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餘恪白自己在浴室裏自慰了一次,他很少會這麽做,其中一個原因是,鄭洵要他的頻率很高,基本上沒等到他欲望四起,對方就招呼着他過去做愛了,另一個原因是,餘恪白會覺得害羞。
十年前就已經性覺醒的人,到現在,自慰依然會覺得不好意思,就像是小孩兒偷偷幹了壞事兒,只要一想起就會緊張心虛。
所以,當他看着被水沖走的乳白色液體時,不出所料的讓臉燒了起來。
他趕快洗幹淨自己,擦幹,回了卧室。
因為怕吵到高揚,餘恪白沒有吹頭發就直接睡覺了。
睡下的時候已經兩點多,早上六點還要起床,留給他休息的時間算是非常少。
餘恪白裹緊被子,睡意全無,滿腦子都是明天鄭洵要結婚。
鄭洵結婚,他要去公司加班。
按照道理來說,今晚鄭洵跟新娘是不能見面的,不知道那人會不會搞個單身派對,在派對上會不會遇到可口的男孩。
餘恪白皺了皺眉,翻了個身,想把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趕走。
但效果甚微,哪怕後來睡着了,夢裏也都是鄭洵。
餘恪白開始疑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麽如此惦念鄭洵。
他早早起床,給自己做了頓早餐,然後出門上班。
他跟高揚的關系有些微妙,餘恪白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很想多照顧他一些,只是,他不習慣被人照顧,至少,父母去世之後是這樣的。
他其實已經擁有很多了,鄭洵給他的那些錢,足夠他一個人活得很有底氣。
周六早上的地鐵人很少,餘恪白坐在空蕩蕩的車廂裏,看着一閃而過的廣告燈牌,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日本電影中最常見的那種人,庸碌無為,不知為何忙碌着。
天剛微亮,鄭洵被電話給吵醒。
一看,是他媽的。
他覺得煩,本來結婚這事兒就已經夠麻煩了,更麻煩的是他媽。
爸媽離婚之後,他媽變得愈發神經,每天都想着給他介紹女朋友,讓他趕緊出來獨立。
鄭洵知道他媽打的是什麽算盤,不過就是想讓他多給點兒錢。
不過可惜了,鄭洵跟他爸他媽都沒什麽感情,對那兩個人,他向來都是拒絕交流的。
至于跟梁潇的婚事,是他心甘情願的。
那會兒鄭洵覺得反正自己也不會喜歡誰愛上誰,梁家跟他們家是世交,又提出想要“親上加親”,鄭洵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梁潇漂亮,懂事,不會說話,總是一副善解人意、任人擺布的模樣,僅有的愛好就是躲在書房裏看書寫字。
這樣的老婆,剛好是鄭洵需要的。
能帶來利益,又不用操心,挺不錯的。
只是,他最近覺得梁潇有些不對勁,總是躲着他,像是在故意隐瞞什麽。
鄭洵沒精力去琢磨她的心思,只要這婚禮順利辦完,別的都無所謂。
電話安靜了,鄭洵起身,準備洗漱。
剛走到卧室門口,電話又響了。
他無奈,接了電話。
“起來了?”
“明知故問。”鄭洵覺得他媽有時候就是愛問些沒營養的問題,也愛說些沒營養的話,上次他帶餘恪白回來,剛好碰見她在家裏,這事兒鄭洵挺不樂意的。
他不喜歡別人随便進他家,當然,餘恪白除外。
“怎麽說話呢!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鄭洵不愛跟她說話,冷着聲音說:“沒事兒了吧?我要去收拾了。”
“好好好,我就是叫你起床,怕你晚了,等會兒齊堯他們就過去找你了,你快點兒收拾吧!”
齊堯是鄭洵表弟,伴郎團人員之一。
鄭洵跟他關系并不好,因為兩人多年前因為同一個男孩大打出手。
鄭洵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個床伴兒跟人吵架的人,所有跟他睡的人,于他而言都沒那麽重要,身體“看”得見對方,眼睛和心是看不到的,不過如果有人非跟他較勁跟他搶人,那鄭洵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而這些不開眼的人中,齊堯是最喜歡跟他較勁搶人的一個。
不是為了人,而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這兩年,他把餘恪白捂得嚴嚴實實的,因為他清楚,餘恪白這種高傲冷淡的模樣,最招齊堯喜歡。
本來他不想找這家夥當伴郎,可他媽非把人塞過來,他也懶得拒絕了,說多了也只是白白浪費口舌而已。
齊堯一進鄭洵的家門,就笑着說:“恭喜啊,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從你床上搶人。”
鄭洵懶得搭理他,收拾完就準備出門。
外面司機等着他們,婚禮現場在城郊的花園,他們趕過去需要不少時間。
“表哥。”齊堯穿着伴郎禮服,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精神抖擻,原本就條件不錯的齊堯,這會兒靠在那裏,一副雅痞青年的味道,很是迷人,只不過可惜了,鄭洵不好他這口,“你這房子,不止你一個人住吧?”
“你什麽意思?”鄭洵疑惑的看向他。
齊堯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張證件照,遞到鄭洵面前,笑着說:“這個我怎麽沒見過?”
鄭洵一看就皺了眉,是餘恪白的一寸照片。
他很好奇齊堯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到的這張照片,可能是餘恪白不小心遺落的,只是,他之前那麽想在家裏找到餘恪白曾經來過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成功,齊堯一來就發現了照片,他心裏有些不平衡。
鄭洵把照片搶過來,叫上齊堯出門。
兩人往外走的時候,齊堯輕笑着說:“表哥,您今兒就結婚了,不如把這位介紹給我,他的長相倒是很和我的胃口,你放心,我肯定照顧好他。”
鄭洵站住腳步,回頭冷眼看着齊堯說:“別癡心妄想了。”
齊堯撇嘴笑笑,催促他快走。
之後一直到婚禮開始前,齊堯都沒有再提到這件事,可是鄭洵卻沒法安心,齊堯這人他最了解,想找一個人的話,挖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來。
他在去婚禮現場的路上想着餘恪白的那張證件照,絲毫沒有拍出他本人的氣質和樣貌,他敢打賭,現在齊堯說要找餘恪白,只是故意氣他而已,他突然開始慶幸餘恪白的這張證件照拍得有點兒醜。
一路順利的來到了婚禮現場,從車上下去的時候,齊堯突然摟住鄭洵的肩膀,笑嘻嘻地說:“表哥,你都結婚了,其他男人的照片,還是我來幫你保管吧。”
說完,他就從鄭洵口袋裏摸走了那張餘恪白的證件照。
鄭洵被突然湧過來的賓客分散了精力,完全沒有顧忌到齊堯,相片什麽時候被偷走的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