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各自放不下
葉燼歡想起蘇白那張讓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安靜下來的臉,淡淡地說:“越是認識的久的兩個人,越是需要一個重新開始。”
杜以楓有些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家葉少,心中始終住着那個人,他也始終相信着,他們一定會重新在一起,就像他說的一樣,一個重新開始。
只不過,兩個人都放不下自己的驕傲啊……
他有他的驕傲,卻忘了,她也是從小就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千金大小姐,她也有她的驕傲。
這大概是蘇白頭一次,挂掉了葉燼歡的電話。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話這樣的話。
在這種早就已經無關緊要的時候。
但是葉燼歡說——我知道。
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到底還是對她沒有感情,否則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
耳邊突然傳來了輕敲車窗的聲音,蘇白回過神來,轉頭去看。
車邊站着一個熟悉的人,蘇白沒想到,竟然是許琛年。
她斂了情緒,緩緩搖下車窗,一臉正常冷靜:“怎麽是你?”
許琛年笑了笑,說:“我恰好路過這裏啊,看見你車停在路邊,過來瞧瞧罷了,怎麽,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
蘇白暗自白眼,差點忍不住說一句,關他什麽事。
許琛年眨了眨眼睛,笑着說:“蘇大小姐,和葉筱染那個女人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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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說:“與你何幹?”
許琛年靠在她車邊,說:“蘇大小姐,要不要和我出去喝一杯啊?”
蘇白看着他的臉,忽然就想起了葉燼歡那個男人。
葉燼歡他知道,自己并沒有背叛他,但是他還是和她離婚了。
這樣的男人,她為何還要念念不忘?
許琛年又說:“看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和本少一起出去喝兩杯,有什麽想說的,你也可以說,看看我有什麽能幫到你的地方啊……”
蘇白有些滿不在乎:“上車吧。”
許琛年笑的很高興,匆匆吩咐司機開車離開,随後很是不要臉地打開車門,坐在了她身邊的副駕駛位置上。
蘇白掃了他一眼:“系上安全帶。”
許琛年笑,一副認真聽話的樣子,系上安全帶。
他說:“蘇大小姐,我知道有個很不錯的地方……”
這一次,蘇白倒是不怕許琛年坑害她了。
如今的她,還有什麽值得他坑害的呢?
不過,許琛年這個人,油嘴滑舌,八面玲珑,的确不能輕易相信。
許琛年說的很不錯的地方是H市內一個高檔酒吧,他在這裏似乎還小有地位。
到達酒吧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酒吧裏面的調酒師,個個都年輕英俊。
蘇白放下包,坐在沙發上,耳邊充斥着節奏分明的音樂。
許琛年扯了扯領帶,坐在一邊,使喚服務員去拿酒,然後轉頭看了蘇白一眼,略顯無所謂地說着:“蘇大小姐,聽說你今天去了葉家在西城度假山莊……”
蘇白說:“是。”
許琛年問:“你和葉筱染攤牌了?”
蘇白還是說:“是。”
許琛年嘆了一口氣,說:“我說你這個女人啊,就是死腦筋,你就不會和她玩一玩嗎?非得把什麽都說出來,這樣有什麽意思?人家和你玩陰的,你也可以将計就計……”
他說的跟真的有用一樣。
蘇白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他。
許琛年湊了過來,順手給她遞了一杯雞尾酒,然後說:“不過我就知道,我的小蘇白是不會玩心計的女人,和葉筱染那種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善良單純又不做作……”
蘇白皺眉,差點沒忍住給他一瓶子。
她推開他,只說:“我不會喝酒的。”
許琛年知道,她是心存戒心,索性也懶得勸了:“不喝就不喝,不過蘇大小姐,你要是把酒都留給我喝了,那麽我免不了會喝多了,導致獸性大發……”
蘇白擰着眉頭:“你煩不煩啊!”
許琛年一臉無辜:“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說,今天發生了什麽吧……”
蘇白幽幽嘆了一口氣,說:“我把什麽都和葉筱染說了,沒想到事情真的像你想的那樣,做出一切陷害我的事情的人,真的是她,她說了很多,但是我還是很不理解,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和葉燼歡,早就沒有了任何關系,就算她說的很對,我不配和葉燼歡在一起,那她呢……”
她将葉筱染說的話,還有最後,葉筱染自己從樓上摔下去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過他了。
此時此刻,許琛年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傾訴對象罷了。
許琛年倒是覺得,葉筱染所作的一切,都很正常。
他說:“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蘇大小姐,你這都不知道,葉筱染是女人,女人擅妒——嫉妒,嫉妒你懂不懂?你生來就是蘇家大小姐,可以和那些貴公子千金們平起平坐,甚至還能高高在上,而她呢,她無父無母,如果不是葉家父母好心收養她,她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蘇白說:“那筱染,她就不曾心存感恩嗎?”
許琛年說:“感恩之心,她或許也有過,但是,當嫉妒越來越旺盛,其他的,就都會被遺忘了,她對你所作的一切,不僅僅是因為喜歡葉燼歡,更多的,是對你身份的嫉妒吧,蘇大小姐,你平時肯定不知道遮掩,在她面前風頭太過……”
蘇白瞪了他一眼:“就你能把什麽都說的頭頭是道。”
許琛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蘇白嘆氣:“唉……”
許琛年看着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說:“她自己從樓上摔下去,對自己都這麽狠,更不要說對你了,葉筱染肯定會拿這件事做文章的。”
蘇白怔了怔:“她要幹嘛?讓葉燼歡誤會我嗎?葉燼歡根本都不想和我多說兩句話,他對我還有什麽好誤會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失落。
許琛年笑了笑:“啧啧,這就難過了?蘇大小姐還真脆弱……”
蘇白蹙眉:“脆弱如否,又不用你管。”
許琛年說:“我看,她這麽做,可以說是一箭三雕。”
蘇白問:“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