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卓亦然看着紅着臉跑來的夏薏昕，不禁笑了起來，似乎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卓亦然~你醒來了~阿姨也醒了，你去看看吧~”

卓亦然點了點頭。

“小然啊，小昕說你在睡覺，怎麽不多睡會啊？”卓媽媽心疼的瞅着卓亦然的黑眼圈。

“沒事，我不累的。”

“咳咳。”夏薏昕輕輕咳了幾聲，“阿姨，卓亦然，你們都餓了吧？我去給你們買飯~”

卓亦然送她到醫院門口，“謝謝你照顧我媽媽。”

夏薏昕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怎麽照顧。”

說完便坐上出租車，買了一些吃的東西。

回來之後，病房門還沒打開，就聽到卓媽媽哭泣的聲音。

“小然，我不能這樣下去，你還是讓我找你爸爸去吧。”

卓亦然并沒有說話，臉色卻不怎麽好。

“我知道我已經剩沒幾天了，就算是我賤也好，你讓我去看看你爸爸，我不會讓他知道的，可以麽？”

“他其實已經死了。”卓亦然慢吞吞的說。

“你說什麽？”卓媽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可能的，不可能。”

“其實爸一直都沒有什麽外遇，出軌，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我們身邊。。。”

“那他為什麽。。。”

“爸說過你如果知道他得了癌症，你也會随他而去，或許你能夠因為記恨他而活下來。”

“。。。。。。”卓媽媽已經說不出話來。卓亦然打算讓老媽自己一個人呆會，打開門就看到夏薏昕呆呆的站在那裏，眼角還閃爍着晶瑩的淚花。

------卓亦然靠在門外的椅子上，一字一字的訴說着他的過去。

曾經他的家庭很溫馨，爸爸雖然是一家企業的經理，但還是會抽出很長的時間陪他們母子兩人一起吃飯，旅游，他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直到，老媽每天以淚洗面，爸爸回家的日子越來越少，他察覺出家裏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不敢問老媽和爸爸，害怕這一開口所以的幸福都不見了，可是就算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都沒用，爸爸還是帶着個女人回來了，在房間裏看見老媽歇斯底裏的和老爸吵架，最後老爸還是和那個女人走了，家似乎在那麽一瞬間倒塌了。老媽開始變得陰郁，溫柔的笑容一去不複，卓亦然也不想呆在家裏，一在家裏，他就能想到那天老媽的哭聲，他開始學會抽煙，喝酒，打架，老媽發現之後，又大哭了一場，終于接受了現實，開始認真工作養活自己和孩子。卓亦然雖然在老媽的勸說下不再打架，好好學習，但他心裏始終有個結，直到有個醫生找到他，他才知道自己爸爸得了癌症，一切不過是做戲，但爸爸始終不願意告訴老媽，怕老媽受不了打擊，卓亦然那時候才真正成熟起來，在不辜負老媽老爸的期望下，自己考上了好的大學，卻接收到醫院的電話，原來老媽心髒病病發，老爸放棄自己癌症的治療所有的錢都用來治療老媽，終于救回了一條命，而老爸在一個月後就安樂死了，卓亦然依照老爸的遺囑，低調的辦了葬禮。

夏薏昕握住卓亦然顫抖的雙手，“叔叔真的很愛阿姨，我相信阿姨會理解的。”

卓亦然黯然的笑了笑。

“小然！小然！”卓媽媽突然叫起來。

“媽！怎麽了？？”卓亦然趕緊進去。

“你說你爸是安樂死的？”很顯然卓媽媽也聽到他剛剛說的了。

“是的。”

“是誰簽名的？！”卓媽媽激動起來，“你別以為我老了，什麽都不懂！安樂死是需要家人同意才可以執行的！！”

“。。。。。。”卓亦然低下頭，“是我~”

“你！你！”卓媽媽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卓亦然趕緊叫來醫生搶救。

“夏薏昕？”卓亦然頹廢的垂着腦袋，“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讓我爸‘安樂死’很殘忍？”

夏薏昕沒有說話，她不清楚當時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麽判斷，但就按自己的性子的話，是不會同意簽署安樂死的。

“呵~你也這麽以為~”

------卓媽媽被搶救過來後，醫生交代病人不能受刺激，卓亦然一進病房就被卓媽媽給趕了出來，夏薏昕只好讓卓亦然先回家，他在這裏守着也無濟于事。

“阿姨。”夏薏昕悄悄的喚着。

“小昕~”卓媽媽嗚咽道，“小然，為什麽要那麽做？”

“阿姨，我也不清楚，可是我相信他這麽做是有原因的。”夏薏昕不禁紅了眼角。

“原因。。原因。。。什麽原因可以讓他那麽狠心害死自己的爸爸！”

“阿姨。。。”夏薏昕不知所措。

“對不起。。。你先回去吧。”卓媽媽轉過身背對夏薏昕。

夏薏昕只好回家，路上和卓亦然通過電話，他打算請個保姆照顧卓媽媽。

“保姆？呵，自己做錯事，為什麽不去面對，還讓外人照顧阿姨？”夏薏昕知道自己看不慣卓亦然的做法，說話也有些暗諷。

“。。。。。。”卓亦然沒說什麽，挂了電話。

“該死！”夏薏昕不甘心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