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聰委屈了
“自從上次村長找我之後,我就有了一個想法,想開一家公司。”周聰說起這個來了精神,轉身對着廖漢,說:“你不是說老鄉種的菜賣不出去,收購的人也進不來,那我們做中間牽橋的那個。我來找收購商,你懂種植技術,來把關蔬菜質量。”
“這倒是個好辦法。”
“所以這電腦你必須要學。”
“好,我學。”廖漢一口答應下來。
兩個人靠的很近,用一種近乎膩歪的語氣說話,周聰描繪着他對未來的規劃,廖漢靜靜地聽着,聽到自己不懂的地方就問兩句。廖漢很享受,享受着周聰的所有規劃,都有自己的參與。
第二天一早,周聰睡得渾身舒服,連他細軟的頭發絲都休息的很好。他稍微一動,身後抱着他的人就也跟着動了一下。
這?這怎麽滾到一個被窩了?
周聰悄悄的從廖漢的被窩裏出來,發現自己的被子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
他這踢被子的毛病,到現在還沒改。周聰将被子抱到床上,就到廁所洗漱了。廖漢在周聰關上廁所門之後,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掀開被子無語望天,這不可描述怎麽不聽話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廖漢大棚裏種的反季蔬菜,好多活要做。周聰也在查公司注冊的流程,為創立公司做準備。
晚上周聰和廖漢請來幫過他們的老鄉吃飯,在村裏的小飯館定的席,順便慶祝一下喬遷之喜。
老鄉們看着在這短短的半年時間裏,廖漢因為城裏的這個表弟,不僅賺的盆滿缽滿,而且連房子都蓋成了最好的大瓦房,心裏半是欣慰半是羨慕。
周聰讓各位老鄉不要客氣,随便吃,非常的豪氣,他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啊,這種小宴席實在是沒什麽看頭。有的老鄉帶着老婆孩子,周聰不僅沒有一點不願意,反而還給孩子張羅着飲料小吃。
廖漢卻是完全的不适應,他除了坐在位置上吃飯,客氣的跟前來祝賀的老鄉碰個杯,再也說不出什麽客氣話來。
周聰在酒席間穿梭,端着酒杯和老鄉們談笑風生,一時間氣氛前所未有的熱烈。
“阿漢哥。”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謂讓廖漢一愣,他一轉頭,就看到朱莎莎抱着一個女孩,帶着些羞怯的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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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廖漢擡頭打量着朱莎莎,好幾年沒見,朱莎莎比原來胖了些,不過還是那個模樣,廖漢心裏一動,拉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
朱莎莎懷裏的小女孩有些害羞,趴在母親的懷裏不肯擡頭,朱莎莎安撫了女兒幾聲,對女兒說:“要有禮貌,快叫叔叔。”
“你叫什麽名字啊?”廖漢見到小姑娘,一顆大漢心都有點柔軟,輕聲問道。
朱莎莎見女兒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說:“叫萱萱,趙雅萱。”
“很好聽的名字。”廖漢誇獎道,“你還沒吃飯吧,快點吃吧。”
“謝謝阿漢哥。”朱莎莎臉有些紅,将萱萱放到腿上。今天其實是她帶着閨女回娘家,這才知道廖漢發了大財,晚上要請流水席。
她原來不想來,可是家裏沒人開火,都來這裏吃,朱莎莎便帶着孩子來吃飯。
村長有點喝高了,拉着周聰的手,說這些感謝的話。周聰游刃有餘的應付着,他一回頭,就看到了有點刺激的一幕,廖漢對着一個婦女懷中的孩子笑的慈愛,周聰一下子就想到了廖漢未來的三口之家。
他會是個好爸爸的。
周聰很不爽,連着對村長都沒了那麽多應付的心思,他問村長:“那個女的是誰啊?”
村長眯着眼,瞅了瞅,說:“差點成你表嫂的人,你說這個莎莎媽後不後悔,前些年非要讓這倆人斷,要死要活的,現在廖漢發達了,腸子都悔青了吧。”
“她就是朱莎莎?”
“是啊,要是當年他們不分手,孩子肯定比那小孩大。”村長幹了小盅裏的白酒,有些惋惜的說道。
周聰覺得這一幕有些辣眼,轉回頭更加開心的招呼大家喝酒,一時間酒桌的氛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廖漢坐在自己的座位,像是個局外人,他覺得周聰以前就是這麽生活的,甚至是更厲害的場合他也一點都不會尴尬,不像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
廖漢心情有些差,雖然他應該是今天最開心的那個。
“阿漢哥,你,你沒再找一個?”朱莎莎見廖漢不說話,便問道。
“沒有。”廖漢漫不經心的說道,“還不急。”
“怎麽還不急,要是咱倆沒散,孩子肯定比萱萱大了。”朱莎莎的話脫口而出,也沒有顧還在吃飯的萱萱。
廖漢有些驚訝的看着朱莎莎,他不知道朱莎莎說這話時什麽意思,是惋惜還是愧疚?不過他來不及細思,用餘光瞥見站在凳子上的周聰,腳下沒站穩,眼看就要跌下來。
廖漢猛地站起身,用他最快的速度,三步并作兩步到了周聰身前,攬着他的腰,将他放在地上。
“小心點。”廖漢皺着眉頭,語氣中帶着些嚴厲,這小飯館的桌椅擺的很緊,倒下來就不是跌一下那麽簡單的。
周聰一開始覺得自己要摔,然後就有個熟悉的懷抱接住了自己,扭頭一看是廖漢,周聰便傻乎乎的笑了起來,打着酒嗝說道:“廖漢啊!”
“叫表哥。”廖漢語氣中的嚴厲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加生硬,因為喝了酒的周聰軟糯無比,平時對自己橫眉豎眼的臉現在揚着人畜無害的笑容。
廖漢一想到周圍的老鄉都看到了,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周聰委屈了。
他來這裏住了這麽久,廖漢都沒有用這麽嚴厲的語氣跟他說過話,現在只不過跟前女友說了幾句話,就敢對自己這麽兇!
簡直是養了一頭白眼狼!
周聰的心塞塞,坐在座位上不說話,裝作喝多了的樣子。其實他這一晚上确實喝的不少,周聰以前喝酒很少混酒,今天則是白的啤的紅的齊上陣,和老鄉們喝的那叫一個盡興。
喝的差不多了,老鄉們也三三兩兩的結伴回家。朱莎莎抱着孩子跟廖漢道別,走的時候還看了周聰一眼。
周聰喝走路都有些不穩,廖漢結好賬之後,攙着周聰這個酒鬼往他的大瓦房走。
“嗝,這是哪裏啊?這不是我住的地方那條路!”周聰還想着往圖書室那個方向走,不過他被廖漢緊緊的圈在胳膊裏,怎麽掙紮也跑不出廖漢的胳膊。
好不容易将周聰弄回了家,廖漢也沒有将周聰送到客房,而是直接扔在了炕上。炕上鋪了柔軟的褥子,周聰一沾枕頭馬上癱軟在炕上不肯動了。
廖漢搖了搖頭,将周聰的鞋襪脫下來。想了想,還是準備把周聰的衣服也脫了,讓他睡得舒服點。
廖漢去廁所弄了條濕毛巾,想給周聰擦擦臉。
回到屋子一看,一時間血都沖到了頭頂,一張黑臉明顯的紅了起來。周聰喝了酒就不是個老實的主,尤其是喝醉了的時候,他自己動手把秋衣秋褲都給脫了,只留了條黑褲衩。
周聰皮膚全身上下一樣白,又從來都不幹活,整個人就是細皮嫩肉的代名詞。
廖漢一時間移不開目光,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離開這間屋子,去客房睡一宿。可是廖漢腳下就跟生根了似得,整顆心都瘋狂的跳動起來,大腦叫嚣着靠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渴…”周聰的聲音讓廖漢回過神來,趕緊倒了一杯水,他走到炕邊扶起周聰的頭,輕聲說:“水來了。”
周聰喝了一小口,嘴裏的幹渴終于好了一些,他微微睜開眼,看到廖漢問道:“你怎麽不喝,再來一杯,不醉不休!”
“你醉了。”廖漢有些無語,原來這周聰還以為在喝酒呢。
周聰坐起身,奪過廖漢手裏的水杯,惡狠狠的說:“老子讓你喝你就喝,哪裏那麽多廢話!”
廖漢沒有動,他決定不和酒鬼争對錯。只是周聰沒穿衣服,兩個小點點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弄得他先渴了,不聽話的不可描述有些不可描述。
他慌忙扭開頭,不去看周聰。
可是周聰卻火了,看到他扭頭的動作,想到了酒席上看到和前女友親親熱熱的那一幕,只覺得一口老陳醋酸到了牙根。
不就是前女友,有什麽了不起的!
周聰猛灌了一口水,将玻璃杯摔到地上,玻璃杯直接四分五裂。不過廖漢沒有工夫去查看碎成渣的玻璃杯,因為周聰直接用手捧住廖漢的臉,轉向他那邊,然後低下頭堵上了廖漢的嘴。
廖漢因為這一連串的變故,臉上全是驚訝,嘴巴微微張着。這就給了周聰可乘之機,将清甜的水悉數喂進了廖漢的嘴巴裏。
周聰稍微離開了一點,看着廖漢嘴角流下的水漬,輕笑問:“好喝嗎?”
廖漢被蠱惑了一般點了點頭,周聰帶着些酒氣的氣息撲在自己的臉上,他又想起了那次嘴唇不經意的碰觸帶來的異樣感覺。
此刻他腦子裏只剩下三個字,那就是‘我完了’。
接下來就是一夜愛的鼓掌。
作者有話要說:
鼓掌!是不是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