走出來那一刻，她身上的威壓，是雲笙從未感受過的，哪怕是掌門，怕是也遠不及眼前人。
很快，女子便收斂了身上的氣勢，看向雲笙，目光溫和：“辛苦了，接下來，便由我自己，來結束這一切吧。”
天色驟然變亮，眨眼之間，時辰就變了，她們所處的場景也發生了變化。
雲笙聽到了兩聲驚呼，分別來自首飾鋪子的老板娘，以及法器店鋪的王铮。
“你，你竟然沒有鬼化？！”
“讓你們失望了？小師妹。”
雲笙頓時恍然大悟，故事是真，小師妹被闇界之人蠱惑是真，屠戮同門也是真，但，小師妹卻不是密林裏的鬼修，而是老板娘。
昔日的大師姐最先發現了這件事情，本欲上報給師門，卻被即将成契的大師兄聯合闇界之人劫殺，鬼氣入體造成鬼化，從此藏身于密林，眼睜睜看着師門覆滅。她才知曉，王铮早就已經投入到小師妹的懷抱中。不管是被鬼修操控，還是被利益迷了眼，他都背叛了自己。
之後不久，道君親臨，誅仙陣開啓，大師姐主動走入陣法，了卻殘生，卻因此事一直耿耿于懷，留下一縷意識，在經歷了數百年的歲月後，形成了這方秘境。
所以，這個秘境通關的條件便是，完成前輩的畢生心願。
王铮大驚失色，跪在那裏不停求饒，醜陋的令人窒息：“是小師妹和闇界之人威脅我的，師妹，你信我！”
鬼修前輩嗤笑一聲，沒有聽他的狡辯，直接将兩道符箓分別刺入兩人的心髒中。
雲笙認得出來，那是噬魂釘，以對方的本命金丹為引，束縛噬魂釘對象，會慢慢吞噬人的修為，卻又因為巨大的疼痛，讓人一直保持清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兩人的修為，估摸着得持續幾百年，才會修為盡失，血肉被奪，從而死去。
“這支發釵，我稍微改了一下，時間緊急，也來不及重鑄，這是它能承受的最高等級的符箓了，不然就會碎掉，你将就着用吧。若是遇到化神期以下的修士，多少能幫你拖延一些逃跑的時間。”
雲笙再次瞳孔地震，化神期？！那豈不是是說，這位前輩的修為，至少也在化神期了嗎？甚至可能，已經到了太虛期？
築基之後是金丹，金丹期也要跨越三個明顯的小境界，然後才可進階大乘期，再往上是化神期，之後才是太虛期。
修為到了太虛，便會被稱為近神之姿。
如今招搖宗的掌門，只有大乘期修為，他們這些二流宗門的最高戰力，比如她三年半毫無音訊的師尊，也才化神期，而這樣的戰力，每個宗門能有一個就是燒高香了！
一流大宗門的化神期，大概兩只手也能數的過來。
那場持續百十年的戰亂，泯滅了多少天才啊，才導致如今的修仙界，落敗至此。
雲笙激動不已，顫抖着雙手接過了發釵，真心實意地感謝：“多謝前輩饋贈。”
雲笙仍是未能想明白一些事情，便問道：“這簪子——”
“本就是我的東西。”前輩看着發釵，眸中流露出懷念之意，“是我結嬰之前一直在用的法器，原本是要重鑄成本命法器的，誰知曉，魔族突然入侵，防禦型法器不占優勢，我只好另尋別的本命法器。”
後來，發釵就被小師妹偷走了，成了他們栽贓誣陷的證據。
“你選了這支發釵，就已經注定被選中了。要麽助我恢複祛除鬼化之軀，要麽，就會在我徹底鬼化之時，成為祭品。因為那時，我已經意識不存，無法分辨眼前人究竟是誰，但這支發釵是我後半生悲劇的源泉，凡是戴着它的人，都會被自動标記為複仇的對象。”
雲笙倒吸一口涼氣，拍了拍胸口，一陣後怕。老板娘和王铮那兩個狗東西，果然是故意的！
前輩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臉，又迅速放開。
雲笙：“？？？”
前輩沒再說什麽，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她，若那一夜她沒能恢複，這個秘境裏面進入的四個修士，都會被吞噬，秘境也會壯大升級，成為子夜鎮的常駐心魔秘境，也成為這個修仙世界的噩夢。
雲笙卻是在想，若她和游師姐沒有被卷入進來，男女主真的能順利通關嗎？她覺得不大可能。那兩個人的高傲和自負，是刻在骨子裏的，他們不會因為某個人、某件事或是某句話，就改變自己的想法。
很顯然，兩個人都對劇情絲毫不感興趣，只是想着，盡快通關拿到神器，至于誰對誰錯，從來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雲笙就覺得，不大對頭。
男女主不可能在劇情開始之前，就夭折在秘境裏吧？難道說，真的存在着第二種解法？
前輩看她微皺着眉頭，似是有什麽心事一直想不通，便又說道：“你是在想，你那兩個同門師弟師妹，為何不願聽你說明真相嗎？”
雲笙點頭：“他們兩人，功利心很強，但也很惜命，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因為他們拿了鑰匙。”
雲笙頓時愣住：“鑰匙？！秘境還有鑰匙？！”
前輩笑起來：“特定的，當然會有。要不然，你們又是如何進入的？他們用鑰匙開啓了秘境，你們當時所在的地方，應當很近，而且與我有關，所以才被卷入進來。拿了鑰匙，自然可以在特定的時間內出入。只不過，限定時間只有二十個時辰。”
若是失敗了，拿着鑰匙的人便可以離開秘境，待她們離開後，秘境便會自行重啓。
雲笙頓時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頂，瞬間就明白了男女主的打算。怪不得如此有恃無恐！怪不得他們看上去那麽着急，原來是想通過一次次的重啓來達到目的啊！
真是，令人作嘔。
還好，前輩心願達成，從此秘境不存，也不會留着給男女主薅羊毛了。
想到這，雲笙就又覺得高興起來，再次問道：“這把劍——”
“不知何人遺留下來的，我瞧着還算是把好劍，就收到了院子裏，想着或許有用呢。劍身用的材料皆是上乘，烏隕、玄鐵、七彩晶石、精純靈礦……普通劍修怕是用不起這些東西，如今我已經用不到，你可以帶回去，随便當做一個大人情都行。劍靈已死，誰拿到都可以當做本命法器來用。”
雲笙正咂舌，感慨這位鑄劍的前輩确實有錢，聽到她這句話又愣住：“劍靈，死了？！”
“是，應該不是正兒八經的劍靈，有可能是劍妖，也是闇界之人搞出來的，道君降下殺陣，會連同劍妖一同殺死，這不奇怪。”
雲笙茫然地點了點頭。劍妖她還是頭一回聽說，回去得找找資料。
分別之前，前輩又說：“你在術法方面天賦并不出衆，普普通通罷了，若是再如此懶散，難以成氣候。”
雲笙：“……”
所以她選擇當一條鹹魚還選對了？
前輩皺着眉繼續說教：“好在你體內靈氣豐盈，也算是一個極大的優勢。術法之道，靈氣的運轉極為重要，你好好努力，不可懈怠。”
雲笙硬着頭皮應下：“是。”
前輩又塞給她一塊玉簡：“上面記載了我修行的全部術法，你拿回去好好看，要是不懂，就略過去，不要強行修習。”
離開秘境後，雲笙才長舒了一口氣：“放養了這麽多年，突然來個慈母般的師尊，好不習慣啊……”
游星雯揶揄她：“你這話要是讓宋師妹他們兩人聽到了，不得氣死？”
這麽一說，雲笙就又高興了：“也是，反正我沒虧。”
游星雯摸着儲物袋裏的幾瓶五品丹藥，還有玉簡裏面的十來個靈丹方子，心中也是激動不已。本以為能活着出來就已經是大運了，沒想到最終竟然能得到這麽豐厚的獎勵！
秋秋歪着小腦袋，乖乖待在娘親的衣兜裏，豆豆眼裏還帶着些微茫然。天生對周圍環境的敏感讓她知曉，她們已經離開那個地方了，就是可憐的爹爹，又沒能跟娘親告別。
好似，娘親也将他給忘記了。
秋秋在心裏小小的嘆氣，既覺得爹爹可憐，又覺得他活該。誰叫他自己不肯早點來找娘親的？現在都不認識，娘親當然也不會在意他啦。
所以說，都是自己作的，活該！
鳳九顏看着母女倆平安順利地走出了秘境，正打算離開，就聽到小姑娘又在心裏嘟囔他，便咳了一聲，提醒她，爹還在呢，不要當面說爹爹壞話。
秋秋愣了一下，小腦袋上的絨毛顫了顫，在神識中問：“你咋還不走？娘不會送你的，死心吧！”
鳳九顏：“……那，秋秋跟爹爹告別一下？”
秋秋可敷衍了，小奶音聽着還頗有幾分不耐煩：“爹你快些走吧，娘要帶秋秋吃好吃的去啦，又不會請你吃！想吃爹你就自己去買吧！”
十分無情。
鳳九顏：“……”嘆息一聲，又悄悄将術法符箓的解說塞進雲笙儲物袋的玉簡裏面，這才離開了。
比起這邊幾人的愉悅快活，宋姝和穆恒舟則要慘淡的多了，眼看着就要拿到神器了，他們卻被困進了火焰之中，沒多會兒，就被從秘境中踹了出來，落地點則是子夜鎮邊緣的密林。
兩人臉色皆是難看的很，卻也顧不上指責對方，匆匆往鎮子上趕回來，想着在固定的時間再進去一次。這回，他們已經知曉神器在什麽地方了，必然不會再出錯，也不用再做那麽多無用功！
偏巧，這鑰匙只能在固定的地方使用，就是王铮的那個法器鋪子，須得配合他後院裏的陣法，要不然兩人也不至于如此匆忙。
剛到達鎮子邊緣，宋姝突然腳步一頓，渾身僵住，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穆恒舟轉頭問道：“怎麽了？”
宋姝将儲物袋遞給他：“鑰匙，消失了……”
穆恒舟也頓時愣住——沒有鑰匙，就再也不可能進去這個秘境了，神器，難道已經落在雲笙手裏了嗎？
作者有話說：
鳳九顏：有沒有可能，秋秋聰明是因為爹也很聰明呢？
秋秋：我是娘親生的，跟爹有什麽關系？
秋秋：爹不就是個做飯的嗎？
鳳九顏：？
元旦快樂！新的一年開始了，祝大家身體健康發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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