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彌撒X舵主(四)
向第一名挑戰的人一定很多,彌撒也不着急,一邊拖地一邊等着,他也想知道舵主看見他的邀請是個什麽表情,打贏他保住第一的地位?還是......沒有什麽還是了。
彌撒把拖布把一扔,覺得房子空蕩蕩的,他也懶得幹活兒。在電腦前發呆似的等着,看看新手村的景色,和剛加入兵戈的新人。沒等一會兒,輕輕吟唱居然同意了他的申請,彌撒精神一振。
圍觀他們比賽的倒是不多,畢竟輕輕吟唱在服裏不算有名,也就是他們幫的人知道,這位是舵主的關系戶。
私聊傳來消息。
輕輕吟唱:我是舵主。
彌撒:恩。
彌撒在屏幕前冷笑,這還用你提醒麽?我這高你兩倍的智商看不出你是舵主?你是舵主又怎麽樣,你就是玉皇大帝也擋不了老子得神獸!
彌撒伸手撫摸了一下電腦鍵盤,又仔細的擺正了鼠标的位置。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如臨大敵了。多虧舵主往日的恩惠,他的裝備不比輕輕吟唱的差。
挑戰賽有倒計時,兩人都點擊了準備就緒,已經進入了擂臺界面。
三,二,一。
彌撒的心髒随着倒計時跳動,眉頭微皺,神色緊張。他已經想好了對策,舵主唯一不如他的,就是這個號的級別了,《兵戈傳奇》有一條鮮少人知道的設定,級別低的,血條下的頻率比級別高的快0.1-0.7秒,而挑戰賽規定每人只能用十瓶紅藥水。他就要利用這個弱點,讓舵主補血趕不上掉血,在短時間內拼攻擊。當然,他自己也一定趕不上,可他有這點微弱的優勢,比起賽來就看命了。
屏幕變亮,比賽開始,彌撒完全沒有留情,同樣的,舵主也沒有留情。界面上技能閃爍跳躍,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招數,彌撒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一邊盯着自己的血條,一邊觀察者舵主的位置,輕輕吟唱使一條青色長袖,适合遠距離攻擊,他不敢拉開距離,就橫沖直撞的在輕輕吟唱面前砍殺,兩人的血條一大截一大截的往下掉,照這個速度,不出兩分鐘比賽也就結束了。
舵主着實難纏,完美的掐好時間,已經幾次躲開了他的地獄閃電,而他攢一次必殺技需要十秒的時間,彌撒開始流汗了。
他沒法對舵主造成重創級的傷害,卻已經經受了兩次百花斬的側面襲擊。此刻才知道,平常攻城的時候舵主也沒有拿出實力,讓着他,讓他殺boss,做獲得經驗最多的那一個。現在動起手,算是原形畢露,把本事全部拿了出來。
彌撒抿着嘴,臉色蒼白,手下一刻沒停,他自己心裏清楚,他要輸了,馬上就要輸了,最多還有二十秒,他再也無緣前兩名的角逐了。
比賽的最後十秒,他加滿了血,手指突然離開了鍵盤,原本跳躍騰轉的小人霎時間定在原地,舵主正使出一招百花斬,青色的飄逸長袖帶着如鋼刀般鋒利的金黃色光芒,沖他的腹部擊去,攻擊穿過了他的身體,小人身形一晃,血條減少大半,在舵主沒來得及進行下次攻擊的時候,彌撒點了認輸。
小人倒地不起,屏幕上碩大的字和彩花恭喜輕輕吟唱捍衛全服第一的寶座。
輕輕吟唱冷冷的站在比武場,頁面漸漸變黑,彌撒回到了新手村。
私信彈窗瘋狂的抖動起來,全是他幫裏的人來安慰他,彌撒大致掃了一眼,他也不至于這麽可憐吧,怎麽就成了全幫關懷對象了呢?
他關掉游戲,合上電腦,揉了揉眼睛,也不準備接挑戰了,名次掉就掉吧。
就算已經算到了結局,彌撒還是有點兒不甘心,後來他束手等死的時候,也真是挺壯烈的,舵主就那麽打上來了,用的還是輕輕吟唱的號,不如用他自己的號痛快,這可好,彌撒的檔案裏要有一條被五十級選手打敗的記錄了。
只不過是一個游戲而已,只是他工作之餘的消遣,什麽時候他把游戲裏的世界這麽當真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自我吐槽,然後懶洋洋的往床上一躺,準備睡一會兒,等今晚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再去黑兵戈。
不過他到底難受什麽呢?輸就輸了,沒得到就沒得到,以後打boss說不定還能掉,他到底因為什麽不開心呢?
彌撒猛地坐了起來,憋屈的睡不着覺,拿出手機給達芬奇打了個電話。
達芬奇還在畫參賽的稿件,最近也沒有上游戲,更沒有參加挑戰賽,壓根兒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兒,電話都接通了,彌撒突然不知道怎麽說了。
“怎麽了?”達芬奇問道。
彌撒“......”
達芬奇原本還不太在意,現在也正色起來,他聽出彌撒有點兒不對勁兒,只問道“跟什麽有關?”
彌撒答:“游戲。”
那就是兵戈了。
達芬奇繼續問道:“跟誰有關?”
彌撒語氣中有一絲的不确定:“舵主吧?”
果然是舵主啊......
“發生了什麽事兒?”
彌撒堅定道:“他把我插-死了。”
達芬奇:“......換個動詞!”
彌撒總算找回了條理,簡要說道:“玩挑戰賽,舵主幫那個新人把我弄死了,我有點兒憋屈,準備再黑他服務器。”
達芬奇猶豫道:“你黑兵戈,不是耽誤人家公司賺錢麽,舵主難道不會生氣?你別弄到最後朋友都沒法做了,人家喜歡你又不是對不起你,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作呢?”
彌撒沒有獲得認同,居然還被達芬奇損了一頓,頓時心裏更憋屈了,他撒氣道:“不做就不做,誰想跟他做朋友了!”
說出這句話來,彌撒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痛快,仿佛堵在心裏的郁結之氣散了,打比賽時候的點點傷心也沒了,大不了一拍兩散,誰怕誰啊!
達芬奇冷靜道:“你可能是吃醋了,事兒大了。”
這一句話,好似晴天霹靂,彌撒覺得,正劈中了他越發激動膨脹的心髒,瞬間把他打回原形,方才的痛快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失效了。
他吃醋了?他居然吃醋了!
彌撒啪啪扇了自己兩巴掌,希望自己從這句話的怪圈裏走出來,但顯然沒有,他豁然開朗,對的,他就是吃醋了,吃那個新人的醋了。所有舵主的好,舵主的照顧,舵主的偏愛,原本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