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此時, 鳳凰栖息的族地內，鳳九顏鍛造好了神器，正準備出門, 就看到院子裏族人們送來的禮物, 已經堆滿了他的小半個洞府, 說是給崽崽的，讓他務必第一時間送到幼崽身邊去。
因着他找了鳳桑榆幫忙尋找一些東西, 鳳九顏偷偷回來的消息立刻就被族人們得知了, 天色未亮，他就被長老們圍了一圈，在他身上來回逡巡。
“咱們家崽呢？”
“你一個人回來算怎麽回事？”
“身為族長，你什麽時候辦事這麽不靠譜了？”
“就是, 找到崽崽很難嗎？你早說我們出去找啊。”
鳳九顏眉目不動, 十分冷漠地回道：“跟她母親在一起。”
“那就一塊兒帶回來啊！”
“就是。你出門做什麽去了，不會都忘了吧？”
“身為族長，你這是帶頭搞事啊！嫌族裏人太多了是不是？”
鳳九顏摁了摁眉心：“我回來取些東西，馬上還得回去, 下一次再回來就帶她們一起。”
長老們這才暫時放過了他, 換了個話題繼續追問：“缺什麽東西？是崽崽用的還是她娘用的？是個什麽樣的孩子？都喜歡什麽？”
鳳九顏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回道：“有些着急, 小五一人留下照顧她們母女，我怕他應付不來, 那邊情況稍稍複雜了一些。待我把她們母女帶回到族裏, 各位長老再來詢問不遲。”
“女孩子？！”
長老們頓時眸子都亮了起來。
“長什麽模樣兒？像她爹還是像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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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還沒化形肯定是我們鳳凰的幼崽模樣兒。”
“你給畫下來, 我們早些給崽準備好東西。”
“話說, 崽她爹是誰？”
鳳九顏：“……”就不該多嘴。
好不容易應付完這幫老頭子, 鳳九顏立刻就從後山去了禁地，到了萬世鏡跟前，以鳳凰血脈為引，尋找他和雲笙的過往交際。
三天後再出門，又是被老頭子們圍攻的清晨。
鳳九顏冷着一張臉，趕在他們開口之前主動承諾：“會盡快回來，都帶回來。”
“東西都帶上，別餓着我們崽。”
鳳九顏：“那我得全身都挂滿芥子囊才能裝的下。”
“族長，這有什麽？幾個芥子囊又不重。”
“就是，崽崽更重要。”
鳳九顏：“……”
眼看着幾個老頭子越說越不像話，甚至恨不能替他上陣：“族長要是覺得為難，不如換咱們去？在家待久了正想出去活動活動呢。”
“順便看看是誰家的崽，路上你也多勸勸，早點生二胎。”
鳳九顏：“？？？”
“你們自己怎麽不生？”
老頭子理直氣壯：“你在說什麽鬼話？要是找到意中人了，我還能在這呆一輩子？”
鳳九顏：“呵，年輕時候我也沒見您老往外挪一步啊。”自己是個宅男不願意出門就罷了，非要把責任歸咎到別人身上，果真年紀越大臉皮越厚。
長老也不在意他的嘲諷，只道：“老了，生不出來了。你身為族長，可要好好努力，你跟我們不一樣，你只是輩分高，不是年紀大，別找借口。”
鳳九顏：“……”
鳳凰族有你們，真是幸哉甚哉！
長老又說：“看你這一臉孤寡相，能找個媳婦兒怕也不太容易，我們不為難你。先把這只幼崽帶回來，好好教養。指望你都不如指望小五他們！”
“豬都會自學成才拱白菜，你說你身為一族族長，連媳婦兒都找不到，你就沒有半點愧疚嗎？”
“把崽帶回來之後，你就去找你的命定之人吧，所幸族裏也沒什麽事兒，你這個族長在與不在也無甚區別。”
“趁着還能生，你得抓緊哪。”
話題突然就歪到他身上來了。
鳳九顏面無表情，不置一詞，任由長老們将芥子囊都扔給他，還陰陽怪氣嘲諷他。
半晌之後，長老們滿意了，叮囑他：“趕緊走吧，走去早回。”
用了最短的時間趕回招搖宗之後，第五峰卻空無一人，往裏面走了幾步，鳳九顏就看到了小五留下的訊息，他陪着雲笙去秘境了。
秋秋跟着去了鳳九顏毫不意外，但是，天參怎麽也帶去了？難道這個秘境有什麽特殊的機緣嗎？鳳九顏站在那裏，蔔了一卦，一切順利，而且還有秋秋的一份機緣在，便也就放心了。
而且鳳舞行也在，他便沒什麽好擔心的了，耐心等待母女歸來即可。
鳳九顏徑自進了雲笙的洞府，一眼就看到了窗前桌子上的小玩意兒，應該都是給秋秋做的，其中有一個是用細絨毛制作的秋秋，幾乎跟活生生的秋秋一模一樣，連豆豆眼和小表情都有五分神似。
鳳九顏忍不住唇角微揚，走過去拿在手裏仔細看了又看，仿佛看到了秋秋似的。然後這也才發現，這只玩偶用的部分細絨毛，竟然是秋秋身上掉下來的？！
不期然地，他的腦海裏又浮現雲笙的模樣兒，忍不住就想到了她仔仔細細收攏秋秋掉下來的這些細碎小絨毛的模樣兒，心中不由歡喜。
畢竟是幼崽，秋秋身上的絨毛本也不多，掉的更是微乎其微，這幾個月來也就掉了上百根吧，其餘的，便是普通的靈獸絨毛了，也難為她如此耐心細致，尋到這些與秋秋毛發顏色幾乎一模一樣的絨毛來，又一點一點地做成了秋秋的小模樣兒。
光是這份耐心，就足以值得歡欣雀躍了。
這份禮物，秋秋必然十分喜歡，所以才沒有帶進秘境去，生怕弄壞了。第五峰的陣法，也确實值得信任，外面的人想要進入，幾乎不可能。
鳳九顏看了一會兒，戀戀不舍地放回了原處，又繼續往房間裏走去，主人殘留的氣息也越發明顯。鳳九顏置身其中，很快便探知到了雲笙的生平。
人生經歷非常簡單的女孩子，一眼看得到底。
她是文天化從外面抱回來的，那時候不過是個小嬰兒。文天化從未提及她的出身和父母，招搖宗掌門宋真雖問過，但并未得到答案，便也沒有繼續追問，只要天賦高根骨佳，出身并不重要，何況師弟對這嬰孩十分上心，怕是頗有淵源。
雲笙在招搖宗長大，幼時也曾備受寵愛，文天化和四個師兄都把她當做親閨女一般養育照顧，教授她劍法。雲笙也确實頗有天賦，又勤懇努力，築基之後，劍法方面更是獨樹一幟，日進千裏。出事之前，雲笙剛剛悟道劍意，眼看不日就要結丹，卻突然莫名重傷。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雲笙卻記憶全失，修為也倒退不少，堪堪只有築基中期而已。
至于雲笙是如何重傷的，那段時光就像是被天道強行消抹掉了一般，四處不見，無論是在鳳凰族地的萬世鏡裏，還是在當下雲笙成長的洞府裏，都毫無線索。
鳳九顏只知，在雲笙出事前，第五峰就只有她一人。文天化因一樁陳年舊事出門，數年未歸，而四個弟子也各有歷練，大弟子更是準備結嬰，前去尋找屬于自己的“道”。
誰也不知道，雲笙見過些什麽人，遇到哪些事，又是否與人結仇。
再後來的事情，就更簡單了，幾乎不值一提。
鳳九顏目光沉沉，任由記憶的星光散落在空氣中，眼前的靈氣驟然湧動，形成一個一個小小的渦流，緊接着，渦流逐步合攏，成為一個巨大的漩渦，仿若一頭巨獸張牙舞爪，要将眼前的一切都要吞噬。
鳳九顏沒有動，忽地輕笑了一聲，衣袖輕揮，一切戛然而止，只餘細微的風聲。
從此刻起，就算這個小世界的天塌了，也阻擋不了，他要将妻女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鳳九顏倒是想看看，誰敢阻攔！
秘境中，雲笙快活地數算着這些時日的所得，笑眯了眼。
秋秋乖巧地站在她的腿上，奶聲奶氣地說道：“娘，這些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等秋秋給你找更好的！”
雲笙連忙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對着秋秋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說這種話。
——秋秋不喜歡白瑛，這一點雲笙無比确定，雖然那天晚上她問過了，小家夥兒卻怎麽都不肯說，還振振有詞：“她長得不好看，比娘親差遠了，秋秋不喜歡。”
很明顯是個托詞。
所以雲笙至今也不知曉，白瑛到底是哪裏有問題，是人品不行還是別有企圖，亦或者因為她跟宋姝關系好？
但既然不能被秋秋認同，那麽秋秋的能力，就不能在她跟前暴露半分。得虧這會兒她不在，沒有聽到秋秋的童言稚語。
天參也趁機悄悄探頭，教育她：“都知道那女人不懷好意了，你怎麽還傻乎乎的？要是被她知道了你能找到好東西，信不信回頭就抓你？”
秋秋才不怕，但是看到娘親這麽擔心，她就懶得跟天參吵架了，乖乖應道：“秋秋知道了，娘，你別擔心。”
雲笙笑彎了眉眼，親昵地蹭了蹭她。
正巧白瑛就回來了，笑道：“師妹的崽崽真是可愛。”
天參立刻縮了回去。最近他跟着鳳舞行學會了一些小術法，會将自己變色了，尤其是夜晚光線不甚明亮的時候，他就把自己的根須也變成灰色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秋秋站在母親膝蓋上，小模樣兒十分冷傲，十足的高貴冷豔，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鳳舞行眉眼含笑，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他還能不知道？秋秋的小心眼兒已經在暗戳戳謀劃着，要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了，能忍到現在，作為一只幼崽，已經很了不起了，果然是太叔祖的女兒！
比起他小時候，秋秋在這個年紀，可以說是相當出色了。
鳳舞行又看向白瑛，約莫知道她應當是去聯系宋姝了，心裏面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這個秘境實在單調且無聊，也沒什麽好東西，他也已經待的很不耐煩了，又挂念着太叔祖差不多該回來了，只想快點出去。
現在，敵人終于主動送上門來了。
倒不是他喜歡被動迎戰，而是秋秋對那日聽到的“秘境中發生的詭異事件”很生氣，決心讓她見識一下真正的詭異事件，所以才一直等待着。
周清流、游星雯和兩位師兄也探路回來了，幾人聚在一起，商量起來明天的行進計劃。他跟雲笙關系好，便主動征詢她的意見：“師姐有需要的特定靈植嗎？往西走是河流下游，靈植應當多一些，往北走則相對幹旱，地勢起伏不平，可能有粗礦……”
雲笙已經問過秋秋了，這會兒便回道：“往北走吧，幾位師弟覺得呢？”
幾人均沒有意見。
這一趟秘境之行格外順利，進來這幾日的時間，妖獸遇到五只，還都只有二階，幾位師弟對付起來容易的很，妖獸的皮毛骨血也都各取所需。五階靈植更是不少，現今每個人手裏都大概存了五六株了，所以大家都格外高興，心思也就大膽了起來，都轉到了粗礦上面。
雲笙也越發肯定，自家小可愛的天賦，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出息，再加上天參，兩小只湊在一起，秘境內的好東西，沒可能瞞過他們。這一次小家夥兒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好幾次趁着她沒注意，偷偷溜出去讓鳳舞行陪着給她找東西，至于是什麽雲笙就不知道了，秋秋說回家了才給看。
但雲笙依舊很警惕白瑛和那幾個不太相熟的弟子，也不願意過度暴露秋秋，這幾天一直悄悄觀察幾人，卻沒發現什麽異常。
月上中天，鳳舞行假裝睡着了，其實一直無比清醒。到了他這個修為，就算入定，也始終保留一分神識在外面，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就比如現在，腳步聲雖還遠，但已經吵得他耳朵有點不适了。
雲笙也沒有睡。
秋秋在懷裏很乖，安靜的不可思議，但就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不對勁，根本不敢睡。養了這麽久的崽，什麽脾氣她還能不知道？這個呼吸頻率，就不像是睡了的樣子，而是在裝睡。真的睡着了，秋秋那是四仰八叉，到處亂蹭，睡着的時候在她枕邊，半個時辰後就能爬到她頭頂，待到天亮，說不好會是從領口鑽出來還是從袖口鑽出來……
可這都一個時辰了，秋秋連姿勢都沒換過。雲笙不由感慨，小孩子成長起來真是迅速。剛撿到的時候，還是一只軟萌可愛有點傻氣的幼崽呢，現在居然學會糊弄娘了。
秋秋一有動靜，雲笙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卻沒有睜開眼，想看看小家夥兒究竟有什麽打算。
“小五~”
鳳舞行立刻就看了過來：“聽到了，人來了。”
秋秋悄悄探出頭，蹑手蹑腳的小模樣兒可愛極了，生怕一不小心驚醒了娘親。
鳳舞行憋着笑，伸出手讓她跳進自己掌心裏，神識傳話道：“就咱們兩個過去嗎？”
秋秋回他：“這點兒小事也值當興師動衆嗎？”
鳳舞行可高興了，誇贊她：“秋秋又學會新的成語了？真聰明！”
秋秋：“……”
懶得理會她的笨蛋侄孫！
對方也只有兩人，宋姝和穆恒舟。
孟昭旭實在是個很識時務的人，他确實好奇，但也知曉，招搖宗內部的事務，不是他該關心的，他對這兩人的人品性情也算是有較深的了解了，算不得什麽狹義之士，跟這世上千千萬的修道之人一樣，為證道自私自利，铤而走險。
孟昭旭不覺得哪裏不對，至少目前看來，他們的利益一致，既然不是敵人，那麽，就沒必要在意他們偶爾的兇惡。太善良了，他反而才要擔心，會不會牽連自己。
宋姝十分忐忑，這個機會，她實在等了太久了。
在宗門內的時候，她根本絲毫找不到時機，就連見到雲笙，都十分艱難。連穆恒舟也多次慘遭失敗，連喚醒劍靈的藥田都被周清流幾人占據了，這段時間也是過得極其苦悶。
思來想去，宋姝決定不再等待，不然，她怕是只會更加難堪，才設下一個小小的陷阱，算計了白瑛，讓她幫自己将雲笙引入到這個秘境來。
也幸好，那顆丹藥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神丹，丹峰的兩位長老都未曾發現，當時白瑛處于假死狀态，那些傷勢也是丹藥的後遺症，根本不需要進行治療，只要過了十個時辰，丹藥的效果就會慢慢褪去，白瑛自然也會恢複如常。
而在将人送往丹峰之前，宋姝也下了血本，喂給了白瑛一顆五品丹藥，讓她謹記着自己的這份人情。
沉默令人不安，穆恒舟這段時間也很是煎熬。自從無法去藥田之後，劍靈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原本蘇醒的跡象也越發淺淡，着急得不行。而且，他和宋姝在秘境中所得，也少了許多，自門派秘境後，這是他們的第三個秘境歷練了，卻只得了一樣法器。
穆恒舟主動開口，問道：“白瑛不會發現什麽吧？”
宋姝擡頭看向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師兄放心吧，絕不可能。”
穆恒舟也覺得，白瑛沒有這樣的本事，她是個醫修，修為也略低于兩人，在毫不防備的情況下，不可能看穿摻雜了幻術的小把戲，也就是上一次秘境之行的詭異事件——白瑛在重傷之前，看到了雲笙的幻影。
因為受傷頗重，她神志不清，其實那會兒已經分不清是不是幻影了，還是她心有魔障，倒影出來的內心世界。
但不論是哪一方面，也不論是出于何種緣由，白瑛确實是信了，哪怕再不情願，她也只能答應與兩人合作，出賣了雲笙。
穆恒舟又問：“師妹的劍靈，最近可有蘇醒的跡象？”
宋姝神色黯然，搖了搖頭：“毫無變化。”
兩人再次沉默下來，果然，自門派秘境被雲笙搶了機緣之後，他們身邊，一件令人歡喜的事情都沒有，反倒不順心的事情越來越多。
快要到約定的地點時，宋姝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穆恒舟轉頭問道，“還得往前百米，這個位置不合适。”說着，他擡頭看了一下頭頂稀疏的枝杈，不方便隐藏。
但若是不親眼看着計劃成功，他心裏更是不放心。
宋姝面色冷漠，死死盯着前方，手指也緊緊握住劍柄，看上去緊張極了。
穆恒舟猛然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走到她身邊，問道：“發生何事？”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第五峰的新師弟鳳舞行就在約定的地點，心裏忍不住“咯噔”一聲，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這個人是不是已經知曉了他們的計劃？
宋姝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失了魂一般。
鳳舞行擡腳往這邊走來了，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讓人不由心慌。
穆恒舟心裏惶惶然，來不及多想，大腦深處有個聲音讓他快逃。
顧不上多想，穆恒舟拽住了宋姝的手腕，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一刻不停地倉皇逃竄。
鳳舞行愕然：“怎麽跑了？”
秋秋也愣了一會兒，随即懊惱道：“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呀？”
她還想着，把他們關進小型幻境裏面去，看這兩個自私自利的人，在面對各種值錢的好東西的時候，會怎樣相互指責呢。
秋秋不服氣，她準備了這麽久的東西，還是用點心跟爹爹換來的法器，要是沒用上，那多虧？
“快，小五，攔下他們，不準讓他們逃走！”
鳳舞行立刻應下：“好嘞。”
根本就不用追，鳳舞行稍稍快走了幾步，劍氣橫掃過去，宋姝和穆恒舟的前面，就出現了一道極為顯眼的屏障，斷絕了兩人往前逃奔的路。
秋秋站在大侄孫的肩膀上，小小一只肥啾，奶呼呼的，像是小團子一樣，此刻卻格外霸氣，張開小翅膀，将法器拿了過來，又跟小五說道：“我撐開，你扔過去，把他們抓進來，懂不懂？”
鳳舞行當然懂，本來還有點擔心的，但是現在看到不過是個幻境罷了，不會給人造成什麽重傷。既然小姑奶奶決心教訓他們一頓，鳳舞行自然不會拂她的意。
宋姝卻是臉色慘白，十分抗拒：“不，不要——”
鳳舞行沒理會她，在秋秋用靈氣開啓了法器之後，他立刻就扔到了兩人身上，将宋姝和穆恒舟籠罩其中。
此時，鳳九顏也突然感知到了法器被使用的氣息——那個小玩意兒，是他特意做來給秋秋當玩具的，後來應秋秋的要求，幻境裏面全都是各種天材地寶的真實還原。
秋秋的原話是這麽說的：“好東西得每天都看一遍呀，萬一遇到了，秋秋不記得了呢？那可都是娘親最喜歡的呢！”
小姑娘人不大，道理卻是一堆一堆的，令人難以反駁，鳳九顏又一直對未能照顧母女倆深感愧疚，自然不會拒絕小姑娘這麽一點要求。
制作出來後，他也沒再關注，卻未曾想到，竟然被秋秋用到了別人身上？
作者有話說：
雲笙：就算是鳳凰，也逃不開被催生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