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憫生劍出世
長流衆人雖然在長留見過重樓,卻不知道這個人的法力竟然如此高強,并且他還是一個魔族。
什麽時候魔族與長留的關系好到,魔族都能光明正大地住到長留山上了。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蜀國祖傳的寶劍竟然是憫生劍,而且還被一個魔族奪了去,果斷不能忍啊。
礙于修仙者不能插手凡間事務,而一直沒有出手的長留與蜀山弟子手中的長劍紛紛出鞘,一時間場上飛劍流光溢彩,劍光漫天飛舞。
“結陣,決不能讓這妖魔拿走憫生劍!”
“結陣!”
魔尊重樓一手提劍,哈哈哈大笑,“就憑你們還攔不下我!”
胡歌終于知道當年攻上南天門無人可擋的魔尊究竟是什麽模樣。
萬千冽冽劍光不近那人身邊半寸,魔氣纏上每一把劍,不過那人魔氣一撫之間,仙劍如入秋的昏黃樹葉無力飄零。
重樓小指一鈎,魔氣随着男人的動作就如同一條鮮紅的弦緊緊繃起來,重樓看向他們的眼光,就像看待一群蝼蟻。
“快逃!”
胡歌看到那條鮮紅的弦,一種強大的危險感彌漫上心頭,他不受控制地一手一個拉住景天和小骨,向後急退。
鮮紅的魔氣波紋一圈一圈激蕩而去,一衆弟子本來就傷了仙劍而受傷,這下若是被擊中,在場能活下多少弟子真的不好說了。
正等死的衆人發現自己面前的魔氣被一股柔和的白光籠罩,停滞在他們眼前三寸,若是再遲一息,他們就要被擊中化為飛灰。
“重樓你不要太過分!”
橫霜劍橫于身前,白子畫擋在衆人身前,一身白衣飄然若仙,在衆人看來卻是強大到無人抵擋。
Advertisement
“尊上!是尊上!”
“白子畫你也來了,罷了,今日本座無暇與你多做計較,我們來日在做過一場。”
魔尊重樓帶着神器憫生劍招搖而去,順手還提溜走了在胡歌身邊的景天,胡歌看着一切頗為無奈,白子畫回頭示意他留下,禦劍追了出去。
胡歌本來要與師父一同追去,然而眼前蜀國這一副爛攤子卻不能不管,剛剛衆人鬥法的聲勢太過浩大,蜀國人早就護着孟玄朗退到安全的地方,孟玄朗不知出于什麽心理,竟然抱上中了一劍的孟玄聰一起退後。
孟玄聰此時已經快要不行了,他中了憫生劍一劍,憫生劍主死方,見血必亡,亡者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是真正斷人生死的劍,已經近千年未曾出世,沒想到竟然被凡間的帝王收藏,憫生劍不容有失,孟玄聰的性命卻又在這片刻之間。
歐陽少恭把了把孟玄聰的脈,沖着胡歌遺憾地搖了搖頭,随即轉身離開了,将最後的時間留給這兩人,作為在場醫術最高的人,他這番表現明顯代表着孟玄聰的時間不多了。
“我好恨,弟弟,為什麽是你,為什麽父王要傳位給你?你樣樣不如我,可父王眼中只有人,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也是這樣,就連皇位,他也不願傳給始終在他面前盡孝的我。”被孟玄朗抱在懷裏的孟玄聰緊緊地抓着孟玄朗的衣襟,口中不甘地大喊。
“為什麽他不能好好看看我,我也是他的兒子!我恨你!如果沒有你,他就不會這樣忽視我。”
孟玄朗看到自己唯一的哥哥,從小到大一直信賴仰慕的哥哥,竟然用這樣滿含恨意的眼睛看着他。
“對不起,對不起。”
是呀,他是被父母寵愛的纨绔,當哥哥在邊疆歷練,他卻在帝都的繁華鄉中流連忘返,當哥哥被父親外派辛苦奔勞的時候,他卻跟在洛河東的身邊偷雞摸狗,無法無天,滿世界亂晃,當哥哥拼命想要證明自己的時候,他不過從長留歸來,就輕輕松松接下了父親的皇位。
他是虧欠他哥哥的,他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一切,他的哥哥曾跨馬在帝都最巍峨的城門得勝歸來,意氣風發,他的哥哥,曾那樣關心他,對他這樣好,幾乎是他從小到大崇拜的偶像。
而如今兄弟反目,生死相搏于荒野,而他就算此時勝了又如何?他的哥哥就要在他的劍下魂飛魄散。
孟玄朗的眼中含淚,他想起最後一劍時,他的劍一無所當,而他認為狠心的哥手中的劍卻遲疑了。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口中不住地呢喃這句話,像極了幼年時躲在孟玄聰懷裏的小小少年。
孟玄聰的臉上湧上一抹嫣紅,精神一下就好了起來。
“罷了,罷了,你守好蜀國,做個賢能的皇帝,莫要蜀國白白尊你一聲帝君,也莫要白費了我這一條性命。”
孟玄聰眼中的光彩逐漸消失,化為一片死寂。
“憫生劍刺中的人有死無生,魂魄都不能再入輪回。”胡歌蹲在孟玄聰身旁,伸手在孟玄聰眉心一點,法力将他的魂魄收攏在一起,可惜孟玄朗能感受到,孟玄聰的魂魄正在一點一點地消逝,很快這世間就再無孟玄聰這個人了。
“一定有其他辦法對不對,師兄,師兄我知道你平時最有辦法,救救他好嗎?”孟玄朗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近乎本能的感覺在場所有人中,只有胡歌能救下他的哥哥。
“你要救他,為什麽?他可是要殺了你,奪了你的皇位。”胡歌反問道,他看出孟玄朗是真心想要救他的哥哥,哪怕他剛剛從他哥哥的劍下逃生。
“他是我哥,我不能讓他死,我本來就不想殺他的,我不想的。”
胡歌從懷中掏出那塊孟玄朗之前送給他的勾玉,招手将朔風與小骨喚了過來,指尖法力如刃,在兩人的雙臂上劃出一道口子,右手一抹,傷口平滑如初,手中卻多了兩顆血珠。
他将血珠投進那塊勾玉中,勾玉發出溫和的光,帶着溫暖人心的力量,随後他将勾玉挂在了孟玄聰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重新凝聚好你哥哥的魂魄,但終歸他的魂魄不會離散了,總有再入輪回的機會。你将他放在冰室裏吧,可以減緩他肉體的衰老。”
“謝謝師兄,謝謝師兄。”孟玄朗想問這是什麽為什麽能救被憫生劍刺中的人,但是此時人多嘴雜,這些話實在不能在此時問出來。
孟玄朗歡喜地抱着自己的哥哥,在大軍的簇擁下回了城,本要邀請一衆師兄弟與蜀山弟子們一同回城,好好宴請他們。
胡歌卻笑着謝絕了,他可是還等師尊回來的好不。
孟玄朗也不勉強,畢竟修仙者不能幹涉凡間事務他是知道的,這次長留與蜀山弟子也只是為他壓陣,仙家弟子的認同在凡間的輿論效應可是相當有利,他們并沒有正面參與戰事。
一衆長流弟便站在他的身後,顯然是聽命于他的,蜀山的弟子這一次帶隊的不是雲隐,是一個叫做易雲的青年,他向着胡歌一禮,畢竟是尊上弟子,倒也當得。
只是他的動作雖然恭敬,但是言語卻不是那麽友善。
“不知道剛剛魔族奪劍的魔族與長留有什麽關系?還請長留務必給我們一個說法,我派的長老在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 走了一天,7點睡着,11點又醒了,完全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