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秋秋瞪着她眼瞎的爹爹, 好想撓一爪子上去!不要臉的臭爹爹!

雲笙夾在父女倆中間,沉默不語,弱小、無助又可憐。

咱也不敢問, 咱也不敢說。

鳳九顏看向幼崽, 說道:“娘親喜歡乖寶寶哦。”

雲笙:“???”

怎麽又扯到她了?

秋秋立刻放下了小爪爪, 乖乖巧巧地攏起了小翅膀,從母親肩頭跳到了她臂彎裏, 昂起小腦袋喊她:“娘!”

雲笙低頭:“寶寶怎麽了?”

秋秋的小奶音又甜又軟, 像是喝了糖蜜一般,膩死個人:“娘最喜歡秋秋啦,是不是?”

雲笙點頭,一本正經:“那是當然的, 娘親只有秋秋一個崽!”

這當然是真心話。她想要道君贈予的機緣和她喜歡秋秋一點兒都不沖突嘛, 甚至,當幹娘她也是很樂意的。當然,第三者那是不行的,雲笙沒有想過要加入別人的大家庭。

秋秋則是瞅着她爹, 趾高氣揚的小模樣兒, 仿佛在說:“還想挑撥娘親和秋秋的關系?!也不顧看看自己的家庭地位!”

鳳九顏唇角微揚,又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

果然是母女, 小心思都這麽歪理歪氣的,讓人忍俊不禁。

雲笙擡眼看過來的時候, 又一次對上了鳳九顏的目光。男人正專注地看着她, 漂亮的鳳眸像是有星星在閃爍,明亮且深邃, 像是要看到人的心裏去似的。

鳳九顏主動開口:“諸多話語, 我亦是不知該從何處說起。不如, 你先問?”

雲笙沉吟起來:“我想想。”

她也是滿腹疑惑,卻不知怎麽開口。

鳳九顏溫和道:“好,慢慢想,不必着急。”

此時,演武場上,蘇晨桓也正在關注着招搖宗弟子們的每一個小動作,以及臉上的神情,不錯過分毫。

道君的事情,自然無需他煩心,但,招搖宗的弟子也不算少,想來除了道君夫人,其他的弟子,道君也沒有多少心思去了解,但,這些年輕弟子們之間,往往矛盾最多,各種小心思也最多。

菩提果一事,他總覺得,跟道君夫人,興許也有些關系。

不管在場發生的這些事情,以及這些人的态度和小心思,道君夫人是不是真的在乎,他提醒一句,總不費事,便一直坐在那裏沒有動,甚至還問了一句宋真:“宋掌門,我們是否回避一下的好?”

白瑛正怒氣上頭,當即就喊道:“蘇長老,請您幫弟子主持公道!”

宋真和範寬一下子黑了臉,恨不能打死白瑛。你師尊和掌門都還沒死呢!讓一個外人來處理自家事務,是嫌招搖宗的丢的臉還不夠多嗎?

蘇晨桓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和藹道:“別擔心,道君在呢。”

這句話不僅給了白瑛信心,就連宋真和範寬,也忍不住虎軀一震。

宋真連忙道:“蘇長老別介懷,我這弟子就是心直口快,區區小事,哪敢勞煩您?”

蘇晨桓這才站起身來,說道:“諸位先請回去休息,我去詢問道君再次講道的時間。”

他這麽說了之後,演武場上的人才陸陸續續散去。還有些想看熱鬧的弟子,也被自家長老和師尊拎了回去。

就連招搖宗其他弟子,也都被趕回去自己峰頭。

掌門則帶着白瑛和宋姝,以及各位長老,一起去了執法堂。

周清流這也才長舒了一口氣,他挺想看熱鬧的,但是,他替人尴尬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不用跟着去他也知道,偷取菩提果的人,必然是宋姝無疑。還好他有先見之明!

另外兩個師弟也悄悄跟他咬耳朵:“多虧咱們讓雲師姐幫忙保管了……”

正說着,許成突然冒頭,冷不丁問道:“你們也得了菩提果?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弟子們嘿嘿笑起來:“這不是怕人多說漏了嘴,給自己惹來麻煩嘛……”

許成一巴掌拍了過去,給三個弟子一人一個鐵砂掌,冷哼一聲,這才又問道:“你們的沒有被偷走吧?”

“沒有沒有,我們找雲師姐幫忙保管了,第五峰那裏,可沒人能進得去!”

許成這才緩和了臉色,又道:“都跟我來。”

幾個弟子擠眉弄眼,顯然是想提前商量一下說辭,畢竟,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秘境中遇到的那位大前輩,也就是秋秋父親,竟會是道君?!

錯失這麽大一機緣,現在想來,他們都快要悔死了!

周清流卻沒想這麽多,他一向很懂得知足。而且,秘境中大前輩也說了,只是一縷神識保護秋秋,看到孟昭旭對秋秋有了惡意才現身的,也就是,跟他們毫無關系嘛。

說起來,雲師姐對他的恩情反倒更大一些,便轉頭問道鳳舞行:“師弟,咱們要回去第五峰看看嗎?”

“我肯定要回去。”鳳舞行看他一眼,“但是周師兄,暫時你就先別去了,有事我再喊你。”

周清流對着他翻個白眼:“能有什麽事?師姐幫忙給道君養了那麽長的時間的崽,怎麽也得好好答謝一番吧?”

他心裏也确實蠢蠢欲動,很想八卦一番,秋秋竟然是道君的後代唉,想想他曾經喂養過的幼崽,居然有這麽大來頭,還一直奶聲奶氣地喊他“師叔”,激動的都不能呼吸了。

周清流覺得,這段時日,很可能就是他人生的巅峰了。

鳳舞行:“……”

單純一些也挺好,起碼不會去八卦太叔祖和太叔祖母之間的過往,要不然,他還真沒想好要怎麽幫兩位圓過去。

不過,在編故事之前,也得先征詢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游星雯也想去偷看審訊宋姝,但是,她更敏銳地察覺到了雲師妹和道君之間,非同一般的關系!從剛剛那會兒,她就滿腹八卦,按捺不住了!

她也不像別的師姐師妹那般,執意要個“合理”“正确”的說法。兩個人要是真的想要在一起,哪需要那麽多理由?

既然道君沒有當場否認,那就表示,師妹一定有機會!而且,關乎秋秋的去向,她心裏也有幾分惦念,畢竟是相處了小半年的崽崽,乖巧可愛又聰明機靈,誰能不喜歡呢?

尤其是,師妹很喜歡秋秋呢,要是突然分開,師妹心裏頭,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接受吧?

不過,游星雯到底也是很有分寸的人,很快按捺住了自己那些不太健康的思想,也覺着這兩天師妹可能抽不出時間來應付別人,便先歇了心思,還是去看宋姝倒黴吧,這也是一樁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情呢。

臨走之前,她又問道鳳舞行:“師弟可知曉什麽內情?”

鳳舞行搖頭:“這是師姐的事情,我不便過問。”

游星雯一想也是:“也是。”她倒是有心想問問,之前是否見過道君,或者,秋秋可曾提起過她的父親。

但又想起他入門不過才幾個月時間,問這些就是在刻意為難人,便不再多言,只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道:“宋姝受審一事,需要我幫忙用留影石錄制嗎?”

鳳舞行訝異,随即道:“怕是不會讓別的弟子進去了。”

游星雯看着他:“我是丹峰的,我也有菩提果。”

鳳舞行恍然大悟,笑道:“好,多謝游師姐心意。”

鳳舞行一走,那幾個原本還在躊躇猶豫的人,頓時扼腕不已,就不該矜持,直接問不就得了?都是一個宗門的,鳳舞行又是第五峰除雲笙之外唯一的弟子,他走了他們還能問誰去?

——雲笙跟道君關系匪淺這件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有的人心思轉得慢,沒想那麽多,只覺得雲笙有幸撿到道君的女兒,幫忙養育了這麽久,必然會得到非同一般的贈予,從此步入輝煌人生。

道君贈予的東西,別說他們了,就是無上宗的長老們,大概也是不敢觊觎的,所以除了羨慕,倒也沒有別的心思。

心思活絡的,已經在考慮怎麽傍上雲笙這根金大腿了。

道君沒有直接把女兒帶走,小崽崽依然還在喊着雲笙叫她“娘親”,而道君竟然也沒有反駁,怎麽看這都毫不尋常!

但,卻無一人将“秋秋是雲笙親生的”這個念頭放在心裏,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仿佛那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游星雯嗤笑一聲,是不是親生的關你們屁事!

倒是有個別他派弟子,匆匆走來,攔下了她,問道:“師姐,能否告知,菩提果是在何處得來的?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也想去撞撞大運。”

這話聽着就順耳多了,游星雯也沒有隐瞞,将秘境的號碼告知他們,還好心說道:“你們去了怕也是白跑一趟,那日太清大師說,菩提果開花結果需要機緣,我們那日的機緣,便是道君的幼崽。”

幾人無不扼腕嘆息,但也知曉,機緣這種事,可望不可求,就算當天他們也在秘境,怕也是沒有這種機會的,比如,滄浪宗似乎就有幾個弟子跟招搖宗這幾人前後腳進的秘境。

如此一想,他們倒也沒有那麽難受了,聽有行為說完後,便再次說道:“多謝師姐告知。”就當是長個見識了,從前他們從不知,原來菩提樹平時都是隐匿的,只有在遇到有緣人,才會出現,開花結果也不過兩刻鐘的時間。

游星雯跟他們分開後,便匆匆忙忙回了執法堂,準備去看熱鬧

剛一踏足,就被範書溫攔下了:“三師姐,你是不是也有菩提果?”

游星雯一愣,随即笑開來:“我贈予雲師妹了。”

範書溫頓時臉色拉了下來,沉沉道:“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游星雯滿不在乎:“你大可親自去問問嘛。”

她就賭,範書溫絕對沒有這個膽量!呵,就會欺負老實人,還當她是以前那個只會默默委屈,什麽都不敢說不敢做的三師姐嗎?

執法堂此時弟子衆多,範書溫也不敢跟她僵持下去,匆匆離開了。若是菩提果能夠回到白瑛手裏,屆時她再想辦法。

游星雯恨不能哈哈大笑,這比她預想的可要精彩多了!沒了宋姝和穆恒舟,還有範書溫呢,大師姐這兩個菩提果,可真是福禍相依啊!

要不是秋秋還是個幼崽,又一向大方,她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雲師妹一早設下的局了!真是痛快極了!

秋秋冷不丁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雲笙正坐立難安,一堆問號盤旋在她腦子裏,卻又想不到應該先問哪個,乍一聽到秋秋的噴嚏聲,立刻回過神來,看向幼崽:“不舒服?”

秋秋看向母親,豆豆眼還帶着兩分茫然:“沒有呀,有人在想秋秋吧?”

小家夥兒的驕傲自信讓雲笙一下子就沒那麽焦慮了。

鳳九顏也忍不住悄悄松了一口氣。

雲笙不說話,他也不敢多嘴,生怕一開口就讓雲笙誤會,格外小心翼翼。氣氛一緩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輕松起來,鳳九顏覺得自家崽真是個格外美好的存在。

秋秋站在母親臂彎裏,噠噠噠來回跑了兩圈,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大人們之間的尴尬。看他們一直不說話,也并不在乎。

天參探出頭來,喊她:“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快來!”随即愣了一下似的,雲笙很明顯地看到他的長須一下子就癱在了地面上,沒有往日那麽直挺挺的。

“啊,真的是族長!”不過片刻,天參就回過神來,立刻跑了過來,興奮地将長須須纏繞到了鳳九顏的腳上,緊接着第二句話就是問道,“咱們要回家了嗎?這破地方,我一刻鐘都不想呆了!”

雲笙:“???”

鳳九顏屈起手指,将他彈了下去:“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好歹也謙虛一些。”

不過,這顆參也別有不同。

鳳九顏眸色微深,天參确實只有鳳凰族地才有,這種小世界不可能誕生上古時期的天地至寶,但家裏那顆參,不是已經化形了嗎?怎麽突然就變回到幼年時期了?

不對勁的地方果然還有很多。

雲笙卻是明白了什麽,又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秋秋的跟天參的那些小動作,忍不住笑:“原來是秋秋從家裏帶出來的,我說呢,門派秘境內,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機緣?”

天參應和道:“那必不可能啊!就只是個築基期的小秘境而已!”

鳳九顏将天參拎在手裏看了一會兒,很快便确定了,這不是他養大的這一顆。

秋秋立刻從雲笙身上跳了起來,噠噠噠地邁着小步子跑遠了,還拽着天參一起。

跑出去十多米遠,突然又停下來了,轉過身看向她爹:“你,不許欺負我娘!不然,秋秋回來打你!”

鳳九顏被小姑娘的威脅弄得哭笑不得,溫柔應下:“秋秋去玩兒吧,爹爹和娘親就在這等你回來。”

秋秋和天參的小身影消失在院子邊緣,鳳九顏和雲笙才同時收回了視線。

“你,什麽時候帶秋秋走?”雲笙躊躇了一會兒,硬着頭皮先開口了。遲早都要解決的事情,逃避是不行的。

鳳九顏微愣:“要不,再多住一陣子?”

“那,秋秋的母親,會不會想念她?”

鳳九顏後知後覺,一下子明白過來——雲笙與他不一樣,人族沒有血脈共鳴這回事,她沒有成契生子的經歷,自然不會相信秋秋是她的親生女兒。

而秋秋只是個幼崽,雲笙只當她是雛鳥情節罷了。

想明白之後,鳳九顏便立刻解釋道:“鳳凰絕對不會認錯血脈。同樣的,鳳凰幼崽也絕對不會認錯自己的父母。”

雲笙小聲嘟囔:“我又不是鳳凰……”

随即愕然,她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秋秋原來是鳳凰幼崽啊,怪不得這麽漂亮。

雲笙又看向眼前的男人:“您,也是鳳凰?”

鳳九顏點頭:“你現在可知曉眼下狀況了?”

雲笙皺眉:“是不是哪裏不太對勁啊?”

“是。”鳳九顏并未想過隐瞞,這件事,關系最為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要想知道真相,必然也得齊心協力,“今天确實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面,在察覺到秋秋的氣息之前,我也已經有八百年的時間未曾走出過族地了。那時,你的父母可能都尚未出生。”

“而,我第一次知曉秋秋存在,是你帶着秋秋從門派秘境出來那天。”

雲笙點了點頭,她如今還不到百歲的年紀,在這個修仙世界,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呢。

不知道她因何高興,但雲笙臉上突然的神采,卻是讓鳳九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幾分。

聽他說着,雲笙坐在石凳上,認真理順着從遇到秋秋道現在為止,所發生的全部事情,卻發現,毫無頭緒。

秋秋就像是一個橫空冒出來的,有着兩人血脈的幼崽。

雲笙很有自知之明,想要制造出來一個她的血脈可真是太容易了,但鳳凰這種生物,絕不可能是人為制造的。

在此之前,她從未聽說過,這個修仙世界存在着鳳凰、神龍這種生物,甚至以為,那都是傳說中的物種。

“确實如此。”鳳九顏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麽,耐心解釋道,“鳳凰族地自成一個小世界,并不在此界之內,無人知曉,我是鳳凰。”

雲笙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看向秋秋:“那——”

若是有人通過秋秋,猜測到了他的真身呢?

“無妨。”鳳九顏絲毫不在意這點小事,“世人對鳳凰知之甚少,于我而言并無任何影響。而且,秋秋在此界呆了這麽久的時間,卻始終未曾有人知曉她真身,往後也未必有。”

雲笙不敢茍同,道:“那是因為,我們這些宗門,都沒什麽底蘊,也沒多少見識。要是無上宗無常宗的長老們,或許多看幾眼就認出來了呢。”

“這不重要,相信我。”

雲笙便閉嘴不言,其實她擔心也無用,以她現在的修為,幫不上任何忙,當然得相信道君。

鳳九顏又說道:“鳳凰幼時和成年後的形态,差別較大,數十年不見,或許他們就無法再認出秋秋了。”

雲笙點了點頭,心思千回百轉,大起大落之後,竟然也不覺得有多難以接受了,反而內心裏面,有着克制不住的喜悅——秋秋是她親生的孩子呀,沒有比這更令人驚喜的了。

起碼,她不用擔心會跟小家夥兒分開,也不用擔心她會在自己永遠觸及不到的地方長大,誰又能不喜歡聰明可愛的崽崽呢?

回想在秘境初見,她就對秋秋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想抱抱她,想她開心,不舍得小家夥兒跟着自己受苦受累……現在想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看她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鳳九顏也忍不住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她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急忙否認,反而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像是在慶幸,還好她是秋秋的親娘。

鳳九顏就忍不住多想,有沒有一絲可能,也是覺得,他這個父親,作為丈夫的話,也算得上很好呢?

秋秋:“你在想屁吃喲~”

鳳九顏:“?”

怎麽好似聽到秋秋的聲音了?是他幻聽了嗎?

哦,不是。鳳九顏沉默地回過神來,看向門前的那一串風鈴。風一吹,風鈴叮當響,然後就傳來秋秋的小奶音:“你在想屁吃喲~”

雲笙也訝異地看了過去,頓時詭異地沉默下來。

兩人面對面地幹瞪眼,聽着風中一遍一遍傳送過來秋秋的罵聲,雲笙不得不開口:“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秋秋設置了這個小術法。”

這個爹,他真的好可憐呀。

雲笙不由自主地想着。

鳳九顏被氣笑了,又忍不住扶額嘆息:“無妨,等過兩日,我會好好與秋秋談一談。”

雲笙忍不住八卦了一下:“那日,你打她小屁股了?”

鳳九顏微微一頓:“她做錯了事。”

雲笙唏噓,看他的眼神忍不住多了幾分憐惜:“女孩子的屁股,就跟老虎屁股一樣,摸不得,你完了。”

鳳九顏:“?”

他是父親又不是什麽登徒子!

作者有話說:

秋秋:你在想屁吃喲~我的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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