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曲山賞梅
整整一天，杪杪的心情都格外好，繡花時都一直在哼着小曲，莺兒笑着問道：“王妃在哼什麽啊，怪好聽的。”
“江州的民歌啊，每個江州人都會哼。”
“哦，是呀，奴婢許是離家久了，一時沒聽出來。”莺兒湊近杪杪道：“王妃，整天這麽呆着，您不覺得無聊嗎？”
“唔，是挺無聊的。”杪杪放下繡布。
“曲山上梅花開了呢，一大片一大片的，可好看了，可香了，王妃，要麽我們出去看看？”
“去看梅花？”
“是呀！”莺兒點頭如搗蒜。
杪杪戳戳她額頭：“是你想出去玩吧？”
莺兒可憐巴巴的：“奴婢也是為王妃着想啊，出去賞賞梅，看看美景，整天悶在王府，多麽無聊啊。”
杪杪認真地想了想：“也對，我去叫殿下。”
“哎~”莺兒叫住杪杪：“王妃，殿下不會同意您去的啦，殿下肯定說讓您在家中好好休養。”
“為什麽啊？哦？因為我懷了孩子？”
“是啊，男人對懷孕這種事很在意的，他們總覺得女人懷了孕，就什麽事都不能幹，哪裏都不能去了，站着怕動了胎氣，坐着也怕動了胎氣，連躺着都怕動了胎氣。”
杪杪被逗笑了：“說得有道理。”
“所以啊，如果您叫殿下一起去，最後結果肯定是我們去不成了。”
“那……就我們倆去？”
莺兒遲疑了：“呃，還是算了吧，要是王妃出了什麽事，奴婢擔當不起，還是別去了吧。”
莺兒一臉失望，杪杪眨眨眼：“沒關系，我也想出去晃晃，整天呆在這王府，無聊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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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山上，前幾日的落雪還沒有化，山上是大片大片的梅花，甚是好看，山上空氣也很是清新，杪杪和莺兒心情大好，玩玩雪，賞賞梅，玩得不亦樂乎，莺兒看到一朵梅花開得好看，于是折了下來，獻寶一樣拿給杪杪，杪杪将它插在自己發髻上，她穿着白色狐裘大衣，肌膚也是瑩白如玉，頭上戴着紅色雪梅，襯得整個人格外嬌豔，莺兒都看呆了：“王妃您真漂亮。”
杪杪得意一笑：“這個就不用說出來了，我也知道。”
“……”莺兒都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走吧，我們去前面看看，額，等等，那是？”
梅韻然？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梅韻然也看到杪杪了，她氣沖沖地走上前來：“喲，逸王妃怎麽到這曲山來了？”
“曲山你家開的？玩玩不行麽？”杪杪翻了個白眼。
“哼，王妃懷了身孕還來這玩，小心傷着孩子呀！”
“這就不勞煩梅小姐關心了，梅小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呗，多少天沒進宮了？”
梅韻然七竅生煙：“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在永安公主那挑撥，我會被罰不能見太子？”
“說話放尊重點哈。”杪杪啧啧道：“你要是不提我表姐，我都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點，莺兒，告訴她我是誰？”
“蛤？王妃您……”
“對，本王妃是逸王殿下的正妃，梅小姐你哪位？”
“你你你……本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你敢這樣譏諷我？”
“等你當了再說吧~”杪杪切了聲。
梅韻然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等我當了太子妃，一定要你好看！”
杪杪打了個哈欠：“現在還不是吧？那見了本王妃，你還不下跪？”
“什麽？”梅韻然眼睛都瞪圓了。
“你一民女，見了本王妃，還不跪？”
“你想讓我再跪你一次，門都沒有！”
梅韻然身後的小丫鬟見狀不好，趕緊上前來，麻溜地在冰涼雪地行了跪拜大禮，梅韻然嚷嚷道：“芸兒，你幹什麽？別丢我的臉！”
那名喚芸兒的丫鬟起來後，對杪杪低聲下氣道：“王妃，小姐今日身體不适，雪上寒冷，不能行跪拜禮，求王妃免了吧。”
杪杪樂了：“你這小丫鬟，倒比你小姐會做人。”
芸兒又道：“王妃，這裏人來人往，鬧大了，也不是很好看……請允許奴婢帶小姐先行離去。”
杪杪這回仔細看了看這丫鬟，雖不如梅韻然美貌驚人，但長相端正秀麗，也是個美人，芸兒徐徐道：“之前小姐冒犯王妃，就請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杪杪想了想：“好吧，看在你面子上，你們走吧。”
芸兒施了一禮，退回梅韻然身邊，梅韻然重重擰了下她胳膊：“死丫頭，誰讓你代本小姐賠禮的，丢盡本小姐的人了？”
芸兒被擰的疼得眉毛一皺，她低聲對梅韻然說了幾句話，梅韻然臉色變了變，但又一時下不了臺，于是又啪啪死命打了芸兒幾下出氣，然後擡起下巴，趾高氣揚地哼了聲，扭頭就走。
芸兒捂着被打疼的胳膊，苦笑對杪杪點頭示意抱歉，然後就急急去追梅韻然了。
“這丫鬟，比梅韻然識大體多了，可惜啊，跟錯了主人……”
杪杪感嘆着，她一回頭，發現莺兒看得目瞪口呆，杪杪嘆道：“哎~看吧，現在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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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韻然這麽一鬧，杪杪也覺得索然無味，玩的興致也沒了，她和莺兒準備下山，途中杪杪折了一朵梅花，嗅了嗅，嘆道：“哎，太子眼睛真是長在腳底上，依我看，那個丫鬟都比梅韻然好一萬倍。”
莺兒回過神來：“不會吧？”
“那丫鬟品性智商都在梅韻然之上，可惜啊，太子只看臉，啧啧。”
莺兒讨好道：“可是奴婢覺得，王妃比梅小姐好看一萬倍。”
“噗嗤。”杪杪笑道：“算了吧，太子看上的是她，不是我。”
莺兒疑惑道：“太子，是什麽樣的人呢？”
“胖，醜，蠢。”杪杪很精确地概括了太子的特征。
“啊？”
“你以為是太子，就一定玉樹臨風英武不凡啊？”杪杪拿梅枝敲了敲莺兒的頭。
想也知道，皇帝陛下也是個長相平平的胖子，太子當然遺傳他的特征了，只有她的夫君三皇子，基因變異，長成一個畫裏走出來一樣的美男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莺兒疑惑道：“那王妃……”
她把那句話吞了下去了，但不用說杪杪也知道，後半句一定是，那王妃您怎麽看上太子的呢？
杪杪悠悠道：“這人啊，總有瞎了眼的時候。”
她忽回頭，對莺兒一笑：“莺兒啊，咱倆主仆一場也是緣分，以後你的姻緣啊，我一定會給你好好把關的。”
莺兒吓了一跳：“這怎麽敢勞煩王妃呢？”
“怎麽說都是同鄉嘛。”
莺兒有些感動，她低下頭：“謝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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杪杪和莺兒下山途中，杪杪要原路返回，莺兒不解：“王妃，為什麽不走下山那條路呢？那條路近很多。”
“下山那條路沒有梅花。”
“呃，王妃您還要繼續賞梅呀？”
“非也，我要收集梅花上的雪水。”
“梅花上的雪水？”
“人都說，用梅花上的積雪泡的茶，入口甘咧，還有梅花的香味，是上上品，我們正好來了，何不收集點回去，泡給殿下喝？”
“呃，王妃，您想得真周到。”
杪杪得意道：“這我來之前就想好了。”
“原來王妃賞梅是其次，主要是為殿下收集梅花雪水的啊。”
“邊賞梅，邊收集雪水，不是一舉兩得嗎？”
“可是，我們沒有收集雪水的工具啊。”
“山上這麽多人家，去買一個不就行了嗎？”
“那為何不事先從府中拿一個瓷瓶過來呢？”
杪杪搖頭：“那多重啊，背着瓷瓶多累，還不如直接買一個。”
“那王妃您呆在這，奴婢去買瓷瓶？”
“好吧。”
莺兒一溜煙地跑了，杪杪站在那，攏了攏披風，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有夫妻帶着可愛的孩兒邊走邊笑，杪杪看着，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忽嘆了一口氣。
她轉過頭，忽然愣住了。
幾個戴着面罩的黑衣人，揮舞着大刀過來。
行人們都看呆了，等反應過來，紛紛尖叫着作鳥獸散。
杪杪也想跑，但還沒來得及跑，那幾個黑衣人就将她包圍了。
诶诶诶，這好像是沖着她來的啊？
光天化日的，這是想幹嗎？
杪杪擠出一絲微笑：“各位大哥，你們是劫財嗎？我這有，都給你……”
“不劫財！”黑衣人幹淨利落地回答：“我們要你命！”
說罷幾把大刀都往杪杪身上砍下，杪杪瞪大眼睛，這這這，這是唱哪門子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