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趕緊朝他瞪眼,“我說你別抱這麽緊行不行?不嫌肉麻啊?”

月欽城薄唇彎了彎,突然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還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被他咬過的紅唇。

“……”沈千姿一頭黑線,險些朝他呼過去了。

一旁的上官嫣然立馬拿雙手蒙住了雙眼,跳腳嚷了起來,“我說你們羞不羞啊?”

許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她兩只耳朵都開始泛紅,一邊嚷一邊往外面跑,“不要臉,光天化日竟然做這樣的事!我不理你們了!”

出了廳堂,她朝上官游的房間跑去。

留下沈千姿更是無語加汗顏,“……?!”

這也太純潔了吧?

他們什麽事都沒做啊!

充其量算打個啵而已……

回過神來,她狠狠的踩了某人一腳,怒道:“別動手動腳的占我便宜!”

她的疏離,讓月欽城冷了臉。別說占便宜了,要不是她來月事,他現在要了她都可以!

一氣之下,他低頭,快狠準的截獲住那張兇悍的紅唇——

被他突襲,沈千姿更是炸了毛似的,可某個男人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不但把她整個身子托了起來,還強硬的把她腿置在他腰間挂着,随即大步的走去了他的房間——

在房間裏,沈千姿被他抵在房門上,直到氣喘籲籲渾身發軟,某個男人才将她放過。

“千姿,我們和好,好麽?”埋在她脖子裏,月欽城低喃的語聲溫柔的傳入沈千姿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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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他,沈千姿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個男人的執着超出了她的想象,讓她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久不見她答複,月欽城手臂收緊,似乎是故意要勒疼她。

脖子一痛,沈千姿回過神,咬了咬唇,才低聲說道:“你都不相信我為何還要跟我在一起?我什麽都不說,你又要逼我說,我說真話,你又覺得是我說謊騙了你。你說,我還有必要同你在一起嗎?”

“嗯。是我不對。”月欽城依舊埋在她脖子低沉的應聲。

沈千姿撇嘴,“光認錯有個屁用。”

這也太沒誠意了!

從她馨香的脖子裏擡起頭,月欽城捧着她臉頰,一雙深眸除了浮動着絲絲熱火之外,還蓄滿了溫柔,“不管你從哪裏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曾經是做何事的,你照樣是我的女人。就算你想放手,我月欽城也絕對不會讓她從指間流過,否則——”

“停!”沈千姿沒好氣的打斷他。特麽的,前面說話好聽,後面越說越難聽了,肯定又是威脅她的話。這男人就不能只說甜言蜜語嗎?說點煽情動人的話,還得加上他大爺的威脅,這簡直就是破壞氣氛!

“別跟我鬧了,好麽?”月欽城以為她又要反抗,不聽自己說話,遂趕緊啄起了她的紅唇,低喃的嗓音帶着些許沙啞,帶着一種讨好的意味。

沈千姿撇嘴,“你要我的時候那麽狠,分明就是恨我恨得要死,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

聞言,月欽城眸底的熱火溢出更多,薄唇移到她耳上,“等你月事過了,我們重新來過,再不那樣對你了,可好?”

“……?!”沈千姿嘴角狠狠的抽搐起來。這混蛋,分明就是想耍流氓!

還等她月事過後,瞧這迫不及待的樣子!

尴尬的輕咳了一聲,她故意提醒道:“王爺,我可是給了你休書的,聽說你還對外宣稱把我也休了的,咱們如今什麽關系都沒有,你是不是該莊重一點點?”

月欽城眸底的熱火突然像是被冷氣澆滅一樣,猛然的連俊臉都冷下來了。

“我們再成親!”他幾乎是霸道的宣告。

沈千姿可沒打算聽他的話,扭頭迎着他堅定而霸道的深眸,忽而揚唇一笑,“王爺,我可不是街邊小白菜,你想買就買的。”

月欽城俊臉不僅冷,也有些黑了,“你想如何?”

沈千姿忍不住一拳打在他肩上,“做什麽?追女人有你這樣的嗎?你說就你這兇相,我還敢嫁給你?”

跟這男人在一起,注定了只能浪漫一半,還有一半絕對是受氣的。

月欽城唇角抽了抽,臉色依舊不怎麽美麗,或許是沒得到答案又或許是怕女人不答應的緣故,不過聲音卻軟了下來。

“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就換你這個人,難道還不行麽?”他貼着她紅唇摩挲,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看着一高頭大馬似的男人跟個賴皮動物一樣,沈千姿都想扭頭把自己撞死在門板上了。

将他俊臉推開,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球給他,“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成親我看就免了。”

“為何?”月欽城瞬間将臉繃緊,眸光緊緊的盯着她,大有随時發飙的樣子。

沈千姿歪了歪嘴,“我都跟你成了兩次親了,再成親,說出去我都沒臉了。女人連嫁三嫁,你以為我很樂意?更何況,我們現在過的日子也不安穩,在沒有太平之前,還是別成親的好。要不然哪天你死翹翹了,我豈不是會守寡?沒孩子還好,要是有孩子,我還得獨自養活孩子,這樣的日子我可不想要。”

“沈千姿!”月欽城磨牙切齒,托着她臀部的大手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

“幹嘛?”沈千姿摸了摸被他打痛的屁股,瞪大眼。

“你敢詛咒本王?!”

“我怎麽詛咒你了?”沈千姿不以為意,說的很認真嚴肅,“你看看你身邊的人,各個都跟豺狼虎豹一樣,恨不得把你的肉撕來吃了,連我也跟着卷入到其中,你說這樣的日子算正常嗎?”頓了頓,她突然低下了頭,“我跟你在一起,早晚都得有孩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了,可是要面臨太多不安定的因素,你說我還敢生嗎?”

她也不是同他開玩笑,她說的很現實。兩個人在一起,依照某個男人無賴行徑,他們滾床單是絕對少不了的。可是這牽扯到一個問題——避孕。她肯定是不會喝哪些避子湯什麽的,可是這避孕交給他去做,要怎麽避法?

她最後的話可算是取悅了月欽城,那唇角突然就勾勒了起來,連眼眸裏的冷色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喜,光芒潋滟。

将她腦袋按在自己肩上,他下巴蹭在她額頭上,說得極為認真,“相信我,定會有保護妻兒的能力。”

其實他覺得他們或許應該先有個孩子,一旦她有了身子,就不怕她千方百計的擺脫她……

當然,某爺閃出的念頭沈千姿肯定是不知道的,若知道,估計打死她也不會讓他再碰一根汗毛。

耳邊是他誠懇的安撫聲,沈千姿情不自禁的摟上了他的脖子。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覺得自己成了他的累贅。

一場分離總算有和好的趨勢了,眼前的溫馨,靠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溫暖,都讓沈千姿感覺莫可奈何,她早就知道自己遲早會心軟。

就這樣吧,也別提什麽成親了,提起成親傷感情,還不如就這麽處着,對大家都有好處。

兩人就這麽在門後摟摟抱抱、親親我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推心置腹的說了,但在成親問題上,沈千姿始終不松口,任憑月欽城如何威逼利誘都沒點頭。到最後,月欽城實在沒法,又怕把她逼急了壞事,索性也不提了。

直到門外傳來異樣的動靜,兩人這才從親昵中分開,打開門攜手走了出去——

不光他們的院子外面,連對面的院子都被大批整裝的侍衛包圍了起來,甚至還有侍衛強行撞開了沈千姿家的大門,氣勢沖沖的到裏面搜索,一眨眼功夫,兩處宅院被人包圍得就算一只蒼蠅恐怕也飛不出去。

看見月欽城出來,有一名身穿盔甲将軍摸樣的人朝他走了過來,抱拳,嚴肅的說道:“王爺,末将奉皇上之命,前來帶沈千姿進宮。”

沈千姿擡頭把院裏院外都掃了一遍,沒吱聲。

而在她身側,月欽城卻是揚着唇角,似是不解的問道:“張将軍,皇上可有說若是本王不交人呢?”

那将軍先是一愣,随即更加嚴肅,連說話的口吻都帶上了一絲冷硬,“王爺,末将奉旨帶沈千姿進宮,皇命難違,還請王爺莫要為難末将。”

“怎麽,你們還想搶人不成?”月欽城唇角牽扯的弧度更大,但深眸中的冷意卻更深。

那将軍沒否定也沒肯定,只是繼續冷肅的說道:“還請王爺把人交給末将。”

“哼!”月欽城也不笑了,俊臉一沉,“張将軍,沈千姿乃本王之婦,區區一個婦人,她做了何事需要被你帶走?”

張将軍皺了皺眉,回道:“王爺,這是皇上的命令,恕末将不能告知。末将只負責帶沈千姿回宮複命,王爺想知道原由,可以随末将一同入宮。”

“若本王既不交人,也不入宮呢?”月欽城反問。

張将軍眉頭皺得更緊,“那就恕末将得罪了!”

說完,他朝身後招了招人,嚴肅的下令:“來啊,将沈千姿帶走!”

沈千姿冷眼看着大批侍衛朝自己走近,而就在她想着該怎麽脫身之時,突然,一道破空的響聲傳來,她朝右邊看去,只見月欽城單手握着軟劍,那閃着白光的軟劍正架在那張将軍的脖子上——

“王爺……你……”那姓張的将軍不知為何,神色大變。

“張将軍,雖然你不是本王的部下,但本王自認為不曾虧待過你。如今你執意要同本王對着幹,也就是與本王為敵,你說本王還能留你麽?”眯着狹長的眼眸,月欽城冷冽的看着他,白袍下的身軀肅然威嚴,散發着一股讓人形容不出來的氣勢。

殺意在他眸底醞釀,随時傾斜而出。

“王爺,末将并非與你為敵,末将只是奉旨行事,你又何苦為難末将?”看得出來,張将軍是心懷不甘的。

月欽城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眸光陰沉沉的掃過四處沒敢再走近的侍衛們。

“張将軍,想知道本王是如何管教手中幾十萬大軍的嗎?”突然,他勾唇一問,俊美的臉上帶着一股耐人尋味的妖邪味道。

看着面前不怒自威的男人,特別是脖子上閃着白光的軟劍,張将軍臉色已經有了青色,他承認,淮陽王的确是有着不為人知的一面,盡管自己不在他麾下,可也隐約聽說過他的手段,不,應該是他的嗜好。

聽聞淮陽王性溫禮讓,不會輕易動怒,對部下也有容忍之心,但若是一旦動怒,勢必見血,最喜斷人手足!

只因先皇曾經賜了他一把寶劍,先皇曾說過,若是讓淮陽王請得出寶劍之人,定是對淮陽王不利之人,必取其人一物,以震皇威。

所以在淮陽王麾下,至今為止,還未有一人敢造次。

沒有人知道先皇為何要将伏虎令交給淮陽王,也沒有人知道先皇為何對淮陽王如此偏袒在意。就連皇上和太後都有所忌憚,只能從側面打壓淮陽王在朝的勢力。

可惜,皇上和太後似乎愚蠢了一些,一個擁有伏虎令的人,又豈能是随便打壓的。

也就在張将軍閉上雙眼,準備斃命之時,突然左手傳來鑽心的痛意——

“張将軍!”在他身旁的幾名侍衛趕緊上前,臉上皆是驚恐之色,特別是在看到地上斷裂的一節小指時,更是惶恐難安的喚道。

“張将軍,本王留你一命,回去告訴皇上,沈千姿本王保了。”冷漠的看着地上那節斷指,月欽城一字一句沉寒的開口,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憐憫,反而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染着一絲血氣。

而那張将軍,莫名的吐了一口氣。忍着手上的痛意,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男女,随即轉身,朝衆人冷喝道:“撤!”

看着大批大批的侍衛離去,沈千姿還是抹了一把冷汗,随即又擡手在月欽城額頭上摸了一把。

月欽城垂眸不解的看着她的動作,“做何?”

“我看看你被吓出汗沒有。”

“……?!”月欽城嘴角狠抽。甚至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未免太小看他了。自他五歲被送到西蒙國做質子時就不曾再畏懼過什麽,就憑幾個将士能将他如何?

看了一眼四下無人的小院,沈千姿突然想到上官嫣然,趕緊撇下月欽城朝卧房跑去,挨個找了一遍,才在某間房內看到呼呼大睡的上官嫣然。

頓時,沈千姿都快佩服死她了。

這丫頭到底屬于哪種人啊?

退出房門,她見月欽城跟了過來,這才迎上去問道:“怎麽都不見追魂和楊智,他們跑哪去了?”

月欽城突然勾了勾唇,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他們做大事去了。”

做大事?沈千姿皺眉,“什麽大事?”

“你會知道的。”月欽城淡笑,但眸底卻閃過一絲似得意的神色。

被他攬着往外走,沈千姿邊走邊擡頭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

“皇宮!”

……

禦書房中,月凜勃然大怒,特別是派去的人空手而回,更是氣得他厲吼聲陣陣。

“你們這群廢物,要你們抓個女人而已,你們都抓不到,朕要你們何用?!”

跪在地上的張将軍一直低着頭,也沒說話,任由上方的人肆意怒罵。垂在身側的手已經被簡單包紮過,被衣袖一遮,倒也看不出來什麽。

“張奇!”月凜目光淩厲的瞪向跪在最前的人。

“皇上。”張奇擡頭,應聲,“屬下失職,願受罰。”

月凜面色鐵青的斥道:“朕讓你帶那麽多大內侍衛前去,為何會帶不回人?”

張奇低下了頭,似乎在考慮該怎麽開口。

而正在這時,有宮人前來禀報。

“啓禀皇上,淮陽王來了,在外求見。”

聞言,月凜先是一怔,随即瞪了過去,“讓他進來!”

宮人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踏入禦書房,出現在月凜眼中。

“淮陽王,你可是帶沈千姿前來領罪的?”不等兩人行禮,月凜冷着臉先出聲。站在高處的他鐵青着臉,目光淩厲,一身龍袍威風又霸道。

“父皇,不知千姿犯了何罪使得父皇龍顏大怒?”放開沈千姿的手,月欽城拱手,面無表情的問道。

月凜擡手指向了沈千姿,冷聲反問:“她毆打寧世子和朝陽公主,難道這不是罪?”

月欽城擡頭,朝他看了過去,“父皇,這是兒臣授意她如此做,有何事兒臣負責,她不過是奉兒臣之命行事罷了。”

“你!”月凜把手又指向他,斥道:“淮陽王,你是想包庇這惡婦?”

月欽城抿唇不語,任月凜一副快要吃人的樣子。

月凜是真的氣得不輕,就差沒當場下令将兩人拖出去斬了。

“淮陽王,朕要你給個說法!”今日,他若是給不了說法,看他如何治他!

月欽城眸光沉沉的迎視着他的憤怒,那憤怒之下掩飾的殺意讓他也不禁寒了臉。別人都說為富不仁,但在他面前,卻是‘為父不仁’,二十幾年來,從懵懂開始的敬愛到如今的心寒,他自認在衆多皇子之中,自己絕對是佼佼者,可惜,他得到的是什麽?

四國聯盟,彼此交換皇子做人質,以保證各國守信,而他不幸被選中,送往西蒙國。

為國獻軀,他認了,還記得母妃在他出發前夜告訴他,要他做到‘忍’、‘仁’,若能忍人之不能忍,将來必成大事,若能心懷仁義,将來必定受人敬重。

所以那五年,他從未恨過,也從未怨過。

可是最終自己得到的是什麽?

母妃慘死深宮,死後甚至連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只因被人誣告與人通奸。

母仇未報,他在西蒙國又迎來刺殺。若不是沈堡主及時相救,他早已斃命他國。

從西蒙國被解救之日起,他遭遇刺殺無數,直到皇祖父将一道令牌交到他手中,才得以保全他性命。

也是那時,他才知道,要他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從小敬愛的父皇……

十餘年,他隐忍不發,只因一直都銘記着母妃一席話。可是如今——

母妃不保,是他年幼無能,但若是妻子不保,他枉為男人。

一旁,感受到他氣息發生變化的沈千姿莫名的覺得心口發涼,她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散發出這種悲痛的氣息,身旁的他看似跟平常一樣,可一瞬間,味道都有些變了。

她忍不住在月欽城身後戳了他一下。

“父皇。”月欽城這才開口,眸光含譏帶諷的看着上方威風凜凜的中年男人,“不是兒臣要對付寧世子和朝陽,而是寧世子和朝陽惹了不該惹的人。”

聞言,月凜臉色一沉,“誰?寧世子和朝陽惹了誰?”

“沈家堡少當家沈韻堂。”月欽城輕緩的吐出。

月凜雙眼猛的睜大,臉色瞬間就從鐵青變成了蒼白。

沈千姿從頭到尾一直都沒發言,也沒機會發言,可是聽到身旁男人的話,低着頭的她忍不住的抖了抖肩膀。

這是典型的颠倒黑白啊!

“沈家堡少主竟然在我隴南國?”月凜回過神來,明顯不信,“他來做何?”

月欽城淡淡的掃了一眼身旁女人,突然勾了勾薄唇。

“沈少主前來尋親。”

“那他可有尋到他要找之人?”月凜急聲追問,很顯然,對沈韻堂的到來感到緊張。

月欽城淡淡的颔首。

月凜淩厲的雙眼收得緊緊的,“是誰?”

月欽城突然笑着看向沈千姿,“父皇,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您可得擦亮了眼好好看看才是。”

六十八:讨好千姿

更新時間:2014-9-7 9:16:27 本章字數:16905

月凜瞳孔驟睜,那淩厲的瞳孔裏全是震驚的神色。指着沈千姿的手莫名的顫抖,像是聽到什麽驚駭的消息一樣。

“她、她是沈家堡的人?”

對于他的震驚,月欽城仿佛沒看到,朝他含笑的點頭,“父皇,千姿乃沈家堡堡主遺落在外的女兒,沈韻堂此次前來就是同她相認的。”

“胡說八道!”突然,月凜低吼了一聲,“朕查過她的身世,她乃蕭名望蕭尚書所收養的女子,怎會是沈家堡的人?”

他一嗓子,算是把沈千姿吼笑了。

“皇上,我怎麽就不能是沈家堡的人?我哥如今還在京城,是否要他進宮來向您當面說一聲?還是說你想請我爹來隴南國當面确定我的身份?”她現在不得不佩服身旁的男人,在這個時候把她的身份推出來。

瞧瞧這皇帝的樣子,說實話,她真想知道她那個所謂的‘親爹’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能讓這狼心狗肺的皇帝聞風色變。

月凜目瞪口卻變吃了,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家堡是什麽地方,他當皇帝的最清楚不過。想當年,他趁先皇出游之時瞞着先皇同其他三國聯盟,意圖想摧毀沈家堡,把這塊天下巨肥的肉給瓜分了,可沒想到最終卻以失敗告終。他隴南國還好,其他三國聽說連太子都被沈家堡的人殺害了。

先皇回國得知這一事,險些廢了他。為此,先皇大病一場,并早早駕崩。

從先祖建國起,沈家堡就是四國的一根刺,多次都未能将其剿滅,如今,四國皆敗,其財力和兵力都受戰争的影響,沈家堡更是讓四國很是忌憚。

如今四國不合,若是沈家堡想反擊他們,那後果......

現在有人告訴他,沈家堡的少堡主就在他隴南國,且他們憎惡的女子還是沈家堡堡主之女,這怎能不讓人震驚。

月凜臉黑的坐到龍椅上,目光淩厲的将下方的女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幸好,他暫時還沒對這女人出手,恨歸恨,厭歸厭,但到底沒傷害到這女人。

就憑這一點,沈家堡的人也不能拿他如何。

漸漸冷靜下來的他,臉色也好轉起來,龍顏上不僅帶上了慈愛的笑,就連那臃腫的身體裏散發出來的氣息都變了個味,沒了那身威嚴淩厲的氣息,反而像極了一位和藹的家長。

“淮陽王,你也是的,為何沈少主來我隴南國你都不向父皇禀報一聲,你看,害得父皇緊張了一場,這要是傳出去,恐怕還得說父皇不知禮數。”

他這變臉說自然也自然,說不自然也不自然,主要是那眼中的笑并未達到眼底。

月欽城拱手低沉的回道:“沈少主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認親,并非為了國事,所以特讓兒臣守密。”

月凜臉上堆上了笑容,“改日啊你請沈少主前來宮中,朕要好好禮待他,知道麽?”

月欽城略顯恭敬的颔首,“父皇盛情,兒臣定會轉達。”

“好了,如此說定了,若沒事,你們就回吧。”他含笑的擺手,目光不着痕跡的在沈千姿身上掃了一遍。

“那兒臣告退。”

月欽城也沒多留,行禮之後牽着沈千姿的手轉身就走出了禦書房。

而一直跪在地上的張齊簡直是有些不敢相信事态的發展。

一件鬧得整個皇宮都軒然大波的事竟然不了了之......

回想到什麽,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抖了抖。

幸而淮陽王只斷了他一指,若是淮陽王那時殺了他,想必自己也是白白喪命吧?

想到此,他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你們都下去。”月凜坐在龍椅上,突然冷聲開口。

張奇等幾名大內侍衛應聲後,也不敢多留,趕緊退出了禦書房。

氣派奢華的書房裏,除了月凜外,就只剩下近身的常青在一旁候着了。

看着虛空的地方,月凜的臉色極冷,兩道威嚴的濃眉擰得緊緊的,一看就是心事滿腹。

“皇上,要不奴才扶您回宮休息吧?”突然,常青開口,恭敬的說道。

月凜回神,朝他擺了擺手,“不必。”

想到什麽,他突然又朝常青命令:“擺駕宜壽宮,朕有事要同太後商議。”

宜壽宮中

寧太後正在為寧南凡和朝陽受傷的事大動肝火,月凜突然到來且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讓她猛得就從鳳榻上站起了身。

“皇上,你說什麽?那沈千姿是沈家堡的人?且還是沈家堡少堡主的妹妹?”瞪着眼,寧太後一臉的震驚和不信。

月凜坐在華麗的軟椅上,重重的嘆口氣,“是啊,朕也是倍感意外。”

想到受傷的寧世子和朝陽公主,寧太後美目中閃過一絲不甘,“照皇上這麽說,難道寧世子和朝陽兩人受傷是白受了?”

月凜緊緊的抿着唇,表示沉默。

“這如何能行?”寧太後突然厲色起來,“寧世子傷及筋骨,禦醫說沒個三五月根本不能痊愈,而朝陽,乃是哀家心愛的孫女,如今還在暈迷之中生死不明,皇上,如今那行兇之人就在我們眼前,哀家如何能放過他們?”

月凜皺起了眉,“母後,朕沒說要放過他們。但眼下,形勢逆轉,那沈千姿有上官家撐腰還不算,如今更有沈家堡的人在護着她,朕若是對她下手,這惹出來的事又該如何收場?如今國庫空虧,不宜發動戰事,否則國庫空虧之事定會被人發現,到時候,麻煩的可就是我們。”

聞言,寧太後突然就不吭聲了。重新在鳳榻下坐了下去,只不過臉色很難看。

皇上說的也在理。最主要的是國庫空虧之事,若是被朝中大臣發現他們這些年把國庫耗盡,定會引來朝中大臣的不滿。若是被有心人知道,那更是不妙,搞不好就是造反。

如今國庫空着,兵權又在淮陽王手中,可以說他們如今是舉步艱難,且步步都得小心謹慎,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母子倆都開始沉默起來,奢華的寝宮裏,并無交談聲,只有兩道沉悶的氣息萦繞在寝宮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太後突然出聲,“皇上,太子外出,可有消息傳來?”

月凜臉色本就不好看,聽到她這麽一問,龍顏更是沉了沉,“母後,太子并未傳回書信。”

寧太後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皇上,太子出去快兩月了,竟沒書信回來,會不會?”

月凜也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朕也不知。”

寧太後有些坐不住了,急道:“皇上,那你趕緊派人去把太子尋回來。我們估計是遭淮陽王給戲耍了!”

現在聯系起前前後後的事,寧太後頓時恍然過來。什麽寶藏,絕對是騙人的!

原本她是想傳那蕭氏進宮詢問清楚的,可自那蕭姍姍被淮陽王休了之後,就被蕭名望送回了老家。她也不好做得太明顯,所以也就沒宣蕭姍姍進宮。

如今想來,那蕭姍姍多半也是被淮陽王利用了,所以才會放出那假消息給她。

可惡!

“哼!”月凜磨起了牙,提起某個兒子,那就是一臉的痛恨,“太子無事倒好,若是太子出了何意外,朕定不會饒過他!”

想到某個兒子,月凜自然又想到了某個女人,腦子裏閃出一些事,讓他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正色的朝寧太後說道:“母後,朕有個想法,不知您可願意配合朕?”

寧太後皺眉看向他,“有何事需要哀家去做的,皇上只管說就是。

月凜道:“母後,朕想讓您去接近那沈千姿。”

寧太後臉色突然就變了,“你想讓哀家去讨好她?”

月凜點頭,并嘆了一口氣,寬慰起她來,“母後,待朕見過沈家堡少堡主之後确認了沈千姿的身份,您就多接近她。朕知道此事讓您備受委屈,可是接近那沈千姿對我們也有好處。一來,避免我們同沈家堡産生過節,又可以顯示我們對沈家堡的尊重。二來,同沈千姿交好以後,還能為我們謀取一些利益。比如說上官家......母後,您可懂朕的意思?”

說到利益,這算是寧太後如今最為在意的了。自家兒子的話她怎會不懂?讨好了那個女人,不但能拉攏沈家堡,還能拉攏上官家,可以說是一舉雙得。

想到什麽,寧太後面帶憂色的反問道:“皇上,為了我隴南國的江山社稷,要哀家放下身段也不是不可,只不過......你确定那沈千姿會接受哀家的好意?”

她怕的是拿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到時候利益沒得到,反而失了自己的尊嚴和面子。

月凜抿了抿唇,安撫道:“母後,我相信那沈千姿也不是個不識趣的人。更何況我們還未做任何傷害她的事,她沒有理由來拒絕我們的好意。”

到今為止,他最慶幸的就是他們還沒有對她下殺手,盡管想收拾她,可到底是沒出手。

聞言,寧太後點了點頭,柳眉漸漸的舒展開來。

如今之際,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寧世子和朝陽公主的仇,肯定是要報的,但絕對不是現在。

只要把那女人讨好拉攏,以後還怕沒機會收拾她?

母子倆在寝宮裏一直商量着沈千姿的事,而宮外,沈千姿被月欽城帶回了淮陽王府。

小柔和明珠見她回來,欣喜若狂,又是給她做吃的又是給她備水整理衣物。

回到淮陽王府這個熟悉的地方,沈千姿沒一點高興的勁兒,反而一直都在給某個男人冷臉。

“你說你把我帶回來到底是想做什麽?你可別忘了,咱們關系已經解除了,如今我住在這裏,不是故意惹人閑話麽?”她氣啊!這男人不給她商量,直接讓馬車回府。她在馬車上睡覺,一醒來就發現回到這裏。

月欽城悶着不吭聲,任憑她怎麽說,總之就是下定了主意要讓她在淮陽王府住下。

“月欽城!你是不是要故意惹我生氣?”對他的沉默,沈千姿更來氣了,站在他面前叉腰,又是一副兇悍的樣子,“我在外面住的好好的,你憑什麽把我帶回來?”

月欽城是坐在椅子上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跟母老虎一樣的女人,嘆了一口氣,他趕緊将她腰身一抱,禁锢在自己懷裏,直接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纏吻。

沈千姿躲不及防,又被他吻得兇狠,雙手推他的時候,還被他反剪在身後,整個人被他控制住,她只能被迫的揚起下巴,承受他的深吻。

盡管是被他強吻,可她也不是沒有感覺,那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掌傳來的燙意,讓她莫名的就軟下了身子,癱在他懷中任他占夠了便宜。

她月事沒完,月欽城自然不可能做什麽,最多也就解解饞罷了。

終于等他将人放開,撫着她白淨無暇的臉頰,他凝視着她的眸光染着火熱的光亮,但沙啞的嗓音卻透着濃濃的心疼。

“別住在外面可好?府裏有人可以使喚,何事都不需要你親自動手,你安心住下便是。那沈韻堂都能住在此,為何你不能?那種衣食無着落的日子真的好嗎?”

這才多久,她就明顯的瘦了不少。再這般下去,還不知道會瘦成何樣?更何況,她一個女子在外,諸多事不方便不說,還容易招惹事。就她這種暴躁的性子,萬一守護不及時,吃了虧心疼的還是他。

沈千姿咬着唇沒說話了。

她最受不了他這情意綿綿的樣子......

果然,她也是個犯賤的!

明知他有毒,卻依舊舍不下。

兩人在房裏待到天黑才出房門,小柔和明珠早就準備好了可口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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