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沒有後臺,誰都可以欺負你

唐奕的眼眸中突然沒有了光芒,他愣了好久才回頭,嚴重帶着困惑,“求婚?”

“對,這件事大哥早就知道了,周傅恒跟大哥保證會好好照顧小藝,不然你以為小藝怎麽會願意跟周傅恒走,他是小藝未來的丈夫,是你的妹夫,他有權帶小藝走”

唐奕眼眸越發的深冷,沉默無言的望着顧悠。

“以前他們就在一起過,而且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不過後來因為誤會分開了,現在他們重新在一起,有什麽好奇怪的”

談婚論嫁?

她跟他已經到了談婚論嫁?

她愛上周傅恒了,愛上了嗎?

唐奕一時間心亂如麻,整個腦袋一片空白,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怎麽可以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怎麽可以。

“唐奕,跟我回去吧”顧悠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他斂下眼眸看着站在面前的她,久久無法言語。

…….

顧藝坐在車後,一直都沒有說話,當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車子駛去的方向不是她家,而是周傅恒的公寓。

若是喚作以前,她肯定會調侃周傅恒幾句,可是現在她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安靜的一句話都不說,仿佛就算這輛車現在馬上就要開往地獄,她也可以無所謂。

車子到了停下,顧藝沒有動,周傅恒下車後幫她打開車門,把手伸進去,握住她的手,讓她下車。

他牽着她的手往裏面走去,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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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他的手往強上一摸,原本的黑暗立刻被暖色的燈光所取代,顧藝沒有換鞋,直接就走進去。

盡管周傅恒有潔癖,見不得髒污,可是見她走過的地方,印着一個又一個的腳印,他什麽都不說。

顧藝坐在沙發上,表情平靜得不得了。

忽然,一抹身影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小腿,輕輕的将她的腳擡起來,然後幫她換上拖鞋。

能讓周傅恒單膝下跪的屈指可數,顧藝還是第一個享受這種待遇。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顧藝開了口。

周傅恒問了一句,“在警局,需要擔保人的時候,為什麽不主動給我打電話?”

顧藝抿了一下唇,“我不想麻煩你”

“那你想麻煩誰?顧琛,你以為他還有心思管你嗎?周傅恒瞧着她,聲音冷凝,“還是你在等唐奕?可惜了,顧悠也來了”

“不是”顧藝斂下眼眸,“我沒有等他”

“那你等誰?我到很想知道”周傅恒出聲,眼眸一凝,“梁成風?那你更是要失望了,他今天早上就離開這兒了”

“不是”

“不是我,不是唐奕,不是梁成風,那你等的到底是誰?“

當初在警局,她在等誰來?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腦海裏閃過唐奕,也閃過周傅恒。

周傅恒坐在她的旁邊,腿翹起,抽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微微仰頭吐出煙霧,然後溫聲的笑了一下,“你也真敢,一個人就敢往裏面沖?不過去之前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到也學聰明了一點“

她打他電話的時候,車子應該正在地下通道裏,沒有信號,事後發現她竟然給他,還有林默陽都打了電話,平時裏,躲他都來不及,何以在才分開就連續打了兩個電話,他就料到出事了,果不其然,一查就查到她把自己弄警局去了。

“可惜你沒接”

要是接了,應該就不會弄成這樣了吧,這個城市,沒有周傅恒擺不平的事,也沒有人敢不給周傅恒面子。

“現在知道了嗎?沒有後臺,誰都可以欺負你“他吞雲吐霧,身體往沙發上一靠。

“我沒被欺負“

“沒被欺負,你會被帶到警局,沒被欺負,那個人會吵着要告你,說你蓄意傷人“

“他告不了我,我屬于正當防衛“

“誰能作證?”周傅恒問了一句,“宋天心?如果宋天心的話可以采用,那麽那些保镖的話也可以信,而他們所有的人都說是你敲詐不成,蓄意傷人”

顧藝啞然。

周傅恒的聲音越發的冷凝,“如果你第一天在這個圈子裏混,我什麽都不會說,可是你,顧藝,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麽多年,有些道理難道還不明白?替人出頭是需要本事的,以前有中天撐着,大家都賣中天一個面子,不動你,現在呢?你無權無勢,還醜聞纏人,誰還會顧及你,誰會管你的死活,今天如果我跟唐奕沒有出現,你以為你可以安全的走出那裏嗎?你真以為一句正當防衛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你是誰?失去了蘇子昂的庇護,你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世界上女人多得是,少一個沒人會在意”

他的話不輕不重,卻格外震動人心。

顧藝沒有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他們沒有來,她是走不出那裏的,她都知道。

她正視着他,“你說的都對,可是我沒有選擇,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宋天心出事,當時那種情況,難道危險我就可以置之不顧嗎?我做不到,我知道我一個人沖進去很冒險,很可能我不僅救不了宋天心,連我都會被牽連進去,可是我必須那麽做,那種情況,由不得我猶豫,甚至來不及多思考一下,今天你能來,我很感激,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開口就是”

她擠壓許久的話,在他的注視下終于全部傾瀉而出,毫無保留。

其實到現在她都還心有餘悸,當時她不是不怕,她只是一個女人,手無寸鐵,不怕是假的,可是那個時候,她又不能怕。

一旦被那些人看穿弱點,他們就會更加的肆意,她們必定不能完整的走出那兒。

如果在被侮辱和殺人之間選擇,那麽她一定會選擇殺人。

周傅恒抽煙的動作停下來,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此刻的她還很狼狽,可是那雙眼眸裏卻有着不肯屈服,有着特別的倔強。

可是那份倔強的背後又藏着一份柔弱來,那泛紅的眼眶就是證明。

周傅恒突然之間笑了一下,這個女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将煙蒂熄滅,周傅恒詢問,“餓不餓?”

顧藝搖搖頭,輕輕的說了一句,“我能不能去洗個澡,身上好髒”

那聲音,頗有一些委屈的成分,令周傅恒原本有些憤怒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想多憐愛她幾分。

“去吧,衣服櫃子裏去拿,你瞧上那件就穿那件”周傅恒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是該洗洗了,髒死了”

顧藝打開衣櫃,衣服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系列的放在一塊,最後她選擇了一套運動服。

洗了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身上,還在滴水,她也沒管,仍由水将後背的衣服打濕。

“去把吹風機拿過來“他的語氣近乎命令。

顧藝以為他要用,去浴室把東西拿過來遞給他,卻聽見他說,“坐下“

“幹嘛?”她問是問,卻還是坐下。

“雖然室內暖和一點,但是這才幾度,你是準備剛從警局出來又進醫院是不是?”

“吹頭發很麻煩,我不喜歡吹”每次她都是等着自然幹。

通上電,周傅恒站在她的身後,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絲裏穿梭,調侃道,“你也真是懶到一定的程度了,你不是很怕冷嗎?“

“我是怕冷,可是我更怕麻煩”

“吹頭發有什麽麻煩的?”

“當然麻煩,左邊吹了右邊吹,還有上面下面…手勢還要換來換去的”

這話聽在周傅恒的耳朵裏,全部都是解釋不了的,

“換個手勢就麻煩,那以前在chuang上換了那麽多姿勢,也沒聽你說麻煩?”他竟然陪着她調侃起來。

顧藝笑了,“那是在賺錢,怕麻煩也只能忍了,你是大金主,要你滿意才行,不然我那兒有錢買包包”

恐怕也只有她能那麽明目張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陪他上chuang等于賺錢,周傅恒蹙了蹙沒,她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口無遮攔,但是奇異的是,他竟然不覺得突兀,仿佛覺得,顧藝就該用這麽肆意妄為的口氣。

“你對誰說話都這樣嗎?”吹得半幹,周傅恒就把吹風機關掉,然後拿梳子幫她梳頭。

她的頭發很柔順,跟絲綢一樣,以前他就喜歡在吻她的時候,把手指插進她的頭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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