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望将她留下。

蕭名望見女兒出落的傾城絕色,就打起了歪心,想利用女兒的美貌來幫他獲得人脈和利益。剛開始她并不同意,可蕭名望以正妻之名為誘餌,讓她犧牲女兒,為了當上蕭夫人,為了出人頭地,為了榮華富貴,她不得已點頭同意了蕭名望……

如今,要她再去面對那個男人,可想而知,她的下場會是什麽……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想到會面臨的處境,張巧音不斷的嘶聲求道。

可惜,她求錯了人。

兩名黑衣人朝她走近,其中一人直接将她打暈,随即兩人連人帶椅子一同擡出了房間——

“少主子,屬下有事禀報。”門外,一名黑衣人突然來報。

沈韻堂斜眼看了過去,“何事?”

那黑衣人低着頭,恭敬的禀道:“禀報少主子,聽聞今早沈側妃已經離開了淮陽王府,不知所蹤,淮陽王已經派人出去尋找沈側妃的下落。”

“什麽?”沈韻堂冷漠的黑眸突睜,很明顯是被突來的消息震驚到了。

那女人居然離開了淮陽王府,為何?

想到什麽,他冷硬的薄唇突然勾勒起來。

“去,派人同去,務必要趕在淮陽王之前找到她!”

……

京城某間民宅之中

女人懶洋洋的躺在大樹下的木椅上乘涼,看似惬意慵懶的樣子,可那傾城絕色的容顏上兩道柳眉卻一直擰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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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淮陽王府已經有三日了,她原本是想去蕭家找蕭齊報仇,然後遠走他鄉的,但自那日蕭名望被斷了一條手臂之後,蕭家就戒備森嚴,甚至還有大內侍衛出入蕭家。

而且據她打聽,聽說蕭齊和蕭姍姍兄妹倆都不在蕭家,據說在張巧音生辰之前兄妹倆就不在府中。難怪那日他們去蕭家的時候并沒有見到那兄妹兩人。

這讓她不得不把報仇之事往後延。

這也正是她連續幾日來吃不香睡不着的原因。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那沈千姿的仇一日未報,她一日就沒法安心做事。

盡管搬出來獨住的這幾日她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噩夢連連,但因為早前有噩夢的陰影,加上她知道自己被那個沈千姿糾纏以後,她這心裏就時常拔涼拔涼的。特別是晚上,哪怕吹陣風,都會讓她毛骨悚然。

說實話,她還真怕自己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這她沒法保證啊!

眼看着天快黑了,在樹下躺了一下午的她這才起身準備去廚房做吃的。

突然,大門被人拍響。

從躺椅上坐起身,她目光有些呆滞的望向大門。難道是他找來了?

聽着那拍門聲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回過神來,沉凝了片刻,最終還是起身走向了大門——

“上官大哥?”看着門外那風姿卓絕、溫文儒雅的藍袍身影,沈千姿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上官游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嘆了一口氣:“為何要出來?你可知道欽城有多氣惱?”

沈千姿眨了眨眼,将目光移向別處,并朝身後退了退,給他讓了道,“進來吧,我正好要去做飯,不知道你吃過沒有,要是不嫌棄,就在這吃吧。”

她的态度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上官游皺了皺眉,朝身後随行的小厮擡了擡下颚,随即獨自一人進了大門。

沈千姿也沒請那小厮進來,在上官游進門之後就關好了大門。對這個便宜哥哥,她了解得雖然不多,但也知道他不會有歹意。

上官游也沒客氣,徑直朝堂屋走去,順便将她院裏的環境看了個大概。

“喝水嗎?我不會煮茶,這裏只有白開水。”見他在椅子上坐下,沈千姿客氣的問道。這裏的人招待客人都會煮上新鮮的茶水,可她沒這麽多講究。

“不用,我不渴。”上官游搖頭,示意她別忙活。

他溫潤的眸光掃了一眼堂屋內的環境,然後看向她,溫聲問道:“可還住得習慣?”

沈千姿聳了聳肩,“有什麽不習慣的,你看我過得不也挺好。”

“為何要離開欽城?”

他再次将話題轉移到月欽城身上,似乎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她同月欽城的事。

沈千姿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對他皺起了眉,“你非要提他嗎?”

上官游似乎沒有因為她的不悅而轉移話題,同樣蹙了蹙濃眉,“你可知他近幾日是如何過的?”

沈千姿不耐的看向別處,“他怎麽過的跟我有什麽關系,反正我跟他算是完了。”

“為何?難道欽城他對你不好?”

“不是。”沈千姿冷下了臉,瞪向他,“我說你是不是來當說客的?我跟他不是誰對誰好的問題。”

上官游溫潤的眸底帶上了一絲肅色,“那是何原因讓你丢下她不聞不問跑這地方來的?”

見他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趨勢,沈千姿耐壓下心中的煩躁,正色的說道:“和他在一起不愉快,這算不算理由?我說你到底來做什麽的?要是來當說客的,那就免了。我跟他之間的事不需要說客。”

沒人能懂他和月欽城之間的問題。

那晚,他用懲罰的方式要她的時候,她很清楚的感覺到他依舊對她所說的話不相信。正是因為不相信她所說的話,所以他發了狠的對她,想以此來懲罰她說謊。

就這樣的情況,她還怎麽跟他相處下去?

他只要一天不相信她所說的,他們就沒法在一起。

當然,這最根本的原因她肯定不會跟其他人說。

上官游抿着薄唇,溫和的神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嚴肅,“不管你們之間是何原因鬧得不快,你都不應當搬出來。你可知你這樣的行徑會惹來多少非議?哪有女子嫁人之後随意離開夫家的?你是想把人氣死才好?”

沈千姿抽了抽嘴角,都不知道是被他逗樂了還是被他氣樂了。

“我說哥,我好歹叫你一聲哥,你能不能別只是幫他說話?你有沒有去問過他是如何對我的?再說了,女人嫁了人就一定要老死在夫家嗎?哪怕受虐也不能反抗?你這是什麽思想?”見上官游扳着臉準備插話,她趕緊擡手将他制止,不客氣的說道,“你先別說話,聽我把話說完。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跟他沒關系了,我已經寫了休書給他,所以你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反正我是不會再同他在一起的,與其大家相處不愉快,不如早點分散,我都沒嫌自己吃虧,他更應該沒理由生氣才是。所以你別勸了,再勸也是這個樣子,你就省點口水吧。”

“什麽?你竟然寫了休書?!”上官游突然瞪大眼驚呼道。

沈千姿正經的點頭,“是啊,我已經給了他休書,跟他說好了從此各不相幹。”

“胡鬧!”猛的,上官游拍着桌子站了起身,擡手指着沈千姿的手都有些顫抖,“你、你簡直是胡鬧!”

見狀,沈千姿立馬跟着他站起了身,不悅的迎向他帶着薄怒的眸光,“我怎麽胡鬧了?”

上官游氣得薄唇都有些發抖,“世上哪有女子休夫的?”

沈千姿哼了一聲:“我就休了!如何?!”

“你、你……。”上官游再次拍起了桌子,痛恨道,“你是想氣死人是不?”

天啦,爹到底收了個什麽樣的女人做義女啊?!

不知道爹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被她氣死過去?!

沈千姿見他竟對自己動怒,同樣也不甘示弱的拍起了桌子同他叫板,“我怎麽氣人了?你怎麽不去問問那混蛋是如何氣我的、如何對我的?哪有你這麽偏心的!我看你們男人都一個德性,不管做什麽事都覺得自己才是最有理的那個,你們把我們女人當什麽了?”

上官游淩亂得腦門都險些冒煙,第一次遇到這麽一個不講理的女人,簡直讓他儒雅溫和的形象維持不下去,黑臉的怒道:“你還有理了?身為人婦,你看誰不遵從三從四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功這些,你看看你自己做到了幾樣?”

聞言,沈千姿頓時也忍不住惱了:“這是我的事,要你管!”

上官游痛罵:“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誰管?!”

沈千姿差點都想對他掀桌子了。

這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尼瑪,一個古代人跟她一個現代人談三從四德,這不是扯談嘛!

得了,說不清她不說了成嗎?

氣得臉紅筋漲的她索性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揚着脖子不理人。

可上官游似乎就沒打算放過她,指着門口斥道:“你趕緊回去,給我好好過日子!”

沈千姿險些被他氣樂。有理說不清的結果就是讓她忍不住拿額頭不斷的敲在桌面上——

她現在真想一頭撞死!

要是月欽城那男人會家暴,是不是她也得乖乖回去挨打?

見她拿腦袋撞桌子,上官游趕緊繞過桌子将她肩膀按住,冷聲低吼道:“你這是想做何?”

沈千姿苦着一張臉扭頭看他,就差沒對他哭了,“哥,我的親哥,我不想活了,你就讓我去了吧……”

“……?!”磨牙聲從上官游薄唇裏傳出,原本溫和的眼眸更是噴着怒火,“胡鬧!你把人休了,你還好意思尋死覓活的!”

“啊——”沈千姿無語的大叫了一聲,揮開他的手,再次拿腦門撞起了桌面,“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要不是看在上官家給了她那麽多嫁妝的份上,她現在都恨不得把這多事的男人給拍飛出去……

這樣的男人,以後誰嫁他誰苦逼!

“你再撞!信不信我立馬讓人把你綁了!”頭頂上,上官游威脅的聲音傳來。

沈千姿猛的擡頭瞪他,“你敢!”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誰都不幹示弱。

這是沈千姿第一次看到上官游如此動怒,說不震驚是假的。特別是看到他眼底對自己流露出來的擔憂之色時,她突然就歇火了。

“哥,我都叫你親哥了,你能不能別再提我跟他的事了?”硬的不行,她只好軟下了語氣哀求道。

不是她狠不下心來跟他對吼,實在是她現在吵架無力。

再怎麽說她也是情場失意,心裏也苦着,作為女人,她多想找個肩頭哭一場,哪有那個精力去跟人吵?

“你可願意回去?”對上她哀求可憐的樣子,上官游也莫名的歇了些火氣,但依舊扳着臉嚴肅的問道。

“我不回去!”沈千姿磨牙。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上官游嘆氣,“你可知道他這幾日是如何過的?”

沈千姿睫毛顫了顫,将臉移開望向別處,冷幽幽的說道:“他怎麽過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他逼我離開的。我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所以我不會認錯道歉。你也別再勸我什麽,反正我說什麽都不會再回去。”

想到某些事,她又轉過臉,擡頭看着上官游,有些苦澀的說道:“我很感謝你們家如此幫助我,可是說心底話,我并不想做人妾室。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心高氣傲,覺得我太不知好歹,覺得我太異想天開,可是我還是想說,我不要當人妾室。我想嫁的人,他不但要尊重我,愛護我,還要專情可靠,除了給我正妻之位外,還要他一生一世一顆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否則就算我現在在他身邊,但早晚有一天我也會離去。”

“你……”上官游愣然,是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心思。早知道她心思同常人有異,可是這、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在她身旁坐下,他沉沉的談了口氣,臉上終于恢複了溫和,“千姿,這些你跟他說過嗎?”

沈千姿搖了搖頭:“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現在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哪怕他不承認休書的存在,我也不會再承認他是我的丈夫。”

上官游擡手,揉起了額角。

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起身,“你先冷靜冷靜,自己好好想想以後該如何。過幾日我再來看你,到時候別再又是如此寧頑不靈、不聽勸導。”

說完,他嘆了口氣,走出了堂屋。

“……?!”沈千姿一頭黑線的目送他離去。

到底是誰應該冷靜冷靜啊?

什麽叫她寧頑不靈、不聽勸導?

要她遵從什麽三從四德,那還不如拿把刀殺了她!

過幾日還來,特麽再這樣,她直接搬家算了!

就在上官游剛走後不久,大門再次被人拍響。

沈千姿以為是上官游去而複返,也沒多想,垂頭喪氣的前去迎人。

結果大門一打開,她頓時都想遁走了。

“你來做什麽?”

今天是個什麽日子?走了一個哥,又來一個哥,而且都還不是親哥!

“本少特意來看看,你這還缺些何物。”沈韻堂一身黑袍,高拔的身軀矗立在門口,依舊冷漠的神色,冷傲的語氣。

沈千姿皺眉。怎麽看這人都像是來讨債的!

“我這裏什麽都不缺,謝謝,若是沒事,就不耽誤沈少主的時間了,您請吧。”她同樣回以冷漠的神色。

但沈韻堂突然擡腳跨進了大門。

沈千姿想擋他都沒法,那一身逼人的冷氣撲面而來,她下意識的往身後退了好幾步。

看着他帶着黑衣手下大搖大擺的走進自己家門,那倨傲冷漠的樣子,就跟大佬巡視地盤似的。

沈千姿忍不住捏緊了拳頭,深吸了兩口氣,這才将大門關上。

“我說沈少主,您今日來是做何的啊?”看着男人坐到之前上官游坐過的椅子上,沈千姿沒好氣的問道。若是這人也是來當說客,她鐵定立馬抄家夥拍飛他!

如同之前上官游的動作,沈韻堂擡着冷硬的下巴掃了一眼堂屋內的環境,不過那神色可就沒上官游那般謙和了,幽深的眼眸中全是鄙夷。

“跟我走吧,這裏不适合你。”

沈千姿嘴角狠狠一抽。特麽,為什麽老天讓她遇到的男人長得都人模人樣,可腦子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上官游那是思想古板,這個純屬是腦子進水。

這次,她也沒問沈韻堂喝不喝水了,看此人的德性,估計也喝不下她這裏的水。

在他對面坐下,她同樣回以冷臉,“我在這裏住得好吃得好過得好,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沈韻堂眯了眼,突然說道:“我爹要見你。”

沈千姿嘴角揚起一抹笑,佯裝不解的問道:“你爹是誰啊?”

“也是你爹。”

沈千姿嘴角歪了歪。

看着她一點都不詫異的樣子,沈韻堂也知道她早就明白她自己的身份。月欽城那厮怕是把他的目的早都同她說了。

再次掃了一眼四處,他突然很嚴肅的看着沈千姿,“想必姓月的已經同你說過本少和你的關系,雖說本少不是很待見你,但本少這次奉命前來,就是為了接你回沈家堡。你是沈家堡的血脈,自然不可能流落在外。如今你同姓月的已經斷了關系,對這裏應該也不會再有何流連,回沈家堡是你最好的去處。”

聞言,沈千姿腦門上有些黑,“……?!”

原本以為月欽城和上官游已經算是霸道的人了,沒想到這個更剩一籌。

是不是都把她當小白兔以為逮她耳朵就可以讓她乖乖聽話了?

------題外話------

離婚了~涼子抱頭跑,妞們輕點拍啊~

六十三:某爺蹭飯

更新時間:2014-9-2 8:59:30 本章字數:19683

冷眼睨着對面姿态倨傲的冷酷男人,沈千姿索性抿着唇不吱聲了。

都是些自以為是、霸道不好惹的人,她當啞巴總成了吧?

“怎麽,你還有意見?”沈韻堂傲眉蹙起。

沈千姿冷哼了一聲,“怎麽,難道我就不能有意見?”

“......”沈韻堂被堵得瞪眼。突然冷聲問道,“你可是還放不下姓月的?”

聞言,沈千姿先是一愣,随即扭開頭,“關你屁事!”

這些個人一個兩個的怎麽都喜歡提那個男人!

“既放不下他,為何又要離開?”沈韻堂突然又問道。只不過問完之後,他臉色更加不好看。他居然還有閑心去聽打聽別人的私事?

“嘭!”沈千姿拍着桌子起身,眼眸子瞪成了銅鈴,突然就怒了:“你們一個個的大男人能不能別這麽雞婆?我放不放得下那都是我的事,你們憑什麽管我?別以為是我哥就想對我妄加幹涉,把我惹毛了,我同樣連你也揍!

似乎也覺得自己管太多了,沈韻堂也沒再開口,只不過那臉色比抹了鍋底灰還難看,本就冷酷的俊臉,更是直飚冷氣。

沈千姿見他閉嘴,這才沒好氣的重新坐下。

堂屋裏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和安靜,誰都沒再說話。

沈千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想到做飯的事,于是起身。

“天色不早了,沈少主趕緊回去吧,我還得去洗鍋做飯,就不招呼你了。”

沈韻堂嫌棄的看了一眼四處,斜眉看向她,“可是需要我派人過來服侍你?”

沈千姿立馬将他打住,“別!沈少主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人命賤,不是那種享福的命,所以您啊還是別自作主張,免得我辜負了您的一番好意。”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說完轉身離開了堂屋朝廚房走去。

她猜測這人肯定不會再多待,所以也沒親自攆人,去廚房生火将中午酒樓送來的飯菜熱過之後,就端着食盤返回堂屋。

她這人雖說會做家事,可以前工作太忙,經常在外面吃快餐,吃飯也沒準頭,餓了就吃,不餓就不吃,所以她挨家的時間少,下廚的時間也不多。現在出來單住,她嫌上街買菜麻煩,索性就跟酒樓那邊打了招呼,讓他們每日中午送飯菜過來。

反正現在酒樓是她的,有這麽個地方,她也不愁沒飯吃。

只是走進堂屋的時候,她詫異的發現某人還在。

“你怎麽還在這裏?”她有些沒好氣,冷着臉将食盤的飯菜放桌上。

看着桌上的兩碟菜肴和一碗米飯,一看就不是新鮮的,沈韻堂目光沉了沉,冷硬的語氣盡是嫌棄的味道。

“你就用這些果腹?”

看着他那嫌棄的樣子,沈千姿自然也不會招呼一起吃,早都料到對方會看不上了。

在凳子上坐下,她拿起筷子獨自扒起了飯,盡管那吃相有些狼吞虎咽,可她卻只吃了半碗。

對面,一雙冷傲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放下筷子,突然對方問了一句:“怎的,自己也嫌棄?”

那話充滿了嘲諷,沈千姿忍不住朝他瞪眼,“我食量就這麽大!”

沈韻堂突然勾唇笑了起來,眸光別有深意的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諷刺道:“這些食物怕是連畜生都不會食用,虧你還能用掉半碗。食不下就說食不下,何必把自己說得如同麻雀之腹?”

“......?!”聞言,沈千姿險些對他掀桌,“媽的,你是故意來找茬的是不?我吃不吃、吃多少管你什麽事?!”

哎喲喂,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啊!

她有胃病,每次吃東西差不多七分飽就可以了,否則吃多了自己要受罪。

像當初她剛穿越過來的那兩個月,可把她折騰慘了,就差沒死在幽冥山了。好在山腳下有田地,還有河溝,她能去河裏抓魚,也能用打劫來的銀子去跟幾戶村民買點糧物。

到了京城,條件好了,一日三餐有了保障,她才沒犯病。

前兩日剛搬出來的時候,她沒心情吃東西,都犯了一次病,還去藥鋪抓了藥回來煎。

現在不過就是吃頓飯而已,竟然還被人冷嘲熱諷,特麽,欠揍啊!

被她一兇,沈韻堂盡管臉色沉冷難看,黑眸就跟藏了冷刀一眼淩厲,可突然就沒吭聲了。

沈千姿氣不過,繞過桌子,走過去抓住了他的衣袖往外扯。

“你給我出去!這是我家,不歡迎你留在這裏!”她最終還是忍不住攆人。

沈韻堂俊臉更是又冷又硬,周身冷冽的氣息都似乎變得濃郁起來。看着女人對自己厭惡不已的樣子,他突然甩手,冷哼道:“不知好歹!就你這破爛的地方,你以為本少很喜歡在這?”

語畢,他帶着一身冷傲不羁的氣息走了出去。

沈千姿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不停的告訴自己別跟這人一般見識。

主要是這人身手太好,上一次吃過虧被他出手打暈,不到萬不得已,她肯定不會跟他交手。不是怕他會傷她,而是怕他會把自己帶離這個地方,去那什麽沈家堡。

這個人是來認親的,既然他把她當成了那個沈千姿,那在他心裏,自己就是他的妹妹,她也不用擔心他會居心不良。但若是他要強硬的把自己帶去那什麽沈家堡,可就麻煩了。

別管沈家堡是什麽地方,哪怕是皇宮、是天堂,她也不想去。

冷着臉跟在他身後,想把沈韻堂親自送出去,但沈韻堂走出大門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背對着她說道:“你娘張巧音本少已經派人将她送回沈家堡了。本少告訴你,不是想你去救她,而是提醒你,此事你莫要插手。張巧音她犯過錯,她的生死會由爹來定奪,任何人都無權幹涉。”

說完,他背手而去,給沈千姿留下一道冷漠倨傲的背影。

“......?!”沈千姿嘴角狠抽着。

這混蛋,原來是他把張巧音抓走了。

若不是知道他同月欽城兩人互看不順眼,她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早就預謀好的。一個人把張氏抓走,故意刺激蕭名望去得罪月欽城,從而讓月欽城找到機會對付蕭名望。

但她知道,這應該不是密謀過的,而是碰巧。因為如果蕭名望能冷靜一些,不這麽嚣張逼人,月欽城也沒機會要他一條手臂。

呵......搞來搞去,結果是這混蛋弄出來的事。

不過張巧音被抓了倒是值得欣慰。以為她會幫張巧音求情嗎?

得了吧,她都巴不得那女人早點去死,會幫她求情,除非她腦袋長包!

她現在都有些懷疑,這混蛋把張巧音抓去了沈家堡,現在又故意向她坦露張巧音的行蹤,是不是以為她會看在張巧音是‘親娘’的份上,會随他去沈家堡?

有這個可能!

可惜,估計這男人怎麽都不會想到,她跟張巧音半個銅板的關系都沒有。

一天之內,接待了兩個哥哥,沈千姿表示很頭疼,晚上連澡都沒洗就早早的上了床。

可躺在床上,她腦子裏卻亂七八糟的怎麽都睡不着。

老實說,她還真擔心某個男人會在兩個‘哥哥’後面跟着來。

可看看窗外的夜色,這個點,怕是人家早就睡了。

想到上官游氣急敗壞說的話,她心裏又亂又煩躁。

管他是如何過的,他是王爺,難道過得日子會比她差?

再說,這幾天也沒見他來找她,想必他也默認了那封休書。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各自過各自的日子吧。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即便不受皇寵,可也位高權重,她不過就是一名孤女,除了有點銀票和幾間鋪子,什麽都沒有。現在想想,才發現彼此的差距好大......

或許以後他們就再也沒交集了......

沈千姿摸了摸心口。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痛痛的感覺......

在胡思亂想中,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可是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陣響聲驚醒。

她猛得坐起身,因為害怕做噩夢,她晚上都是點着油燈睡覺。借着昏暗的燈光,她豎起耳朵想聽到底是什麽聲音,可是屏住呼吸半天,也沒再聽到任何響動。

直覺告訴她,方才的确是有聲音,好像是鐵器相碰撞的聲音,是從院子裏傳來的。

可是看了看門口,她突然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半夜三更,誰會到她的院子裏來?

想到什麽,她往床上一躺,扯過被子把自己的腦袋蒙住——

別不是那個沈千姿來了......

她雖然不信邪,可是經過了這麽多事以後,也會讓她毛骨悚然。

。。。。。。

淮陽王府

楊智守在書房門口,孤零零的站在房檐下望天數星星。

這幾日,他都陪着王爺熬夜。他不知道王爺一晚上都在裏面做什麽,也不讓送茶水,也不讓他磨墨。自從那日沈側妃走後,王爺每日除了去早朝,回來後都會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他就沒想明白,王爺跟沈側妃兩人感情挺好的,怎麽沈側妃突然就走了呢。而且王爺明知沈側妃在哪,也不去接她回來。

這到底是在鬧哪樣?

突然,追魂的身影從夜色中出現,并急匆匆的往書房門口跑來。

楊智收住惆悵的心思,朝他問道:“出何事了?”

追魂一臉寒肅,對他使了使眼色,随即叩響了書房大門。

“王爺,屬下有事禀報。”

書房裏,男人仰躺在太師椅上閉目,俊美的臉頰帶着冷硬的弧度,少了清華潋滟的光澤,被濃郁的陰霾所罩,盡管依舊俊美得如同墨畫,但卻無形的透露着一份子孤涼陰沉的味道。

此刻的男人,由內而外的氣息仿佛都變了味道。

聽着叩門聲,月欽城淡淡的掀了掀了眼皮,狹長的鳳眸少了潋滟的光澤,盛滿了陰沉,似是不悅被人打擾。可他還是緩緩的坐直了身體,并将懷中一只睡覺用的方枕放到了背後,用他颀長的身軀擋着,這才朝門外冷聲道:“進來。”

追魂推門走了進去,也沒亂看,直接拱手禀報:“王爺,屬下剛從沈側妃的住所回來,如您所預料那般,的确是有人暗中想對沈側妃不利,好在王爺您事先早有安排,那些人已經被全部清理幹淨了。”

聞言,月欽城俊臉變得更為陰沉起來,“可有留下活口?”

追魂點了點頭,“王爺,留下了一人,屬下已經審過,是宮裏派出來的。”

月欽城放在扶手上的手驟然收緊,隐約可見手背上青筋跳動。

片刻之後,他擡頭,冷眸射向追魂,“她可知道今晚的事?”

追魂如實回道:“王爺,沈側妃并入出來,想必正在熟睡。”

“下去吧。”月欽城突然擺了擺手,随即後背又靠向了椅背,并阖上了雙眸。

“是。”追魂也沒停留,應聲之後就出了房門并将門掩上。

書房裏,很快又陷入了沉靜之中。

從背後将那只方枕拿了出來重新抱在了懷中,月欽城掀了掀眼,垂眸看着懷中的方枕。

這是她用過的東西......

依稀之間還能聞到她身上那種淡雅舒心的氣息。

這個時辰,想必她早已睡下了吧?

追魂說她并沒有出來,想來也是,那女人睡熟之後就跟豬一樣,極少有起夜的情況,她怎麽會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

這個傻女人,她以為一封休書就斷了和他的關系?殊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翌日

這幾日都是讓酒樓送飯菜到家裏,菜品都是酒樓挑選的,都不是她喜歡吃的菜。想着閑來無事,沈千姿決定親自去一趟酒樓,順便上街買點自己需要的東西。

大姨媽快來了,她還沒準備女人用的東西!

‘福滿樓’,這是沈千姿如今所擁有的酒樓的名字。

從家門口到酒樓,走了差不多兩刻鐘。站在酒樓外,她正準備進去,一輛馬車突然在她身旁停下。

看着從馬車內走出來的藍袍身影,她正準備上前跟對方打個招呼,可突然又有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從馬車內出來。

看着兩個同樣風姿卓絕、器宇軒昂、一身矜貴優雅的男人,沈千姿臉色瞬間就變了。

特麽的,他們倆來這裏做什麽?

上官游來這裏倒還說得過去,但是月欽城這混蛋,明知道這福滿樓是她的地盤,竟然跟上官游往這裏跑,就不覺得尴尬不自在嗎?

原本她想掉頭就走,另外找個地方吃飯,可是轉眼一想,她憑什麽要走啊?

這家酒樓現在可是她的,她是這裏的老板娘!

無視兩個男人的存在,她快速的走進了酒樓,店小二一看是她,趕緊恭敬的同她打招呼:“沈小姐,您怎麽來了?”

想着後面的兩個男人,沈千姿也沒心情跟他多聊,趕緊朝他說道:“給我一間房,僻靜點的,別讓人來打擾我。”

店小二眼珠子轉了轉,笑着說道,“沈小姐,樓上左拐第五間極少有客人用,您可以去那。”

沈千姿點了點頭,邁開腳步朝樓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交代他,“我自己去就是了,一會兒你将廚子叫到我房裏來。”

店小二本想跟上去的,聽到沈千姿率先拒絕,他只好停了下來,轉頭,突然就見兩抹身影進入酒樓。

“小的見過淮陽王,見過大少爺。”店小二趕緊朝兩人躬身行禮。

“邱超,沈小姐上哪間房了?”上官游随和的朝他問道。

他之前就交代過,在外要稱沈千姿為小姐,別叫沈側妃。否則被外人聽到不怎麽好。畢竟嫁了人的女人動不動就往外跑,說出去也挺招人閑話的。

店小二朝樓上指了指,恭敬的回道:“大少爺,沈小姐在二樓左拐第五間房。”

“嗯,你去忙吧,我們自己上去。”

“是,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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