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
…相公……我……”聽到他的聲音,鄭歡樂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并快速的将什麽東西藏到了身後。可對于上官游的話,她卻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嫁進上官府以後,爹并沒有給她分置單獨的地方,所以她除了在他房中,也不知道該去哪……
看她緊張的樣子,上官游的微微眯眼,語氣更是冷硬了幾分,“藏了何東西拿出來!”
這是他的卧房,有人擅自出入且還神神秘秘,這讓他多少有些起疑。
“我……”鄭歡樂像是沒看到他冷漠的神色,突然就紅起了臉,低下頭甚至都不敢看對面的男人。
上官游只當她是心虛,不由得帶上了命令,“拿出來!”
被他一喝,鄭歡樂猛的哆嗦了一下。擡起頭,臉蛋雖然紅紅的,可那雙清澈的大眼中卻閃動着水光,哆哆嗦嗦的從身後将雙手伸了出來,一手提着一只黑色的大長靴子,遞到上官游面前。
“相……相公……送你的。”哽咽的說完一句話,她又低下頭,小肩膀一顫一顫的,那就是正兒八經一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相公不喜歡她,她也沒有希望相公能喜歡她,畢竟像她這樣的出生,根本配不上他上官家大少爺的身份。
她給相公做靴子,只希望相公對她別這麽兇……
看着面前一雙嶄新的黑靴,上官游愣了一瞬,不過看到女孩卑微膽怯的樣子,他又眼疼無比。
“把東西放下,出去!”他冷聲斥道,不看到她還好,一看到她他整個人就心煩氣躁。
聞言,鄭歡樂有些不置信的擡起頭,是沒想到上官游會讓她将東西放下。這麽說相公是收下她的東西了?
晶瑩的大眼中還來不及閃爍喜悅突然就被那冷漠的俊臉給吓了一跳。她趕緊将靴子放在桌上,像是被什麽怪物追一樣撒腿就往屋外跑。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相公會讓她把靴子帶走……
看了一眼那雙黑靴,上官游忍不住蹙眉,走上前将黑靴拿起,幾乎是沒認真多看一眼就直接朝牆角扔了過去——
此刻的他眼裏心裏除了煩躁以外,根本就想不到有一天當這間屋子變得空蕩蕩以後自己會瘋狂的到處尋那雙被他無情扔掉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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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鄭歡樂跑出去以後,也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上官泰的院子。本想去侍奉公公,結果她去的時候上官泰正在午休,不得已,她只好在院門口打轉。
偌大的上官府,她也找不到去的地方,一來不熟悉,二來上官家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盡管對她客氣,可都帶着幾分疏離,她本身就不是個愛鬧愛說話的人,這樣的性子更讓別人下意識的遠離她。
在上官泰的院門口站了一會兒後,她才離開,往大廚房的方向跑去——
而沈韻堂因為要接手上官泰手中的事務,怕他不熟悉上官家運作,午膳過後上官嫣然就帶着他出去了。
對于自家的産業,上官嫣然那可是相當的自豪,一路上都在跟沈韻堂說個不停,從上官家的發家史說到現在的輝煌,她說的是口若懸河、眉飛色舞,但一路上,沈韻堂依舊是那個調調,對什麽人和事都是冷冷冰冰的樣子。
兩人從一家米行出來的時候,看到沈韻堂還是那副冷樣,上官嫣然站在米行門口就沒走了,停下腳步的她明豔俏麗的臉上笑容突然就沒了。
“沈韻堂,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她低下頭有些委屈的問道。從早上她失口說錯了話以後,他就一直都不跟她說話。
沈韻堂揚高下巴,冷臉看着別處,高大的身軀站在大街上本就顯然,再配上他一身黑破和那冷酷的氣質,基本上走過他身邊的人都會忍不住回頭多看他一眼,當然,只要看到那雙冷傲的黑眸,幾乎就沒有人敢再第二眼。
“韻堂……”上官嫣然嘟着嘴,厚着臉皮黏了上去将他放在身側的大手握住。
沈韻堂還是那個無動于衷的樣子,臉都沒側一下。
這是在大街上,感覺到自己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上官嫣然本來還有讨好求和的心思,可看着那冷冰冰的側臉,她突然就覺得有些委屈,甚至面子有些挂不住。
心裏悶得難受,她索性将那大手放開頭也不會的朝另一邊走去,直接丢下某個男人不管了。
手上一空,沈韻堂先是愣了愣,餘光一掃,就見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本來心裏還有些得瑟的他頓時那個氣啊,要不是在大街上,估計他能把女人抓住當場收拾一頓。
這死女人,怎麽一點耐心都沒有?還認錯,這是認錯的态度?
他還想着先涼她一天,等晚上的時候再原諒她,這樣晚上辦事的時候自己才能多撈點好處。誰知道這死女人,竟然給他跑了!
黑着臉,他趕緊擡腳追了過去——
上官嫣然路過一間鋪子的時候,突然從裏面走出一個人,她悶着頭走路,險些同對方撞上。
“你是如何看路的——呵!是你!”對方責備的話還未說完,緊接着就是厭惡的語氣傳來。
熟悉的女聲讓上官嫣然擡頭,冷眼朝對方看了過去,怒道:“滾開!”
真是惡心,居然在這裏碰到了寧珍!
看着她難看的臉色,寧珍美豔的臉上揚起嘲諷的笑,“上官嫣然,怎麽了,被男人抛棄了啊?”
上官嫣然眯起了眼,忍着推她的沖動,再冷喝了一聲,“滾開!”
這惡心的女人,沒看到她心情不好麽?
抛棄?她倒是希望沈韻堂能抛棄她,那樣壞脾氣的男人她才不稀罕!
看到她無緣無故的動怒,寧珍臉上的笑容更大,更得意,“難道我猜對了,你真的被男人給抛棄了?呵呵……”
上官嫣然眉頭一橫,心裏怒到不行,“寧珍,信不信我殺了你!”
上一次的帳還沒算清楚,沒想到這個女人現在還當街譏笑她!
對于她的威脅,寧珍像是沒看到她一樣,不,應該說,看到上官嫣然神色低落又憤怒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是真的。那沈家堡的少堡主估計是真的不要她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不僅沒将上官嫣然的威脅放在眼中,突然間挺了挺胸,一手撐着自己的腰側,一手輕放在自己小腹上,将那平坦的小腹頂得高高的。優美的下巴一揚,美目中既有得意,又飽含炫耀的神采。
“上官嫣然,你可真不幸,被子傑抛棄不說,這才成親幾個月,居然又被人抛棄,唉,我還真是為你感到同情。你都不知道,子傑現在對我有多好,自從我懷了他的骨肉開始,他對我更是關懷備至,而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子傑說他從來都沒喜歡過你……哈哈……”
上官嫣然睜大眼眸,眸光落在她并不突顯的肚子上。
看着她的神色,寧珍更是驕傲的挺高肚子,“我現在可是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看着她那驕傲得意的樣子,上官嫣然更是厭惡到不行,冷着臉直接送了她兩個字,“惡心!”
一想到那兩個人勾搭在一起的場景,她到現在都還反胃。
不是她有多恨盧子傑,也不是她有多在乎盧子傑,而是她對寧珍特反感。
她不在京城的那一年,這女人竟然嫁給了欽城哥哥做側妃,被人扒光衣服丢街上以後,她不以為恥,竟然還跟盧子傑勾搭上了。
真是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不就是懷個孩子嗎?有何值得炫耀的?
看着上官嫣然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喝自己血的樣子,寧珍更是得意不已,就差沒當街狂笑了。
她自以為上官嫣然還喜歡着盧子傑,如今她有了盧子傑的骨肉,就以為刺激到上官嫣然了。而就在她得意滿滿,覺得自己大獲全勝的時候,突然間一抹黑色身影躍入她眼中。
對上那雙充滿戾氣的黑眸,她突然打了個哆嗦,腳步下意識的往身後退去。
這個男人……為什麽她有種眼熟的感覺?
上官嫣然看着她突然間的表情變化,正準備順着她驚駭的目光回頭,腰間一緊,然後自己瞬間被卷了一具熟悉的懷抱中。
“走那麽快做何?是打算丢下你夫君不管?”他繃着俊臉,不悅的在她耳邊質問道,并把‘夫君’兩字咬得很重。
成親以後,上官嫣然從來沒這樣叫過他,如今‘夫君’兩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她不适應不說,而且氣頭上的她根本就不想理他。于是掙紮着想從他懷中逃離。
沈韻堂将她轉了一圈讓她面朝着自己,一手攔在她腰間,一手摟着她雙肩,總之,就是不讓她掙紮。
上官嫣然兩只眼睛突然就紅了起來。
見狀,沈韻堂抿了抿薄唇,突然低頭在她委屈的紅唇上親了一口,低聲威脅道:“不許哭,要哭也只能回去哭,要不然我就親你了!”
“……?!”上官嫣然頓時哭笑不得,摸着自己嘴巴瞪他。這混蛋,都已經親了!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大街上摟摟抱抱不說,還親嘴,成什麽樣子了?!
不過沈韻堂的話倒是讓她逼回了眼淚。他說的沒錯,要哭也是回去去,絕對不能讓寧珍看到!
不想讓過路的人對他們指罵,她沒有再掙紮,只是用眼神委屈的示意沈韻堂将她放開。然後她轉過身,冷眼朝寧珍看了過去。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寧珍對她身邊男人有着一種懼意。
難道是因為沈韻堂的身份?
“寧珍,你躲那麽遠做何啊?”她佯裝不解的問道。此刻的她許是因為身旁有某個男人陪着,方才低落和憤怒的情緒在她臉上再也找不到絲毫,取而代之的是她唇角上揚的笑意。
不得不說,女人都是虛榮的,這一點她上官嫣然也敢承認,她身邊有這樣一個讓人膽怯的男人,她沒有理由不驕傲、不虛榮。故作清高不是她的個性,而且她上官嫣然不需要故作清高給別人看。
寧珍斂緊美目,一直都盯着沈韻堂,眼中有着很深的恨意和懼意,那是她想掩飾都掩飾不下去的。
她記得那天晚上遇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把她抓去問了她幾個問題之後,就讓他的手下将她衣服脫了……
那噩夢一般的場景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即便對方當時蒙着臉,可是那雙眼睛她卻是記得清清楚楚,同對面這個男人一樣,也是如此冷冽,如此沒有溫度……
“上官嫣然!你給我寧珍記住,我寧珍遲早會報複回來的!”突然,她憤怒的朝上官嫣然恐吓。
而且恐吓完之後,她轉身跑進了身後的鋪子,就跟遇到什麽駭人的東西一樣,進了鋪子之後只聽她尖銳的聲音從鋪子裏傳來——
“關門!快關門!門外那兩個人想要殺我!”
鋪子外
上官嫣然眨了眨眼,壓根就沒明白她為何如此激動。
她是想殺她,可是還沒動手呢!
回頭,她朝身後某個男人看去,有些不解的問道:“她見過你嗎?”
聞言,沈韻堂冷傲的眼角突然抖了抖。直覺告訴他,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絕對不能說出來……
擡眸,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家商鋪的名字,忽而唇角一勾,一抹危險的黯色瞬間從他冷眸中劃過。
九十一:有沒有說過很在意你、很愛你
更新時間:2014-9-30 13:16:04 本章字數:13826
見沈韻堂不說話,上官嫣然這才想到兩個人還在鬧矛盾呢!
趁着沈韻堂短暫的分神之際,她用力将他推開,随即大步的走了,就如同先前一樣,将某個男人直接撇下。桽仐荩
“……?!”懷中一空,沈韻堂牙都快要碎了。他當然知道這女人是個有脾氣的主,可比起她鬧脾氣,他還是比較享受她溫柔時的樣子。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個母老虎的?
擡腳,他冷着臉快速的追了過去。
也就在沈韻堂從身後将上官嫣然抱住的時候,剛好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他們身邊。
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白袍俊郎,上官嫣然冷了臉,沈韻堂同樣冷了臉。
“嫣然……”盧子傑驚訝的喚道,似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上官嫣然。
上官嫣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突然移開視線,佯裝沒聽到。
以前看到盧子傑溫柔深情的樣子,她覺得這個男人很不錯,肯定很會心疼女人。可現在,她再看到盧子傑的時候,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眼睛是有多瞎,才會把盧子傑這樣惡心的男人當成了世上頂好的男人。最可笑的是她居然為了這樣一個風流虛僞的男人悲傷了四年。
她現在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從盧子傑和沈韻堂身上,她更是深有體會。
盧子傑看似溫柔深情,可他能跟寧珍走在一起,盡管她不知道他是為何要和寧家結親,但都說明了一點,這人內心并不幹淨。寧家是什麽背景她清楚得很,能和寧家的人搞在一起的,能有好東西?相反的,沈韻堂看似冷漠無情,可對待感情卻是專一負責任。他不會說一句甜言蜜語,可他所有的霸道言行都在告訴別人他對她很在乎。
對于盧子傑的溫柔招呼,上官嫣然漠視得徹底,幾乎沒多看他一眼,就主動拉着沈韻堂的手欲大步的離開。
說她變心也好,說她絕情也好,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那就代表着所有的前程往事都過去了。
她想走,可是某個人似乎就不太合作。
當着盧子傑的面,沈韻堂突然将女人拽到自己懷裏緊緊摟着。
“不許再耍小性子!”冷着臉,他朝懷中的女人訓道。
“是我耍小性子麽?分明是你耍性子!我都道歉認錯了,可是你還對我不理不睬,既然這樣,你幹嘛還追上來?有脾氣你走啊,理我遠遠的,你不喜歡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頭埋在他懷中,抱怨的語氣從沈韻堂胸口傳來。
沈韻堂低下頭,不顧形象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你還敢說?下次再敢說本少的壞話,看本少如何收拾你!”
上官嫣然忍不住擡手在他胸口上打了一下,紅着臉小聲怒道:“沈韻堂,你別這麽丢人好不好?趕緊回去啦。”她得趕緊把這男人勸走,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讓她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要真惹毛了他,這混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才不會去管別人的想法呢。那些繁文禮數在他眼中屁都不是。
“那你還跑麽?”沈韻堂冷眼睨着她的頭頂。
“不跑了。”上官嫣然小聲道。她又沒跟他真的生氣,只不過是覺得自己有點委屈罷了。
似乎很滿意她的态度,沈韻堂這才微微将她推開,摟着她的腰霸道的将她帶走了——
兩人就這麽肆無忌憚的在大街上打情罵俏,對過路的人來說,也就看看熱鬧罷了,可對盧子傑來說,兩人親昵的樣子簡直是刺痛了他了雙眼。
自從山崖那一次後,這個女人對他的态度就明顯改變了,甚至可以徹底的漠視他。這種變化與其說他感到意外,不如說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他甚至看不透那女人到底是真的變心還是在報複他、故意要跟沈家堡的少主好上的。
可不管是哪種猜測,他都覺得自己有些不甘心。
看着那離去的一男一女,盧子傑眯着眼,眸光自兩人離開後就一直陰沉沉的,就連白袍下也隐隐的釋放出一股冷氣。
他不是沒想過要主動找她。只不過自從她成親以後,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再見到她。這讓他之前計劃的事全都付諸不了行動,只能靠其他途徑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走到一條無人的小巷裏,上官嫣然突然将沈韻堂推開。
看着背對着他明顯生氣的女人,沈韻堂突然沉了臉,“別告訴本少你心裏還想着那個男人。”
聞言,上官嫣然頓時回頭朝他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其實今日的她心情真的不好。一早他就給她甩臉色不理不睬,還遇到那對惡心的男女!
沈韻堂抿緊薄唇,又将她抓到自己懷中,用手臂将她牢牢的困住,将她下巴擡起,冷眸凝視着她,眸光沉沉的,可就是不開口。桽仐荩
看着他小心眼的樣子,上官嫣然哭笑不得。
行了,她不跟他鬧了,她覺得要是再這麽跟他鬧下去,估計到最後這男人還會說更難聽更讓人冒火的話出來。
“看什麽看?天天都看着,你不嫌煩啊?”白了他一眼,她軟下了語氣嗔怒道。
“看你眼中可否有本少的存在。”沈韻堂俊臉繃的很緊。說他不在意,那是假的,只不過他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上官嫣然沒好氣的拿小拳頭打他,“你何時變得如此沒自信了?”
聞言,沈韻堂突然将眸光移向一旁,冷飕飕的回了她一句,“是你自己說的你是被本少強迫的。”
“……”上官嫣然突然緘默。
她知道他在介意什麽,可是早上說那句話的時候真是無心之過,沒有其他的意思。
“韻堂。”她拉了拉他的手,說實話她真的挺不喜歡他對她冷漠的樣子,或許是她有病,也或許是習慣了,她只覺得他還是霸道的時候最好。至少她知道他霸道的時候是在意她的。
這一次,沈韻堂總算沒再繼續無視她了。轉過頭,看着女人眼中流露出來的小心翼翼,他不着痕跡的揚了揚唇角。突然湊到她耳邊将她耳朵吮住,問道:“你何時為本少生個兒子?”
他突然的問話讓上官嫣然一怔,随即俏臉唰的就紅透了,“我、我又沒說不生孩子……”
老實說,看到寧珍有身孕,她是挺嫉妒的。
“那你是怪本少沒努力?”突然,男人咧了咧唇角,冷眸閃爍的光芒給他冷硬的俊臉帶上了幾分邪氣。
上官嫣然突然就炸了,俏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脖子上,“沈韻堂,你別這麽壞好不好?這種事也是看天意的,跟其他無關!”
混蛋,還要如何努力?成親三月,他們可以說是夜夜笙歌,就這樣的折騰都還叫不夠努力,那要如何才叫努力?是不是非得折騰死她他才甘心?
将她羞怒收入眼中,沈韻堂表示心情大好,眸底的邪氣也越來越濃烈,突然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往上官府的方向走——
“沈韻堂,你幹嘛啊?快把我放下來!”
“回去替本少生兒子!”
……
上官府
上官泰午休過後,沈千姿就在房中陪着他。
“義父,你說你一把年紀了還整日往外跑做何啊?出個門也不知道多帶些人,看吧,吃虧了不?”坐在床邊,沈千姿嘴裏抱怨道。她絕對不會告訴某個老頭她是來打探情況的。
上官泰半閉着雙眼睡在床上,一副我受傷嚴重的樣子。
“我說義父,你還能裝得再像一點麽?”見他有意回避遇刺的事,沈千姿更是看不下去了,直接點破他的僞裝。
見她非要打探消息,上官泰睜開眼,朝她淩厲的瞪過去,“你這死丫頭,難得為父能偷閑兩日,你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
“不能。”沈千姿果斷的搖頭。
“沒良心!”上官泰怒斥。
沈千姿突然笑了,“那你把實情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這樣我就有良心了。”
“……?!”上官泰嘴角抽了抽。
“義父,你就老實招了吧。”沈千姿繼續逼供。
上官泰險些從床上蹦起來,“招何招?你當為父犯了案?”
沈千姿沒臉沒皮朝他撇嘴,最後放下狠話,“反正我不管,你要不告訴我你受傷的實情,我就一直纏着你。你要不想被我氣死,就趕緊交代。”
不要問她問什麽如此執着,她只能說這是出于她職業的敏感。別看上官家只是做生意的,可是在隴南國卻有一定的勢力,否則,在月凜當政的時候,上官家恐怕早就玩完了。
作為上官家的家主,上官泰行事作風沉穩大氣,就連月凜都要忌憚他幾分,而今,卻有人敢直接面對他,可見對方并不是一般的尋滋鬧事。
不是她有多閑,要去管這些閑事。在隴南國,當今月欽城的地位能否安穩,同上官家有很大的關系,可以說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相輔相成,誰倒了另一方的日子都不怎麽好過。
事關月欽城的種種,哪怕只是子虛烏有,她也要過問清楚。
想糊弄她,門都沒有。
對于她的固執,上官泰那是真心服了。現在房裏就他們兩個,說什麽別人都不知道。若是等其他人一回來,她還要這樣,那才是大麻煩。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不得不妥協,并緩和了神色,緩緩的道來:“不是為父想故意隐瞞你們,而是這事為父不想讓嫣然知道。”
聽他提到嫣然,沈千姿頓時皺起了眉,正色的看着他,“義父,難道你受傷的事跟盧子傑有關。桽仐荩”
上官泰嘆氣,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麽說。”
沈千姿趕緊推了他手臂一把,有些不耐的催促他,“趕緊說趕緊說,別賣關子了。”
上官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怒道,“為父傷着,你就不能讓我多喘幾口氣?”
沈千姿撇嘴鄙視,“我看你現在中氣挺足的。”
“……?!”上官泰嘴角再次狠狠一抽。真是夠丢臉的,他縱橫江湖的老狐貍竟然吵不過一個丫頭!
擔心自己再跟她鬥嘴自己會被氣死,上官泰決定不跟年輕人一般見識,于是這才又繃緊了神色回歸到正題上。
“那盧子傑這次到隴南國來可是懷着野心來的。他暗中獻寶給月凜那老東西,意圖讨好月凜,就是想打隴南國的主意。可誰知道月凜會突然讓位,這或許是他都沒有料想到的事。欽城坐鎮朝堂,他自然就沒機會破壞朝堂,這不,就把心思轉移到其他地方了。你們也應該知道,他對外宣稱他家世代從商,也正是因為他常年打着經商的幌子,所以現在開始在隴南國大肆的收購商鋪,甚至收買農戶的良田。”
沈千姿皺着眉頭聽他述說,是沒想到那盧子傑暗中居然做了這麽多事!
上官泰頓了頓,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們上官家家業涉足整個隴南國的商農,盧子傑想要發展,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我們上官家……這不,我就是首先挨刀的。”
之前他不敢确定是誰派的人殺他,但今下午他收到一封匿名威脅信以後,就全都明白了。他是沒想到,那盧子傑竟膽大到如此地步,不,應該說是有點肆無忌憚!
沈千姿聽到他還有心情打趣,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義父,你就是因為他所以才不想把實情說出來,是怕嫣然傷心對麽?”
上官泰再次嘆了一口氣,算是默認了。
見狀,沈千姿沒好臉的鄙視他,“虧你還是嫣然的親爹,你連她心裏想什麽都不知道。”
上官泰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怎麽,難道嫣然放下他了?”
這怎麽可能?嫣然喜歡那個男人多年,要說放下了,他根本就不相信。更何況,他一直都覺得是沈韻堂逼迫嫣然的,要不然嫣然怎麽能突然就和沈韻堂好上了?那沈韻堂的性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嫣然再有脾氣,也是鬥不過他的。
聽着他的話,沈千姿沒來由的覺得好笑,“我說你這爹是怎麽當的?嫣然都嫁人了,你還想着她和盧子傑的事。”
上官泰辯解,“為父是怕她表面順從韻堂,實則心裏……”
沈千姿趕緊将他打斷,“你啊,就別瞎操心了。嫣然和沈韻堂好着呢,你是沒看到他倆有多恩愛,我不相信嫣然是那種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人。”
上官泰緘默起來,似是在琢磨她說的話。
“義父,你別事事都瞞着嫣然,她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還有一件事你或許還不知道,嫣然早就看出盧子傑有問題了。”見他放心不下,沈千姿只好如實道來。
聞言,上官泰突然坐了起來,很是吃驚的望着她,“你說嫣然她都知道了?”
沈千姿點頭,“是啊,早就知道了,就是因為她知道盧子傑對她不是真心,所以才接受沈韻堂的。”頓了頓,她再次給了上官泰一個白眼,“你這爹當的可真失敗!”
上官泰突然舒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釋然。難怪,他就說嘛,怎麽女兒突然就跟沈韻堂好上了。要知道,他也逼過女兒嫁人的,可是都沒有用,他還以為女兒是迫于沈韻堂的威壓呢。
唉……
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最終是自己太疏忽了……
他以為小心翼翼就可以不讓女兒受到傷害,可哪知道最終蒙在鼓裏的卻是他。
看着他沉默面帶傷感,沈千姿趕緊轉移話題,“義父,既然你都知道那盧子傑的野心了,那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欽城剛登基,現在忙着整頓朝堂,對朝堂外的事肯定顧不上,那盧子傑如今的行徑就是趁虛而入。
還收買良田?特麽,他以為隴南國的土地是他家的啊?!
對她的提問,上官泰皺起了濃眉,神色更是嚴肅起來。
“那盧子傑是東岳國人,背景本就不尋常,如今又同周正王府聯姻,要對付他還真是件頗讓人頭疼之事,稍不注意,就會讓兩國交惡,如今欽城剛登基,朝中本就不安穩,這個時候若是引起兩國交戰,對我隴南國是極為不利的。”
聽着他的分析,沈千姿突然挑上了柳眉,笑得別有深意,“義父,看不出來,你對國家大事還挺內行的。”
看着她鬼精靈的樣子,上官泰自知瞞不下去,只好如實交代,“當年欽城他皇祖父在世時,為父可是禦封的先鋒大元帥!”
聞言,沈千姿嘴角狠狠抽搐起來,“……”
她就說嘛,難怪這老頭這麽牛,就連月凜當權時都不敢跟他明着鬥。搞不好這老頭手中還抓着月凜的把柄……
也難怪欽城能得到兵權,想必也是有他的功勞在其中,而且他自幼對欽城很好,可以說把欽城視如己出,現在想來,很多事都可以想得通了。
“義父,那你為何不繼續做你的威武大元帥?”她眨眼問道。
上官泰嘆了一口氣,“欽城的皇祖父病逝當年也有意想将兵權交給我,讓我輔佐新皇。不是我不想為國盡忠,而是我上官家當時也突生了一場變故。原本我還有一位兄長,正因為有他繼承家業,所以我才投身朝堂并被欽城皇祖父器重。可誰知那一年發生意外,我兄長不幸過世。上官家在我這一代,就我們兩嫡子,按照族規,庶子是不能繼承家業的。我也是迫于無奈接掌上官家,更何況當時欽城他皇祖母極力的排擠我,認為我有野心想奪取月氏的江山,于是我向過世的先皇推舉把兵權交給欽城,沒想到過世的先皇竟然同意了。為了上官家,我才毅然退出朝堂。”
沈千姿點點頭,算是理解他的做法。這還是她第一跟上官泰如此閑聊,沒想到竟然聊出這麽多事情。她也總算明白了,為何上官家會在月凜克扣軍中糧饷時願意花錢資助,原來這中間是這麽回事。說白了,也就是上官泰心裏還放不下他曾經的部下。
能做到他這樣,不管是為國為私,都是仁至義盡了。難怪沈老頭那麽傲氣的人都願意給他幾分顏面,估計也是覺得他人品好,否則,又怎麽會輕易讓兩家聯姻?
一老一少聊着,氣氛也顯得輕松起來了。
不過再輕松,該解決的問題也是要解決的。
想到如今的形勢,上官泰又皺緊了濃眉,看着沈千姿說道:“丫頭,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你若是同其他女子一樣,我也不會把這些事說給你聽。欽城有你那是他的福氣,這世上沒幾個女人有你這樣的膽氣,以後能否振興隴南國,還得靠你多輔佐才是。”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義父,你有話就直說,別給我戴高帽。”這老頭,心裏精得很!
上官泰‘呵呵’笑道:“從截獲大量貪腐財物那事上為父就知道你有幾分能耐。而今為父同你說了這麽多,也不怕拉下老臉求你,想問問看在盧子傑一事上你有何看法?”
聞言,沈千姿額頭開始掉黑線。他就說嘛,這老頭肯定不會白說那麽多話!
不過對于盧子傑的事,她還真有些看法,見上官泰問起,她也認真的說了出來,“那盧子傑大量的收購商鋪、購買田地,那是因為隴南國的法律沒有嚴明規定,盧子傑正是鑽了這麽一個空子,所以才敢侵吞我隴南國的土地,想控制隴南國的經濟,這種事肯定不能再讓他發展下去。我們可以讓欽城出個政策,限制其他國家的人在隴南國的活動。”
上官泰面露不解,“具體該如何?”
“比方說,他國的人在我國來,若是經商,那就限制他的規模,若是超過了一定範圍,就必須大量繳稅,若是務農,那就限制他擁有的田地,超過我們設定的标準,同樣征收高額的稅費。我們可以把這種政策叫做保護地方經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