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沉重的門,雪白的白單刺眼的要命,竟生生的逼出了淚來。随着病床一步一步走向冷寂的太平間,國光沉默着,看不出悲喜。周助低着頭,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

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的,所有人都沉默着,不言不語。國晴狠狠的抽了口煙,把國光叫到書房,遞給了他一封信,便讓他出去了。回到房間的國光拆開一看,雙手痛苦的緊縮,卻又無力的松開了手,任那張皺縮的紙滑落到地面……

如果說,曾經的美好都成了錯,那我們又該,如何去彌補?生命的易碎,不應該更好的珍惜眼前的幸福麽?為什麽還要那麽輕易的放開……

第 14 章 原點終點

爺爺逝世的第三天,按照他生前的遺願,在神聖的富士山腳下舉辦了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葬禮。這時候天氣陰陰沉沉的,空氣中的水汽似乎快要達到飽和。葬禮剛剛結束,便是大雨傾盆而下。然而,國光久久的跪在墓碑前,不言不語,任瓢潑大雨淋個透濕。許多人都上前來勸,可誰來勸都不管用。周助也一聲不吭,無視彩菜媽媽求助的眼神,跟着跪在國光的右後方。

周助太清楚爺爺在國光心裏占據着多大的分量。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每當談起爺爺時,國光那棕色的眸中所流露出的驕傲而相望的色彩。

看着自己左前方跪得筆直的背影,突然回想起彩菜媽媽曾經的話——

“……國一爺爺年輕時是著名的警察局局長,大大小小的功勳數都數不過來,在他退休後當了警署的柔道教練,國光的柔道便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國光小時候可是很憧憬想爺爺那樣當警察呢……”彩菜媽媽那時指着國光的小時候的照片對着小小的周助和國影說道,“可惜啊,若不是爸爸執意讓國光接管公司的話……”那個時候,自己并不懂彩菜媽媽後面那長長的嘆息,只是跟着彩菜媽媽看向那狹窄的門縫透過的伏案疾書的身影……

有多重視,心就有多痛。可是,該怎麽去彌補?又該從哪裏去縫合?親人離世的傷痛,只有自己和時間,才能治愈的吧……

“……那為什麽爺爺又當了公司的老板呢?”國影趴周助腿上,不解的問。“為什麽啊……”彩菜媽媽的目光變得飄渺了起來,似乎是在追憶,“大概是為了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吧……雖然老了,可目光還是很敏銳的,領着剛建立的手冢集團逐步登上上流了呢……可後來啊……唉……沒事……”那時的自己和國影不過五六歲,除了崇敬與爺爺的建樹外,并無太多的感覺。而現在想來,功績的背後是多少辛酸與苦楚呢……而彩菜媽媽那明顯的欲言又止,自己卻到現在也不明白。或者說,心底深處早已知曉真相,而自己卻不願去承認,去面對罷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國光站起身來,徑直向墓地出口走去。而周助在他離開時剛剛回過神,還沒等自己站起來,便看不到了國光的身影了。果然,這三天的冷淡……不是幻覺麽……幸福吶,真的好短暫……周助苦笑着在大雨中慢慢地走着,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可周助卻跟毫無知覺似得。如果保持距離是你的願望,我是不是應該實現它比較好……周助擦去臉上的濕潤,好奇怪啊,這雨竟然是鹹的……

“周助!周助!”遠遠的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來,周助覺得似乎自己所有的力氣突然喪盡,身體無法控制的下滑……“周助!!!”那人看到周助情況不對,立刻加速沖來,竟在周助倒地前堪堪接住!

“……國……光……”周助剛說出這個名字,便徹底昏了過去。而國影,在懷中的人說出“國”字時是那樣驚喜,而當他聽見“光”而不是“影”的時候,仿佛從雲端狠狠的摔入谷底!

一切的一切,命運的周周轉轉,什麽時候才能在正确的時間遇上正确的人?本就知道,愛,只是一個人的事,可為什麽,心還會如此的不甘與苦楚?

第 15 章 遙遠之距

當全身透濕的國影抱着昏迷的周助跑出墓地後,彩菜媽媽便趕忙把周助送去了醫院。說來,周助的身體并無大礙,只因為這幾天的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才導致的昏迷。可這一睡便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而國影也整整守了他三天三夜,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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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影……”剛剛醒過來的周助看到床邊趴睡的人,心底一陣柔軟,竟也壓下了沒看到想見的人所帶來的失落。沙啞着嗓子輕念着睡着的人的名字,嗓子除了有點啞以外竟意外的沒有幹渴發痛,卻不想,竟把他吵醒了。“……唔……周助……周助?!你醒了!太好了……我去給你倒水!”原本半睡半醒的國影看到醒來的周助,一下子睡意全無。興奮的按了鈴後便開始熟練的忙活了起來。熟練?真是的吶……我這個當個哥哥的卻讓弟弟照顧了吶……

待醫生檢查過後,國影勻力搖高床頭,幫忙把周助的姿勢調整好,然後遞過來一杯溫度剛好的水,熟練的動作和程序仿佛演練了千萬遍。周助慢慢的抿了口水潤濕喉嚨,然後對着國影淺淺一笑:“辛苦國影了吶……謝謝你。”“啰,啰嗦!”國影臉一紅,頭猛地扭一邊,卻像個小獅子似得叫喚了起來。周助看着國影別扭的模子,又是一陣輕笑。言笑之餘,周助有些疑惑的看着病房的門。為什麽……總感覺門外有人呢……而當國影國影打開門的時候,卻是空無一人的。錯覺……麽?

“對了……國……公司怎麽樣了?”周助有些猶豫的說,卻還是臨時改變了問題。“公司現在一團糟……那群老狐貍一看爺爺不在了,就都想分到塊最大的肉。現在天天都在開緊急會議……他……這三天一直都沒休息過……”國影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周助,還是說出了周助最想聽到的消息。

一直沒休息過麽……周助的心一陣緊縮,掙紮着這無力的身體便想下床。

“哎哎?!你別動啊!在休息一天就會讓你出院的,別着急。以你現在的身體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國影趕忙扶着周助重新躺好,而此時,國影的手機突然響起。國影打開手機蓋,看了顯示屏上的電話,又看了眼周助,推開門出去接了電話。

“……嗯……在等一天好不好?……他剛醒,我不放心……就再推一天……就一天……明天我就回去……嗯嗯……我知道……拜托了……嗯嗯……88”挂了電話,國影才又進了房間。“是家教?”周助擡眼問道,可卻是那般肯定。“……嗯。”在周助的目光中國影根本無法去撒謊。“去上課吧,我沒事的。”雖然依舊是溫和的話語,可卻含着那樣的無法反抗的氣勢。“可是……”國影猶豫道,期許着周助改變心意。“去吧,我會好好的,吶?”周助彎了彎眸,安撫道。

“……好吧……”國影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回去上課了。收拾好東西,剛走到門口,國影靜默了一會,緩緩開口道:“這三天……他一直在門外守着……”不待周助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國影便推門走了。一直在門外守着麽……周助低下眸,劃出一個破碎的笑意。

這一切……算什麽呢?一如探戈,前進後退,肅蕭,死寂,驕傲的不快樂。而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麽呢?周助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泰戈爾的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對了……國……公司怎麽樣了?”周助有些猶豫的說,卻還是臨時改變了問題。“公司現在一團糟……那群老狐貍一看爺爺不在了,就都想分到塊最大的肉。現在天天都在開緊急會議……他……這三天一直都沒休息過……”國影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周助,還是說出了周助最想聽到的消息。

一直沒休息過麽……周助的心一陣緊縮,掙紮着這無力的身體便想下床。

“哎哎?!你別動啊!在休息一天就會讓你出院的,別着急。以你現在的身體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國影趕忙扶着周助重新躺好,而此時,國影的手機突然響起。國影打開手機蓋,看了顯示屏上的電話,又看了眼周助,推開門出去接了電話。

“……嗯……在等一天好不好?……他剛醒,我不放心……就再推一天……就一天……明天我就回去……嗯嗯……我知道……拜托了……嗯嗯……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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