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賭你敢不敢
商家跟學校距離挺近，開車不過十分鐘，馮笑到商家後，臉頰上依然有兩塊紅，劉紅玉一眼就注意到。
“你臉怎麽紅了？過敏？”
“被掐的。”馮笑郁悶說。
“哪個這麽狠心哦，居然掐我們可愛的笑笑，怎麽下得了手啊？”劉紅玉滿臉心疼。
商珏：“……”
他看向馮笑，發現她臉上果然有兩塊發紅的地方，他不由得有些心虛，表情一時間就有些不自然。
之前在車裏光線比較暗，他沒有留意看，她說她臉被他掐紅，他還以為她又是在诓他，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因為這份小心虛，所以馮笑拉他的時候，他難得沒有反抗，被她拉到他媽媽面前：“阿姨，那你看看商珏哥哥的臉。”
“跟平時沒區別啊！一如既往的帥氣，不愧是我生的。”劉紅玉自豪道。
商珏爸爸咳嗽一聲，彰顯自己的存在，提醒別人他在商珏出生上的功勞。
劉紅玉睨了他一眼，兩夫妻湊近去說話。
馮笑先是指指自己的臉，又指指商珏的臉，嘴角微微裂開，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盡管她什麽都沒有說，商珏卻能猜出她的意思，她肯定是在嘲笑他臉皮厚。
他懶得跟她計較。
不過他還是有點介意她臉上的紅，于是吃飯的時候就多看了馮笑幾次。
劉紅玉：“小珏，你今天怎麽總盯着你妹妹瞧呢？”
商珏板着臉：“媽你看錯了。”
“我看錯了嗎？”劉紅玉問馮笑。
馮笑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直到商珏都看向她後，她才苦着臉說：“商珏哥哥說你看錯，那就是看錯吧！”
劉紅玉差點笑出來，她假裝受傷：“笑笑，阿姨跟你商珏哥哥，你居然站你商珏哥哥那邊。”
馮笑嘆息：“沒辦法阿姨，等一下我還要商珏哥哥幫我補習呢，我如果實話實說，商珏哥哥生氣不幫我補習怎麽辦？”
商珏：“……”繞來繞去，還是在損他。
“笑笑，辛苦你了。”劉紅玉忍着笑說。
商珏放下飯碗，直挺挺站起來：“我吃飽了。”這飯他是吃不下去了。
馮笑快速扒了幾口飯：“我也吃飽，阿姨叔叔你們慢慢吃。”
飯桌上只剩下夫妻二人，劉紅玉邊吃邊笑：“這幾天，兒子有人氣多了。”
不像以前，仿佛一個學習機器，沒多大感情起伏，不生氣也沒多少高興的情緒，對他們也永遠平平淡淡。她曾經不少次都懷疑，自己兒子之所以這麽聰明，可能是他腦袋裏應該管理感情的那部分，也全部被理性智商占領了。
商直陽拍拍妻子的肩膀，劉紅玉吃了幾口飯，又起身去廚房：“王姐，今天兩個孩子晚飯吃的不多，宵夜可以早點做，多做一些易消化的。”
“好的，太太。”
————
當馮笑像往常一樣，拿着書包進入商珏書房，她臉頰上那兩處不自然的紅終于消失，商珏一顆心終于放回原處。
四十分鐘，掐那麽一下，竟然要四十分鐘才消。
也太嫩了。
馮笑敲敲桌子：“商珏哥哥？魂歸來兮……”
商珏收回思緒，若無其事繼續低頭看書。
馮笑安靜看了一會書，突然發問：“商珏哥哥，你晚上看我那麽多次，是不是因為把我臉掐紅了，對我有愧疚？”
商珏：“……”
“如果你有愧疚，不如補償我一下？”
商珏發現馮笑真是個順杆子爬的好手，他還什麽都沒說呢，她自己就能往上爬高高了。不過經過這幾天相處，他對她也有些了解，她既然這麽說，必然是有什麽目的：“你想要幹什麽？”
“我們來打個賭如何？”馮笑咪咪笑，一派無害模樣。
“什麽賭？”他表面上漫不經心，心裏卻警覺起來。
馮笑沒回答，轉而問他：“我成績是不是很差？”
商珏哼笑，這難道需要他說嗎？
“商珏哥哥你是一中傳奇對吧？全市第一名考入一中，只要是考試你都是第一名，學校第一，全市第一，全省第一，初三的全國競賽也都是第一名，對吧？”
商珏淡淡點頭，他很享受學習和考試的過程，他從來沒有因為保持第一名而驕傲過，因為這對他來說就是日常。
他在思考馮笑接下來要說的話，既然提了她和他的成績，那她要提的打賭必然也是跟成績或者學習有關，會是什麽呢？
馮笑很快揭秘：“所以我想跟你打賭，如果有一天我考試上超過你，你要跟我告白，請求我跟你交往。”然後她就拒絕他，嘿嘿嘿，這番操作肯定能得到很多氣運。
荒唐，這種事怎麽可以拿來打賭。
商珏猛的扭頭看向她，卻對上她笑眯眯的俏臉，她的長發被她用一支筆随意挽在腦後，鬓邊卻有一縷垂下來，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偶爾還碰到他的臉，讓他産生某種癢意。
他往後仰，正打算拒絕，她又接道：“怎麽樣，你敢不敢跟我賭？”
敢不敢？
他眉梢皺起，看着她久久不說話，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你如果不回答，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她無賴的說。
商珏有點糾結，他并不喜歡打賭，更從來沒想過要拿感情來打賭，但她的提議又很有意思。
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在考試上輸過，一次都沒有，因為只要能拿滿分的試卷，他從來都是滿分的。
小時候還有人跑到他面前宣誓，說有一天要超過他，這幾年卻再也沒有了。他們就算拼了命的去努力，在沒有實現前，他們也不敢跑來告訴他，因為他們自己很清楚，說出來極有可能只是自取其辱。
而他面前這個學渣，幾天前連初中理科題目知識都搞不大明白的學渣，她竟然要跟她打賭，說要考試上超過他，他應該不搭理的。
但奇怪的，他竟然有點興奮。
“期限？”他聽到自己嘴裏吐出這兩個字。
馮笑考慮一下，劇情裏商珏是在高考前跟徐詩涵在一起的，高中這兩年就是他們感情培養最重要時間段，所以她要做的就是阻止他們在這兩年裏的感情增進：“直到高考？”
商珏沒有反對。
“那就這麽說定了。“馮笑松了一口氣。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商珏一字一頓說。
“沒有吧？”馮笑裝傻。
“那就取消打賭。”
馮笑嘆息：“啊我想起來了，如果打賭是你贏，你想要什麽？”
分明是假裝忘記。
如果打賭贏了，他想要什麽？
好像也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不是已經得到，就是在按照計劃獲得中，他想要什麽，從來就不需要別人給。
他擡起頭，馮笑正眼巴巴看着他，那眼神裏竟然很難得的出現幾分認真，仿佛她很想知道，他想要什麽。
這是她第一次出現這種認真神色，比剛剛提出打賭的時候都要認真。
他垂下眼眸，輕輕一笑：“賭注就到時候再說吧。”
馮笑一愣，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樣笑，不是嘴角往上翹的那種幾近于無的笑，不是禮貌的微笑，而是露出潔白牙齒，實打實的笑。
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他也不過是個十六歲少年，青春正好極為俊俏的少年。
她這樣處心積慮，會不會有點欺負人？
鏡靈：【好難得，你居然有良心出現的一刻。】
馮笑：【良心又不能幫我渡劫飛升，良心也不能幫我抹去我三百年單身狗生涯，所以良心有何用？】
鏡靈：【……】
馮笑：【你有良心，你把大氣運全部給我？】
鏡靈：【我一個鏡靈連人都不是，哪裏有良心這種東西，您說笑了。】
馮笑：【呵呵……】
她幾秒鐘沒說話，商珏已經在解題，仿佛對這個打賭一點都不在乎，她有點郁悶：“商珏哥哥，你這樣不大厚道吧？哪裏有賭注要等到結局才說的啊？”
“那就不打賭。”商珏淡然道。
“賭。”她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在如此融洽的氛圍下，在商珏對她有點小心虛的時候，要是不抓住這個機會，以後怕是就再也沒有了。
她倒是不認為自己會輸，所以并不怕以後商珏會給他出什麽難題，她只是很好奇，他會想要什麽？
他這樣的人，家庭富裕，父母感情和睦對他也好，身體健康，長得帥，智商高，體育也不錯，受女生歡迎，小時候也沒有什麽挫折或者陰暗經歷，他幾乎什麽都有了，他會想要什麽？
“所以，你想要什麽？”她假裝随意問。
“想知道？”
“也不是很想，就無聊問問。”
“你可以現在認輸，我就告訴你。”
馮笑：“……”呸，陰險狡詐！
“專心學習，不學習就出去。”商珏在本子上刷刷刷寫出幾道題，“半個小時內解出來。”
馮笑讪讪然拿過本子：“我都跟你打賭，以後我就是你的對手，你還願意繼續輔導我功課？”
“不需要？那你出去。”
“不不不，我還是需要的，商珏哥哥，你真是個好人。”馮笑對他毫不吝啬豎起大拇指。雖然她做好自己摸索學習的準備，但有商珏這樣的全能學霸教她，那效率可比她自己摸索高多多了。
好人？
商珏輕拍胸口，為什麽突然覺得好心塞呢？
